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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德国之旅(3)
——Your focus determines your reality.
——你的生活重心决定你的生活现状。
……
联系不上大部队，决定先去克里斯多福街的桃城，乾和越前三人现在过去也时间尚早。越前之前说先去慕尼黑内城的话相当坚决，让乾和桃城两人面面相觑，思考半晌响应了这样的提议。最后达成「让自称认路的越前领队」共识的两人被越前彻底从大部队带拐。
路痴设定早在八百年前就丢光的越前带着自家前辈们从玛利亚广场穿过，在维特尔斯巴赫王宫(Wittelsbacher Residenz)前停驻，最后留恋于维克图阿连市场(Viktualienmarkt)。在慕尼黑内城没有什么能与维克图阿连市场相匹敌，这个繁茂的市集里供应各种德国特色商品，人群络绎，摊位众多，物美价廉。
观光客和土地人凑在一起，难以分辨。
聚集大量外地观光客和本地市民的市集甚至贩卖着香料、野味、水果、花卉……越前在家庭作坊那里买下三个鲜香软嫩的热面包，抓着外边隔热的褐油纸递给身边的两位前辈，注意力全在这些德国风情的桃城四下张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被部里最不省心又最骄傲的后辈照顾的现实，反倒是更敏锐细心的乾笔尖一顿。
“越前对这里很熟？”
乾接过热面包，低头询问站在一边已经呼着气开始咬面包的涔绿墨发少年。
“还好。”这样回答的越前并没感到任何的不妥——“以前来过几次。”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忘记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他积蓄在灵魂深处的过往，遥远而独立。「越前龙马」的人生里，到达德国也是第一次，他护照记录里的出入境记录可以证实——但对这些并不知晓，也无从得知记录的乾只以为对方可能曾经在慕尼黑游玩过，才这样的熟络。
“德国真的太美了！好想住在这里啊！”
目不转睛看着风景，看着路边拉着手风琴或者提琴的街头乐队，桃城嚷嚷着这样赞叹。
越前并没有附和，他埋头咬着自己的面包，面包吃完又去买来热腾腾刚出炉的苹果馅饼。好在他来之前换了很多现金，足够支付他在这里如流水的开销。慕尼黑最大的维克图阿连食品市场安全满足了越前的胃，等到他实在撑不下东西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住手。
克里斯多福街就在内城附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克里斯多福街中间的越前三人路过纷繁的商店，桃城路过左侧一家丢球的铺子时眼前一亮。
“这里竟然有丢球这种游戏！看起来蛮好玩的耶！”
桃城看着方才连续三次都丢球失败的男孩垂着头失落走开，目光落在他们长相异于日耳曼人的店主高声招呼——“嘿！那边的外国小哥要不要来玩一玩？”
桃城下意识的回绝，倏地反应过来他听懂了店主的话——店主竟然会说日语！在异国他乡感到惊喜的桃城生出些亲近，靠过去同店主聊起天来。相当会做生意的丢球店店主三言两语劝说本来就有些动心，想玩一把的桃城。踌躇再三，桃城征询意见般的回望乾前辈和越前。
在桃城聊天的间歇，又买回来一杯鲜榨果汁的越前，低头从兜里摸出两枚一欧元硬币递过去，两欧元可以丢三次球，只要丢进红心的洞里就能拿到奖品。费用并不高，重在参与。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逆转了往常需要被照顾□□心的后辈形象的越前并没有看到比他慢了半拍掏零钱的乾前辈，他只是潜意识的觉得身边的前辈们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方。
换到三枚轻飘飘的塑胶球，桃城站在并不稳定的摇摇晃晃的高台上，先用双眼丈量了下距离，然后以更为习惯的网球发球方式连续扔出两击，皆是未中，这游戏并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只剩最后一球，反倒激起好胜心的桃城开始认真动脑思考解决方法了。
“丢球的时候，必须要注重下半身的稳定性。”
乾抬手扶了下眼睛，这是在观察了桃城两次出击后得出实用攻略，越前懒洋洋的抱臂倚在一边，他脚边放着刚刚在维克图阿连买回来的一大袋东西并不应话。
“只剩下最后一次的机会咯，小哥~”
旁边的店主哈哈大笑，还给桃城加油，看起来并不觉得这位异国客人能将奖品赢走。
“Hallo~那边玩丢球的那位小哥~”桃城正要将最后一球丢出手，他刚刚挥起手臂，还没落下。丢球游戏店铺对面的酒吧所摆设在室外的桌椅处，一位棕红长发的年轻靓丽女性向他们热切招手——“你有在打网球吧？用这个试试看怎么样。”
未曾见过面的陌生女性笑容爽朗，流利的用日语对被搭讪而愣怔茫然的桃城这样建议道，递过来的青蓝色网球拍价格不菲，是非常昂贵且出名的网球品牌，职业选手通常会选择的牌子。
“欸？你怎么知道我有在打网球？！”
粗神经的桃城只感到惊讶，甚至忘了先叹一声竟然在国外有那么多人会说日语这件事。
“你那种丢球方式，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啊~”微微一笑，大概之前喝了不少酒的棕红长发女士脸颊绯红，身上酒气混着香氛的味道让越前站的那么远都有些不适的打了个喷嚏。
不过这位女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率先替他们征询店主能否用网球拍的意见。店主笑着答应，眼睛里全是看好戏的样子。应该并不觉得多了个网球拍能逆转现状吧。
“呃……谢谢？”没来及询问对方身份的桃城，手里被塞进网球拍，沉了口气打算先丢了这球再说。虽然和自己常用的球拍感觉不同，但到底是基本功过硬。挥拍，一发入球的桃城不出意外的获得了胜利，虽然最后因为脚下不稳而摔跌在地。
“进了！好厉害啊！”
来往看热闹的路人纷纷鼓起掌来，站起身的桃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忍不住笑了起来。递还给年轻陌生女子网球拍并道谢后，丢球游戏店的店主很是慷慨的将店里贝多芬人首雕像塞给还没反应过来的桃城怀里。
“给，这是奖品！”
虽然赢了比赛但完全没有礼物自主选择权，桃城抱着沉重的石膏像抱怨连连，却到底没舍得撒手。完全是：亲手赢回来的奖品，哭着也要带走的态度。站在一边的乾沉思半晌，最后也没有扫兴的对桃城说这石膏像带回日本的麻烦程度。出来旅游高高兴兴，何必泼冷水。
“技术真好。”反倒是方才被道谢还了球拍的棕红长发女性不依不饶起来——“不过用了我的球拍，你们以为只是道谢就可以一走了之吗？”乾和桃城闻此，瞬间觉得他们估计是遇到了碰瓷的女土匪了。
桃城被不设防的被对方一拽，抱着石膏像倒进了年轻女子的怀里，一个让他面红耳赤的埋胸。
“你们就暂时陪我一段时间吧~真是可爱的男孩子呢~”
更正——不是女土匪，而是女流氓。乾站在旁边袖手旁观，拒绝不得的桃城被迫相携跟着棕红长发的女流氓而去，越前和乾因此也不得不相继跟上。
结果他们好好的逛街变成了三个不能饮酒的未成年人，坐在克里斯多福街边，喝着饮料陪这位初次相识彪悍爽朗，名为汉娜的德国女士喝酒聊天的局面。扎啤如同喝水般灌下的德国女酒鬼酒量不错，喝了那么多还说话保有条理，除了脸颊晕出绯色和身上酒气冲天外看不出什么不妥。
负责陪聊的乾前辈和桃城前辈只能干巴巴的夸赞对方不错的日语。
“那是因为我以前有学过。”倒是出乎意料挺谦逊的回答。
“汉娜，你也是打网球的吗？”因为年龄差而很少有什么共鸣，为了不冷场，乾努力提出个大家能说上几句的共同话题。越前撑着脸坐在一边，他从不跟酒鬼聊天，觉得百无聊赖。
“嗯，虽然我打的不是很好……但是应该不会输给你们这些小弟弟呢。”
汉娜抬手很有风情的撩开额发，她这话就说的相当讨打，但无奈对方年长于他们，因为这种话而怒起怼对方什么的不太合适。忍声吞气的桃城看着对方将手里又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趴在桌子上痴痴笑起来，心里微妙，挑眉便问对方因为什么而发笑。
旁边不吱声的越前默默白了桃城前辈一眼，跟酒鬼搭讪强找话题什么的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最好的方式就是对方说什么干什么都无视，说不定她因为无聊就放他们走了。
“欸~原来日本人也是有各种类型的啊。”她说着朝最近的越前扑过去，毫无防备的越前被抱了个满怀——“你们几个不论是外表或个性都不一样呢！真是好玩呢！”看来她对日本人的印象很片面刻板，被抱在怀里的越前伸手要扯开对方，桃城帮眉眼间满是不适的后辈扯出她的桎梏，同时嘴上喋喋不休的安抚怀里失去软绵绵美少年的汉娜。
“您是有什么日本朋友吗？”
“有啊！是个超级超级超级讨厌的家伙！”
果然是有隐情，棕红色长发的女酒鬼熏熏奋起，挥舞着手臂一连说三个超级，大概是真的和她嘴里提到的日本朋友产生了很深的不愉快。从德国人嘴里听同胞的坏话有点微妙。
“又臭屁又自以为是！爱装好学生，年纪比我小，还动不动就教训我！他到底以为他是谁啊？！他到底了解我的哪一点啊？！那个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抱怨的话叨叨吐出口，汉娜发泄一样的双手狠狠拍起桌面，情绪鲜少外露的越前眉峰再一次不自觉地蹙起。他其实不是很记得他曾经是否跟汉娜有过交集了，应该是没有吧，他跟这种性格活泼的人一向不太合得来。
“哈、哈对啊！身边如果有这种人，的确会让人很想扁他一顿！”
桃城十分担心汉娜因此大发酒疯，连忙顺着她的话，意愤填膺起来。
“嗯，就人格来说，听起来好像很有问题。”乾前辈也连忙应和。
两个人满头大汗的跟一个大白天耍酒疯的女流氓同仇敌忾，越前身体后撤，离这三个满身是戏的人离得远远的。鏖金色的眼瞳熠熠，却没有任何情愫波澜，旁边顾客的细碎谈论声飘进他耳中。
“而且他还会这样板着脸！”汉娜支起手指将自己典型的日耳曼人特征的欧式大双拉长，变成越前有点熟悉的狭长丹凤眼型——“教训我！跟我说什么：你最好少喝一点酒！嘤嘤嘤，他凭什么这样教训我呀！”
越前看着说着说着就将脑袋埋在臂弯假哭的女酒鬼，觉得对方或许有点玻璃心也不一定。
“你们觉得对不对！”
“对……！说得对！！！”
“您说的对极了！”
桃城和乾再一次连声肯定，收获汉娜眼睛亮晶晶的注视。
“你们真的这么想吗？！”
“没错没错！”
“这种人的确让人觉得很火大呢！”
端坐在一边，听两位前辈哄智障儿童的言论，越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少喝点酒」这种事情最起码他觉得女酒鬼口里的日本人没说错什么。大白天就喝成这样，虽然不管他什么事情，但是耍酒疯耍流氓到他面前了，就让他觉得有点糟糕了。从没觉得酒是什么好东西的越前不置一词。
“真可爱欸！像你们这么乖巧的小孩子——我最喜欢了！！！”
再一次被醉酒状态的汉娜动手动脚的桃城和乾已经彻底无奈了。
越前表示，我就静静的看女酒鬼对我的前辈们耍流氓不说话。不过即使他不作声，也没有被汉娜遗忘——“等等！你这小鬼听见了没有！”被点名的越前当即一愣，完全没料想到对方已经左拥右抱他两位前辈了还能想起他来。
茫然抬头，对上女酒鬼因为酒精上头而朦胧的双眼，一手揽着一个的汉娜朝越前踉跄走过去——“你没有在听！你没有听我说话！”尖细嚷嚷的声音让越前头疼。
“仔细一看，你跟那个家伙感觉还真像！”
猛地一拍桌子，越前被汉娜可谓是粗暴的行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神经绷紧。即使知道眼前这位女士不会伤害到他，可是过于靠近的侵|略姿态已经到达越前能够忍受的临界。
“尤其是这副骄傲的德行！”
越前拧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性格一向冷淡，很少有人这样迫近他。
“好！跟我走吧！”盯着越前的脸半晌，女酒鬼相当自我的又决定了事情走向。
“欸？去哪里啊……？”被酒鬼缠上不堪其扰的乾和桃城也是相当的无奈。
想哭，想报警。
“这还用说吗？！”桌子都快掀翻了，越前手指摁着桌面，防止眼前酒后彻底失态的女士真的造成堪称轰动的混乱，堪堪掀起眼皮觑着，掐腰朝他大声喊话的汉娜——“当然是网球场咯！”
“我要在球场上把你这种坏脾气彻底改掉！”
伸出手指，直指越前的汉娜如此宣告道，猝不及防的又打了个酒嗝。
“……”越前凝视了汉娜半晌，敛眉冷淡拒绝——“我不跟酒鬼打球。”
“哈，胆小鬼你是怕了吧！”向来只有越前龙马挑衅别人的份，现在都砸场子到鼻子尖了，越前觉得自己还能容忍也是真男人。但他还是很冷静的仰脸看着已经喝酒喝高了的汉娜。
“所以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问，有点对对方的神逻辑理解不能。他怎么就坏脾气了呢？觉得自己脾气不错，忍这个陌生酒鬼兼流氓的女人忍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的越前心中腹诽。
“因为——我看你的脸不爽啊！”
汉娜又打了个酒嗝如此说道，越前一滞，随即感到玩味有趣的勾起唇角。唇边堪堪浮起寡淡的笑弧，他被汉娜快要破坏殆尽的心情终于缓和一些，事情总算有了点儿意思。
“嗯，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
抬起手指，压了压帽檐的越前慢条斯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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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请你们假装这是上周的更新吧orz
诸位新年快乐呀(づ￣ 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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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男神就要比赛了，开心！
感觉我快一年没有写过比赛了，想想有些小激动2333333
话说我室友也叫汉娜哈哈哈，以及同样超级讨厌和醉酒人士打交道的我。
酒是个好东西，酒量不行，酒品不行的请自觉远离。
一直都不明白醉酒后觉得自己能上天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不原地爆炸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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