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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请原谅我
“你醒啦,还睡得好吗?”手机放在耳边,磁性的朦胧声线传进我的脑海,梁书维总能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给我带来温暖。
“嗯。”我慵懒地爬起身,“书维,昨天谢谢你。”我客气地说。
对于梁书维,我承认我并不是不喜欢。只是我生下来的命就告诉我,我不该喜欢,我不能喜欢。因为喜欢我的人必定会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蔚蓝啊,其实我们之间……你不要那么客气的,我……”
“我知道啦。”我打断梁书维,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不和你说了,今天早晨要开会,我得早去公司。”
“好,那你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了。我起身,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眼神突然就凝固在了合上的那张照片上。我重新拿起它,三个人的笑脸仿佛还清晰地在我面前展现。
这是我在安然18岁生日上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被院长妈妈偷拍的。后来,我强烈要求把“版权”给我留作纪念,于是院长妈妈就给了。
安然站在我和陈海洋的中间,她戴着小皇冠,笑得格外开心,她前面的生日蛋糕已经被切开了,奶油被陈海洋抹了一手,他趁着安然不注意的时候涂在她脸上,安然大叫追赶着他,也把自己脸上的奶油往陈海洋身上抹。
我的眼泪浸湿了眼眶。
我怎么可能不成全她呢?我那么那么爱安然,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怎么可能不希望她快乐和幸福呢?
在我领养安然几个月后,不知道怎么的,她搜出我藏的几封陈海洋写给她的信,她愤怒的样子至今我还记得。我记得她将那些信纸全部都摔在了我的身上,大声叱喝着我,她说,张蔚蓝,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要我说什么她才能信呢?在我还没有收到信件的上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男人粗犷的声音有些恐怖的气息。
“你是张蔚蓝小姐吗?”
“嗯对,请问您是哪位?”
“今天中午在你们公司楼下的欧雅餐厅见。”
“什么什么?你哪位?喂喂……”
我战战兢兢地应了约。他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呢?英俊的?恐怖的?为什么约我呢?
“是张蔚蓝小姐吗?”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一张标准国字脸的保镖站在了我的面前。只可惜他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脸。
保镖把我领到了一个浑身阴森恐怖的男人那里,那个男人的头看着窗外,可是我老远就可以感觉那种危险的气息。保镖恭敬地向那个男人低着头,神情凝重地说道:“老板,您要的人带到了。”
男人挥挥手,我看不到他的样子。
难道这样的人都喜欢戴着墨镜装□□吗。我一边纳闷地想着,一边拉起椅子在他的面前从容地坐下,期间他依旧没有看我一下,还有我各种差异和不寻常的表情,仿佛他真的认识我一样。
“请问,您认识我吗?”
“不认识。”
“那……是您上午给我打的电话吗?”
神秘男人没有回答,他吩咐了周边的另一个依旧戴着墨镜站姿挺拔的保镖说了些什么,随后我周边用餐的人行色匆匆地一个个闪开了。
“他们……怎么回事?”我四处张望着,不解地看了看那个神秘男子。男子没有说话,他微微将头转了过来,然后将自己的墨镜拿了下来。
我看见了一张英俊而苍老的脸。眼睛深邃地仿佛可以洞穿一个人的灵魂。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熟悉。我的手一下子轻轻地颤了一下。
“看来张蔚蓝小姐,您坐位子的品位也不怎么样。”
“什么?”
莫名其妙。上来也不介绍自己是谁,也什么都不说,直接把人臭了一下,这人是谁啊,以为自己带个什么劲的。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陈东,陈海洋的父亲。”
我的胸口有些闷,怪不得之前觉得那么熟悉。可是,陈海洋的父亲为什么找上我呢?
“张蔚蓝小姐,我知道,每个家里都有本难念的经。但是身为安然的姐姐,经再怎么难念我还是希望您应该把它念好,并不是像现在一样草草地敷衍了事。”男人轻挑了一下嘴,带着讽刺的口吻。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儿子最近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不过,这只是孩子时的年少无知。我会处理好的,他以后是继承我事业的人,将来是拥有着全世界顶级的几家大型企业和股票市场并且身价十几亿的大人物。我不希望有人想趁机算计些什么,我更不希望有什么其他的事牵绊住海洋。所以……张小姐,您能配合我吗?”
“不好意思,我想您搞错了。”我站起身,“我们家安然和陈海洋并没有什么,何来牵绊一词。我就此失陪,很抱歉,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男人没有吱声,可是在我走向门外的时候,他重重包围着的保镖拦下了我。
我皱着眉,狠狠地看着男人。
“张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在和谁说话。”男人的嘴依旧轻挑上去,他的背对着我,虽然宽大,却异常恐怖,“这是一百万的支票,我们做个交易。”
男人将支票轻轻地扔在了桌上,外头炙热的阳光打了进来,异常刺眼。
“陈先生,我想您搞错了。”支票依旧躺在那边,我走向男人,苦笑着,“呵呵,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拿钱来搞定的。至少我不是。”
男人没有脸部表情。只是他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攥得紧紧的,怒火肺中烧。
“我会好好管住安然。这一点陈先生没必要操心。”
“好,要是再让我看见海洋和安然有什么来往,你们别想给我活着离开这座城市。”男人的后齿紧紧地咬住了,看得出来他很气愤。
“陈先生,我觉得同样是身为监护人的我有必要提醒您,当务之急,是陈先生您自己该想想怎么教导孩子吧?”我弯腰,轻轻地对男人耳语。
“你……”男人如风一样地站起身。
“陈先生,愿我们后会无期。”我低“哼”了一声,走出了餐厅。
出餐厅后,我觉得我的腿都软了,刚刚明显像□□啊。怎么陈海洋有这么一个像□□老大的爸爸呀。安然,我们确实不能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然而回家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信箱里海洋寄给安然的信。
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中午餐厅那个男人会对我说海洋做的一些出格的事情。
我的心脏突然狂猛地跳动了起来。
不,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
万一他们动真格了,我们便不能继续生活在这座城市里了。而我,不要放弃所有和我父母之间生活的记忆。
如果变动了,流浪了,我会觉得我像是浮萍,没有任何依靠了。现在,这个家,是我的依靠,我与父母的,我与安然的,全部全部的依靠,都在这里。
我咬了咬牙,决定把信藏了起来。
安然,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请原谅我,原谅我的懦弱,我不过是一个女人,我不过只是想要给你,给我自己一个安稳的家,一个稳定的生活。
所以,为了能够这样,我不得不这么做。
啊,要迟到了。该死,又在乱想了。
“亲爱的,先给我兜着点呀,我可能要迟到了啊。”
“蔚蓝啊,你总不长记性,今天早上Boss要开会啊,限你十分钟一定得到,不然我兜都没办法给你兜。”茹亚楠抱怨着。
“知道啦。好姐妹呀。”
多么庆幸,我和茹亚楠同在启笑公司上班。她是前台小职员,不过虽说小职员,却是负责公司全体员工出勤记录的唯一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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