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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mpire Land（二）
快步疾走在King Land主堡下方的监狱走道里的巫师兽脚步忽然一顿。察觉到他的落后，在前方领路的冰巫师兽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皱眉看向后面的蓝袍法师：“怎么了？是你说要来的吧？就走这么一会就累得走不动了？”
“不，不是，只是突然有点……不安罢了。”巫师兽摇摇头，向持着冰晶法杖的同乡踟蹰地说，“那个，冰巫师兽，你真的相信纪说的……那些毒物只对数码兽有效这件事吗？”
“……纪太大人，是会说谎的。”回过头，冰巫师兽眯起了冰蓝的眼睛，“所以我才会带你来找芳香兽。”
“谢谢你，冰巫师兽。”
“闭嘴，快点……”瞟见巫师兽身边已经磨爪霍霍的迪路兽，白色的巫师生生克服平仄升降，换上了更为温和地词汇，“走了。”
……
“呜……”
当剑皇兽冰凉的手指覆上推起的衬衫下的腹部时，一直抿紧嘴唇的少女终于忍不住从喉中发出了一声近乎呜咽的轻叹，被紫色的合金接触的肚皮也颤栗地收紧，像是尝试避开对方的触碰一般。
然而她的手却紧紧按着圣骑士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背，不让对方离开。这种不知该说是欲拒还迎还是欲迎还拒的反差让剑皇兽轻笑出声。
“这样我可不方便动手哦~”他从对方手下抽出自己，用温柔却难以拒绝的力道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并用金色的飘带将之束在一起，“您不用担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注意到Sunrise领袖瞬间的紧绷，剑皇兽出言安抚道。
而他在动作上也没停着——纤长的指尖从下至上灵巧地挑开衬衫纽扣，左手则从对方的小腿一路抚至红色的裙摆，然后移到了对方合拢的腿缝之间：“这里……不为我打开吗？”
“慢……”已经无法一次性将话从喘息间说完的纪太眼神迷朦，“请……慢一点……”
到了这种程度，应该可以了。剑皇兽俯视着身丨下的少女，数码核心中运转的代码指令和他说出口的轻言安慰之间的温度反差让他都忍不住颤抖。
“明明已经这样了……还让我慢一点吗？”病毒种的圣骑士的声音总是如最娇嫩的蔷薇花瓣一样在听的人身上撩拨，“但是既然是曾创造出无数传奇的Sunrise领袖的请求，我当然会听从~”
将手从对方合拢的大腿之间抽出，重新放在其小腿上：“真是柔软的□□……□□密度和肌肉量是那样的低下。”
“什……哈啊……！”对圣骑士和调情完全无关的发言感到一丝异样的纪太在下一刻被他按揉小腹的手法惊得轻叫出声。
“腹部内也没有感应到有腹肌的存在，”剑皇兽的另一只手按上纪太的小臂，“手臂亦然。”
“哈……呜啊……你、你到底……想说……”自圣骑士光滑圆面的盔甲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看到自己不解慌乱的倒影。
“很奇怪哟。”圣骑士的声音虽然还是充满诱惑，但已如蔷薇之下的花茎一般带上了尖刺，“人类的身体力量本就与数码兽大相径庭，哪怕是浑身肌肉的人类，或许力量上也难敌一位巴古拉军的兵卒兽。但是你……明明没有任何肌肉，却有着能与策略兽丨交手的力量，这是为什么？”
发现对方似乎没从之前自己所撩起的情丨欲之中回过神来，剑皇兽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用牢牢捆缚住对方双手的带刃将其从柔软的床丨上提起，与自己正对面，皇家骑士耐下性子放慢了语速：“你的力量，到底从何而来？‘数码之魂’这种东西，我从未听说其他人类指挥官有过，倒是不少数码兽……在使用一些招数时会燃起相似的东西。”
“还有……居然对我这个数码兽有着如此强烈的情丨欲——当然也八成是我过于美丽的原因——你……真的是人类吗？”剑皇兽压低的声音宛如是在与情人间蜜语，笑声却是那般嘲讽不带温度，“你其实……是魔王吧？”
“……！”
“果然啊。”将对方的惊颤视为被戳中要害的瑟缩，剑皇兽稍稍后仰身子和对方拉开了距离，用手间变出的蔷薇轻嗅般置于面前，像是在过滤与“魔王”共同呼吸的空气一般，“你其实……就是妄图成为下任魔王的数码兽吧？反抗巴古拉军……只是因为想要将巴古拉军的三元士之一——色丨欲的魔王莉莉斯兽消灭，取而代之，而反抗军的目标与你正好一致罢了吧？那种毒物即便真的只对数码兽有作用，但你本来便是数码兽，所以中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听罢剑皇兽的论据，也似乎总算稍稍清醒一点的纪太从喘息中出声：“为……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知道？”剑皇兽理所当然地补完了她的问题，“你当真以为我这个皇家骑士，会一直在一个小小的Zone里仅为影子领袖潜伏百年，什么事都不干吗？”
病毒种的圣骑士已经不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讥讽：“Code Crown……你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吗？Zone的领导人的凭证？获得这个Zone数据阅览权限的通行证？真是毫无信仰敬畏之心的魔王啊——这可是曾经数码世界的神明的分丨身！是曾经将你们这些魔王封印在黑暗领域的恒常性！”
“长久以来……长久以来，我都在尝试和恒常性重新取得联系，并关注着数码世界的情况——当然，也包括你，萨摩纪太。一个人类，有着能和巴古拉军三元士正面对抗以及让数码兽形态改变却又并非合体的力量，怎么看都太可疑了。”终于能从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隐忍中解脱的剑皇兽长出了口气，将自己一切的努力都向面前唯一的听众全盘托出，“所以我一边调查着你，一边努力想要让恒常性恢复意识。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恒常性的旋律——再一次的。你知道它告诉我什么吗？”
鲜红的蔷薇花蕊指向了纪太：“‘萨摩纪太’、‘魔王’、‘数码世界的威胁’、‘消灭’——它是这么说的。”
“就凭这几个词……”
“没错。我当然也考虑过是否会出现理解失误的问题——毕竟你到目前为止的功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选择继续潜伏在你身边，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了恒常性果然是正确的！魔王啊，你的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啊！”
看着毫不掩饰地“哼哼哼哈哈哈”起来的圣骑士，纪太垂下了脑袋：“这样……啊。所以，你才用红酒来对斩击天使兽下毒，然后通过他来对我传递毒液，使我暴露的吗？Wine Zone，盛产各种酒类，也收藏着无数来自各个Zone的酒类珍品，如果说是进贡的俸品的话……确实能让斩击天使兽毫无戒备地喝下。”
“什么？不不不，我可从没这么做过。”剑皇兽一愣，摇摇头道，“这次我确实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吧。”
“是……吗。”蜜眸中暗光一闪，纪太道，“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对我呢？”
“关于你的处置，我虽然也想过继续用你到最后一刻——但是看你目前的状态，果然还是太冒险了。比起将一个定时炸丨弹放在后方，果然还是应该像恒常性说的那样，将你就地解决比较好。”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剑皇兽右手的冲击盾已经蓄势待发。
将手中鲜红的玫瑰插在纪太胸口敞开的衬衫口袋里，做着最后的准备的皇家骑士惯例地向这位认命般非常配合地不做任何抵抗“魔王”问道：“最后，你有什么遗言吗？”
纪太沉吟了一声：“嗯……你说我是想要将莉莉斯兽消灭取而代之成为新任‘色丨欲魔王’的家伙，是吗？”
“有哪里不对吗？洗耳恭听，但请不要以为这能拖延多少时间。我的耐性……在这些年间已经快要磨完了~”
“……不不，你说的完全正确。”纪太苦笑着摇摇头，“果然……还是被看穿了啊。都已经骗过了那么多数码兽了，甚至连几位皇家骑士都……真是遗憾呐……但至少最后，你能吻我一下吗？”
“……什么？”饶是剑皇兽，也被这临终前的要求惊住了。
然而纪太却还是笑着，只不过笑容已不如之前那般人畜无害，而是充满了魅惑：“我可是试图成为‘色丨欲魔王’的人啊，再怎么说……至少在最后也应该给予我一位‘魔王’一点尊严吧？能得到皇家骑士的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
“……”
在久久的沉默中，还是纪太先败下阵来：“……哎呀呀，果然……”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哎呀，果然，我的美丽是一种罪过啊~”打断纪太放弃的话语的剑皇兽骄傲又优雅地略一点头，伸手挑起了对方的下巴，“也好。就当是你这么久以来，反抗巴古拉军的报酬吧——尽管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但你达成的成就也是事实。就让我最后给予你以奖赏吧。”
粉色的面甲缓缓凑近棕发少女仰起的面容，对方粉嫩的唇瓣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这应该不算一个糟糕的吻，剑皇兽心想。直到那水润的唇瓣翕动着吐出几个字：“你啊，太傲慢了。”
“？！”
比这位大意的圣骑士更迅速，燃起数码之魂的纪太狠狠一记头槌正中其印堂，抓住了这给对方带来的一瞬间的晕眩和松懈，用从地板中生出的锁链前端尖锐的矛刺裁断对方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带刃，转而以附着着魔法的坚硬锁链捆住措手不及的剑皇兽。
“什……？！这种陷阱不是仅在重要的会议室和办公室才有吗？！”挣扎着却因为下方被改编了代码变得如沼泽般无处落脚使劲的剑皇兽向一边整理着仪容、恢复老好人笑容的少女质问道。
“嗯？啊啊，抱歉，我说谎了。”拢了拢凌乱的发丝，纪太笑道，“我可是‘面具领袖’啊，我说的话，还是不要全部相信比较好。就好像我能用这个‘面具’隐藏怒意骗过神圣天使兽他们一样，我的另一个‘面具’似乎也把你给骗过去了呢。”
耸耸肩，纪太摩挲着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色丨欲的魔王’吗？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一直觉得高傲如你，那么快就甘愿加入我的髦下有些奇怪，加上在走廊时那种过分殷勤的举动……所以干脆顺势而为，配合你演出了一下，总算知道原因了。也算是一个意外地收货啊。”
“什、什么……那也就是说之前那些都是……”
纪太点点头，加速了对方的下沉：“嗯，都是假的。抱歉呐，剑皇兽。我不是什么伪装成人类、妄图成为下一任魔王的数码兽，我就是人类。至于恒常性和你说的那些……我想你能从芳香兽那里得到合适的解释——虽然他或许也不怎么相信我……”
“我要问的是，你之前难道一点都不为我的美丽动情吗！”
“……”对方这个问题的出戏程度不亚于之前纪太向其索吻的要求，但纪太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对方的问题，然后笑着摇摇头，“不，我说了，我是人类，不会受到毒素的影响。所以之前我都是装出来的。我没有对你产生任何欲望，让你失望了，抱歉。”
等她说完这话，剑皇兽已完全沉入了地板之下。确认了对方已经被传送法阵投放至那特殊的牢狱，纪太才撤下了脸上的笑容，低头看向自己红色的半裙。
“没有产生欲望……吗？”呢喃着自语，Sunrise的领袖嗤笑了一声，“还好是女性的身体，如果是男性……可就瞒不过去了呢。不过倒没想过是恒常性那家伙在捣乱……108个Code Crown，108个恒常性吗？嗤！果然就应该……嗯？”
用手按住胸口插着蔷薇的口袋，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又像是在平复着那翻涌的戾气，就这么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好一阵子，纪太脸上才重新扬起了平和的微笑：“嗯，释迦兽说的没错，这果然很麻烦。还是和他们坦白比较好。”
……
“……就算找不到又怎么样？反正那家伙丢着也不会死。”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无论是禁闭室还是监狱都没有找到芳香兽他们的话，那他们到底去哪里了？就算是为了纪……”
熙攘的讨论声在纪太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归于尴尬地寂静。环视了一周，见没人愿意解释，她倒也懒得追问，径直走到了这个会议室里给她预留的座位上，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独自陷入沉思之中地沉默下来。
这态度显然令被紧急传唤令叫来的各位反抗军指挥官以及部分急性子的近卫队成员感到焦躁。在杜纳斯兽出口之前，蓝军指挥官苍沼切羽便已经开始了炮轰：“有事快说！我可是很忙的！”
“嗯，我也知道。但是我认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果贸然言说或许会让你们感到慌乱，从而影响后续的作战……”
“‘妹’关系的！快点‘嗦’吧！琴音一定会很‘愣’静的！”这是玩心未泯的琴音，之前等纪太到来的十分钟已经耗尽了这位八岁的女孩的全部耐性。
“是吗？那我就直说了。”大概也是感觉太麻烦了，点点头的纪太从善如流地道出了实情，“我中毒了，救救我。”
“哐啷”一声，颅骨兽身丨下的椅子被他暴涨的身形撑裂。
“这把椅子的费用从你的薪水中扣除哟，颅骨兽。”纪太笑眯眯地说。
“是，抱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马步蹲的稳的颅骨兽在下一秒拍案而起，“您是什么时候中毒的？！什么毒物？！得赶紧进行紧急治疗……不，在此之前果然应该先让芳香兽过来……”
“啧！果然是那时候中的毒吗！老子就跟你说给我看看了！好了！把芳香兽暂时放出来吧，纪太。那家伙总在后方，被下毒的经验丰富，什么毒给他看看八成就能知道该怎么治了。”打断颅骨兽的杜纳斯兽逻辑清晰调理分明，顺便还炫耀了一番自己的先见之明。
“但是，如果这有用的话，纪太大人应该早就这么做了。”冰巫师兽一语中的地点出了少女现在仍旧在和他们在这里谈话求救这事所代表的意义，“也就是说……难、难道……”
从椅子上起身，巫师兽难以置信地向笑容依旧的搭档走了两步，声音中带着他都不熟悉的颤抖：“纪、纪……？”
棕发少女将头转向了他，蜜色的眼眸隐藏在弯起的眉眼之中，看不出其中的色泽：“放心，这是影响人心的慢性毒素，我不会死的。就好像是当时在Haven Zone的那种黑暗能量的便携缩小版吧，能诱引出中毒者内心的黑暗并扩大它。一般来说对我是没什么用的，但是这个……它的效果出乎我的预料。”
顿了一下，纪太继续道：“虽然现在还能暂时将感情隔离开，用逻辑和理智来维持日常的处事行动。但这个毒素似乎和其他任何一种毒物都不相同，不仅施加了黑暗魔法，而且……传输的介质本身似乎也带着某种能效。这是我无力抵抗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终有一天我的会无法控制自己。甚至现在我都有点……”
“情况大概有多严重了？”抱胸的切羽也难得地严肃起来。
“唔，如果要用实例来解释，大概就是哪怕只是说话被打断，我都想把打断我的人一点点沉进Magma Zone的岩浆里看他们在尖叫中化成灰烬这种程度吧。”纪太努力让笑容变得更加温和一些，以安抚被自己的话吓住的众人，“但是不用担心，只是想想而已。”
“纪……”
“所以，”抬手制止想要靠近的巫师兽，纪太摇摇头道，“你们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巫师兽，我怕有个万一我控制不住上了你。”
已经到了嘴边的安慰因对方某个错字的口误被生生噎住。想到之前对方举的例子，巫师兽小心地考虑着措辞，用尽可能不会惹对方不悦的语气问出了神色各异的众人内心共同的疑问：“那个……纪？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伤了’？”
“不。”纪太还是和蔼可亲地微笑着，“我说的就是上。”
“……”
“被激化的黑暗面大致可分为七种罪宗，暴食、色丨欲、贪婪、暴怒、怠惰以及傲慢。我或许会变得异常易怒，容易倦怠，傲慢无比，饕口馋舌、贪得无厌……当然，也会对哪怕是最基本的触碰产生情丨欲。”说出这话的纪太神色自若，但长桌边坐的其他人和数码兽倒是不同程度地红了脸，或尴尬轻咳或仰头望天，唯有最纯洁的琴音一脸迷茫地被明里捂住了耳朵，“虽然不至于做到那一步，但我或许也会无意识地做出些失礼之事。所以你们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无论男性还是女性。现在的我似乎连女性都可以……”
“好了好了，已经够了纪太。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了！”苍青色的皮肤已经快被暗红填满，巫师兽轻咳着在迪路兽的轻扯下返回了自己的座位，看看已经蒸腾出太多白色蒸汽即将脱水的冰巫师兽，想想还是把手中的水杯里的水给他浇上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有些人的座位好像挪得更近了？
神情复杂地盯着某些偷偷移了板凳居心叵测的数码兽，巫师兽还是把话题引向了正规：“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这个嘛……”纪太沉吟了一会，“我之前说了，这个毒物所搭载的介质很特殊。不仅仅是它同样有着让人失去理智的效果，还是因为它的味道。”
“味道？”公爵兽眼睛下意识一亮，“什么味道？”
“在斩击天使兽将其传给我的时候，虽然很短暂，但我确实尝到了红酒的味道。而且从酸涩度来判断的话，酿出这种酒液的地区必然地处极度阴冷的地带，而且常年不见阳光。”纪太说，“所以我去了Night Zone——数码世界108个Zone中屈指可数的几个没有太阳的Zone之一的它，所酿出的红酒味道仍然不及这般的酸涩。”
“比永夜的Night Zone还要黑暗的地方，大概就只有……”
“Vampire Land。”将纪太剩下的话补完的大器点点头，“也就是说，我们下一个要攻打的Land就是它吗？”
“只要把那个王国的死亡指挥官打败，一定就能从他手中得到这个毒素的解药了。”总算补水完毕从兽干状态恢复的冰巫师兽正襟危坐仿佛之前完全没有走神想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纪太颔首道：“话虽如此，但是……这次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
“如果是能对斩击天使兽下毒，那么敌军的势力肯定已经入侵到了内部。也一定将当前Sunrise第一军师和辅佐官被投入牢狱、紫军领袖中毒的消息传回了巴古拉军。”明明已经被黑暗侵袭，却还是冷静地分析着情势的少女意外地没让巫师兽感到陌生，“所以，他们会趁机入侵的几率非常高。我们不能带所有的主力和指挥官过去——琴音，能麻烦你吗？不用担心，杜纳斯兽他们会协助你的。”
他见过对方这个模样。曾经的纪，也曾这样，把感情完全隔离开，只用逻辑理性去思考，冷静甚至冷酷地演算着一切。现在只不过在这之上戴上了一个面具罢了。
他讨厌这样。
“……抱歉，我这次无法带着你们一起征战。”向着被排除出前线作战队伍的皇家骑士们摇摇头，纪太在他们不放弃的追问中绷紧了放于扶手上的手指。
“不要质疑我。”她说，声音是那般的冰冷。然后下一秒，为了弥补这一瞬间的失态，纪太用更加轻柔温和的声线道，“抱歉，我有我的理由。这次的作战，确实不能让你们插手——也不能让Sunrise近卫队之外的其他数码兽参与进来。因为……战斗中我很可能会有些激动，那时候我的模样……或许会让人失望。”
“我俩都这关系了还怕啥！”杜纳斯兽不耐烦地一咂舌，“驻守威吓对方这事，公爵兽和颅骨兽已经够了！我就……”
“我说过了，”纪太打断了飞龙骑士的自荐，弯起的眼眸微睁，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不要质疑我。”
“……”
从一时噤声的骑士身上移开视线，恢复笑容的纪太看向了巫师兽和迪路兽：“其实，如果你们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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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被面色黝黑的巫师兽和完全炸毛的迪路兽戒备的暗夜贵族有些不悦地向Sunrise的领袖质问道，“你的手下就是这么对一个放下诸多事务屈尊前来协助的Night Zone的领袖的吗？”
在Vampire Land的阴冷氛围中冷静着自己体内汹涌的负面情绪的纪太闻言回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阵容有何处不妥：“啊，抱歉。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搭档巫师兽和他的友人迪路兽，在很久以前曾经被和你同族的数码兽杀过所以对你有所芥蒂——之前我对你有所偏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由于一些缘由暂时忘记了这事，故而没法道明中个道理。”
“……那怪我咯？”被这般鸡蛋里挑骨头地花样嫌弃的吸血魔兽咬牙切齿。
“某种程度上是吧——毕竟，你是因为Night Zone的暗夜军团集体拒绝出动，才不得不亲自到这里协助我的，不是吗？”纪太笑着说，“身为一个领袖，这也是一种失责吧？Sunrise确实是来者不拒，但是如果无法对反抗军事业造成任何推进作用……”
“所以我来了。”冷声打断了纪太带有某种威胁意义的发言，吸血魔兽皱眉道，“关于Vampire Land，暗夜军团也收集了不少情报。这些情报加上我，已经足矣。”
似笑非笑地看了吸血魔兽一眼，纪太耸耸肩：“希望吧。”
“……”然而还是没有因此卸下对这位暗夜贵族的戒心的巫师兽握紧了手中的法杖，耳边回响起前夜会议上自己搭档的话语。
“其实，如果你们不介意，”她说，“我希望你们这次也留守在后方，不要参与这次作战。”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虽然内心对面前这位吸血魔兽万般排斥，总感觉对方怎么看怎么像是深藏着阴谋的反派，但巫师兽还是强压下一切徘徊在嘴边的、想对对方提出的关于吸血魔兽的一系列警告建议，向着和曾经杀了自己的吸血鬼一模一样的数码兽伸手抛出了橄榄枝：“你好，我是巫师兽，请多指教。”
“哼。”然而对方只是对他伸出的手投以一瞥，便侧身扯起了斗篷，“真不愧是这个毫无礼仪的平民的搭档，在见到贵族之后除了嫉妒就是想要攀附衣角吗？”
“冰巫师兽，你的法杖借我磨个爪子。”满头青筋的迪路兽向一边的白法师伸出了手。
“不行。我要用。”掏出磨刀石开始打磨冰晶法杖尖端的冰巫师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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