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秘恋

作者:华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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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医回宫



      宇文邕把李娥姿有喜的事告诉了叱奴太后,叱奴太后非常高兴。命人召来李娥姿。

      “本宫听皇上说你有了身孕,”叱奴太后靠坐在床上,“有了身孕就要好好养胎,本宫这里,你每日不必来了。千万保重身体,本宫等着你给本宫生个结结实实的小皇孙。”

      李娥姿低眉垂首,“臣妾谢太后体恤。”

      叱奴太后极有威严的嗯了一声,“有什么需要,不必去找皇上,皇上操劳国事不要去打扰他。这几日,本宫经过胡大夫的治疗,身子好多了,估摸着再过几日,便可痊愈。到那时,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本宫说。”

      中宫后位空悬,孔妃虽在诸妃中势力最大,然则孔妃极有眼色,知道叱奴太后个性强势,绝不肯与叱奴太后争锋,是以,后宫之中,大小事情,皆听叱奴太后处分。

      “是,臣妾知道了。”李娥姿眨了下眼,借着叱奴太后的话题,往高令婉身上引,她是从来没有独占帝王心的野心,但是女人嘛,对情敌多少还是有点好奇的,“这位胡大夫可真是有本事,太医院的太医都没能看好太后的病,胡大夫竟是轻轻巧巧地就给看好了。臣妾听说胡大夫是陛下的同门师姐,不知是真是假?”

      叱奴太后对高令婉的医术很是信服,“听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想起来了,那天,她和陛下在本宫这里见了面,她倒是叫了陛下一声师弟,后来她和陛下一起出去了,本宫也好奇她和陛下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现在不在宫中,去了大冢宰府,等她回来,本宫倒是要好好问问。顺便也让她给你看看,太医院的大夫毕竟都是些男人,咱们女人的身体,还是女人看得透彻。”

      李娥姿柔顺陪笑,“太后所言极是。不过,太后千金贵体,胡大夫给太后诊病无可厚非,臣妾听说,陛下这位师姐轻意不给人看病,崇义宫元娘娘的病,还是陛下再三恳求,胡大夫才去给看的。臣妾位份低微,不敢奢望。”

      叱奴太后不只个性强硬,人也是极聪明的,李娥姿这一番话,她听出点言外之意来。面色庄严沉稳不变,她不紧不慢地训导李娥姿,“她架子再大,难道连本宫的面子也不肯给?本宫请她给你诊病,不信她不看。你且回去好好养胎,不要胡思乱想。”

      李娥姿柔婉轻应,“是,臣妾知道了。”
      “回去吧,本宫有些乏了。”叱奴太后闭上了眼。
      “臣妾告退。”李娥姿起身,在侍女的扶持下,悄然离去。

      待她跨出叱奴太后的寝室门的下一刻,叱奴太后无声地睁开了眼。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叱奴太后叫了声贴身宫女的名字,“阿舞。”
      “是,太后。”

      “你去太极殿外候着,等陛下退了朝,让他来本宫这里一趟。”
      “是。”宫女轻应一声,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宇文邕刚一退朝,就见母后的贴身宫女陈舞守在宫外,不用陈舞开口,他便明白,这是母后要见他。本来,他每天至少也是要去看母后一次的,只不过,有时是在退了早朝后即刻便去,有时是在午后,有时是在傍晚。

      “太后要见朕?”宇文邕走到阵舞面前,不等陈舞说话,他先开了口。
      陈舞有点怕他,见他发问,连忙垂首答道,“是,太后命奴婢请陛下去趟慈圣宫。”

      “太后说什么事了吗?”
      “没有。”

      宇文邕默然,要是永远长不大该多好,他放出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如果永远长不大,就可以永远呆在清虚观里作小道士玄朗。小道士玄朗每天要作的只是练武,挑水,砍柴,偶尔下山买米,给玄妙小师姐当病人,让小师姐拿自己练脉诊,帮着小师姐背药方。

      可是,周国的皇帝宇文邕每天的日常是想尽办法在心狠手辣的权相手下平安地活下来,是想着如何扳倒权相给两个兄长报仇,是想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壮大周国的力量,平定齐陈,一统天下。

      除此之外,还要应付自己的母亲。母亲叫他去,应该是和明珠有关。母后是个精力充沛的人,只要是她想管,能管的事,必定都要问一问,管一管。他和明珠的关系还没向母后交待清楚,母后怎会安心。

      “祢罗突,那天胡大夫叫你师弟,是怎么回事?”叱奴太后在宫人和宇文邕的扶持下,缓缓地坐在了东窗下的七宝琉璃榻上。祢罗突,是宇文邕的鲜卑语小名。

      宇文邕一撩袍子后襟,坐在了太后的对面,宫人献上饮品、点心,摆在二人之间的乌漆如意小几上。

      “回禀母后,胡大夫确是儿臣当道士时的同门师姐。”宇文邕拿起自己这边的颇梨盏,凝眉呷了一口盏中黄绿色的饮品,是野菊薄荷茶,清凉之中带着菊花淡淡的香气,又好看又好喝。

      叱奴太后看着宇文邕喝茶的样子,“可是母后看胡大夫的年纪似是比你要小。”

      宇文邕放下颇梨盏,“她确实比儿臣小两岁,不过她比儿臣早去清虚观两年,所以,在辈份上,儿臣还是要管她叫师姐的。”

      “哦——”叱奴太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小师姐。”
      “对,小师姐。”

      太后也拿起颇梨盏呷了一口盏中的饮物,喝完后,她放下颇梨盏,舔了舔嘴唇,“祢罗突,你跟母后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小师姐?”

      宇文邕一愣,“母后何出此言?”他完全没想到叱奴太后会问这个问题。

      叱奴太后盯着宇文邕的眼睛,“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母子,你和母后说实话,你喜不喜欢胡大夫?”

      宇文邕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是,儿臣喜欢她。”

      叱奴太后点点头,自己果然没看错,“那你小师姐喜欢你吗?”
      宇文邕叹了口气,“原来喜欢。”

      “这是什么话?”
      宇文邕表情落寞,“儿臣作了令她不能原谅之事。”
      “哦?”叱奴太后很好奇,“什么事?

      宇文邕不想告诉母亲实情,他的母亲是个厉害的人,有时对朝政不免插上几嘴,如果让她知道,他的小师姐是斛律光将军的外孙女,他不知道母亲是否会作出迁怒之事来,毕竟父皇是死于斛律将军之手。

      他不想让母亲不开心,也不想让母亲去伤害小师姐。所以,他撒了个谎,“当年,儿臣承诺今生只娶她一个人。”

      叱奴太后笑了,“原来如此。”她感慨地叹了口气,“是呀,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一辈子只喜欢自己一个,母后当年也曾希望你父皇只有我一个。可是,这样的想法,在平凡人家或许可以实现,在我们帝王之家,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宇文邕默然无语。
      叱奴太后看着他,“所以,你觉得理亏,觉得对不起她,是不是?”

      “是。”宇文邕轻声答道。他确实觉得对不起明珠。原来,除了明珠,他不想和别人女人发生任何干系,无论名份上,还是身体上。可是母亲不允,母亲要皇孙。

      太后温声道,“她若是为了这件事与你生气,母后替你去开解开解她。”
      宇文邕连忙推辞,“不敢劳动母后,儿臣自己处理就好。”

      太后想了一下,“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让本宫参与此事,本宫便不参与。不过,她若始终不能接受你有其他女人这件事,你也不要强求。本宫希望你能记着,你是个君王。君王的责任是家国天下,不是儿女情长。”

      宇文邕听出母亲最后一句话里的警告意味,连忙起身俯首,“儿臣明白,儿臣谨记。”
      “嗯,明白就好,”叱奴太后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本宫有些乏了。
      宇文邕恭敬地又一躬身,“儿臣告退。”
      太后扶着陈舞递过来了手臂站了起来,威严地一挥手,“去吧。”

      从慈圣宫出来,宇文邕回了御书房,宇文宪已在御书房恭候多时了。宇文宪和宇文邕并非一母所生,但因二人从小被寄养在大臣李贤家里,是以,二人的关系很是亲密。各位兄弟因为知道这个缘故,对于二人的关系,并无异议,包括宇文护在内。

      “你去把她接回来,朕怕她作傻事。”宇文邕吩咐宇文宪。
      “皇兄放心,臣弟这就去。”宇文宪对宇文邕微一拱手,转身出了御书房。

      坐着自己的朱轮紫盖车,宇文宪来到了宇文护的大冢宰府。宇文护是大冢宰,他是小冢宰。可是,这大冢宰府不知比他的小冢宰府华奢出多少倍。他的小冢宰府不过是一座普通府邸,而堂兄的大冢宰府看上去,有如仙宫贝阙一般。

      进了大冢宰府,问清宇文护在哪儿,宇文宪轻车熟路地去找宇文护。宇文宪在周室之中,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他和宇文邕感情很好,和宇文护也能聊得来,他是宇文邕和宇文护之间的一座桥梁和信使。宇文邕有什么想法,宇文护有什么打算,二人往往不直说,而是先有意无意地说给宇文宪听,再让宇文宪跟对方说出来。

      宇文宪很乐意作这个信使,他不想再看到手足惨遭毒手,不想看到宇文家的人互相残杀。如果他的存在,可以把这两种可能性降到最低,那么,他很愿意作这个信使。当然,他心里是向着宇文邕的。

      “我来看看婶母。”宇文宪跟宇文护说这句话时,宇文护正在书房里聚精会神地看着各地的奏章。

      宇文护掷了奏章,面上带着了然的笑意,“看本相的摩敦是假,看陛下的小师姐是真吧,是陛下让你来的吧?”

      宇文宪微微一笑,“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堂兄的眼睛,不错,是陛下让我来看看胡大夫,顺便……”

      不等他说出下面的话,宇文护打断了他,“顺便把她接回去?”

      宇文宪微笑不改,“正是。”宇文护是个精明之人,与其说假话骗他,不如实话实说。有些实话说不得,这些无关皇权帝位的实话,还是可以说的,“太后的病尚未痊愈,还需胡大夫继续诊治。”

      宇文护意态悠然,“可我这里也需要胡大夫啊,我摩敦的病,还有我自己的病,都需要胡大夫诊治。”

      宇文宪没想到宇文护竟然也得了病,“堂兄生病了?”他看宇文护红光满面,两眼有神,脸上并无半点病容。

      “胃病。”宇文护言简意赅。

      宇文宪早知道宇文护胃不好,不过他这是个老毛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说要陛下的小师姐给他治胃病,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堂兄,婶母的病,这两日可有起色?”宇文宪估摸着,以陛下小师姐的医术,怕是好得差不多了。

      “好了很多。”宇文护不紧不慢地说。

      “既如此,堂兄还是让我把胡大夫接回去吧,待过几日太后痊愈了,堂兄再接胡大夫过府,堂兄以为如何?”

      宇文护呵的一笑,“陛下是怕我把他小师姐吃了不成,如此着急唤她回去。”

      宇文宪不露声色想办法,“堂兄切勿多想,皇兄让他师姐回去,也只不过是想让他师姐给太后瞧病。堂兄也知道,太后的病虽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终是未曾大安。堂兄,不如你让人把胡大夫叫来,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如何?看看她是想过几日回去,还是今日便随我回宫。”

      宇文护端起放在书案上的茶盏小呷了一口,“宫里不是有好几个太医,还有好几个主药吗?这些人难道都是吃白食的?”

      宇文宪不慌不忙,“他们若是看得了,又何必非找胡姑娘回去。大夫再多,看不明白病,也是枉然。”

      宇文护没有马上说话,眼盯着书案上的奏章沉默了片刻,他盯住宇文宪一挑眉,“好,我让人把她叫来,你自己当面问她吧。来人呐——”宇文护向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一名细瘦的粉衣侍女应声而入“相爷有何吩咐?”
      “去,把胡大夫叫来,就说本相有事找她。”
      “是。”侍女轻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不大工夫,高令婉来了,看到坐在绣墩上的宇文宪,她愣了下,因为没想到宇文宪会来。宇文宪微笑着站起身,“胡大夫,皇兄让我接你回宫,太后的病还要仰仗胡大夫的高超医术。”

      不等高令婉跟宇文宪说话,宇文护坐在书案目光炯炯地开了口,“齐国公说要带你马上回宫,我说让你再在本相府里住上几日,待本相摩敦完全康复后,再回去不迟。你的意思呢?是想马上回宫,还是过几日再回去?”

      高令婉的脸上没有笑模样,是个严肃非常的模样,“贵府老夫人痢疾已经好了,只是需要服用几副补益气血之药,调养下身体,任何一位大夫都可开方,并非缺我不可。太后的病比老夫人的病要重很多,我离开皇宫时,她的病尚未完全康复,我不在这几日,不知她病情如何,我想去皇宫看一下太后的病情。”

      宇文护一皱眉尖,然后又迅速舒展开来。去,面前的这个小女子刚刚说的是去,而不是回。一字之差,意思可是大不相同。自家人去别人家叫去,别人家人回自己家叫回。而她,说的是去。他知道,这只是面前女子的无心之言,不过,这无心之言,听进他耳朵里,却是让他生出了一些有趣的联想。

      这联想浮泛到了脸上,化作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的心情也因为脑中的联想,欣欣然开出了几朵快乐的小花,“去吧,过几日,本相再接你回来。”他看着高令婉,嘴角的笑流进了眼中。

      高令婉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何不妥,从小在道观长大,环境单纯,即便是行走江湖也是跟着师父一起走。有什么事,用不着她张嘴,师父会去说,会与人打交道,她只要跟在师父身旁,乖乖执行师父的指示就是了。

      她只是觉得宇文护笑得有些碍眼,对方因笑露出的白牙,让她想到狼,想到老虎,和一切吃人的野兽。她眨了眨眼,借着眨眼的机会,错开了目光。要是让她确认,杀害她外祖一家的真凶就是眼前这个微微而笑的男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高令婉没意识到,宇文宪意识到了,若是连这点敏感度都没有,枉称天家人。意识到是意识到了,他又不能当着宇文护的面明说,只是在心里暗叹皇兄的道姑师姐心机太少,让狡诈的大冢宰占了便宜还不自知。

      “每天按着我开的方子,给老夫人吃一剂药,是一剂药煎两次,不是一次煎一剂。”临走前,高令婉认真叮嘱宇文护,怕宇文护和手下人看不明白她写的药方。她不喜欢宇文护,甚至是怀着深深的仇恨,不喜欢大冢宰府里的大部分人,但是,她对宇文护的母亲很有好感。儿子坏,不代表母亲也坏。恨儿子,不一定也要恨他的母亲。宇文护的母亲,在高令婉的眼里,是个非常慈祥的老妇人。

      “我知道了。”高令婉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得宇文护的嘴角不自觉地就要往上翘。
      宇文宪冷眼旁观,觉得宇文护对高令婉的态度很不可思议,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不安。

      “你怕不怕他?”回宫的路上,宇文宪和高令婉同乘一车。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宇文宪问高令婉。

      “谁?”宇文宪发问时,高令婉正想着宇文邕。她恨宇文邕,不是恨他主使祖珽陷害外祖,同在她已差不多相信,这件事与他无关了。她恨他要灭自己的家国。可是在恨的同时,她又牵念着他。想要看见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

      “大冢宰。”宇文宪说。
      高令婉想也不想,“不怕。”

      宇文宪不大相信,轻笑,“真不怕?”除了堂兄的摩敦,天下还有不怕他堂兄的人?

      高令婉本是个眼帘半垂的模样,听宇文宪语气似是置疑,她翻起眼睛看了对方一眼,“为什么要怕?”

      宇文宪仔细审视着高令婉的脸,几秒过后,他确认高令婉是真不怕,“不瞒你说,我有时见了他,都会害怕。”

      高令婉复又垂下眼,语气冷淡,“你是你,我是我。你怕他,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他。”想了下,她面无表情地低声道,“若是你与玄朗所言属实,我会亲手杀了他。”声音里恨意深深。

      宇文宪沉默了片刻,“皇兄要我来接你,就是怕你会鲁莽。那个人的府里机关重重,死士无数,他本人更是武功高强。凭你一人,是万万杀不了他的。”

      听了宇文宪的话,高令婉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车厢里响起她平静的声音,“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领他的情。”

      宇文宪皱起了眉,“我皇兄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他都以他母后的名义跟你起誓了,你还想怎么样?”

      高令婉不语。

      车外,拉车的大黑马扬着碗大的蹄子,颠颠的奔跑着,后颈上长长的鬃毛,在这一颠一颠的奔跑中,一张一息,一张一息,像大海里游泳的水母。路上人来人往,人声嘈杂。这些嘈杂之声透过紧闭的车厢门和两个车窗透进来,更显车中安静。

      宇文宪等了片刻,见高令婉不回答自己,追问道,“你说啊,到底对我皇兄还有什么不满?”

      高令婉闭上眼,“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别再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她没有最终确定陷害外祖之事是否真与玄朗无关,即便这件事与他无关,他要灭齐总是真的,而她,是大齐的公主。

      宇文宪拧着眉毛看了高令婉半晌,重重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真是个怪人,也不知道皇兄喜欢你哪一点?”

      高令婉闭着眼,“我没要他喜欢我。”
      宇文宪半真半促狭,“脾气太坏的女人会嫁不出去的。”

      高令婉不为所动,“又没要你娶,不劳你费心。”
      宇文宪气笑了,“我是心疼我皇兄,每天为国事操劳,还要跟那人虚与委蛇。这回,又多了个你。”

      高令婉睁开眼,虚虚地望着前方,“不必担心,待治好的太后病,我就走。”
      宇文宪惊诧了,“走?你不要我皇兄了?”

      高令婉垂下眼,心头涌上一股涩意,“原来他也不是我的。”
      宇文宪望着高令婉有些落寞的眉眼,“可是,只要你愿意,以后,他就是你的。”

      高令婉一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高令婉眼光微闪,“因为我是齐国人。”
      “我四哥不会在乎的。”
      高令婉作了个深呼吸,“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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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看吗?为什么一个留言都没有?
    是文笔不好,矛盾冲突不够激烈,男女主角爱情戏不多,还是因为没有穿越重生,单纯不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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