梦遇乾隆(清龙汉凤)

作者:张鹤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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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市集1


      乾隆对弘昼说:“老五,你和永璜去县城找家好点儿的酒楼,多要几个菜,早晨在江宁府,瑶池只顾过问江秋波的家长里短,没功夫吃饭。险些把江秋波问哭了不算,这会儿饿得连马背都爬不上去。”
      我什么时候不停嘴地问了,只是见屋里气氛太闷,随口找了一个话题:“江大人,尊夫人怎么不见?”见江大人那苦瓜脸皱成一团,就没再往下问。
      气一来,力气也来了,身子一飘竟跃上马背。要是小时候发现生气能跳得高,何至于我跳高达标时连一米二都没跳过去。
      乾隆也跃上马背,弘昼带着大阿哥并两个侍卫先走了。剩下的一行人不急不徐地跟在我们身后。
      此时天已下起毛毛细雨,乾隆催马赶上我,许是怕马再惊了,一手替我挽住缰绳,一边问我:“下雨了,小心着凉,朕陪你坐车可好?”
      我扬起脸,雨雾轻轻划过我的脸颊,痒痒的,舒服极了:“坐车有什么好,车帘放下来,跟关在笼子里差不多。岂能领略到‘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之意境。京里这会儿也许还是遍地寒风满目白。”心里始终念念着几年前在梦里与乾隆吟诗对句,虽然此话说出来,连我的牙都快酸倒了。
      乾隆笑道:“连四季都分不清,还学文人墨客吟诗咏情,都三月天了,宫里梨花都要开了,哪还会遍地寒风满目白。”
      我扭头看了乾隆一眼,梦怎么就离现实这么远呢,‘遍地寒风满目白’这是我这些年唯一一句尚有些诗意的句子,竟被他一言给贬了。
      心情郁闷,打马向前跃出,乾隆忙打马跟上来,雨雾中看他,更加帅气俊朗,见他含笑看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我笑着问乾隆:“四爷,倘若刚才我落了马,您会不会担心?”
      乾隆笑道:“你放心,有朕在,不会让你落马。”
      我带住马的丝缰,凝视着乾隆,虽短短的一句话,一股暖流直入我的心底,乾隆见我马停了,他也带住马,转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我此时的心情,由衷地说:“万岁爷,您太帅了!”
      乾隆帅气的脸,竟然被我逗笑了:“贫嘴,朕看你还是不饿。”
      我坐在马背上,随着马跑动起来,身子跟着一起一落,想起江大人苦瓜似的脸,忍不住笑起来,乾隆扭脸问我说:“什么事这么开心?”我故意把嘴抿紧点,省得乾隆又说我嘴张得乌鸦都能飞进去。
      我尽可能保证笑不露齿说:“如果江大人知道万岁爷曾借住他府上,他该是喜是忧?”
      乾隆也抿嘴笑了笑,他的嘴唇很薄,笑起来酷酷的:“朕倒宁愿他不知道,否则让他知道朕娶了一个你这样的皇妃,朕得多丢脸。”乾隆现在若是不损我,我反而会不习惯,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脸皮厚,还是免疫力强。
      只是他不经意间用一个‘娶’字,而没用‘纳’字,令我感触颇深,有时候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对人的尊与贬已截然不同。
      进了县城,行人多起来,我的马术本来就不精,又怕撞到人,就跳下马,把马缰绳摔到马背上,让它自己走,我在后面跟着。路两旁有做小买小卖的,我看着那些摊子,心里有些痒痒,这里面任何一个小东西,拿到现代都是古董,在这儿一两银子能买一堆,若能回去开个古董店,岂不是发大财了。
      我这里望望,那里瞅瞅,一时间竟舍不得走了。乾隆也跳下马,早有侍卫接过他的马缰,和我的马一起牵到路旁。
      乾隆站在我身边说:“都是一些粗制滥造之物,岂能带回家里?”
      他家的东西都是贡品当然好了。也别怪他说,许是我在宫中待久了,眼刁了,我挑了半天也的确没看到有什么好东西,唯有一只玉老虎还好些,老板张口就要三百两银子。
      最多值五十两银子,我一听要价太高,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对乾隆说:“我觉得这些东西样样都好,四爷就照着这些,每样送我一件吧。”正说着不小心一脚踩到一只正低头寻食的狗尾巴上,那狗抬起头对我腿就是一口,我吓得身子往后一退,一脚踩到地摊货上,踩碎了两块玉根子制的小动物。
      那狗不依不饶,追着还要咬我,被乾隆抬起一脚踢飞了。老板见我把他的货踩坏了,非让我赔,我皱着眉说:“是狗咬我,要赔也得狗的主人赔。”
      老板翻了翻踩碎的东西,拿起一只被我踩掉尾巴的玉制小狗嚷道:“这只上等和田玉制的玉狗最少值五两银子,还有这件小兔子怎么得也值三两银子。”两物一碰,原本没坏的那件玉兔,也被他敲坏了。
      无商不奸,原本卖十几文铜钱的,现在跟我要五两银子,而且我只踏碎了两件小物品,一两银子赔他都算多的。他算了一下帐,装模作样地说他这些东西至少值百两纹银,看我外乡人的份上,减半赔五十两也就是了,还说狗被踢伤的药费,他不跟我算了。
      搞了半天他就是那条狗的主人,怪不得他的地摊前扔了许多细馒头屑,我理直气壮地说:“你的狗差点儿咬到我,你不说赔我惊吓费,还和我要钱。”
      地摊老板一边把一些碎屑拣起扔到一个盒子里一一边说:“狗不是我的,但是在我摊边受了伤,一会儿狗的主人寻过来,难免一通理论,我如何向他交待?狗也不和你多要,五两银子就行了。” 原本说不要钱,这会儿又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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