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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相识
“相逢好似初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
被这么轻灵的声音唤作“勇士”,恰克·流沙心悸而又害羞,急忙移步到火堆旁,一边加柴一边回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少女丝毫没有发现恰克·流沙的异样继续道:“敢问勇士怎么称呼?”也许是怕恰克·流沙不好意思,停了停又接着道:“我唤依西塔布·水乐,您唤我水乐就可以。”
恰克·流沙小声的重复了一遍“依西塔布·水乐”,回头看见水乐还在等自己回答,诚恳的回道:“我唤恰克·流沙,唤我流沙就可以。”水乐应着好,翘起了嘴角。这个微笑本是大病初愈的羸弱,可眼前这个水乐却偏偏透出一股近乎透明的清新,流沙不禁有些走神。
水乐看着流沙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疑惑,轻声唤道:“流沙勇士?”流沙回过神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掩饰道:“日后,进丛林还是小心些,你这样的弱女子是很凶险的。”
水乐暖暖一笑回道:“谢谢流沙的提醒,今天也怪我大意,忘记带锁神剂了,日后不会了!”流沙有些没跟上思路,禁不住问道:“锁神剂?”水乐耐心的解释道:“是我跟父亲一起提取的一些植物的汁液,如果一旦那些凶猛的动物扑上来,点在它们头顶的神明处,它们便会安静下来,就好似它们的神灵被锁住了一样,我们可以趁这个时间逃开,这样我们既不用杀生,也可以营救自己,两全其美!”
流沙听着水乐如此轻松的说法,不仅奇道:“世上还有这种东西?”水乐俏皮的一笑道:“水乐怎么会骗自己的救命恩人,确确实实有这种东西,只不过是我和父亲私下用的物件,并未赠送或买卖给他人,所以你怀疑也是正常的。”停顿了下又调侃道:“你可千万不要怀疑我和父亲不爱惜生命,拿自己的命在那开玩笑。”
话说到这份上,流沙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心里更忍不住好奇这水乐的身份,可又有些不好开口打听他人的隐私,所以语无伦次的问道:“流沙见姑娘采了很多中草药,流沙看姑娘有些面生,姑娘又说了这么奇特的东西......”水乐已经猜到流沙要问自己的来历,不等流沙再纠结的说下去,大方的接道:“我是奇琴伊察部落有名的游行医依西塔布·本草的女儿,刚才我已经报了我的大名——依西塔布·水乐。我和父亲以行医为生,但是父亲生性淡漠,不太爱接触世人,除了满足最基本的生计,父亲都是远离部落的,而我更是从未跟部落人接触过,所以流沙所有这些疑惑也就都解开了。”
流沙了然的点了点头,暗想,果然叫自己猜对了。这时水乐接着说道:“往常都是父亲带我采药,最近父亲的身体不是很爽利,所以我坚持一个人跑出来了,要叫父亲知道一定是会责怪的。”
流沙听到此,本能看向水乐受伤的手臂,转眼又看到水乐懊恼的神色,笨拙的安慰道:“流沙想本草行医是真的担心才会责怪,在流沙看来,水乐以后还是万事小心些好,确实不应该再像今日这样鲁莽了。”
水乐听到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如此这般的老气横秋的调调,不觉有些好笑,问道:“以前,水乐只是远远的偷偷看过族人,外表看起来很是寻常,但是今日与流沙的结识,给了水乐全新的感官。”
流沙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水乐斟酌了下语言道:“单拿流沙来说,我们年龄相仿,可心性上流沙要远比水乐持重些。看来水乐也是应该多与族人走动才好。”流沙听着水乐的夸奖,不禁有些赫然,但是转念一想,这不也正证明了水乐还未被外面世界所侵染,保持着新生儿般的纯真和率直么?
想到此,流沙不禁有些羡慕水乐可以如此简单快乐的生活,而他流沙在有记忆开始就学着察言观色,之前是有父亲庇护,只需做好出色武士的出色儿子就可以,现在父亲不在了,流沙这几年尝遍了各种世态炎凉,所以逼迫的他不得不老成持重。
聊着天,不知不觉天已经微微亮。水乐慢慢站起身来,重新带好了面纱,背上药篓与流沙告别。流沙偏头思索了下,边往洞外走边道:“我刚好也要回家了,顺道一起回吧,好歹一起走出这段儿偏僻的丛林。”水乐一想也是,便道了谢跟在流沙后面小心前行。
一大清早,丛林的露水重,水乐又不时采摘附近的药草,一会儿功夫两个人的裤脚、裙角都被浸湿了。不同的是,流沙是在前面趟路被打湿,而水乐却是不时跑出小路采草药打湿的。
流沙看着水乐打湿的裙角,皱了皱眉头劝导:“依流沙之见,水乐还是先把采摘草药的事情放放吧,毕竟伤还未大好。”水乐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角,支吾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接下来水乐没再四处寻找药草,乖乖的跟在流沙身后。水乐偷偷打量着流沙俊秀挺拔却又略显稚嫩的背影,心里有些茫然,明明是才刚刚认识的人,两人的交情单纯仅限于流沙救了她一命,为何水乐心里对流沙有一股说不清的信任和顺从,就如刚刚,流沙不要她再采药,水乐这次本就是偷偷给父亲下了安神剂才私自出来采药的,本来之前想着这次要是采药采的顺利,那么就可以说服父亲日后叫她能多在族里走动。可现在因为昨天的意外,背篓的草药可远远不够啊。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跟父亲交待。可刚刚面对流沙的提议,水乐却还是依从了流沙的意思。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那片偏远的丛林,再往前就进入部落经常活动的区域了。流沙回过头来看着水乐,水乐递给流沙一支小巧的竹笛,笑弯了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道:“流沙的救命之恩,水乐记在心里了,日后有需要尽可到部落东高地寻水乐。”
流沙细细端详手掌中的竹笛,只有手掌长拇指粗,笛身是褐绿色,上面一排小小的圆孔。水乐见流沙不语,只盯着竹笛看,补充道:“这支笛子是很小的时候父亲制作的,一直带在水乐身边,声色很特别,只要流沙吹响它,水乐便能知道是流沙来了。”
流沙挑了挑唇角点了点头道:“那就后会有期了。”水乐笑了笑,紧了紧背后的药篓,提步向前走去。流沙看着水乐的身影慢慢隐没在一片绿色中,不由自主还是提步跟了上去。边走流沙边说服着自己,现在天还早,母亲应该还未起床,而水乐毕竟身上还有伤,还是先确定她安全到家再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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