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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conscious World（五）
“……兽。……妖女兽！妖女兽！！”
“啊，是、是的！”握着水晶柱出神的妖女总算如梦初醒地抬头应答。
可她这慌乱心虚的回应并不能让把紧张焦躁写了满脸的冰巫师兽满意：“请你别发呆了可以吗？我们的时间有限，就算阅读每一个记忆碎片需要的时间不到其本身记录时间的百分之一，但……”
在屋顶炸响的爆破声短暂地打断了白色法师的话。捂着隐隐作痛的尖耳，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出现任何裂缝的水晶房顶，越看越觉得它跟当年构成世界树移动形态的水晶相似的冰巫师兽发出了一声弹舌：“……但别忘了，当那个阿尔法兽落败之时 ，就是我们的大限之时。”
“说来，从种种现象来看……您果然是女性，或者说，内在精神是女性，没错吧？”沉吟良久，终于决定将骑士移到下一个黑格之中的策略兽说。
“是的。无论是精神还是生理，我都是确确实实的女性。”毫不迟疑地移动主教的女孩回答也是干脆利落，“而我不得不注意到，你的用词似乎在隐喻你早已对我的真身有所猜测了。”
手指在自己的主教和战车之间徘徊了一会，策略兽最终选择保住战车：“是的。恕在下失礼，在Night Zone有幸与您共同奋战之际，有幸无意地听到了您的歌喉。虽然亦猜测过是否是因为您的身体过于年幼，声音本身较尖等原因，但……您真身为女性这个可能性也未曾彻底排除过。”
“是吗。”棕发女孩毫不留情地吃掉了对方放弃的主教，对一边嚷嚷的冰巫师兽那“不是叫你们别看那几个碎片了吗”“那种事还看简直是侵犯隐私”等发言置若罔闻，仿佛被捍卫隐私权的并不是她。
“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不是吗。”眼瞧着妖女兽即将恢复“贵族的做作”开启撕逼模式，生怕这场争执会永无止境的巫师兽忙出来调停，“总之，我们来交换一下情报，看看都找到哪些可能是‘谜底’的话吧？”
武士头盔衍生而出的面具遮盖了策略兽的表情，让他完美地在这对他极为不利的局面中维持了扑克脸：“有一事，在下不知您是否愿意回答？”
“请不用客气，但问无妨。”以兵卒为挡箭牌，让对方痛失战车的女孩声音平静。
“那在下也不再客套：您究竟为何许人也？”策略家黑色的手指摩挲着下颌，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棋子之间选择着，“诚然，您说过您是人类，但面对那位传说中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皇家骑士——阿尔法兽时，您又以‘母亲’自居，这不由令在下困惑不已。”
“故而，您对于这个数码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看着最终决定不顾一切高歌猛进的黑色主教，听着旁边巫师兽等人“这句如何”“那句如何”的争执，纪阖了阖眼，稍微移回了已经杀入敌营的战车，做出了退步：“现在的我对于数码世界来说是一个富有争议的存在。现任的神明既期待着我，又警惕着我；既默许我将曾经侍奉于祂旗下的骑士们效忠于我，又暗地命令着他们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所以，”抬头望进对面棋手金色的眼眸之中的女孩嘴角忽然微微一弯，“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介与你无异的魔王而已。”
“……”
且不管面具覆面的策略兽到底是在思考下一步棋该咋下还是对方到底是不是在唬他，冰巫师兽这边的争执倒是异常的热火朝天。
“稍稍等等，冰巫师兽！你的猜测未免过于草率了！”
巫师兽的否决毫不意外地遭到了对面白衣法师的反驳：“哦？你倒是说说哪里草率了？在刚才与激流兽决斗的时候，他明显就和一般的反派一样憋不住话吐露了自己的野心！这些真心话背后隐含着谜底有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这样，激流兽难道不担心自己一时说漏嘴，误关了‘水精灵’吗？”一边清脆快速的落子声仿佛在嘲笑苦恼的自己，巫师兽心中愈发焦躁，“怎么看激流兽都不可能做出这种愚蠢的事！他又不是暴风兽！”
“是这样吗？！那你是建议我们反其道而行，逆向思维，‘巴古拉兽殿下万岁’才是真正的谜底咯？”也用余光关注着与策略兽进行着棋局的红裙女孩的冰巫师兽焦虑感并不亚于巫师兽。
“我并没有这么说，请不要擅自脑补别人的心声！”
他们激烈的争吵终究是引起了一方棋手的注意：“那边可真是喧嚣不已啊。”
“还有注意力去关注那边吗？”诱导计划生效，将对面的棋子吃得只剩四个的女孩声音听不出喜怒。
“当然。毕竟他们那边进行的可是真正决定生死的棋局呐。可以说，象征吾等生杀大权的‘王’此时正被握在他们手里也不为过。”策略兽语气难得有些调侃。
“是吗？可是你这边的王可是即将覆灭了哦。”纪并不介意透棋的话点醒了踟蹰之中的棋手，让他在摇头感叹中匆匆移开了濒临险境的“王”，让待命的主教被迫牺牲。
与此同时，一直保持着沉默中立态度的妖女兽终究还是被两位焦虑症爆发的巫师的怒火波及了。
“喂，你呢？”毫无征兆地将话题抛给显然不在状态的妖女的冰巫师兽在对方“啊？”的回应中态度更为不佳，“你觉得哪句话更有可能？我的还是巫师兽的？”
“冰巫师兽，不要强人所难！”话虽如此，巫师兽也没多给冰巫师兽留面子，“用如此粗鲁的逼问语气，是想迫使对方认同你的观点吗？请不要如此小家子气，这是决定我们共同命运的决定啊！”
“其实……”被两位巫师难见的气势压倒的妖女兽有些唯唯诺诺地开口，“我倒是觉得有一句话令我比较在意——”
当妖女兽说出她的“王牌”的那一刻，手指准备提起自己白皇后的纪动作一顿，转拿起了一边的主教挡在了皇后身前。
“这一盘棋……”策略兽沉吟着，毫无前兆地拔刀连同向对面棋手砍去，“甚憾！”
在棋盘炸裂的声响中，仿佛下不过就掀棋盘的小人的策略兽在三个数码兽惊愕的注视里持刀而立，朗声道：“正是这句话！干得漂亮，妖女哟！这句话定为解题之……”
另一声爆鸣从天顶传来，策略兽堪堪躲过从破碎的天板砸下的阿尔法兽，然后将目光投向落在毫发无伤、却已经从椅子上站起的纪身侧的黑骑士。
“喂喂喂，我说你是白痴吗？看来三元士之中唯一脑子清楚的评价是我高估了啊——你是从我……这个跟你下棋的‘我’的举动判断出这句话或许是解答，所以突然暴起动粗的对吧？”
“但是别忘了，我不是布下这个谜题的人。”接过话头的女孩似乎有些苦恼，“谜底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策略兽不为所动：“是吗？然则，您说过可是曾经数码世界的神明——也就是主计算机的存在。若说在场的人有谁能够推测出激流兽的谜底，那您无疑是最有可能性的一位！”
“噗……咕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再说些让我发笑的蠢话了！我若有能猜出这句话，我早就说了不是吗？为啥还要傻傻地在这里跟你们耗？”
“……”策略兽注视着冷漠地回望着自己的长发女孩沉默了一会，最终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那您想必不会阻止我们暂时掌控操作权，说出这句话吧？”
“……”
“……”
黑骑士和女孩意外地没有立即给出回复，而是互相对望了一眼。
“已经找到了吗。”从地上爬起的阿尔法兽拦下了想要为自己治疗的两位法师，向找出谜底的妖女兽道。明明应该是疑问句，用他那沙哑沉稳的声音说出来却如同陈述句一般毫无波澜，而他本人似乎也不需要回答，“那么，在我制造空隙的时候，到‘门’那里夺取控制权。”
“话是这么说，但到底是什么‘门’，又是在哪……”
巫师兽的话尚未说完，阿尔法兽手中便已浮出路线繁复的魔法阵，向地面按下——宛如被点燃了索引的爆竹，从这荧绿的法阵开始，同色的电光噼里啪啦地勾勒出了那条隐藏在黑暗之中、螺旋通天的阶梯。
“会这么让你得逞吗？！”见状暴怒的黑甲骑士以黑色的物质构筑起蠕动的围栏，妖女兽一点也不想知道被它们碰到之后，场面会变成多少禁。而策略兽带着笑意的“您不是不知道谜底吗，何必那么激动呢”则如火上浇油般让那不详凝聚的骑士发出了非人的怒吼。
“这群混账啊啊啊啊啊！！！渣滓都不如的家伙！！！”抬起尖锐的手甲，似乎打算发出啥惊天动地的大招的骑士似乎想起了旁边的人，艰难地将已经汇聚起漆黑不详的气流的手爪放下，探向有着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的眼眸的皇家骑士，用努力压抑着怒火到颤抖的声线道，“好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阿尔法兽，唯有你我不想杀掉。如果你不希望那些家伙死掉，也可以。只要你和愿意投降的家伙过来就好，我不会动你们。
“说到底，我的计划有哪里不对了？！我只是让生活在注定要走向毁灭的数码世界的数码兽们到我的脑子里避难而已啊！甚至这家伙都说会为每一个数码兽单独制作单独的世界了！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世界吗？！数码兽本来就是数据，在游戏的世界里活下去有什么不好？！
“甚至……如果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在人类世界的话，我甚至可以勉为其难地用多余的数据为你制作一个能生活在人类世界的驱壳哦？这可是最大的退步了。
“那么，乖乖听话，阿尔法兽，到你的母亲这里来。”
“……”低头沉默的阿尔法兽撞上了抬头看着自己的妖女兽那紧张的目光，然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这次就由我来吧。”轻声说出一句令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的皇家骑士向着伸手等待自己回复的黑骑士走了两步，然后在背后的武士即将连他一块斩了之前，他对松了一口气的黑骑士朗声道，
“我从没将你看作我的母亲。”
就在这一瞬，由阿尔法兽的话造成的冲击甚至让黑甲骑士忘记控制那封锁道路的栏杆。较为冷静的策略兽则趁机捞起发呆的巫师兽等人，冲过愣神的纪太，向难见其顶的旋梯跑去。
愤怒凄厉的嚎叫从身后追来，但发出嚎叫的本人倒是没有如策略兽预想中那样追上来——看来她已经愤怒到不顾主次地将精力放在对付那个皇家骑士身上了，这当然再好不过。然而，还没等放下几个总算回神的年轻人的策略家跑个几层，站在下一层阶梯正中的长发女孩就打破了他藏在心底的小小侥幸。
“纪、纪……”看着眺望着远处激烈战斗两位骑士的女孩，巫师兽还是硬着头皮顶着压力站了出来，“请让一下，我们必须得去外面。”
“为什么？”长发女孩的视线还是没有从外面收回，“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如此执着。”
“那不是当然的吗？！”在这没有任何时间概念的空间里待久了，连脾气也回溯成过去老样子的冰巫师兽大声道，“吞噬所有数码兽，然后在这个世界里为他们的意识构筑单独的世界？！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人接受啊！”
“你的话令我费解。在你们刚进入这个意识世界时，应该是被策略兽抓进了某个记忆碎片里吧？那时候你们有感觉碎片里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那是……”
“我即将为你们构筑的世界就是那样的。如果你们是担心这段记忆令你们感觉违和，也不用多虑——在你们将意识控制权交给我后，我会为你们编写你们最终打败了我，逃到外面的世界的记忆。”总算将目光收回的纪俯视着下方的几人，“甚至，你们现在或许就已经身处我所编写的记忆里也说不定啊——因为一旦记忆被编纂，本人是无法察觉的。”
“甚好，如果这是已被编造的记忆，那么就这里且让吾等过去吧。”手握刀柄的武士没有一丝放松。
“那就不真实了不是吗？”回以调侃的纪摇了摇头，继续劝道，“况且，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计划伤害了谁。人类也好数码兽也罢，构成其存在本身的都是记忆和意识，身体不过是它们的载体。而不同的个体，由于其本身的性格或者特制，决定了他们最为渴望的目标。”
“有些人希望过一辈子平静安稳的生活，而有些人喜欢刺激和战斗，甚至不惜挑起战争；有人喜欢众生平等，有人则喜欢将他人踩在脚底；甚至就连众人普遍认同的世界观里，获得第一的人也会因此伤害获得第二第三的人的心情吧？这是众人身处同一个世界时无法调和的。当一个人因为获胜而喜悦时，必然有另一个人、甚至另一群人因为失败而难过。
“可是若是在我为你们每一个人单独创造的世界里，每一个数码兽都会成为自己世界里的胜利者。因为本身构造，生来便渴望混沌和鲜血的数码兽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屠杀一切，却不会给任何渴望和平的数码兽造成伤害；喜欢永夜的暗夜军团也会拥有被黑暗永远笼罩的世界，不必担忧太阳给自己的行动带来不便，却也不会给喜光的天使带来任何困扰。
“这样的世界有何不好呢？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何要抵抗。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解答。”
代替一时之间想不出辩论之词的巫师兽，一直沉默的妖女兽忽然挺身而出，象征Night Zone统治者红宝石的胸针别在她的胸口：“啊啦？您连这种事也不知晓吗？这当然是因为这种生活一点都不符合贵族的风格啊。”
“我承认，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想要互相理解是很难的。甚至就算理解了对方的想法，也会难以接受；即便接受，也会因为立场无法认同。”摇摇头，对上面无表情的女孩视线的红眸妖女娇笑着说，“就像现在，在看过您的记忆碎片后，我能理解当时您为何会放弃阿斯塔兽大人，为何又会杀掉吸血魔兽大人，但我……依旧会在某一天杀掉你！或许是今天，或许是一切结束之后，但无论如何，身为Night Zone统治者的我现在都会突破你的防线，从这个诡异的空间里脱出！”
即便被当面发表暗杀宣言，纪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杀掉我吗？你可以在我给你的世界里杀掉我甚至折磨我，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指摘处罚。但如果在这个世界的话，你这样做会让一些关心我的数码兽伤心的——我想这包括你身边的两位巫师——就算这样你也觉得无妨吗？”
“当然！”单手支腰的妖女兽不顾巫师兽等人投来的眼刀，继续道，“但请不要误会。我没有特别的嗜好，不喜欢别人讨厌我，这会让我如坐针毡。但……若非如此，若没有这个作为处罚，杀了你的我会更加难受！完美的世界？那种无聊的东西，根本不符合贵族的美学！”
一直有着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漠然的女孩总算皱起了眉头，用聚焦涣散的瞳孔向另外两位巫师看去：“……你们觉得这样也无妨吗？”
“不必担心，纪。我会保护你的。”一声轻笑后，巫师兽说，“但是，那会是在从这里离开之后的真实世界之中的事了。”
而沉默地将法杖横握的冰巫师兽显然也认同了巫师兽的发言，这让纪眉间的沟壑愈发深刻。
“这到底是怎样的愚蠢啊。”她轻叹着说，“那么，既然你们执意坚持。那么也不再符合行动规范中保护对象的范围了，我会在这里将你们击杀。”
“！”与阿尔法兽缠斗的黑甲骑士似乎察觉了什么，当机立断地从正酣的战局中脱身，冲向通天的阶梯。
视线扫过紧张备战、却又斗志勃勃的几位数码兽，视线落及两位巫师时，纪嘴角蓦然勾起一抹笑容：“总算，能够摆脱你们两个所谓的……‘搭档’了。”
“哎？”巫师兽和冰巫师兽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咕呜……！”另一边，被赶来的阿尔法兽压在底层楼梯上的纪太奋力挣扎起来，“笨蛋！！白痴！！！放手！！！……你他妈手放哪呢？！混账！！色狼！！我可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个样子！！”
“……”被精神攻击的阿尔法兽不动如山。倒是上面的红裙女孩有些忍无可忍地挥手将她连同阿尔法兽一块关在了由白水晶构成的牢笼里。
“玩闹也差不多到此为止比较好吧，纪太。”对下方撞着栏杆怒吼的黑骑士投以不赞同的目光，纪平静地说，“稍微成熟一点可以吗？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是莫可奈何的。”
“别他妈开玩笑了！！！”抓着栏杆的黑骑士嘶吼着向高高在上的女孩喊着，“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对其他数码兽或者人类做什么都可以，杀了也好怎样也好，但除了阿尔法兽和那两个家伙……除了他们之外……！！”
“所以就叫你成熟一点了。”摇摇头，纪从下方的困兽身上收回视线，“作为搭档，他们在武力上并不及许多效忠于我的数码兽，智力上也比不过芳香兽，甚至最应该出众的绝对忠诚也没有，究竟留他们何用？”
“他们是我的搭档！！！是我的！！！！是！！！我！！！的！！！”
“唉，被嫉妒和贪欲控制了吗。嗯……或许还有一点色丨欲吧。真希望她能成熟一点啊。但这些都无所谓了。”纪平静的评价着另一个自己，而这时，一直沉默的策略兽开了腔。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吞噬世界的计划，是您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吧？”他说，“只不过为了让这二位巫师认同，才联合唱黑脸的‘纪太’一起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毕竟，没有本人意识的认同，你是无法为其构筑世界的，对否？”
“怎么会……！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吗？！”冰巫师兽惊叫出声。
“呵……若说纪太是被贪婪色丨欲暴怒所控制，看来您也不遑多让地被傲慢所掌控啊。”满头冷汗却强作冷静的妖女兽嘲讽地说。
“纪，”巫师兽看着一脸冷漠的女孩，艰难地开口，“住手吧，放开纪太。”
“……果然啊。”再一次叹了口气，被众人指摘的女孩阖上了眼。待她再次睁开时，她已不再掩饰眼底的蔑视和冷漠，“无论是人类还是数码兽，都很喜欢将罪推给一个人呐。就算这‘一个人’和他们出言保护的另一个人其实都是同一人也一样。”
“听好了，无知的愚者们，我和下面疯嚎的家伙本来就是一个人。你以为她不嫌弃你们作为搭档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吗？你以为她不想重新选择吗？我所想的就是她所想的，我所期望的她也在期望。只不过因为那些幼稚的情感作祟，她没法做下决定而已。”
“但我不一样，我乃排除了那些幼稚情感的成熟存在。我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至于傲慢……”轻笑一声，从台阶上浮起的女孩坐于虚空之中，歪了歪脑袋，“我傲慢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想好对方否定该怎么回应的妖女兽被女孩的厚颜无耻理直气壮震惊的无话可说。
“听好了，愚者啊，或许在外面的世界里，现在的我只是一介小小的国王，顶多被认为是一个将来的魔王，但别忘了！我在这个数码世界创始之初便已经诞生！这个世界里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杰作！整片宇宙里一切的一切都归我所有！”
“我乃曾经君临天下的神明，我乃曾经这个数码世界的世间之理！！！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如我所愿！所有的一切都该臣服于我！！然而这一切都被那些愚蠢而自作聪明的‘孩子们’夺去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从这个意识世界开始，到整个数码世界为止，我将重回神位！哪怕被冠以‘魔’之名，我也应贵为‘魔神’而非‘魔王’！！”
“如果你们觉得你能从这里通过的话就试试看吧！来看看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到底能不能打倒这个世界的真理，到底能不能打倒我——创世之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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