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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委屈
青霜没动。
男人满意地笑了，双手揉弄了两下，气息不稳地将她拦在怀中。
“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怀里的女人没有像以前那些女人一般寻死觅活，男人十分满意。领了押解犯人的苦差事，来回一趟通常要一两个月，流放的犯人大多是男人，女人少的可怜，路途遥远，空虚寂寞，姿色尚可的女犯人变成了押解官们的玩弄对象，也是各自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些人一经流放，祖坟上烧了高香才有机会翻身，路上死一两个都没人在乎，更别说玷污几个女人。他们做这差事也有些年头了，但很少有像这次一样的“美差”，还在路上男人便盯上秀美的青霜，刚到了第一个城镇，便按耐不住想要享用美人了。
“我的手脚还锁着……”
女人的语气刻意放柔，却还是有些僵硬，男人没多想，哄道：“无碍，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怀中人却不依了：“我已经伤成这样，你还怕我跑了？那么沉的锁具锁在身上，手腕脚腕都磨得生疼，你既然想要玩弄我，就不能让我也轻松些吗？”
青霜说的都对，男人只当她认了命，略略想了想，终究于心不忍。
“你莫委屈，我这就给你解开。”他自腰间掏出钥匙，便解锁便说道：“你是聪明人，跟了我，这一路不会受苦。看到和你一同出来的女人了吗？她们不仅要伺候那几名押解官，说不准还会被这小小县衙的衙役玩弄哩。”
手铐被解开，男人蹲下身，为青霜解脚镣。
“要让哥哥开心，才有好日过呢，你可懂？”
脚镣“咔”地一声解开，男人抬头，得意地望着青霜，却发现青霜眼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烧。
力道十足的手刀劈在男人侧颈，青霜笃定能制服对方的力道，却并没将男人打晕。
怎会这么硬！
“该死！”男人显然会武，他顾不上疼痛的脖子，捉住青霜脚踝，将她掀翻在床榻，顺势压了上来。
“你这女人，看起来柔弱，没想到这般狠毒！”
男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后背的伤口被压得生疼，她忍不住哀哀叫了一声。
这一声媚到了骨子里，受了攻击的男人看到身下女人又痛又无助的表情，全身血液沸腾。
“你最好祈祷爷对你满意。”男人抽出手来，固定住青霜双臂。
“否则……”次拉一声，青霜身上的囚服被男人轻易扯裂。
“你就等着被他们玩死吧！”
***
“人呢？”
品川县牢房，此刻灯火通明。凤麒每个女人都仔细看过，没有她。
难道她，真的走了？
心底升起一阵巨大的失落，凤麒站在牢门外，脚步沉重地挪不开。
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只因担忧她的安危，没想到却白跑一趟。
罢了，没有也好，说明她真的安全了。
“走吧。”凤麒吩咐道。
“不，殿下等等！”说话的人是廷尉右监，他是在大理寺时，左大人特别吩咐跟过来的。因其主掌逮捕，对国公府的情况最熟悉。
“少了三个女人，这些人和名册上的人数对不上！”廷尉右监一发话，品川县衙的狱卒齐齐变了脸色。
凤麒见状，哪里会看不出他们有所隐瞒？
“或许你们有所顾忌。”凤麒抽出长剑，架在为首的狱卒颈旁。
“但若不说实话，本宫的剑，也是不讲道理的。”
狱卒被凤麒眼中流露出的杀意震慑，语结道：“她……她们受了伤，被带去医治了。”
最终，狱卒还是没胆说出实情。
“走！”
在狱卒的带领下，一群人七拐八拐进了后衙，却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县正别出心裁地在后衙开了扇小门，穿过小门，便是一处幽深宅院，看样子是县正的私宅。
狱卒被两名侍卫压着，又惊又怕地将凤麒一行人引到了一处厢房，和守卫碰了个正着。
“什么人！胆敢擅闯县正私宅？”守卫呵斥道。
“本宫乃当朝太子，连一个小小县令的宅子都进不得了？”
守卫见他一身贵气，又带着一班精壮的侍卫，也明白过来他的话八成是真的，可那厢房里……
“贵人稍等，带小人禀明大人……”
守卫还未说完，厢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众人都被叫声惊到，凤麒更是想也没想就朝着声源寻去！
那是青霜的惨叫声！
“唐婉婷！”他一脚踹开门，刚踏进屋内就听闻青霜激动地大喊：“关门，你别过来！”
凤麒见侍卫们都冲到了门口，立刻将门反手一关，将他们隔在了门外。屏风后隐约透出两个人影，男的倒在地上，女的则背对着他蹲在一旁。
方才屋外喧哗时，男人慌乱中捂住青霜的嘴，也因此被她抓住空子挣脱。但纠缠间男子卸掉了她一只胳膊，青霜则拼劲全力将他打晕。
男女的力量差距还是太悬殊，近身肉搏，她一点都占不到便宜。
“呃……呃！”青霜咬紧牙根，用力将左臂往上一送，脱臼的关节却没接好，痛的她满头大汗。
“你受伤了。”凤麒绕过屏风看到青霜接骨，又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事，没事。”青霜一手阻止他靠近，一边准备积攒体力再次接骨。
她已经够狼狈了，就不要再有人围观了好么？！那人虽没得逞，可她却也是吃了亏的，若不是关键时刻，凤麒的声音令男人分了神，她真不保证自己能从男人的桎梏中逃脱，一想到趁她不备侵犯她的那双手，青霜就恨不得一剑砍了这男人。
一件外袍轻轻披在身上，凤麒绕过来，轻轻捏住她的胳膊。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句道歉，轻易勾起青霜心中的委屈，更崩溃的是，这么狼狈真的没关系吗？此刻她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见青霜分神，凤麒将她受伤的胳膊极快地一提，几乎没有任何痛苦，便帮她接好了骨。
“没事了，没事了。”他顺势将人揽在怀中，像哄孩子般轻轻拍打着青霜后背。连日里的委屈终于化成眼泪，止都止不住，尽管她强忍着，可温热的湿意还是透过衣襟，沾在了凤麒胸前。
泪水的热度几乎把凤麒灼伤，他从未体会过如此复杂的情感，怜惜、悔恨、小心翼翼还掺杂着失而复得，为什么他会来的这么晚？早来一会儿，她就不必遭受这些！
凤麒双臂陡然缩紧，碰到了青霜后背的伤口，她在凤麒怀中疼到颤抖，话都有些说不出了。
“还有哪里伤到？是背吗？”凤麒懊悔自己的鲁莽，又想为她检查伤口，而这一次，青霜推开了他。
凤麒没再勉强，看着她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欺负你了？”欺负到什么程度？
被这么直白地询问，青霜尴尬地偏过头，故作强硬地道：“嗯，你打算怎么办？”
凤麒眼中寒气大盛，他抬起右脚，一脚碾过那人胯间，原本昏死过去的男人被痛醒，哀嚎声响彻整园。
青霜偏过头，不去看那人流血的腿间。
“随我走，不会有人再欺负你。”凤麒揽过青霜，仔细为她戴好帽子，保证别人无法窥见她的真颜。
众人见凤麒揽着一个女人走出来，都不由地低下头，脸上却是一副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的表情。屋里的男人叫的实在太惨了，也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留他性命……
“品川县县正何在？”凤麒话音刚落，县正跌跌撞撞地跑进园中，跪在凤麒身前赔罪道：“下官失职，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你这县官，不用做了。廷尉正，这里便交给你了。”
说罢，连余光都没留给瘫倒在地的县正，揽着青霜离开。
“还撑得住吗？”凤麒温声道。
“我不能留在这里，又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品川县，你随我回宫吧。”
是了，一国储君，怎可轻易离开皇城？明日一早若被人发现，凤麒少不了被人弹劾。而凤麒能为找她做出有违礼制之事，青霜心中百味陈杂。
“好，给我匹马。”她不是婆妈之人，虽然很累，可是她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
“你随我一骑。”凤麒握住她双肩，不容拒绝道。
青霜平静了心神，抬起眼睛，直视凤麒：“太子殿下，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做女人来看。如果在你眼中我是个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的女人，那不如现在就给我匹马，我们分道扬镳。”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拒绝，凤麒自嘲地笑笑。原本人家倒贴他都不要，现在处处守礼，他反而……
看着青霜坚定的眼神，凤麒心中一片苦涩，她还在幻想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吗？还是要查清青家人战死的真相吗？
她好像一直在受伤，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是不是经历的事多了，原本心中的恋慕，就会被另一些重要的事情填满，所以原本对他的感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凤麒趁青霜不备，将她拉上马。
“不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甩开那些令他心痛的念头，凤麒按住想要摆脱她怀抱的青霜。
“但是现在不行，你再坚持，我都要你安稳坐在本宫的马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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