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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立海大部长（2）
喂完一份早餐不需要多长时间，再加上病患的配合，不到十五分钟就完事的越前还是觉得自己手腕有点发酸发涨的。他并没有过照顾病人的经验，但是一直以来的独立生活方式让他多少对这些还是非常容易上手的。吃完这顿早上饭递给了床上依旧没什么力气的幸村精市一条干净的帕子，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算是做这些事的时候也依旧绷着一张小脸。
越前收拾好已经没用的袋子和碗筷之后出门扔掉，回来之后又坐回床边的椅子上。
“幸村前辈再睡一会吧，医生八点才会来。”越前低着头看了眼从兜里掏出来的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才堪堪过了七点。于是抬头对唇边漾着温和笑容看着他的幸村精市建议到，他被对方那眉目间含着的温柔惊艳了一下却面上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完全没有睡意的幸村却看着越前想了想开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然后在对方才恍然大悟的模样中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越前，越前龙马。”才发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的越前看着幸村兴味盎然的打趣，脸上燥了一燥。
“……真是多谢越前君把我送来医院。”这个时候幸村也恍悟过来，在对方忘记自我介绍的同时他也失礼的没有任何表示感谢之情，在他醒来后短短的时间内他有些惊讶自己和这个小家伙熟络的气氛，一时间竟也忘记了礼数。
“……唔”越前不是那种会说出寒暄话的家伙，他本来就不善言辞也不太会讲话，这既是越前龙马的特点也是某少年的特质。于是话题讲到这个时候便冷了下来，幸村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的反应如此，正常人都会客气的来上一句——‘没什么，举手之劳’亦或者是‘没什么，谁看到了都会这样做的’……
但是对于越前来说，他并没有觉的要对幸村的话寒暄客气什么，他确实帮了幸村对方的感谢是他做了好事之后理所应当会得到的礼貌回应，于是越前就接受了并没有想什么有的没的——他一如既往简单粗暴又不善解人意的风格。
还好和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弱的难以直视的越前不同，幸村精市处事的风格更加圆滑温和一些，所以冷下来的气氛就在幸村弯弯眉眼毫无伤害的温和下重新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了。
“越前君打网球吗？”看着放在窗户所在的墙边竖立放着的网球包，幸村抿着唇微笑着询问。
“唔。”抬起头看着幸村同样是漂亮鸢紫色的瞳眸，越前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他还有着困意精神非常倦怠。
“幸村前辈也是网球选手吧？”但是仍然强打起精神回应幸村的问题，他总是对看起来病弱的人多一份耐心，更不用说他非常明白眼前这位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更会是男神在全国大赛上很有威胁的对手，这让越前生出一份想要多了解一些幸村精市这个人的兴趣来。
“嗯……越前君是怎么知道的呢？”幸村坦率的承认了，然后带着一点狡猾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冲着越前笑了起来。
“幸村前辈的手指指腹上以及虎口的位置都用茧子。”略抬了下手指指了指幸村放在被子上的双手，越前给出了答案。
“但是也有可能是别的运动也不一定啊。”逗弄这个说话简明又淡漠的小家伙让幸村有了点乐趣，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去。
“因为我的手指上也有。”给出的并不是什么专业的回答，越前堪堪举起自己的左手在幸村面前晃了下。
“……还真是。”幸村没有看到越前双手上明眼都看得到的生着厚厚一层死皮的茧子，他现在不过以为越前是秋叶原这边某所国中的一年级新生刚刚接触网球没有多长时间却因为极大的兴趣反倒是在手上留下了印迹。
如果他没有把越前当作寻常的国一新生的话有认真的看越前举起来的手掌，他会讶异于越前手上茧子厚度根本不亚于他自己的现实——那并非是新手磨损的程度，而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新生的肌肤替换了硬茧后又不断磨损才形成的。
“有机会的话要和越前君打一场呢。”饶有兴趣看着面前这个提到网球之后瞳眸深处才有了一丝不易察觉触动的小家伙，幸村笑着给出了一个没有期限的约定，孰料越前只是轻轻抬起眼皮语气寡淡——
“幸村前辈还是先好好养病吧。”这样把之前稍微有些轻松的幸村打回了原形。
“……是啊，我生病了呢……”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的幸村收回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的笑容低下头，越前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已经戳中了雷点，他毫无察觉的继续张嘴说到“等病好了，幸村前辈再和我打一场吧……我可不想你输了用生病这种借口”后面的话完全就是越前一个人嘀嘀咕咕收不住的脑洞了。
“扑哧——”把少年嘀嘀咕咕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的幸村没有忍住的再一次笑了起来，他今天已经忍俊不禁很多次了。
“别看我这样，打败你还是很有把握的哦，越前君~”骄傲的神之子语气里带上傲然王霸气息扑面而来。
越前还不受影响此时坐在病床上看起来柔柔弱弱面容比女孩子还要精致漂亮的幸村前辈狂霸起来的模样，瞪着那双藏在平面镜下面的琥珀色猫瞳毫不妥协的望了回去——“まだまだだね”他说。
——越前龙马有越前龙马式的骄傲。
“……真是不可爱的小家伙。”最后收敛了气势的幸村勾起唇，鸢紫色的瞳眸中倒映着坐在床边椅子上少年稚嫩精致的面容，以至于后来幸村精市多次想起来和越前龙马第一次见面时都先想起那日沐浴在逆行晨光里青葱的少年还未成长的青涩痕迹，还要那双当时并不耀眼夺目的黯淡琥珀色眸子深处隐匿着的蠢蠢欲动的光芒。
——属于越前龙马独一无二的摄人心魄的光芒。
……
上午八时整之后医院的医师准时上班查房，越前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医生给幸村做大概粗略的检查。
“幸村君，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吗？”
“……你现在的情况用一般的药物已经抑制不住了，你需要住院进行全面的观察治疗……”
“……请让你的父母来医院给你办理相关手续吧。”
越前低着头把玩手里的手机，他看不到医生严肃的表情也看不到幸村听到这种话时仍然微笑的样子。
“抱歉，我想我还是坚持要出院的，您的意见我会考虑的。”他听见幸村冷静理智甚至是残酷的给自己做出了决定。
于是越前抬起头想要去看幸村精市脸上的表情，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触动他甚至微笑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越前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觉得现在的幸村精市更加让他觉得熟悉一些——也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徹。
“为什么不让父母来医院呢？”送走了医生之后越前看着下床收拾自己东西准备离开的幸村问到。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才回答“我们家父母都太忙了，越前君。”
“……唔。”得到回答的越前低头沉默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抬起脸来。
幸村精市只当他说好奇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那个看起来富华的地方只有自己空荡荡呆在里面的感觉，也习惯了父母永远忙碌的在世界各地飞来飞起，他甚至怀疑他的父母根本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子在哪里上的学。
幸村精市说白了也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而已，刚刚检查出来病症的时候也惶恐过给父母打电话想要寻求一点安慰亦或者是软弱的安全感，可是拨出去的电话响起之后那端父母忙碌不耐烦的声音总是让幸村的话还没有说出去，就得到了盲音声嘟嘟的回复。
越前不知道幸村家里的情况，但是他确确实实的在幸村身上找到了曾经自己的某些相似之处。他看着幸村自己把所有东西收拾妥当之后甚至还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的模样放在床尾，床单也抻展。越前看着认真做这些琐碎事情的幸村精市，又想了想自己到现在还学不会叠总是一团铺在床上的被子觉得刚刚找到的所谓相似之处全部都是错觉。
“谢谢越前君的照顾了。”临出门的时候幸村微微弯下腰，对方鬓处的鸢紫色发丝扫过越前耳旁给染上了浅淡的粉红色。不习惯的后撤两步抬起脸看着幸村精市仍旧挂着温柔笑容的面容，越前下意识去扶帽子想遮住对方投放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却忘记他并没有戴着帽子出门，扑了个空的越前最后尴尬的改成了扶眼镜的举动。
“越前君可以把手机号码留给我吗？唔或者是银行账号……等我回去之后把钱打给你。”幸村看着越前的小动作眼神越发柔和，如果说之前因为越前对自己的帮助而对他抱有好感和善意的话，相处短暂的时光之后他对于这个小家伙充满了兴趣。
——是个好苗子，可惜不是立海大的。
有那么一时间他这么遗憾的想过，所以最后涉及到账目问题的时候幸村存了一些小私心希望拿到这个有趣小家伙的联系方式。
“幸村前辈的号码也要留下来。”越前并没有想要幸村精市还钱的意思，但是既然对方提出来了他也不客气的毫不推诿的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以及银行卡号，同时也要了幸村的手机号码——他的质疑幸村信用的话都讲得好不客气。
“……嗯~”但是就是被越前这种不客气嚣张的看起来像是装腔作势却包含着淡淡关心的行为让幸村觉得贴心的不得了。
两人交换了通讯方式之后就一起离开了医院，除了医院的大门就要分道扬镳的两位都不是什么拖泥带水含糊性子。越前一扭头摆了下手“前辈记得按时吃药。”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就连最后关心嘱咐的话都讲得漫不经心。
“嗯。”幸村觉得这或许才是他最想要的被对待的态度，不是对病人的小心翼翼也不是同情可怜，而是一种坦率直白更为简单的方式——不过那个时候的幸村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后来病重的缠绵病榻每日来探望自己的队友们看着自己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中恍惚想起这日时光中少年走的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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