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观察记录(快穿)

作者:背面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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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五月的天气并不炎热,院子里的却有人在悄悄抹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年轻的小道士粘住了,挣脱不得。

      莫忘没有心跳,我也感觉出她不断压抑着的想逃跑的念头。逃跑?不逃跑?莫忘的立场在不断摇摆,她注视着袁小道士。他真的很年轻,年轻得让人觉得他靠不住,尽管他表现得可圈可点;莫忘在不断权衡,犹豫,纠结。

      障眼法也是一种方法,莫忘记忆里有就有一桩案子,审案的大理寺卿大人就使用了诈骗这种障眼法。那本是一件偷盗的小案子,可偏偏发生在吏部尚书的亲戚家里,告状者同吏部尚书沾亲带故,由不得审案大人不重视。被偷的是夫人的一副贵重的嫁妆头面,偷盗的是家里老爷受宠的姨娘,状告的是这家的夫人。那件案子让莫忘啧啧称奇,也不知道那个姨娘是怎么有这种雄心豹子胆作出这种事情。

      那夫人平素同莫忘有些交情,判案的时候担心那妾室狡辩过人,拉了莫忘等几个平素交好的夫人去壮胆。让莫忘有些奇怪的是,这家老爷并没有露面也没有阻拦。

      那妾长得花容月貌,也很伶俐,一上堂就先声夺人,“大人,奴家从来都没去过夫人的闺房,怎么能够偷到那个头面呢。”

      那大人也不接话,只让人端着托盘走上来,托盘上放着一副精致的翡翠头面,“这是你们夫人最喜欢的头面,据你们夫人讲,她经常戴着。这个你总不会说是没见过吧?”

      那妾室楞楞地看了会那头面,眼珠转了转,却还是不承认,“这只是个相似的,要是我说是,没准夫人就说是从我房里搜出来了。”那妾室确实聪明,如果她就那么认了,这个案子也就不会搬到官府大堂上来了。

      那大人却微微一笑,只叫人领了一人出来,正是那家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夫人的头面?”

      “不错,这副这是我家夫人未出嫁时娘家带的头面,夫人很是喜欢,经常戴。”那嬷嬷仔仔细细端详一番,伸手指着一处,“这整副头面在这个孔处有一点瑕疵,不过刚好在正中间,反而被工匠顺势做成了花样子。绝不会错!”翡翠本就难得,更难得的是同样瑕疵的翡翠,非常难找,这头面不会是假的了。

      那妾室却咬紧口风,死不承认,“这是栽赃,反正我没偷头面。”

      那大人也不在意,只挥挥手让老嬷嬷退下,“我看你这位小娘子是眼神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自己偷的东西却认不出来。”

      “我没偷,要是我偷的,我怎可能认不出来。”那妾室死不低头。

      “也罢,看来你是不承认眼神不好了?”那大人问道。

      “那是当然。”那妾室咬紧牙关。

      那大人也不争辩,又让人端出一个异常漂亮的瓷器,“这是什么?”

      “花瓶!”那妾室想也不想道。

      那大人随便叫出一人,“这是什么?”

      “应该是茶壶。”

      这时那夫人走上前去,“大人,这确是是个花瓶。”原来那个花瓶是夫人的陪嫁,一直放在这夫人闺房里的,从没拿出去过,造型像茶壶,很是奇特。

      那妾室很快意识到掉入陷阱,脸色一变,果然,那大人很快问道,“没去过夫人闺房的你,是怎么知道夫人房里的这个茶壶是花瓶呢?”

      “哈哈~~”那妾室抛开娇弱的表象,狂笑起来,“我输了。夫人以为,你这就可以和老爷好好过活了?少了奴家,你们也做不到啊!”她恶狠狠地瞪了那夫人一眼,又大笑着被拖走了。

      莫忘也很奇怪,为何会想到这个案子,她越发感觉这个小道士可能只是诈她。袁小道士走到那个缝隙处站定,并不往里面钻。

      莫忘紧绷起来,我看着袁小道士,他不再动作,只警惕着看着里面。果然,发现了吗?

      莫忘也紧张起来,虽然这里面袁小道士不敢冒然闯进来,可她也担心袁小道士找人帮忙,将她驱赶出来。

      只见,袁小道士从包里掏出一面镜子,将阳光往间缝暗处反射,那光一下子照到莫忘身上,莫忘表情扭曲起来。她不怕一般的日光,可这面镜子反射的光并不同,莫忘身上有种灼烧的痛感。她慌忙从藏身处蹦出来,速度极快地逃走了。

      围在外面的人只看见一道黑影跃过,众人发出尖叫声,一时躁动起来,袁小道士也不理,只追上前去。我必须飘在目标任务附近,莫忘是僵尸,速度极快,我跟着也不由气喘嘘嘘。

      莫忘往城郊方向快速跑去,袁小道士在后面紧追不舍。果然修道之人,和一般人并不相同。我怀疑道士是有加快速度的咒语,因为莫忘很快就被赶上了。

      莫忘反身去挡,袁小道士却一招隔开,还看准时机往莫忘额头上贴上一张符纸。莫忘很快就没法动弹了,她到底是只新生的僵尸,而且还保留着人的思想。

      莫忘想和袁小道士交流,想争辩,可她没法动弹,全身就像被符纸麻痹住一样,但是她的脑子还可以思考。

      “师傅说僵尸第一要杀的人,就是自己的家人。如今姜家人只被你杀掉一个,还没有死光,我看你是姜家的先夫人吧?”袁小道士絮絮叨叨地对着莫忘说道,却也不指望她能回应。

      莫忘却恨极自己再无法开口。“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姜家祖坟里跑出来的。”袁小道士一面扛着莫忘往回走,一面自言自语。

      “等到回姜府,我就让人把你火化掉,你这个样子可是害人的。”莫忘心中如焚,拼了命地想挣扎,也不知怎么回事,莫忘发觉自己的双手能动弹了。她本能地想掐住袁小道士的脖子,又想到李氏死后那张青灰的脸。“会让人变成僵尸。”莫忘想到清水寺方丈的话,她和袁小道士无冤无仇实在不该害他,莫忘用力挣开了袁小道士的禁锢,飞快地离开了。

      袁小道士吃了一惊,却站在原地没有追,“符纸居然没有用?你为什么没有掐死我呢?”莫忘听见这句话,却是头也没回就走掉了。

      相比较京城,城郊的人少了太多,莫忘很容易就找到一片森林,隐藏起来。云国靠南多水,气候湿润,荒野树木不少,森林里野兽多,人烟少,倒是莫忘躲藏的好地方。

      躲藏在森林里的莫忘安顿下来,又想起了那件案子的那个夫人。那夫人姓吴,是莫忘自小就认识的,她家境比莫忘好,嫁的人也比莫忘好。那件案子距现在有十三年了,案子判完之后,那家老爷也不知怎么就被皇上撤职,因着贪污行贿什么的罪名,全家入狱。

      莫忘记起来,吴夫人在案子结束后,特地向几个在一旁帮她的夫人表示感谢,并表示要送上谢礼。莫忘并不觉得自己和那些夫人有帮吴夫人的忙,而且在那之后莫忘的婆婆生了重病,身体越发差了,莫忘就带着婆婆到京城外的普济寺求佛,外带修养。没过多久,莫忘的父母,还有她的婆婆接连去世了。

      莫忘不忍心回忆,那段痛苦的记忆。可偏偏她现在意识到中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被她遗忘了。莫忘痛恨起自己的记忆,痛恨起自己的无知。

      人独自呆着时,总会胡思乱想。莫忘想起了早已死亡的发小吴夫人,想起了早逝的父母和婆婆,想起了……被她杀死的李氏。

      李氏,莫忘想起伏在马车底下偷听到的话。是不是她一直以来都怪错了人呢。可是莫忘是恨她的,莫忘是嫉妒她的,莫忘把可儿的死算在了李氏头上。

      一命偿一命,我不欠她的,我不内疚。莫忘这么想着。紧张和惶恐过去后,莫忘脑子里总是浮现的是李氏。

      她想起李氏娇艳的容貌,还有二十来年被丈夫娇宠的生活,怎么可能不嫉妒呢?她可是给将军守了二十来年活寡,为他操持家务,照顾老母和孩子,可是宠爱都给了李氏。莫忘是嫉妒的。

      她想起李氏清脆的嗓音,说起她对将军的轻视,说起她对将军的不满,说起他的没担当,说起她对将军的恩德。可是,那些虚假,莫忘甚至没享受到一年。对了,那件秘密的东西,被将军藏在密室里的秘密。

      莫忘仔细回想起来。那封信,兵马大元帅,姜将军,莫府……莫忘发现自己脑中,缺少一样东西,就能连成线。

      二十年前,姜将军还是个小兵,之所以娶到莫忘,是姜将军父亲对莫老爷有恩。
      十一年前,姜将军从一个百户手上的小队长,一下子升格为副千户。
      十年前,姜将军和李氏在路上遇刺。
      三年前,兵马大元帅被皇上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斩首,全家灭门。
      一年前,姜将军被招回京,被皇上暗示致仕荣养。

      那封信,就是串起这些的关键。姜将军究竟怎么得到那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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