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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断骨
章五 断骨
玄凌：
“老板，这是今天的第五个客人。”小女孩边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办公桌前边说。
“坐吧！”老板指了指办公桌另一边的椅子。
“谢谢。”我便坐了下来，开始端详眼前的老板，黑亮的头发，蓝蓝的双眼，白皙的皮肤，像个娃娃。
“你好。我是13号的老板，叫我骨翠就行了。”老板笑着说。
“哦，我叫尹玄凌。”我点了点头。
这时，刚才带路的女孩把两杯茶放到空无一物的办公桌上，杯子是透明的磨砂质料，圆球状的。里面的茶竟也发着发着幽幽的蓝光。
“翠灯，你可以去睡了。”骨翠说道。
“是，老板。”说着，不知不觉，小女孩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尹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骨翠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是别人叫我来的，说是可以帮我……”我想了想，歧安路13号。
“很好，请说出你理想中的身高。”
“……”被预料之外的问题吓了一跳，我好像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耶！
理想中的身高……
突然，脑海里闪过“夜萤”这个名字，182CM的身高……
“182CM！”我冲口而出。
“是吗？那就是说要补24CM了。”骨翠轻笑出声。
补24CM？什么意思？182减24是……158？！我的身高？！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高的？！”我很惊讶。
“因为你走了158级楼梯呀！那楼梯的级数会变动的，一级代表1CM。”骨翠又笑了，像个娃娃一样笑了。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异空间吗？
“你真的想增高吗？”骨翠的话在耳边响起。
一想到自己的尊严，我便肯定地说：“是！”
“你愿意付出代价吗？”轻笑。
“什么……代价？钱吗？”我愣了一下。
“当然不是，钱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摆了摆手，一副老成的样子。
“那到底……”
“不能告诉你，但是，你愿意赌一赌吗？”赌一赌你将会失去什么……
“……”我陷入了沉思，不要钱，到底是要什么代价呢？重要的东西吗？对我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愿意！”是尊严，男人的尊严，我的尊严！
“很好，那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为了什么而增高的？”骨翠的唇角翘了翘。
“为了我的尊严！”我再次肯定地说。
“就只是为了自己？”
“是的！”豪言壮语道，我感到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记住你说过的这句话，不要忘记了。现在请填好这份表格。”骨翠边说边把一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纸推到我面前。
“那个，我没有笔……”我看着面前的表格说道。
“用说的就行了。”骨翠微微颔首。
用说的？我看了看表格上的项目……
“姓名：尹玄凌原身高：158CM 理想中的身高：182CM 长期有效的地址：盈风路殷翠里24号303。”我在心里练习了几次后，确定不会念错时，才一口气地说了出来。
果然，表格随着我的说话速度，浮现出文字，我不禁惊叹。
“填好了吗？那就请你先好好睡一觉吧！”骨翠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眼前一黑，来不及反应，神志已陷入一片黑暗……
“翠灯，起床了，我们又要开始了……”
……
夜萤：
浑浑噩噩地走在天色渐暗的街道上，我努力压抑着泪腺中的液体，在茫茫人海中穿梭。
被拒绝不是常有的事吗？然而，我并不是因为被拒绝而伤心，而是因为骏辉说的话，那些话打碎了我一直以来维系的东西。
……
“对不起，我……”
“骏辉……”
“我不能跟你交往，对不起……”
“为什么？因为我比你大一年吗？！”
“不，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而是你长得太高了，比我还高！”
“……”
“这样我就不能起到保护你的作用……”
“是吗？我……明白了……对不起……”
我头也不回地跑了，跑到大街上，直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才慢慢停下来。
其实我又怎会不明白，骏辉如果跟我交往，他要面对的不只是能否保护自己的女朋友的问题，而是尊严的问题！
我忽然讨厌起自己的高挑的身材，即使在篮球场上如何飞跃，如何有型，在场外的自己还不是一个与普通女孩子一样有着女生独有的敏感和情绪的女孩子！
“如果我长得矮一点就好了，比骏辉矮小一点……”低声诉说着，仿佛世界静止了一般，只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想变矮吗？”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寻不到声音的来源。
四下张望，街上一亮起了路灯，下班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嘈杂声一片。
正疑惑之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想变矮吗？”这次出奇地清晰。
是的，我在心里回答。
“那就跟我来吧！”
脚步不自觉地追寻着声音的方向，奔跑起来。
突然，眼前一片耀眼的灯光，随即，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异常刺耳……
只感觉到双腿被生生撕裂的巨痛，伴随着骨头断开的声音，什么也不再清晰……
……
“你愿意赌一赌吗？”
“赌什么？”
“赌你将要付出什么代价？”
“愿意……”
……
“记住你说过的这句话，不要忘记了。”
……
“翠灯，可以开始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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