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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骨碎
章十一骨碎
玄凌：
进了房间，我的腿又是一软便摔到了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刚想喝药时，我停了停，下意识地把长裤的裤管卷起来，看到的景象令我目瞪口呆！
两条小腿上都有两处明显的疤痕，一处是靠近膝盖的，另一处是在脚踝处，而且围了一圈的疤痕比周围皮肤的颜色都要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疤痕？！之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腿突然刺痛起来，尤其是那四处疤痕，不，确切点说，真正痛的是里面的骨头！
痛楚越来越强烈，我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大片汗水，什么都不管了，一口气把四瓶药水全灌进肚子，那香味似乎比平时更浓郁，更美味。
腿慢慢地不痛了，而疤痕却没有消失，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瞥了一眼床上的四个瓶子，慢着！四个？
对了，今天收到四瓶药水，上周是三瓶，上两周两瓶，上三周，也就是刚增高成功的那一周是一瓶！
难道每周都会增加一瓶？！
边想着边把瓶子放进专门放空盒子和空瓶子的床下的纸箱里，我无聊地数了起来，每周盒子都会大一点，是因为瓶子的数量增加了吧？
一共二十二个盒子，四十六个瓶子……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夏渊和老爸老妈的意外都和腿有关呢？
慢着，夜萤好像也是……
慢着慢着，夜萤是第一个，夏渊是第二个，老妈是第三个，老爸是第四个……
上三周是夜萤，上两周是夏渊，上周是老妈，今周是老爸……
而药的数量是每周增加一瓶，难道这有什么联系吗？
我惊愕地发现了这些，不会如此巧合吧？！夏渊是自己的好朋友，老爸老妈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那么夜萤呢？应该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如果真的是巧合，不会今后每周增加一瓶药水，都会增加一个腿部受伤的人吧？！
怎么会发生这样荒唐的事！
怎么会……
难道这也是代价吗？！不会吧！连味觉都失去了，怎么还要连累别人受到伤害？！
我的心一阵窒息，如果因为我而连累到别人今后再也无法走路，那我增高成功又有什么用？！难道一生活在罪恶感中吗？！
这样的结果我接受不了！
对了，去找骨翠，让一切还原吧！我宁愿长得矮也不要一生活在不安中！
歧安路13号！
我连忙出了门，在大街上奔跑起来，跑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
糟糕！那不就找不到她了吗？那以后不就……
越想越不敢想下去，我停在了路中间，低头望着地面发愣，殊不知一辆汽车正向着我急促地开了过来！
“尹先生？”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我回过神来，猛一侧身，一辆汽车在我身边疾驰而过！
我吓了一大跳，幸好……
“是尹先生吗？”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人群中有一团蓝光，正向我移动过来。
看清楚，是骨翠和翠灯？！奇怪的是，骨翠竟坐在轮椅上，长裙裹住双腿，由翠灯推着过来。
“骨翠小姐，翠灯小姐，我正急着找你们呢！”我有些惊喜。
“我知道，可是你找不到吧，所以我们来找你了。别在马路中间谈，多危险呀！到那边的咖啡馆怎么样？”骨翠微笑着说。
“哦。”我点了点头。
在一间叫BLUE AIR的咖啡馆里面面对面坐下，侍应生便过来询问了。
“我要香蕉船冰琪淋！翠灯呢？”骨翠笑着说，似乎心情挺好。
而翠灯则摇了摇头：“不用了，老板。
我说：“给我一杯水就行了。”
待侍应生走后，我忙打开话匣子：“骨翠小姐，能让我回复以前的身高吗？”
“尹先生，你在开玩笑吗？”翠灯问道。
“不是！我……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我有些激动。
“尹先生，你知道吗？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后悔呢，所以我们才特地来找你。喝了那些药水就意味着身高不会再回复了。”
“什……么？可是，我不介意以味觉作为代价，但是，要我连累别人失去双腿再也无法走路的代价实在承受不了啊！”我更加激动了。
骨翠刚想开口，侍应生就把冰琪淋和水送了过来。
她用勺子掘起一大块冰琪淋塞进嘴里，一脸陶醉：“你在说什么啊？尹先生，喝那种药水是会导致失去味觉的，你还记得那药水的味道吗？”
“味道？好像是猪骨的味道，但比它更浓郁美味，为什么药水会是那种味道呢？”我想了想问道。
“当然更美味了，因为那里面，有人的骨粉嘛，而且是熬过的哦！”骨翠舔了舔唇。
“什么？人的骨粉？！”我惊讶极了，双眼瞪得老大，盯着她。
“对啊，那些骨粉是来自你的朋友和父母的腿骨哦！”骨翠别有用意地笑了。
“怎么会……这样……”瞬间，头脑一片空白，我咬紧唇，原来是真的，是我害了他们，是我！我还吃了他们的骨头！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吃他们的骨头！？为什么不告诉我！？”感觉到有什么正啃咬着我的心头，一阵剧痛。
“尹先生，你似乎忘记了你说过的话，是你自己答应我要赌一赌将要付出什么代价的，现在你既然知道了，还后悔有什么用？”骨翠吃着香蕉片。
“可是，他们失去双腿也罢了，为什么要让我吃他们的骨头！？”我再一次强调。
“尹先生，你知道你的腿为什么变长了吗？为什么能有182CM的身高吗？”她突然看着我，勾起嘴角，笑了，笑得特别灿烂。
我愣了一下，182CM，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人的模样，夜萤！？
“尹先生，你想起来了吗？”她的语气里似乎夹杂着诱导的成分。
“难道是……夜萤！？和她有关系吗？”我颤抖着说出答案。
“答对了，你当时回答理想中的身高时脑子里想到的就是她了吧？”停了一下，看着一脸惊愕的我，她继续说道：“她遭到车祸了，断掉大部分小腿骨哦！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哦，你猜都去哪了？”
感觉双腿的疤痕处，不，内里的骨头忽然刺痛起来，而且愈演愈烈，我眨了眨眼睛，咬紧牙齿，脑袋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是在……我的……腿上吗？我一手爪着桌子的边缘，一手抹着额头渗出的冷汗，痛苦地说道。
“答对了，所以为抗排斥反应，你必须每天都喝我特制的药，而那药需要加入你最重要的人的骨头。这下你明白了吧？”她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吗？我们的身高“交换”了吗？这不就实现我当初随意说的一句话了吗？
……
“要是我们的身高交换就好了……”
……
是我害了她，夺走了她的双腿，她的梦想，甚至灵魂……
我大概明白了，双腿痛的部分应该就是我跟夜萤的腿骨的交接处吧……
“尹先生，让我来告诉你吧，不会再有人会因为你而受伤了……”一旁沉默以久的翠灯忽然开口道。
“哎，翠灯，你说我们告诉他好吗？”骨翠装出有点苦恼的样子。
“老板，他没有多少时间了，由我来说吧。”翠灯说。
骨翠点点头，继续吃冰琪淋。
“尹先生，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翠灯眨了眨眼睛。
我点点头：“真的……不会再有人受伤了？”腿骨痛得开始痉挛，我勉强地咬紧牙关。
“是的，因为药量已经快够了，不用再收集多余的骨头了。”翠灯说。
“那什么时候不用再吃药了？！”我有些兴奋，可又有些失望，因为今后再也吃不到有味道的东西了。
“这周完了后就不用再吃了，你的味觉也会在停药后恢复。”翠灯看着玄凌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说道。
“真的？连味觉也可以恢复？！”心里一阵惊喜，却掩盖不了腿骨噬骨的痛。
“但是，尹先生，你的腿现在很痛是吧？”她诡异地笑了：“腿上也出现疤痕了吧？为了让疤痕消失，以及让你的腿骨完全愈合，你需要做一件事哦！
突然，我感到不寒而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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