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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 骨脆
章十骨脆
玄凌：
我似乎落魄了很多，每天放学后没有再练球，取而代之的是到医院探望老妈和夏渊，偶尔经过夜萤的病房也会站上一会儿，看着那个日渐消瘦的呆滞女孩。
老爸始终不肯离开老妈半步，在单位里请了假，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却要我必须上学和回家。
我必须好好学习，让老妈她高兴才行。毕竟我已经16岁了，不能老是让她操心。
……
夜萤：
尹玄凌？他今天又站在门口了，嘿嘿嘿……为什么每次都不进来呢？难道是在害羞？
他长得真高，应该跟我差不多吧，无论是跟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差不多呢。
你为什么老是一脸无奈和忧伤呢？总是那样一声不响地在门口站上两分钟，用同样忧伤的眼睛看着我。
不管了，你来救救我啊！快来救救我啊！我快无法说话了！骏辉他好可怕，好可怕啊！
不要走，不要走！救我！放我出去！我不要留在这里！
……
玄凌：
是我的错觉吗？每次站在夜萤的病房门口时，我都看到她好像竭力想对我说什么似的，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或许我跟她就像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令我真正在意的是，这周每天都会收到三瓶药水，难道剂量会增加吗？没办法，为了稳定自己的身高，也为了喝到唯一有味道的东西，我又变得没什么所谓了。
……
奇怪的是，最近双腿总是处于一种无力的状态，尤其是小腿，走几步就得停下来休息一下再走，更别说跑了。
几乎每天都因为走得慢而迟到，我的一世英名尽毁啊！
这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可还没走到玄关，我的腿竟一阵酸软，一下子摔到地上！
差点与可敬的大地母亲接吻了，我吃痛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发现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怎么也站不起来，怎么回事？！
我竭力用双手撑着地面，双腿还是死贴着地面不肯移动半分。
我猛然想起昨天为了验证是否不喝药水双腿就会无力而决定不喝，难道是真的吗？
想到这，我艰难地爬回房间，打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三瓶药水，一股脑儿喝下去。
过了一会儿，我动了动双腿，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感觉双腿一阵刺痛后终于有了力气，成功站了起来。
原来我的猜测没有错，一天不喝药水的话，双腿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想赶去学校，电话却响了起来，我忙跑过去接听。
“请问是尹玄凌吗？”陌生人的声音？
“是的。”我回答道。
“你父亲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现在昏迷中，请马上来市中心医院！”电话挂了，只剩下忙音在我的耳边回响。
我站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电话从我的手上摔到了地上。
……
“咔嚓”，打开病房的门，我发了疯般地冲了进去，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我的眼睛异常酸痛，爸，您一定是为了照顾老妈而疲于奔命，不小心摔下楼梯了吧！
“玄凌！”
听到一声叫唤，我忙转过头，看到手术后不久的母亲正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着进来了。
“老妈，老爸他……”我竭力压抑着。
“呜——玄凌，都怪妈不好，你爸为了给我买最爱吃的早餐急急地下楼，结果……”再也说不下来了，母亲开始哭起来。
我忙跑过去，有那么一刹那，我的腿传来一阵刺痛，但我极尽可能地忽略掉，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妈，别这样，爸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不！医院说他摔断了脊椎和腿骨，今后都得瘫痪了！呜——”母亲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我惊愕万分，瘫痪？！那老爸老妈今后不就不能工作了吗？！
我该怎么办？！虽然家里还算富裕，但近期花费的医疗费用已经令家里的积蓄破了一个洞，向亲戚借吗？那迟早要还。况且我连大学也还没上，难道要弃学从工吗？
太多突如其来的不利因素充斥着烦闷的心，什么都解决不了。
我不能哭，在这种情况下更不能哭，我要支撑着母亲，她太脆弱了，不能再受更多的打击了！
想了很久，我鼓起勇气对母亲说：“妈，我辍学去打工吧！”
母亲愣了一下，一口反对道：“你在说什么！？玄凌！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无论怎样也要好好学习呀！要不今后你该怎么办！”她哭得更厉害了。
“可是……”我于心不忍。
“不行！你必须上学！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辍学的！我会求你祖母和外祖母他们帮助我们的，你决不能辍学！”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起伏得厉害，喘着粗气。
我还想说点什么，旁边的护士却开口了：“请别再刺激病人了！”
我愧疚地握紧母亲的手说道：“我明白了，妈。我会亲自上门拜托他们的，您好好休息吧！”
我转身跑出门外，向着电梯的方向奔去。
这次经过夜萤的病房时，我没有再停下来，心里只想着老爸老妈和今后难熬的生活。
……
东奔西跑了半天，终于拜托好了一看到我便一脸惊奇地大喊的：“哎呀，我孙子长高了”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
回到家，我照例打开信箱，发现那个蓝色的盒子又比上周大了一点，打开一看，竟有四瓶药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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