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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略显焦急的步履声越来越近,却是极轻的,就连她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听出来人一定是个武功极高之人。
片刻,没有人通报,一个男子径直走进了流翠轩,白衣翩然,也是个佳佳公子。
只是面上却稍有几分急色,稍稍见过礼,便径直走到夏侯禹身侧,俯身轻声说了几句话。
虞洛姬就在夏侯禹对面,听不真切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他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微微点了点头。
“好好侍候你们主子”男人转身吩咐了一声,立即就随那白衣男子走了出去。
目光很自然尾随着那二人,却在刚要收回时对上一道深寒。
出门前一刻,那白衣男子竟也回头看了她一眼。
没错,独独看她,不屑且冰冷。
他们应该不认识才对,至少,她以往从未曾见过他。
“送王爷,凉玉公子”小茜子等一干奴才对离开的两人行了礼,细碎的脚步声原来越远,这一屋子的奴才走了一大半,虞洛姬顿时觉得这空气清凉起来了。
那个人叫凉玉吗?
“妹妹好生养着吧,姐姐就不打扰了”见夏侯禹已经离开,戚柏瑶自然是没有兴致继续在这儿待下去,正在出神的虞洛姬被唤回来,敷衍地行了个礼。
“宁容,把我准备的为洛姬妹妹赔不是的礼拿上来”挑了抹眉,虞洛姬吩咐了一声身后的宁容。
“是”只见宁容应了一声,欠身走到虞洛姬的床前,双手端一件流粉的罗衫,上好的锦缎,只是搭上一眼就知必是异常的贵重。
“请夫人笑纳”宁容把那衣裳举到虞洛姬面前,淡淡道了一句,表情疏冷,竟像是与虞洛姬从未见过一般。
虞洛姬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戚柏瑶才是她的主子,表里兼容,才是聪明人。
“姐姐见外了”不好拒绝,就只能顺应接下了。
翠柏浓荫,是韩越国的国景,鼎立三国各有奇景,凤帝之都宠桃花,万里桃林百年不灭;紫荆国胜瑞雪,银装素裹,美称雪都;而这韩越就是松柏的繁茂之地。
细风扫过,长长的苇席轻动,露出里面的人一双雪白的锦靴。
暗室里,竹青袍子的男人立于苇席前,淡淡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一幅画像,目光却越来越深遂。
王福把画像展开举在男人面,画像里不过是个髫年幼女,不过倒是眉目清秀,看得出来多年之后必是个绝貌的女子。
除去夏侯禹,所有人瞥见那画中的女孩都是稍稍惊诧。
不为别的,只因那画中的女孩左眼眼角的一颗嫣红的朱砂痣,这暗室里的人都是刚刚从流翠轩随夏侯禹一道过来的,都已经见过虞洛姬了,而无独有偶,虞洛姬的左眼角恰好也有一颗朱砂痣。
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王爷!这侧王妃居然与敦亲王有关系,不可不防啊!”白衣男子俯了身,清冽的声音里混进了几丝焦急。
“不会”夏侯禹却只是挑眉一笑,伸手收了那画轴,掷进一旁的熊熊火炉中,呼的一声,那画轴便成了炉底里的一堆灰烬。
“若侧王妃真的是敦亲王派来的人,敦亲王就不会暗自派这么多人找这画里的人了”一旁的王福略微尖细的嗓音分析着,跟在夏侯禹身边十多年,他的意思他还是可以猜到七八分的。
夏侯禹挑了挑嘴角,算是默认了王福的说法。
“可是……”凉玉本欲再次开口,叹了口气,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敦亲王会和侧王妃有什么关系呢?”王福拧了眉头,这点他是真的看不明白。
“急什么,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我们的”夏侯禹淡淡一笑,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深邃,凌厉。
他不过是偶然见过她一面,恍然错识,她脸上竟有几分那人的光影,后来知道她是虞将军的女儿,就一时兴起把她娶回了府中,虞将军在朝堂里说话还是有很重的分量的,娶她,也不尽是无用。
最重要的,她的眉目确实有几分似她。
却没想过她竟然还与敦亲王有关系?他三哥那样的人竟然动用了他最得力的手下子瑾去找她,这其中的关系,应该不浅。
这样看来,他的这位侧王妃还真是娶对了。
“王爷,太子那边怎么办?三个月后就是接位大典了”玉凉上前了一步,凝着面前的人,昨日夜里他去探了太子殿,皇上竟然在与太子商讨藩王的事,当时他就暗惊,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立那个无用的大皇子为帝了。
皇帝宠爱瑾妃,可巧瑾妃又命薄诞下大皇子就去了,皇帝爱屋及乌,铁了心要立二皇子为帝,即使二皇子在各位王爷中才智一般,武艺一般。
可是皇帝的决断,谁又敢多言呢?
“放心,有人比我们更急”男子语气舒缓,不急不徐道,嘴角噙了一丝玩味,眸子里的颜色倒是凌厉逼人:“我相信,不过多久,就会有人按捺不住动手了”。
“王爷说的是皇后?”王福一惊,抬头探了一眼夏侯禹的神色。
皇帝立储君,立的却不是皇后的所处,而皇帝年岁已高,而皇后的长子刚满十岁,自是接承不了这帝位,可是依照皇后庄氏的性子,又怎会甘心罢休呢?
走到长桌前,夏侯禹大手搅动着桌角上的一方新砚,轻笑:“王福”
“在”王福上前应了一声。
“明日去请三哥,就说他四弟纳了侧妃,邀他一聚”
“遵命”
“还有,你到王妃那一趟,告诉她今晚不用等本王了,我今晚去流翠轩歇了”
王福一怔,随即应了一声走了出去,那白衣男子跟在夏侯禹身后也一道出了暗室,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明亮的眸光不觉暗了几分。
没有料到他会过来,虞洛姬早早就卸了妆,丫鬟正要为她涂背上的金疮药。
夜色初现,王府里面华灯灼灼。
丫鬟去给虞洛姬备洗澡水去了,太医说这伤口要及时清理换药才不会留了疤痕。
正飘着神,突然一股淡淡的炉香萦绕身侧,这香气极淡却极是好闻。
不用转身,她便知道一定是进来人了。
“你先睡吧,累了一日了”她以为是丫鬟,身后的人却并不出声音。
男人的黑瞳里蕴了丝浅笑,玩味许久,好笑开口:“本王要在哪儿先睡好呢?”
好听的声音飘进耳中,虞洛姬轻轻一颤,赶忙站起身,刚要作福,男人却擒上她的手开口道:“不必多礼了”
言罢,拉着她走到了长椅上坐下,男人侧了身,却仍握着她的手。
虞洛姬精神绷紧,不过是被拉着一只手,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不消半刻,已经落了一脊背的汗。
“王爷今日怎么想起来洛姬这里?”为了缓解心头的紧张,她率先开口找了一个话题。
“你是在怪本王冷落了你?”男人浅浅问了一句,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洛姬不敢”她暗骂自己,什么话题不好挑,偏偏挑了一个最糟糕的话题,连忙想起身请罪。
“害怕什么?”男人邪魅一笑,大手却揽住身侧人的腰肢,轻轻加了一点力道,就揽进了怀中。
顿时,一阵类檀类炉的幽香萦绕周身,一慌,她反射性地猛抬起头,却撞上头顶上方人棱角有致的下颌。
“……对不起……对不起”顿时慌了神,她顾不得什么,一脸紧张地凑到男人俊颜前查看。
男人本还微微敛着的眉却舒开,像是玩味的眼神审视了面前的人一番。
“你好像,很紧张?”不是询问,她的紧张早就被他尽收眼底了。
“没有!”她就像是被扎了钉子一样,几乎是反驳了回去,说完话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于是又弱弱的说了一句:“洛姬没有”。
“是吗?”说着,男人眼里划过一抹狡黠,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理了一下腰间的玉带。
刚刚舒了一口气的人忽然就呼吸一滞,幽香突然飘进鼻息,后颈上一阵温热的触觉,虞洛姬立即就起了一身的疙瘩。
那人宽大的玉手从女人的后颈滑到她尖尖的下颌。
顿时,虞洛姬几乎感觉到自己的每根头发都竖了起来,抬起眸子,却对上男人稍稍眯起的丹凤眼,很好看,正打量着她。
从脖根涌上一片潮红,虞洛姬微微咬紧下唇,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这么大声,他一定也听得到吧?
她从没有与一个男人这样亲密过,即使是楚流云也不曾有过。
男人俊颜慢慢靠下来,越来越近,顷刻,温热的气息打在虞洛玑绯红的桃面上,
身侧的手紧紧攥住,女人闭上了眼睛。
预想之中的触觉却并没有出现,男人笑笑,凤眸扫过面前人微微颤动的睫毛,有些玩味地开口:“怎么觉得本王要强占了你一样?”
男人放开手,转身望向窗外幽深的夜色。
虞洛姬一怔,睁开眼,落进眼中的便是男人竹青色的长袍和挺拔的背影。
“王爷误会了,……洛姬只是……还不习惯”勉强扯上一个靠谱一点的理由。
“哦,这样吗?”还未反应过来,腰间已经多了一双有力的手,男人手一紧,虞洛姬脚下一个不稳,就跌进了夏侯禹怀中,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罗衣,男人手上的温度悉数传到虞洛姬的腰间,一点点向上,男人玉手隔着一层纱衣探到虞洛姬的晶莹玉背上。
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那大手所到之处,如雪的肌肤上立即就起了火。
感觉到对面的人一双手伸向自己腰际的束带,脑子里瞬时闪过些什么,还来不及反应明白。
“不要!”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她已经跳离了男人的怀抱,疾声的两个字已经夺口而出。
完了,反应过来之后她脑子里率先出现的就是这两个字,她都已经嫁给他夏侯禹了,竟然还拒绝了他,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王爷!
男人却似乎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凝了眉,含了丝笑审视着面前的人。
“我……我背上的伤很丑”立即从脑子里拽出个理由,她要是不能给他个合理的理由,她就死定了。
“那本王过些时日再来”似乎是信了,男人嘴角勾起浅弧,俯身探到虞洛姬耳畔,湿热的气息灌了一耳。
“恭送王爷”等到虞洛姬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那人已然大步出了房间。
“奴婢送王爷”大门口处传来婢女的声音。
虞洛姬这才肯定夏侯禹已经走了。
双腿酸软,虞洛姬走到床边坐下,刚刚落了一身的汗,这会儿浑身倒是一阵又一阵的凉飕飕的。
正坐在床榻上发愣,丫鬟就拿了一席被子进来。
“主子怎么没有留住王爷呢?”丫鬟替虞洛姬把被子铺上,一边铺一边问床边的人。
是啊,她为什么没留住他呢?都嫁进王府了,不认命还能如何呢?
夜色渐深,透过牖隙,可以听见院落里蛐蛐断断续续的叫声,院子里,投了一地的月光,床上的人合上眸子,眼前却还浮现着刚刚男人的模样,不久,东方就出现了几抹鱼肚白,虞洛姬就起了床。
一夜,又是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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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进展会稍慢,想看虐的和宠的筒子们往后看哦(*^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