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天才新星

作者:米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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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过


      “我不喜欢我的那些德勒菲尔德家的姐妹们,她们都太俗气。”他皱眉。4年了,他从当年那个漂亮得过分的俊美少年长成为俊秀青年。他金发碧眼,身高腿长,聪明敏锐,现在时常戴一副小黑框眼镜,很显文雅,看上去就是个社会精英,国家栋梁。在学校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姑娘追求他,他也约会过其中的一些,但都不算恋爱。
      他曾经热切的追求过阮明月,但阮明月只把他当弟弟看待。他的少年热情经受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但因为眼界太高,也没有随随便便找个谁来恋爱一下。
      至于安格拉,他从十几岁的时候就是风流美少年,正式交往过的女朋友十个手指数不过来,约会过的女人更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只是到了美国后突然过起了令人奇怪的僧侣似的节欲生活。多米尼克虽然爱他这个堂兄,但如果他要追求姐姐的话,那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怕安格拉终会伤害到米迦乐,而这个可能性会很大。
      他和米迦乐都对安格拉表现出来的热情嗤之以鼻。米迦乐是根本不信,多米尼克则是觉得安格拉有病。
      德勒菲尔德家族相当排外,当年奥利弗要跟玛格丽特结婚,是签订了诸多不平等条约放弃了许多权利才得以实现的,而且奥利弗还不算排名靠前的继承人。原因自然是因为玛格丽特身上有一半卑微的亚洲血统。安格拉可是被重点培养的第三代,那些老头怎么会允许他娶一个带有亚洲血统的妻子?他的妻子一定会是土生土长的日耳曼人,哪怕他是个基佬跟男人结婚,也必须得是日耳曼人。
      除非安格拉放弃继承人的身份。
      但以他对安格拉的了解,他是不会放弃继承人的身份的。
      德勒菲尔德家族人口众多,第三代有十几个,男女各半,多米尼克因为父母的缘故,在家族里相当边缘,还好因为安格拉从小就很照顾他,他倒也没怎么受欺负。他的堂姐妹们也不歧视他,多少还是因为他从小就长得特别漂亮的原因。
      但她们也就是拿他当成一个特别可爱特别美丽的小宠物一样对待。
      多米尼克长大一点后就明白过来,也一直没喜欢过她们。他很少跟他的堂兄弟们在一起玩,唯一例外的就是安格拉。
      他从小就爱安格拉,崇拜他,追随他,但他不想让安格拉成为自己的姐夫。
      这并不矛盾。
      “我喜欢你,Michael。你才是我亲姐姐。”
      “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跟你最亲近。”
      他书房里有很舒服的沙发椅,整个人都可以陷进去,他们肩并肩一道坐在沙发上,多米尼克斜倚在她肩上,“Michael,你回家来住几天吧。”
      “是妈妈要你这么说的吗?”
      “不是。你是大人了,她又不懂怎么跟你相处,她不会强求你非要回来住的。爸爸很喜欢你,但他也很尊重你,不会勉强你。只有我可以对你提这种要求。你快答应我。”
      “干吗?我们又不是没有住在一起过。”
      “这是我家,你是我姐姐,我要你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哪怕几天也好。”他低低的说,“小时候爸爸很忙,那时候我家不怎么有钱,我们住在市区一间公寓里,妈妈不会带孩子,把我交给保姆。他们——我的其他堂兄弟们——总说我是野孩子。我小时候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米迦乐疑心他在唱苦情戏,但她没有证据显示他在胡说。
      “有空的话,我会考虑的。”她想,这真是一步一步走进这个名叫亲情的大坑里了。但好像也不错。亲妈继父先不说,至少多米尼克一个人就足够安慰她。他确实是个懂事可爱的弟弟,从不给她添乱——好吧有时候也还是会胡闹一下下的,但也很有分寸,不会惹恼她——又长得这么漂亮精致,她不忍心拒绝他。

      安格拉找到书房,“你好,Michael。生日快乐。”递给她一只小锦盒。
      多米尼克站起来,抿着嘴不说话。
      “谢谢。”米迦乐没有拒绝,但也没有拆开看。
      安格拉看着多米尼克,“能让我单独跟她说几句吗?”
      多米尼克看她,她点头。都是成年人了,理智的说清楚比较好。她只是头疼这家伙的锲而不舍。
      安格拉看着多米尼克出去,这才转头看她。
      “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该跟你说的都说过了。”他有点伤感,“Michael,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打动你。你太铁石心肠。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是我想要而没有得到的。也许,你就是我今生注定的磨难。”
      她坐在沙发椅里,瞪大明亮的双眼,探究的看他。
      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祖父昨天跟我说,不能答应我和你结婚。你看,多好笑哪,我还没能追求到你,他都考虑到结婚的事儿了。
      “我告诉祖父,这世界上最难的是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我遇到了,这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不幸。他想让我娶一个世交的女儿,对方没什么钱,至少没我家有钱,但跟我家一样,都有个早已无用的贵族头衔。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知道你心里是笑话我的,再有钱,也免不了会被人安排一生。sweetheart,如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随便让我跟谁结婚我都无所谓。
      “你问过,我到底爱你什么?其实我也想过了,但我说不出来究竟怎么会爱上你的,我几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你了……我没法拿你与别人在一起衡量什么,爱是不能被衡量的。我只知道,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到你,我那一天的心情就会很好。你一直没发现吗?我尽可能的想多见到你,我帮你做事,帮你赚钱,好让你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有人伤害你,我会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有人对不起你,我就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过一天好日子。
      “我爱你。
      “我每天都想对你说,我爱你。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恐怕不是一个好人,多米尼克应该跟你说过,我是柏林有名的花花公子,20来岁的时候,我约会过超模、名媛、明星,几乎每天都会上八卦头条。我干过很多蠢事,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我曾经觉得,女人嘛,不过就那么回事,等我到了30岁,或者40岁,就会找一个年轻美貌、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有几个孩子。我不一定要爱他们,但我会负担起我的责任。我曾经以为,这就是我的一生。
      “可我见到了你。
      “如果可以,我想说,请你对我负责。你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就夺走了我的心。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我想,我终归是得不到你的心的。我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你,我总是错过你。那时候……你在温哥华的时候,我去找过你,我想抱着你,安慰你,对你说我爱你。但是……”他苦笑,“已经有人快我一步。天哪,你们看起来那么相配,你脸上的光彩我从未见过。我胆怯了,我不知道如果换成我的话,你的脸上会不会也会绽放那种光彩。我是个自私的人,也是个怯懦的人,但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快乐。
      “我困惑了很久。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我可以给你永远花不完的钱,随便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甚至都不需要你爱我,我甚至可以接受在你容忍的范围内偶尔跟你做-爱,我想你应该不会讨厌我的体的。我想要你生下带有我的基因的孩子,但是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愿。你看,我都想到那么长远的未来了。”
      米迦乐的脸色有点苍白,神态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一言不发。
      “每个男人大概一生中都会遇到这么一个注定的劫难。有人意识到了,有人蠢到从未意识到。我的痛苦在于我意识到了,我决定做些什么,然而你无意于此。你的拒绝在我的意料之中,又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你会动摇,会回应我的爱。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彷徨、无助、患得患失。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你,我想把你远远带走,带到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我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我想把你变成我的,我的私有物。每个男人都有占有欲,最简单最原始的一点就是占有对方的肉-体。可我是那么爱你,我绝不会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对你做什么——我有这个手段,而你绝对不可能躲避开——尽管我想要你想得发疯。”
      他靠近她,双手捧住她的脸,她本能想挣脱,他便更用力。
      他额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低声说:“我不会放弃你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深爱的人,我不会承认失败,要我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其他的事物。我会永远爱你,直到我们之中有一个先死去。我会死在你之后,因为我不会让你生活在失去我的痛苦里。你有一点点爱我吗?你会有一天爱上我吗?
      “你别说什么。以后我不会再做那些让你困扰的事情啦。你也别躲着不见我。我不会离开你太远的,你记着,我永远爱你。嗯,我确定我爱你,绝不是因为我得不到你而试图说服自己是真爱你。你知道我是可以依靠的,有什么事你解决不了,一定要找我。只要是你的事情,我放下其他一切先帮你解决。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爱你。”
      他轻柔的吻她娇嫩如玫瑰花瓣的双唇,“我爱你。”
      米迦乐有点困惑,任他吻了她好一会儿,才忽然恍然大悟的推开他。
      他没有抵抗,任由她推开。
      她伸手按着双唇,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书房。

      那天晚上她吹熄了三层高的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向她微笑,祝她生日快乐。
      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得体的应酬着。她和多米尼克是在场的年轻人中最漂亮的一对,就连那些曾经恶意的说过“不过是个没来由的野孩子”的人,也承认她确实外表礼仪都足够配得上格林这个姓。
      第二天的报纸上登了她和多米尼克、玛格丽特、奥利弗一家的照片,这是她第一次与生母、继父同时出现在一张照片里。
      她给她爹打了电话,米燕生虽然很不高兴,但女儿年纪渐渐大了,他再也无法像她少年时期那样阻碍她与生母之间的关系。她与玛格丽特之间仍然算不上关系融洽,玛格丽特也不懂怎么跟她的两个成年子女交流。
      玛格丽特就安格拉·德勒菲尔德的事情跟女儿谈了一次,她无所谓谁会成为她女儿的男朋友,或者将来的丈夫,重点是女儿到底爱谁。
      “只在于你想和谁在一起。我想你应该想过未来的,是吗?爱一个人,一定会想跟对方有未来可言。囡囡,我不是好妈妈,但我真心爱你。我只希望你快乐,你不用担心安格拉,我会教训他的。他让你烦心了,这就是他的错。”
      “妈妈——”她现在终于可以喊出口了,虽然还是很别扭,3岁以前的事她不记得了,3岁以后她没再喊过“妈妈”这个词。
      “固守本心,随性自然。我问你,如果安格拉和尼古拉斯都在同一列火车上,火车脱轨了,你要去救安格拉,还是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要明确的拒绝安格拉,不要给他任何希望。”
      “我拒绝了。”
      玛格丽特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的女儿长得这么漂亮,谁都会爱你的。”
      “爱情跟容貌又没有什么关系。”
      “哦,有关系的。如果你体重200磅,整天不修边幅,口臭体味十米之外就醺人欲醉,那一定没人敢爱你。”
      “妈妈!”
      “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还好老天没在外表上亏待过我们。安格拉爱你,但不代表你就要有所回报。他很自私,他其实在给你压力,如果你有一点动心,有一点动摇,他就达到目的了。我一直都觉得他很聪明,很有心机,但如果他把这份聪明心机用在你身上,我不会饶了他的。”
      她看着玛格丽特:“你爱过爹吗?”
      玛格丽特沉默了很久,“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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