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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8)
当童齐躺在温暖的大床上昏昏欲睡时,乔湛却在别墅的客厅怔愣的犹如一个木头人,李云婷拧干了毛巾悄步走到乔湛身边温柔的抚上乔湛的脸,见他毫无反应不觉心里有点气恼,她强压下想给他一耳光再大吼一声:“别想童齐了。”的冲动,细声细气的问乔湛:“我给你敷一下。”然后把冷毛巾轻轻敷在乔湛的脸上,乔湛终于有反映了,他别开脸躲过李云婷的手说:“我想睡觉,你先回去吧。”李云婷刚想说话,侯钟从洗手间里出来接着乔湛的话说:“我送你吧,我这儿也撤了。”李云婷并不理他,“我不急,晚点回去也没事,我想在这再陪你待会儿。”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含情脉脉的看着乔湛。侯钟无声的咧开嘴,一只手向后梳了梳头发,用以掩饰自己即将出口的哼笑,不禁在心里感叹:李云婷什么都好就一个缺点,看不清形势,说白了就是没眼力见儿。太过于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今天的乔湛满心满脑子都是童齐,李云婷再怎么表现也是竹篮打水。何必急于一时呢?童齐终将是他们人生路上的昨日黄花,早已后继无力。
果不其然,乔湛不耐烦的站起来挥挥手对侯钟说:“都走吧,都走吧。”李云婷还要争取,侯钟嬉笑着拉过她,连拖带拽的把李云婷带出门外。看着门在眼前关上,李云婷终于忍无可忍使劲甩开侯钟的手刚想开口骂人,只见侯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别墅,然后晃晃悠悠的朝车走去。李云婷也换上了一贯的淑女风范,沉声静气的跟在侯钟身后。
上了车,开出了小区,李云婷劈头就向侯钟吼:“你能不能少管别人的闲事?怎么哪有事哪到呢?你有病吧!”
侯钟哼笑着不搭理她,
李云婷更气,“笑什么笑!啊.......笑什么?我看出来了你是有病!有精神病,我告诉你侯钟,我和乔湛的任何事都跟你没关系,你少参合,给我滚远点,你记住喽!!!”
侯钟猛踩了刹车,由于惯性,李云婷的前额狠狠撞在挡风玻璃上,李云婷彻底怒了,伸手就往侯钟脸上抓,侯钟眼疾手快挡开李云婷反手钳住她的手腕,带着嘲笑的语气说:“这就破功了!啧啧,我还以为李小姐已经装着装着习惯车公自然了呢。”
李云婷觉得侯钟的手就像两把铁钳子夹在自己的手腕上,手腕就要断了,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放开!”侯钟斜着眼眯缝着夹了李云婷一下,“李云婷,李小姐,你要是醋喝多了就别发酒疯,你要是真咽不下这口气要么宰了乔湛要么解决了童齐,别冲我。”
“侯钟!!”李云婷一听到童齐的名字就使劲挣扎想甩开侯钟的钳制,“你他妈的给我放开,放开。”
侯钟的双手丝毫未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李云婷挣不脱索性轻身向前张嘴往侯钟的手臂咬去,侯钟早有防备用手肘狠给了李云婷脸一下,只听李云婷“啊”的一声尖叫身子缩起来整个头部撞在玻璃上。
侯钟放开手,状似关心的说:“李小姐,别在我面前撒泼,吃亏了吧,你这套对我没用,只有乔湛吃你这个。还有,我刚才是为你好,乔湛对你来说固然重要但你要知道,爱情,特别是你们的爱情,或者说是咱们这圈子里的每个人的爱情,都是长在面包树上的,知道面包是怎么来的吗?是用钱买的,知道钱是怎么来的吗?是用咱们的资源换来的,要是资源没了,你的爱情连同我们这些个人们的爱情就都不存在了,不但爱情不存在了我们也跟着完了。你看见童齐了吧,你想变成她吗?其实到她那时候,我们可能还不如她。好想想吧,你可以把醋当水喝,但不是现在,是爱情重要还是身家性命重要您自己选择。”
李云婷目不转睛的看着侯钟,仿佛是在看一个外星人,直到车子停在她家门口了,李云婷才似懂非懂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看似如此实则不然。”侯钟嗤笑了一声,绝尘而去。
夜沉如墨,空气里有化不开的阴冷之气,白天的喧嚣归于平静后冬日暖阳也早已不见踪影,本应该是北风凛冽的寒冬却意外有了阳春三月的温暖对于这个冬季是幸?还是不幸?是众望所归的暖冬?还是乍暖还寒?
此刻站在自家吧台旁的乔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答案,他只能瞪着手里的龙舌兰一边回忆着童齐扔下“重磅炸弹”后的零碎片段,他只能无奈又无助的在心里一遍遍叫着童齐,显然今天他终究是走不出眼见为实的震惊了。在漫长的“创伤性后遗症”中除了吃惊乔湛还在剩下的千头万绪中捕获到了后悔,他多么怀念曾经和童齐水乳交融时,童齐脸上的痴迷、享受和崇拜;他多么怀念那时童齐的爱抚;他多么怀念童齐眼中自己的映像。他悄悄假设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来一次,他可以肯定他绝不重蹈今日的覆辙。那么现在呢?如果现在就有机会呢?他从手里的酒杯上抬起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眼前的黑夜彷如一条大河顺势而去,无可挣无可拦,剩下的只有随泼逐流。乔湛打了个冷战,却看见彼岸的花开处,童齐正站在树下向他轻伸手臂,他要抓住吗?
连着刮了三天南风,今天一早起床童齐就打开收音机听天气预报,结果还是南风。她很无奈,大冬天的怎么总刮南风啊?没有雪,天气异常,雾霾的程度已经是重度。本来就有的咽喉疾病这两天又有抬头的迹象,童齐摇摇头心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无可奈何啊。
到了医院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心里真是羡慕嫉妒恨啊,感叹楼嘉林算计功夫了得。昨天真是被刺激到了,怎么忘了今天自己得上班呢?逛了四五个小时,现在她真想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也许是下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个月该来不该来的都来医院报到,等童齐再次抬头看时间时已经快过饭点了,急忙挂了“暂停服务”的标志,在下一个患者表示抗议之前她急忙解释:“我去吃口饭,请到隔壁窗口办理。”患者也挺通情达理虽然还是有点不情不愿。
到了地下室,食堂里只剩残羹剩饭了,她在心里说了声“行吧,能管饱就行。”迅速的要了餐,坐在离她最近的一个座位上,直到此时她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饥肠辘辘。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面前有个黑影罩下来,她抬头看去不觉大惊失色——徐老四。嘴里的饭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就这么鼓着腮帮子充满惊骇的看着他。徐老四笑容可掬的坐在童齐面前,指了指童齐面前的饭菜,“吃吧,继续吃吧。”童齐咽下嘴里的食物,用余光扫了一下食堂,只有几个医院的后勤管维修的师傅在就餐。童齐放下心来,至少徐老四还没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怎么样。于是便问:“四哥怎么来了?”
徐老四嘿嘿笑笑盯着童齐老半天,童齐如芒在背又不好发作只能硬挺着,许久徐老四才说:“下班以后我请你吃个饭吧。”
童齐冷汗涔涔,勉强堆笑道:“无功不受禄,小妹委实不敢当。”
“你别有什么顾虑,我不会伤害你,就纯粹吃个饭,想和你商量个事。”
“四哥,有话就说吧,我洗耳恭听,不用吃饭,我实在愧不敢当。”
徐老四又盯着童齐看了又看,“上次是我太鲁莽,做事不分轻重,让你心里害怕也是正常,不过我徐老四别的不能保证,这说出来的话一定作数,只是吃个饭就当我给你赔礼。”
童齐刚想回绝,徐老四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食堂。童齐讷讷的坐在那,所有饥饿感全部烟消云散,大祸临头的危机感已经让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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