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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Chess Zone（二）
只要拥有了一个Zone的Code Crown，纪太就能看到属于这个Zone的一切物体的数码密码，只要用力去看，甚至连组成数码兽的数码密码也能够看见。
但仅限于这位数码兽属于这个Zone的情况。
而一个数码兽属于这个Zone的判定方法有两个：一个是他诞生于这个Zone，一个是他死于这个Zone。
而组成一些兵卒兽和策略兽的小部分的数码密码都在纪太锐利的目光下隐约可现，而他们并非诞于这个Zone，也仍旧活着，那就说明……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话一出口，纪太就明白自己问错了问题，纠正道，“不，应该说——到底是谁把你们造出来的！！是巴古拉兽吗？！他从哪得到这种技术的？！他是从何处获知这种禁忌的知识的？！”
“——哦？这个问题可真是……”策略兽的声音充满着若有所思的低沉，“然而我等只是一介区区武人，并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是吗，那我就按照这种时候一贯应用的手法台词——就算是强迫地也要让你说出来！！”纪太看起来意外地恼怒激动，“实体化，颅骨兽！和骑士兽一起，把那个策略兽拿下！！无须担心！我会通过改变地形从旁辅助你们的！”
“遵命，我主！”
“哈！得令！”
在看到实体化的颅骨兽之后，策略兽的气场总算变得真正严肃起来，他握紧了被重重锁链把刀鞘和刀身锁在一起的巨刀，冷静道：“策略兽，参上！”
然而策略兽在第一次起步之时便由于脚下的土地陡然塌陷而失力踉跄，被配合异常默契的二人抢占了先机。
而之后各种奇怪的、绝不可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各种地形突变让策略兽的攻势频频受阻，在围攻中不可避免地处于了劣势之中。
而另一方面策略兽的强大也超乎了纪太的预料。
在一位曾经的皇家骑士和一位实力强大的数码兽的合力围攻之下，甚至还有自己的各种场外开挂协助，策略兽不仅没被当场打趴下，甚至在应付之余有心有力去指挥其他的空军单位直接进攻她位于高点的大本营。
【“纪太，策略兽的强大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匹敌的！”】在冰巫师兽、相棋兽等或具有集体性的防御法术或具有远程攻击的技能的数码兽相继被召出，抵御反击着来自策略兽髦下空军的攻击后，两种能力都没有的骷髅骑士兽罕有的用有些焦躁的语气说，【“不要穷追！撤退——在我们还能的时候！”】
“……”纪太面无表情地盯着下方颅骨兽和骑士兽他们的战局，置若罔闻。
【“纪太！你听见我说的了吗？！纪太！”】
“……”
【“纪太！！”】
“……后棋兽，”在骷髅骑士兽的催促下，纪太总算开了口，然而回应的并不是他的话，“这个区域已经没有你的子民存活了，我之后会帮你重建整个地区——以你难以想象的速度。现在，请让我暂时毁了它们，为了击退巴古拉军，可以吗？”
“……做任何你觉得有必要的事。”后棋兽的声音充满了咬牙切齿，“让那些混账血债血偿！”
闻言，纪太淡然的表情中闪过一丝悲哀之色，但那转瞬即逝的一抹感情随即便被机械的僵硬取代：“我知道了。”
她抬起了手指，指尖凝聚起由信息编码组成的光团，然后将它投向了颅骨兽。
“……！”信息光团融入的瞬间，知晓了自己神明的计划的颅骨兽向一边的仍在与策略兽激战的骑士兽看去。
“？”注意到友军的目光，结果在刚准备出口询问的时候被策略兽打飞的骑士兽骂了一声“混蛋”。
然后下一秒，他被自己的友军加力打进了高崖的崖壁里。
“干！！这是做什么？？！！”从壁洞里推开掩埋了自己的岩石，挣扎着探出头来的骑士兽在看到脚下原本为城池的土地变为的万丈深渊之后，一时竟哑口失言。
所有的巴古拉地面军队都被这突然出现的深渊给吞噬，除了一个——
策略兽。
皱眉借着将巨大的太刀插丨进原来的城堡依仗的高崖壁，以得到立足之地的策略兽，纪太握紧了拳头。
“……”策略兽低头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想了想，抬起背后的三门大炮，发射了一黑两白三发信号弹。
随着这撤退的信号发出，在空中和策略兽身边出现了巴古拉军撤退的数码通道，剩余的巴古拉空军单位训练有素地以最快速度和最佳队形冲进了数码通道。而数码通道也在最后一个数码兽的尾翼后关闭。
可发出信号的策略兽看上去并不急着逃跑。
“人类的少年啊，”他抬头向上方听到这个称呼轻挑眉头的纪太道，“你的确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非凡的谋略，在下这回甘拜下风。望下回再见面时，能够以战场为棋局，士兵为棋子，与你来一场真实的象棋博弈。”
“那大概是不可能的。”纪太说，“战场不是游戏。”
“棋局也不是游戏，对于你我而言，不是吗？”策略兽说。
“——我不可能将士兵视作简单的棋子。”
“哦？是吗？”策略兽低笑了两声，纵身一跃的同时将刀拔出置于腰间，站在了数码通道的入口处，“让我们拭目以待。非常期待，与您的再次会面！”
“不追击吗？”后棋兽有些不甘地说。
“不。”纪太抬手压下站在恢复原本体型的颅骨兽肩膀上返回高地的骑士兽的满腹怨言，“如骷髅骑士兽所言，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在身边黑兵棋兽为难的目光中，后棋兽还是低下了头：“……我知道。我知道的。只是……非常抱歉，让您为难了。明明您是专程来救我，我却……”
“毋需道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纪太有些匆促地打断了她的话，她看着已经从黑暗的深渊下升起的金色数码碎片，举起了数码机，将所有丧命的巴古拉军的数码密码皆扫入了机器内，随即她抬起了双手——这是她在King Zone里曾经做出的架势。
然后和King Zone那时一样，在她犹如指挥一般的手势下，消失的一切都被还原，包括那座一开始就坍塌的高塔。
第一次见识到纪太这般神奇的能力的后棋兽目瞪口呆地走下已经降回到地面、与地面融为一体的高台，难以置信地看着和原来一样、甚至修复了被巴古拉军破坏的部分城墙建筑的城池，回头刚准备向自己的恩人询问，就见着那位棕发孩子在白色的法师怀中陷入了沉眠。
……
“……有我在你别想碰纪太大人一根指头！”
“阁下此言差矣！在下只是想保证我主的安全罢了！”
“那就在这里保护！”
“在下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想让沉睡的我主待在最安全的地方何错之有？！”
“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在门口守着就够了！”
“阁下才是最应该在外守护之人！……”
在刻意压低的拌嘴声中睁开朦胧双眼的纪太看向床尾争吵的骑士形数码兽和身着白衣的人形数码兽，熟悉的感觉让她嘴角浮现出放松惬意的笑意，她不知觉地用上了真正的声音，顺势说出了此时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两个名字：“路西法、阿尔法，别吵了。不许吵架哦。”
“！纪太大人，您醒了吗？！”
“我主！您感觉还好吗？您声音怎么……是渴了吗？”
霎时冲到她床头边的颅骨兽和冰巫师兽的称呼问候让脑袋还处于迷糊状态的纪太瞬间清醒过来，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轻咳两声，沉下嗓音，用他们习惯的沉稳温和的嗓音道：“我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嗯……用脑有点过度，累了而已。我睡了多久？”
……
“……因受到黑兵棋兽的委托，深入险地救助我等，实在是让在下感激非常！”和激动得哭唧唧的黑兵棋兽一起跪在接见他们的纪太面前的后棋兽说，“此等恩情，在下实难想出回报之物。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等与您随行！我等必会竭尽全力，在阁下讨伐巴古拉军的道路上为您披荆斩棘，以报恩情！”
纪太将后棋兽和黑兵棋兽扶起，然后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素色手帕给眼泪鼻涕糊到了胸甲上的黑兵棋兽擦了擦，有些迟疑地笑着向后棋兽问道：“我对此非常感激，也非常荣幸能够得您相助，可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您毕竟是这个Zone的统治者，就这么跟我离去的话，是否不妥？”
“……如您所见，这个Zone是一个非常小的Zone，最大也是唯一的集聚地便是这个主城池。而在巴古拉军攻破主城池之际，我便疏散了能够疏散的臣民们至其他的Zone。那些没有被及时疏散的，如今也已经命丧巴古拉军的策略兽之手。现在这个Zone已经没有除了我们之外的居民了。”后棋兽握紧了拳头，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让黑兵棋兽和纪太担心，她朗爽地笑了起来，“所以，比起在这空无一人的Zone里独自等待，我更愿意和您一起在各个Zone里奋斗。这样，我或许就有机会见到其他向兵棋兽一样流落到其他Zone的臣民们，告诉他们Chess Zone已被夺回的好消息，让他们重返家园。”
“那么，只要这是您的决定，我便不会反对。”纪太温和地笑着向高自己不知多少个海拔的后棋兽伸出了手，“欢迎您的加入，后棋兽，这是我的荣幸。有了您的帮助，想必我们共同的理想道路必然会更为畅通顺利。”
“不，我才是！非常荣幸能够加入你……呃……请问我该怎么称呼阁下？”弯腰握住纪太的手的后棋兽这才想起了一个挺重要的问题。
“我个人希望所有跟随我的同伴能叫我‘纪太’，但如果有习惯加前后缀或是昵称的话，我也不会在意。”
“那……纪太？”
“是。”纪太向身着黑粉盔甲的数码兽露出了堪比雪后阳光般明丽的笑容，“以后请多多指教，后棋兽！”
“啊……”没料到对方也能露出如此开朗笑容的后棋兽一时有些脸红无措，在对方担忧的询问声中，她慌忙摆手掩饰自己的一时失措，“没、没事！只是、只是……啊！对了！我只是想起来有一个坏掉的Digi Memory，或许纪太会需要或是能够修好什么的……”
“Digi Memory？”纪太偏了偏脑袋，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啊，你不知道吗？所谓Digi Memory就是一种传说中储存了曾经试图拯救世界的勇者记忆、并能够暂时发挥出其能力的道具。可是，我们Zone保留的这一个……”后棋兽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手中如储蓄卡一般的东西递到了纪太面前，“看，原本应为勇者名字和影像的部分都是黑色的。不知为何，这是一个坏掉的Digi Memory。”
沉默地从后棋兽手中拿过“坏掉的”Digi Memory，看着上面黑色的剪影，纪太抿了抿嘴唇，说：“你刚才说，‘Digi Memory’是保存了‘过去’的勇者的记忆，是吧？那那些勇者，如今怎样了呢？”
“哎？”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的后棋兽有些讶异，“这……大概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吧？毕竟这是……嗯……相当于是集中了一个数码兽的内核精神的神器嘛。所以肯定……”
“……是吗。”纪太叹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Digi Memory，而后向后棋兽露出了略带寂寞而欣慰的笑容，“我想我应该知道这个Digi Memory‘坏’在什么地方了。”
“真的？！”
“嗯。”将有些落寞的目光投向落地窗外的院子里与怒气冲冲的骑士兽对弈的颅骨兽，纪太笑着说，“看来说再见的时候要到了。今后或许会有些寂寞呢……”
……
“……也就是说，在下在接受了这个之后，会离开我主吗？”颅骨兽听完纪太的解释，沉默了半响，盯着躺在对方手心里有着与自己外轮廓相似的剪影的Digi Memory声音低沉地说。
“如果你不是那个颅骨兽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如果你是那个颅骨兽的话，你就会恢复原来的记忆甚至更强的实力。”纪太进一步解释道，“然而恢复记忆的你是去是留，全凭你的意志。你要留下，我不会阻止；你要离开，我也无权挽留……”
“您有权挽留、不！是命令在下留下的，我主！”颅骨兽急急地说，“您比谁都有权利让在下留下！因为您是神明大……”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神明大人’。”纪太苦笑着打断了颅骨兽的话，“如果这份记忆真的与你相匹配的话，你就应该会明白这一点了。那么，颅骨兽，要试试吗？”
“……”
“我不会强迫你接受它。然而我希望你接受它，因为这有一定的几率会让你变得更完整——”
“我主，”颅骨兽鲜有地打断了纪太的话，单膝跪在棕发孩子面前面容狰狞的圣骑士此时的眼神宛若孩童的哀求，“如果我接受了这个，也与它相匹配的话……我真的不会离开您吧？”
在这哀哀的目光下，纪太在短暂的呆愣后，脸上露出了无奈又幸福的微笑。她上前将缩小了身形的颅骨兽的头抱入怀中，感受着对方回抱住自己的力度——以及身后冰巫师兽只想瞪颅骨兽却无意连自己一起误伤的刺人目光，柔声道：“我说过了，我保证：一切都凭你个人的意愿，我绝不干涉——也不会让你个人意愿之外的东西影响你。”
“真的？”
“真的。”轻轻扶住对方肩甲，将对方退离一定距离的纪太直视着对方藏在骷髅一般的面甲下的两簇红光般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回到了曾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片还没叫“神之领域”的“神之领域”之中，面前站着刚被创造出来、什么都不懂的阿尔法兽，“不用怕，颅骨兽。我会在这一直陪着你的，那么——”
她向他摊开手，注视着紫色的骑士迟疑地接过记忆卡般的Digi Memory，并在下一秒将它融入体内，眼中红光涣散了一阵。
待他再次聚焦成功，将红光投向寂寞地笑着的纪太时，身周的气场和给人的感觉已经褪去了失去记忆时的青涩生硬；在行动上更是起身和纪太拉开了一段距离，以手覆胸，深鞠一躬道：“在下是曾经直属于数码世界的‘神’、保护数码世界秩序的皇家骑士团的一员——颅骨兽。之前因巴古拉军的缘故，失去了全部记忆，给您带来诸多不便困扰，实在是……万分抱歉。”
“不，哪有的事，你也给我帮了很多忙，”将数码机里代存的颅骨兽资料全数还回，仰头看着恢复原本体型的皇家骑士，纪太笑着说，“对此我感激不尽。”
“……不，这是在下应做的。”说完这话，颅骨兽便望着纪太沉默下来。眼眶中的红光微微闪动，好像有什么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么，”还是纪太先开了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颅骨兽沉吟半响，艰难地开口道，“非常抱歉，在下必须回到‘神之领域’去查看‘神’和其他的同伴的安危，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我……”
“没事的。”纪太的笑容还是如此温和，“我知道这是伊古德拉希尔定下的对于此种情况的应急措施规定，我能理解。”
“……对于您的理解，在下感激不尽。”话虽如此，但欠身的颅骨兽的声音却透着隐约的遗憾，“可，谁是‘伊古德拉希尔’？”
此话一出，冰巫师兽和纪太皆是一惊：“呃，它不是……你侍奉的‘神’吗？”
“不，在下所侍奉的‘神’是维持整个数码世界的平衡的‘恒常性’，您是从哪得知……纪太大人？”担忧地看着听到这话脸色骤变的纪太，颅骨兽关切地问道，“您没事吧？”
“嗯？啊，我没事。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可能是肚子饿了。”很快恢复常态的纪太笑嘻嘻地打起了哈哈，“‘伊古德拉希尔’这事大概是我从什么地方听到记错了，请不用在意。”
“那，就请恕在下就此告辞。”
颅骨兽将这句话说得非常慢，同时还悄悄抬眼观察着纪太的表情，可是对方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如此温和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或是遗憾，她甚至帮自己打开了数码通道。
“那么，祝你今后武运昌盛，幸事常伴。”
“同样的祝愿于您。”颅骨兽心情复杂的回礼完，腾身向数码通道飞去，却在听到身后人类孩子的一声呼唤后急速返回跪至她面前，“您叫我吗？”
“啊，嗯，是的。”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轻咳了两声，“这话说来也不……”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有在下能帮忙的地方，请务必告知在下！”
被颅骨兽激动的语气惊到的纪太轻咳几声，调整好状态说：“其实就是……如果可能，能不能给我一点你的枪和盾的数码资料？就像之前那样，足以形成我使用的大小的枪盾的数码密码即可。因为之后我的路途或许会更为艰险，如果能得到一个承受的武器防具，或许……”
“啊，当然。”明白对方意思后，颅骨兽觉得自己心底某处好像异常失落下来，他努力隐藏着这份莫名的失落，将枪盾的部分资料取出，放进纪太的数码机里，“这样就好了。”
“嗯，谢谢你，颅骨兽。以后有缘再见。”
“是，有缘再见。”
目送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萧瑟的颅骨兽的背影消失在数码通道之后，纪太转身向身后不知为何看起来非常开心的冰巫师兽说：“好了，我们也该启程了。回去叫他们收拾一下自己，我们要前往下一个Zone了。”
“是。”低头应答的冰巫师兽在短暂地犹豫后开口问道，“纪太大人……”
“‘纪太’。”纪太纠正道。
“纪太，颅骨兽他为什么会不知道伊古德拉希尔？还有那个‘恒常性’究竟是？还有，您刚才……是在担心什么吗？”
“嗯，”纪太搔了搔头发，苦笑着说，“问题好多啊，冰巫师兽，不过我喜欢问题多的数码兽。颅骨兽不记得伊古德拉希尔，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不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颅骨兽，他是在新的神上位之后被重新选中作为皇家骑士的颅骨兽；另一个就是，新的神——‘恒常性’上位后，将他的记忆改写了。我个人觉得后者比较有可能啦。”
“‘恒常性’……它就是让我担心的主要因素。”纪太的笑容变得苦涩无奈起来，“它可以说是这个数码世界在演变中诞生出来的自主意识。我恐怕……它比伊古德拉希尔更想让我死。我非常担心它在之前便向所有皇家骑士下达了与之前伊古德拉希尔一样的命令，所以……不过看起来应该没有，这真是万幸。”
“纪太大人……”
“是‘纪太’。好啦好啦，快去叫他们收拾准备吧。”笑着推着为自己的事情绪低落的冰巫师兽的肩膀，纪太笑嘻嘻地说，“大便兽总是喜欢到处乱窜，找到他可需要不少时间呢。走走走，我们要准备出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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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圆盾，小心翼翼地和躲在自己身后的幼年数码兽一起瞪大眼睛窥探着撞破层层茂密的树冠枝干和浓雾的阻拦缓冲、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棕发男孩，身着银红交织的装甲的公爵兽谨慎地伸长另一只手，绕过圆盾戳了戳对方的肚子。
后者在发出一声呻|吟后挣扎地睁开了双眼，看向立马带着身后一堆小家伙跳开老远的红莲骑士，脸上露出错愕惊慌之色，立马支起了身子，却在下一刻因为身体各处的钝痛伏下了身子。
“巴古拉军的侵略者哟，速速离开这里！否则我公爵兽……”公爵兽的厉声呵斥威胁在娇小的孩子的低声呜咽中停顿下来，指着对方的枪和盾也不知所措地放了下来，“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捂着似乎已经脱臼的左手腕，感受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大概是掉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的棕发孩子声音为了掩饰哽咽，被压得异常沙哑，“就是……有点……疼……好痛……呜……没事，就是有点……痛……呜呜……”
“呃呃，你、你等我一下！”
撂下这句话，近乎趴在地上地蹲身和身后的小团子们商讨了一下，和四散而走的他们一起迅速地消失在充斥着迷雾的密林之中。
不一会，这位骑士便抓着一大把药草树枝和嘴里衔着其他药草的幼年数码兽们一起回到了棕发孩子身边，力道轻柔把被自己盾牌和长枪枪杆碾压成膏状的药草涂在了所有可以看到的受伤部位，然后又在其他数码兽的帮助下，把对方脱臼的手腕用蔓藤固定在树枝上。
做完这一系列应急措施的公爵兽和他身边一众幼年数码兽们一起松了口气，双眼弯弯面露得意地接受了棕发孩子的真心感激，然后刷的一下抱着那一堆小团子跳开几米开外，面色严峻声音威严地用还沾着药草汁液的长枪盾牌指向没转过弯来的人形数码兽威胁道：“那么，邪恶的巴古拉军哟！赶快离开这个森林！否则就休怪我公爵兽不客气了！”
“………………”
被药草糊了满脸的“巴古拉军”看上去非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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