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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天才VS王牌
——You make millions of decisions that mean nothing；
——And then, one dayyour order takes out and it changes your life.
——你每天都在做很多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决定；
——但某天你的某个决定就能改变你的一生
……
幸村最后挂掉电话的时候越前掌心放着的立海大副部长的手机隐隐发烫。
立海大的美人部长在进入手术室前的最后一通电话里，越前沉默寡言的作为安静体贴的树洞将这位前辈对于手术，未知的未来而怀有的全部徒劳忧惧安抚。互相说再见的最后，被赞誉为「神之子」的幸村故作随意的向彼端看不到容貌，只能听到声音的少年邀请——
“……在医院附近找到一家非常好吃的文字烧店，等龙马下次来的时候一起去吧。”幸村精市不提他那成功率低的可怕的手术，也不说他术后康复大概要很长一段时间忌口，更不说他可能就算摆脱了伤病也不能回到网球场上。
他只是此时迫切的想要看到那个在他默然失意时会涔涔轻笑问他——「时遇把你处置在你所不悦的境地中了吗…？幸村前辈。」的少年。
他大概永远不会直接说出口——「我想见你」——沐浴在渺渺日光线下的鸢紫发色的美少年在那俊美无双惊艳非凡的温柔容貌下是理智冷静的灵魂，就算因为病弱而脸色苍白郁郁也遮掩不住鸢紫瞳眸中的锐利。
“嗯，好啊。”
越前同样无法知晓幸村邀请他时的表情，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少年在电话那端轻声答复说好，那如同蝶翼翩翩纤长的眼睫微颤——“那，等这场比赛后我再去探望前辈。”语毕轻缓勾起嘴角的少年露出一个稚气纯粹的笑弧。
旁边沉默听着少年只言片语的真田余光瞥见那粲然笑靥，扭过身去，他的唇畔不自禁的抿紧，原本就常被越前偷偷腹诽的门板脸更是莫名又多了几分严肃冷峻，立海大皇帝那硬朗而坚毅的面容和绷紧的下颌——如果在场有立海大网球部的部员，看见后定会两股战战，他们这位严于律人的副部长往往摆出这个表情时必然会有人挨揍或是挨上两记大耳刮子。
不苟言笑的真田弦一郎已经带给了立海大网球部部员们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真田永远都不知道幸村那个时候回复说了些什么，才惹得有着精致却漠然凌厉的少年陡然笑起，眉眼柔软的舒展，日光落下在那张白皙无瑕的精致面容上映出融融晕光。
真田故作姿态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眺望远方，心里却过分在意那个对着他永远是表情疏冷而乖张骄傲的少年带着还未褪尽的笑靥将手机还给他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真田冷然，低头俯视有着一头涔绿墨发的金瞳少年，鏖金色的瞳眸里还残余些落落星碎的辉色。
“谢了。”抿唇将手机塞到立海大副部长的手里，越前恍若听闻赛场那边传来的喧嚣声，下意识的驻足凝听，带着燥热的夏风吹的他敞开的外衫衣袂猎猎。
“看来单打N0.3已经分出胜负了。”自双打N0.1立海大落败青学后出来透气，顺道给幸村打电话的真田峰眉凛然。改不掉的冷硬口吻冲着身边陷入沉默的少年，他原本要继续说出口的「王者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在那双灿灿金瞳盯进他眼眸深处时销声匿迹。
真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屏住呼吸，可是他看着那临风而立的少年那张战戈易起的面容时就止住了所有的话语，那双恍若矢色桃花濯濯的金瞳明灭着信然与狂傲。
“喂……你最好不要小瞧了青学。”抬起下颌表情轻慢的少年，近看肤色白皙到苍白又近乎透明，细致极薄的肌肤甚至能看到颚下淡淡的青色血管，眉眼间满是让人无法移目的凌厉俊美，凛冽生威无法小觑的王者气势——冷徹如霜的骄傲混杂着绝对自信的傲慢，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势态向真田宣告着越前龙马的意志。
“……”真田皱眉转身，眉睫在越前看不到之处微微一挑，滇黑而冷静的视线越过空气尘埃，投落于虚无缥缈。他没有理会越前龙马的宣言，转身的果断带上些王者的蔑然与嗤之以鼻，他将手里的手机放回口袋没有再看一眼被他丢在身后的越前龙马——他答应过幸村的，一定会将关东大赛的优胜带回去。
……
越前以庭院信步的闲散走回青学比赛场地时，早就惶惶四处找他身影的一年级三人组松了口气——“太迟了，龙马君/越前！”三人异口同声的朝他抱怨，越前耸耸肩让这有些责怪的话语当作轻风从耳边吹走，没留下任何痕迹。三人组们也是习惯了越前这种态度，连队里的正选前辈和教练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也没想过能做到。
“双打N0.1我们险胜立海大一局，刚刚的单打N0.3…乾前辈落败了。”越前视线越过说话的加藤越过人头攒动的人群望向裁判下方的比分板——“不二前辈和那个立海大切原的比赛有些不太妙啊…对方说什么13分钟就结束比赛，对手可是不二前辈欸！”崛尾一如既往碎碎念着，他话痨的毛病估计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越前挪步离崛尾远了些，他终于看清了前两局比赛的结果——英二前辈和大石前辈果真是险胜，7：6的比分大概当时让所有人捏了一把汗。而乾前辈和立海大传言三巨头之一的柳莲二则以6：4的结果输掉了比赛，如果青学在单打N0.2这场比赛在输掉的话，他们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不过，不二前辈一定会给他争取到上场机会的，越前垂首笑意掩映于浓密纤长羽睫下。
刚刚开场获得发球权的切原赤也被绝大多数人赞誉「实力在不二周助之上」——大概是因为三连霸的王者立海大名声卓然的「二年级王牌」这一噱头，越前站在沿着石阶走向部里前辈们所在的球场最近的位置。
不二周助的实力向来只是显露出他想给人看到的部分，而实际的深浅有人敢说了解，他就算没有乾前辈那般精准的数据也是不信的。
他捡了个位置坐下，抬眼正好瞥见球场上不二前辈盈盈迎来的目光，接收到不二前辈轻飘飘的一记「来得真迟」的责怪，越前极为识相的在所有前辈瞪目探来的目光眷顾下没再乱跑。
越前和切原赤也交过手，作为同类型「超攻击型」选手的切原赤也和擅长谋算且技巧型的不二前辈交手，胜负的关键在于不二前辈能否见招拆招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开赛前越前是这么想的，等比赛真正开始除了发球的切原早先高声嚷嚷的那句——“快点！再快点！”之外，屏息望去实际上最先发起进攻的竟然是不二前辈。
立海大那边对于战况这样的展开同样很是吃惊，除了球场上根本不在乎这些分析的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比赛计时并以此作为实力的审判在越前看来实在是不够科学——一场比赛除了较量外还有对手间的互相交流学习，胜负固然最为重要可是在一场比赛中能够学到的东西是单纯的胜负比分无法带来的。
执意追求速战速决的比赛，终有一天会成为禁锢切原赤也进步的坏习惯。再加上这场比赛又是以立海大全员想赶上部长幸村精市的手术为前提，越前漫不经心的又打开一罐芬达，他几乎都能看到切原赤也惨败的结局了。
对上技巧非凡又时刻挖坑埋伏坑人的腹黑不二前辈，切原赤也大概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吧。
他喝着唇边甜腻腻冰凉的碳酸饮料，又想起不二前辈和切原赤也间其实一直还有一笔帐没算清楚。他记得不二前辈和那个被切原打进医院一个月没能下床的不动峰中部长橘的关系匪浅，护短记仇的不二前辈怎样清算欠债有着那个被打到哭的圣鲁道夫部长观月初作前车之鉴——越前心里转了几个弯，真真切切的要给切原赤也点蜡了。
他实在是太过于了解他这位不二前辈的性子了。
场上两人轮番交锋间，切原赤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点蜡祝走好两次。这位同样在立海大被前辈们纵的不知天高地厚骄傲狷狂的「二年级王牌」有点出师不利，在不二的佯攻下差点丢掉分数的切原紧急之下扑身抢球，潦草挑高的球路在不二跃起扬拍的回击中，切原神色一紧——“膝盖球？”他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膝头，不二居高临下半眯的冰蓝色眼瞳冷冷望着地上第一反应是躲闪而非迎击的切原赤也，他半路截下那虚晃的挑高球，一拍直接打死率先取得了领先分数。
“15：0，青学不二得分。”裁判的声音紧跟其后，被误以为的「膝盖球」吓了一跳的切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站了起来——“嘁，可恶。”他这样低声咒骂，藻绿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瞪向那边凭风而立，面色沉静如水犹如谪仙般颀长秀美的不二周助，口吻里满是不服气。他还不清楚自己下意识的一句「膝盖球」暴露了什么。
“……原来越前的膝盖…”隔着一张薄薄的球网对立而望，不二脸上倏然粲若夏花般勾起一个笑容——“是你打伤的啊。”他说出口的话像是喃喃自语，切原没有听清楚这个有着「青学天才」光耀的男人到底说了句什么，只是看见对方唇边那弯漂亮的笑弧以及和善满满的俊美的面容时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他对这样的笑脸因为幸村部长的缘故向来敬谢不敏。
切原最怕的不是总一言不合就轮他大耳刮子的副部长真田，而是那个笑着能让他看见地狱的有着一张漂亮美人颜的部长幸村精市。
不二的笑靥和幸村部长的笑脸逐渐重叠起来，让切原陡然打了个激灵。
场外的越前如果有听见不二前辈方才所说的话，肯定会第三次给切原赤也点蜡，祝走好。
“竟然以攻击压倒了立海大附中的主力切原赤也？！”
“——青学的不二周助也太强了吧！”
对于旁观群众来说，他们所看重的不过是比分板上单纯的数字变化。先发制人得手的不二前辈瞬间收获了一大批墙头草支持者的声援，越前坐在场下饶有兴味地听着这些时常因为比赛风向的变动而改变自己立场的观赛看客的窃窃私语，他站在赛场的时候也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但到底还是没有坐在场下看别人热闹的时候觉得有趣。
切原赤也攥着手里的球拍，听着那些四处延蔓的声音心中倒是万分不爽起来。当年他刚进立海大的时候就心存高志要称霸整个网球部，后来入部被三巨头的幸村真田柳打怕，委曲求全的咽了满肚子的牙成了「二年级王牌」。这样心高气傲又绝对不肯服输的家伙怎么会忍下此时不二周助盖过他的风头。切原这样想着，看向那边云淡风轻接受着所有赞誉的不二周助的目光更加阴郁，原本剔透的藻绿色瞳眸逐渐滚上一层猩红。
“……切原的眼睛充血了！”立海大那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越前立即扬眉向赛场看去，虽然对不二前辈很有信心但是切原赤也那个恶魔化却是也很是棘手。
“什么——？！”青学的正选们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异变，场外的他们除了直观察觉出的切原赤也气势状态上有些变化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而作为切原对手的不二周助却是真真实实的感触到对方球风球路上微妙的变动——速度和力量都显著地提高，一点一点的，就像是从一个基准水平线慢慢攀爬而上巅峰那般。
“那家伙搞什么啊？！”
“现在看起来完全无机可趁欸！”
“有点意思啊，那个切原赤也。”
青学正选们隐隐有些焦躁起来，他们对于立海大并没有重复具体的情报再手，之前看到的不动峰和立海大之间的较量录像也因为双方实力差距犹如天堑得不到什么有用讯息，立海大显然在对战不动峰那场比赛里根本没有发挥实力，或许对于他们这蝉联两届全国冠军头衔的王者来说不过是一场还算不无聊的热身赛。
不二显然也是第一次遇见切原这种类型的对手，切原一点点不容小觑的变化使得整个比赛节奏都被他带动起来，只能被迫附和而上的不二表现保守却也眉落下乘。于是你来我往的几局拉长赛让看起来惊心动魄的，每一球都无法让场外观众们预测到下一步，整个战局便趁这样的态势进入了胶着。
“停不下来了——这两人！”
“厉害！好一场对攻反击！”
满场的喝彩声和青学立海大双方拉拉队的呐喊助威声混在一起，擂天动地壮志凌云。
“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吗……”和旧友乾贞治一场拉锯战的柳擦去额边已经变冷的细汗，穿上外套避免在这酷暑天伤风感冒，那双从来没有睁开过的眼眸此时望着赛场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到战况的——“赤也久攻不下，有些麻烦了。”作为立海大的军师参谋长，他向来负责情报数据的收集整理，对不二周助的实力却也是缺章少页并不齐全。
“不。”反倒是往常总是大打出手教训狂妄后辈切原赤也的真田弦一郎环胸沉声辩驳——“也不能那么说。”立海大正选们对副部长真田会为切原说话也是见怪不怪，他们这位副部长看着严肃苛责又有些斯巴达暴力教育至上，可是那份爱护后辈关切队友的心情饶是部长幸村精市也不及的，大概说的铁汉柔情就是这种微妙的反差吧。
切原也没有辜负了他这位副部长的笃定，一个滑步双臂打开拉远距离，左右脚轮番变换的碎步在青学所有人眼里看的熟悉而确切。
“使出了……”
“那个是——”
“龙马(君)/越前/小不点的单脚小碎步！”
越前并不奇怪切原赤也会这种步法，他这也是从男神父上早年的公开赛事比赛录像里偷学会的，全世界流传的到处都是的名赫一时的「武士南次郎」的成名技之一，有人会一点也不奇怪——这种步法要求平衡能力极强，而切原赤也能在立海大骄横狂妄定然身体素质潜力卓绝。
一向淡定冷静的不二并没有因为对方使出熟悉的招式被唬到，这位天才前辈不紧不慢的直球打死了切原的回击机会，切原赤也却凭着「单脚小碎步」的步法破解了这一难局，甚至将原本的困境化作机会球回击。
不二迎击而上，他洞悉整个战局，冰蓝色的瞳眸里盛满明察秋毫之微末后的冷静自制。切原唇角轻轻一划，那双猩红色的眼瞳映耀下而恶意满满以至于残冷的笑弧逐渐扩散——“拜拜啦，天才。”他高高跃起，自得上一球作出的伪装连这个被称为天才的男人都骗住了。
球拍横挥，自高处而下——「膝盖球」这一球路不稳球速变化莫测的得意招式被他打出，他享受这种时刻，即将毁掉一个对手的快意。这样的急剧，时常令对手措手不及的短距离扣杀是他的拿手好戏。可惜，他并不知晓，青学天才不二周助最擅长应对扣杀球。
“——「白鲸回击」”
冰蓝色的瞳眸中闪过一道流光，切原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的「膝盖球」有没有重重打在不二周助的膝盖骨上，橙黄色的流线体便冲着他眼际直直飞来。
“怎么回事？！”切原下意识的发问，他下意识的应对举措并没有辱没「立海大二年级王牌」的头衔，尚且停留在半空中的身体作出细微的调整。
他半路截走不二本可以就此得分的「白鲸回击」，这样令人惊艳且不可置信的表现让所有人赞叹——“呵！所谓的天才也就这么一回事吗？！”语气嘲讽，抬眼正要奚落去看青学那位天才此时是否目瞪口呆一副傻瓜反应的切原，不过眨眼的间隙，只听到灌入耳朵的夏风所传来的淡淡的轻叹。
“「棕熊落网」”他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随着那声音圆润落下的还有网球触地而清脆的声响，他难以置信的回身看着压着自己身后底线滚向场外的网球。不过呼吸的须臾，他失去了先发球局，连反应都来不及，他甚至都没搞清楚那个「棕熊落网」是怎么样被不二周助演绎出来的。
他瞠目结舌，看起来傻极了，一点也不帅气。
背对着球网打出「棕熊落网」的不二已经起身，收在臂膀下的球拍和他脸上依旧淡淡带着细微笑弧的温润如玉的面容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裁判的声音犹如惊雷将切原脆弱的神经劈的疼痛难忍——“1：0，青学不二领先。”他夸下海口要13分钟结束比赛，他说他们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可是不过三分钟后，他的脸却被青学再一次痛打红肿。
切原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想起那日他也是这样被越前龙马践踏了王者的骄傲。那双赤红的不由自主溜向了青学场边坐着的越前龙马身上，他和对方耀人的金瞳目光相接，他觉得自己从那金瞳罅隙里看到了嘲讽讥笑，那是在切原赤也看来绝对不能忍受的傲慢。
真是碍眼啊，他想，不管是越前龙马还是他的这个天才前辈。切原收回自己的视线，他低下头。前额的发丝遮住唇边愈深的残忍，猩红色的赤瞳里满是暴戾。
“绝对要摧毁你。”
森冷的破坏欲从他那戾气喧嚣的鬼刹修罗面容上尖锐席卷而来，竟似狰狞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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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
不二前辈的待遇应该算是最好的了，我竟然真的写了他的详细版比赛！！
表示自己都难以置信2333333
马上就要期末周了，反正我是越忙脑洞就越大。
准备中考高考的小天使加油加油加油！！！！
考好的可以来跟我换福利嗷嗷嗷嗷——！！！(づ￣ 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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