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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
“无论如何,恐难从命,待到大。。。灵灵七下次至此,牧白定无所不应。”
第二日一早,齐宝贝腾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糟了糟了,这都几点了,李牧白,我看是李木头还差不多,那木头肯定打包收拾好,准备出发了。慌忙往床脚那儿摸表,以前她都习惯放在枕头下的,到了这里,枕头都是硬的,还老高。睡得脖子落枕了可怎么好。看看手表,还好,还好,刚早上五点过些,外面已经大亮了。怎么样才能让那木头,陪着自己在这常东县多住些日子呢?最好是陪着我远走高飞。哎,叹了口气,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啦。先想想怎么把他绊住才好。又在床上辗转了几周,也没想出什么可行方案。正揪着头发发愁呢,听到敲门声,
“灵灵七,该启程了。灵灵七。。。”
齐宝贝随口应了一声“啊。。。。哎哟”马上又改口,变成呻吟了。她最后还是选了最老套的办法——装病。
“哎哟,哎哟,痛死我了,牧白,好痛啊!”她还在床上打上滚了。想了想,为了更逼真,光脚下地,点着脚到铜盆处,用手掌蘸了点水,往脑门上拍了拍,又把两颊的头发打湿,快跑上床,继续“哎哟”。果真牧白在外面着了急,急急拍门,把小二都引了过来,后来齐宝贝看到从门缝伸进根铁片,把门划向上挑开了。齐宝贝把头往床上一仰,“啊哟”的更来劲儿了。听着牧白玄关处慌忙道谢,往床边来了。
“灵灵七,你。。。”停住,不讲了。
齐宝贝还在那闭着眼“哎哟”呢,半天不见动静,左眼不禁悄悄睁开一条缝,正被牧白抓个正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颊边的酒窝又深了。齐宝贝一声低似一声,最后干脆收了声,乖乖爬起来,撅着嘴,垂着眼,也不看他了,一副“你想怎么罚,就罚吧”的样子。半天,才听到牧白低低地说:
“下面等您,车上用饭罢。”
转身走了,没有声音。只看到偏蓝的衣角一翻,带了股子葡萄甜味似的,很快就散去了。人也消失在了门外。齐宝贝自己坐在那里,心里不好受了。想想李牧白虽然不多话,跟他在一起却说不出的舒服,就连说话也自然些,不用象对着丽华那些人,咬文嚼字的,脑子想好了,翻译成古文,再说出来,跟说外国话似的。她对着他,就敢无缘无故的放肆,人和人之间的气氛和博弈可真是奇妙。自己这次是不是做得太过分,把他惹生气了。这回头可真疼了。我的小心肝啊,都要碎掉了。掩好故知,抱着它磨磨蹭蹭下楼去了。正下一半楼梯,就看到李牧白几步,登上来。截住她又回屋了。齐宝贝看他回手关了门,剑眉紧锁,双目如炬,直直看着她,仿佛她带着什么面具一样,不由讷讷地说道:
“干吗这么看人,我都答应出发了,你怎么还生气啊。”
“你到底是谁?”突来一声厉喝。
“我,我是,我就是你们要等的人啊。”齐宝贝吓了一跳,马上就嘴硬地还回去。当她吓大的呢,她可不怕,反正也是头在脖子上悬着,能活一天是一天,过好一日算一日,她早就想好了,大不了一个噩梦就醒过来了,有什么了不起。那厢李牧白又看了她半晌,轻启薄唇,颊边酒窝一闪:
“可有凭证信物?”
“凭证?信物?有,有,有,这个,你看”齐宝贝抱着故知,用下巴往胸口处点一点,示意他拿。李牧白俊脸一红,看着齐宝贝亮闪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犹豫一下,还是将手伸过去,尽量不碰到她,将她贴近胸口的玉佩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那镂图,又用手搓了搓,抬眼又看了看齐宝贝的眼睛,松手将玉佩放回去了,这才松了口气。他又瞧向她怀中的故知,伸手,可能是想顺它,又觉不妥,抽回来了。齐宝贝忙抢着说:
“它叫故知,是我的伙伴,很乖的,你摸摸。”
说着,往前凑进了些,巴巴等着李牧白去摸他的故知。却见李牧白转了身,负手站到窗边,望向窗外远处。齐宝贝冲着他的背影作了几个鬼脸,心想,装什么酷么,还无缘无故发飙,也不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把故知放在桌上,放低身子,双眼与它齐平,逗弄它玩。这小东西现在是越来越懒了,你把它摆成什么姿势,它就那个姿势,动也不动,一副不屑的架势。齐宝贝铆足了劲儿,正撩拨它呢,就听牧白低低地声音传来:
“白石洲戒严,扬威将军五万兵士,有两万屯围洲外,封住了出入白石的一切道路。另外三万派到各县各郡,各处严加盘查,事恐有变。”他的声音很清亮,即使说得很低很轻,也听得清晰,仿佛耳边微风吹过一样熨贴。齐宝贝从见到他起,他就一直是这么说话的,其实他说话的次数实在不多,像此次,一口说出这么多,这么长的字,还是头一遭。不由喃喃道:
“什,什么?”
“事到如今,不宜取道五里昂,白圭,正阳三县出白石,杨威将军封住白石,看来是要拖到齐王登基,方可放行了。”
“哦,啊?那怎么办?我们就住在这常东县么?”齐宝贝颤着音问,心里大喜,这样更好,我还不愿意跑到风口浪尖上呢,一边忙收敛心情,看向牧白。后者仍旧看着窗外,没有回答。她猫似的转到她的身旁,偏了脑袋,抻着脖子看他,不易外的看到他紧钏的眉,眉目间三道细纹,像个川字。在发愁呢,帅哥就是帅哥,连忧虑的样子都这么好看。手却不知不觉,伸出去了,等牧白又闹了个大红脸的时候,齐宝贝的手早就到了他双目间,去抚平那皱起的川字。牧白急急退后两步,转了身子在桌边坐下,倒茶,把个茶杯茶壶弄得叮当响,连桌上趴着的故知,都伸了脑袋出来。齐宝贝又郁闷了,刚才是背影,现在又是背影,您老人家不知道,中学那会子读朱自清的《背影》读得心酸啊,现在看帅哥的背影,那个心痛啊。帅哥喝了茶,看到齐宝贝又要靠近,呼地一声站起,向门外迈去,边走边说:
“牧白去打点一下,以后要走山路,姑娘多休息……”话未说完,人已开门出去了。齐宝贝站在那里,这个晕啊,我是猛兽么,我是老虎么?你又不是小和尚。生气了,决定鄙视他,鄙视那个李牧白。
可是这个好不容易下的决定,在她再次坐进马车,就被她没有骨气地忘掉了,因为李牧白,递给她个石榴,可能是刚才出去买的,也可能是赔罪的,不管怎么说,齐宝贝的小心肝啊,都要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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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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