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狐的故事

作者:九条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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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怀鬼胎


      各怀鬼胎
      睡睡啃完来之不易的烤鸡,毛茸茸的爪子抹了抹油腻腻的狐狸嘴,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捡起一块宝石当枕头使用。狐狸头刚挨在上面就觉得脑袋磕的难受,索性推开宝石,枕着自己
      软绵绵的狐狸尾巴,欣然入睡。
      一夜寒雪,动弹不得的书生道人撅起屁股腚上落了厚厚一层白雪,好在书生道人师傅子虚道长和书生道人的师妹华颖发现,解除了睡睡的禁咒才不至于英年早逝,撒手人寰。
      华颖架起火堆,子虚道人将书生道人搬过来火堆边烤了半个时辰下半身才融化,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子,“师妹,一定是你和我心意相通才通才找到我的。”
      “是我爹卦象推测到你有难才找到你的。”华颖不愿跟书生道人废话,回答干脆利落。
      “我刚刚经历了劫难你就没有安慰我的话。”尴尬的书生道人再次挑起话题。
      “恭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华颖依旧冷若冰霜回答。
      “师妹,你对我太冷淡了。”书生道人无奈的说,“我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发小。”
      “是你对我太暧昧了。”华颖说完御剑离开。
      子虚道长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递给书生道人,语重心长地说,“暖暖身也暖暖心,丫头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了,但是只要你坚持不懈一定可以打动她的,师父很看好你。”
      “阿嚏。”睡睡打了一个急促的狐狸喷嚏,受到惊吓的金蟾纵身一跃落在地面上,瞪圆了眼珠子盯着熟睡的狐狸。
      赤红的毛发珠圆玉润,闪闪发亮,金蟾心中贪婪的盘算,“金大爷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狐狸毛皮,一定得扒下来收藏起来。”
      “阿嚏。”睡睡不情愿的睁开发涩的狐狸眼,一只金色的蟾蜍脚踩在自己的脸上,脚趾伸进自己的狐狸鼻孔,惊起身子四只狐狸爪子着地站起来,面对突袭金大爷不及准备一个屁股蹲儿跌
      落在地上。
      普通青蛙四五倍大小,美中不足满身疙瘩,与众不同全身金光闪闪。狐狸转动眼珠子俯视着金大爷,“这只蟾蜍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扒了皮会不会像牛蛙一样美味,肚子好饿呀。”夸张的
      摸摸咕噜咕噜作响的狐狸肚子,舔舔狐狸嘴唇。
      大眼瞪小眼数分数秒,体型上占劣势的金大爷心中终究发毛,“狐狸,你想干什么。”
      狐狸口水滴落在蟾蜍的脑门上,宛若醍醐灌顶的启示,金大爷恍然大悟机灵的问,“狐狸,你是要吃我。”
      “我还想扒你的皮做收藏。”金蟾在地上一滚,变成一个三尺多高的小胖子,细皮嫩肉,身着短裤短褂,小胳膊小腿温润如玉,细腻似粉,面相和年画中的善财童子有几分相似,倘若不是
      唇角八撇胡子爆料,乍一看就是一个童子。
      “妖精和野兽的区别就是妖精可以变为人形,在妖精的生活区里不能变为人形不是合格的妖精,是矮一截的。”狐狸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回味出自己恩师富有哲理的名言,全身三百六十个
      毛孔同时发力华丽丽的变为人形,“大□□,看好了,我也是会变形的妖精,别打我皮毛的主意,我个子比你高,惹恼了我小心打你屁股。”
      大爷爱财如命,护财宝经历无数战,还从未听到有人打自己屁股的,金大爷表演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抬头仰视着睡睡,玩味的说,“是金大爷错了,现在金大爷满洞的财宝让你挑算是赔
      罪道歉。”
      金大爷就早就做好了拼死捍卫宝物的决定,睡睡的目光每旋转到一样宝物上面,金大爷心就忐忑跳跃一下。睡睡眼睛清查一周,乃至每一个角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宝物我不感兴趣
      ,有能吃的东西吗,我饿了。”
      是天真烂漫,还是腹黑深沉。睡睡不喜欢宝物的风格让金大爷心田纠结,“狐狸我再问你一遍,我这么多的宝物真没有你中意的。”
      这次睡睡的狐狸眼珠子懒得重复浏览金大爷的藏品,粉嘟嘟的手抚摸肚子懒洋洋的说,“有能吃的东西吗,我饿了,吃饱接着睡觉。”
      眼神是心灵的窗户,狐狸的眼睛出卖了狐狸是一个视宝物如粪土的异类,金大爷心绪稳定,板上钉钉,双目炯炯有神,似发现至宝一般锁定睡睡。突感羞涩的睡睡脸上似红霞铺设,宛若初
      阳停滞暖洋洋的烧到了耳根,“蟾蜍,你这样盯着人家不习惯,要不我变成狐狸让你看,狐狸皮厚,脸红还有所掩饰。”
      “狐狸,金大爷我喜欢你。”金大爷情真意切脱口而出。
      “喜,喜欢我……”睡睡惊讶的唇形完全可以吞下一只鸭蛋,有过耳濡狐狸同门的一些的求欢的儿女情节,只是自己爱好吃睡,情窦未开,未遇桃花不知风情;狐狸同门的耳边演说吟唱只
      能作为参考,什么玉树凌风,温文尔雅,倾国倾城,闭月羞花,蟾蜍一样标准也占不到,得出结论自己碰到的是一支梅花不是桃花。
      “对,狐狸,你没有听错,金大爷我喜欢你,要跟你成亲。”金大爷一连严肃认真像。
      睡睡修炼三千年法力稀松平常,但是菜里面的盐没有少吃,累计了一些狡黠的经验,小心肝扑通跳跃的同时也告诫稳重,总算面上心平气和,言语恰当,“蟾蜍,你为什么喜欢我。”
      “大爷富甲天下,所有生灵都想得到我的财宝,只有你独树一帜对我的财宝无动于衷,高风亮节,清正廉洁的品行在我眼中就是宝贝,爱屋及乌,我喜欢你的品行就喜欢你了。”金大爷有
      节奏的晃荡八撇胡子解释地头头是道。
      心虚胆怯,额头冒汗,听同门说过情侣喜欢对方的理由有仰慕之情,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从同门的宝贝耳边风中好像没有听过这么奇葩的理由,睡睡的狐狸脑子有些混乱,眼珠子宛若摆
      钟一般转动。
      “怎么说我也是修成了人形,按照人的礼仪是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先找到我的父母,然后再让我的父母做主我们的婚礼。”睡睡尽管不钟情于金大爷,为了回家只好心跳着说假话
      借助金大爷的力量了。联想想到见到父母,自己一个不同意亲人拿着棒子赶走金大爷的情景心里偷着乐。
      “果然是礼仪之狐,金大爷我跟喜欢你了。”情人眼中出西施,金大爷眼中的睡睡简直就是一朵奇葩,“狐狸你家在那里。”
      “我记得在野狐沟。”睡睡说完摸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我出去去找吃的东西。”金大爷蟾逢喜事精神爽。
      “那我先睡了。”睡睡变成狐狸的形状,枕着蓬松的尾巴闭上狐狸眼睛瞌睡来临。
      “夫妻”双双把家还
      绫罗绸缎,珍珠翡翠,凤冠霞帔,看着眼前光彩夺目的衣服和饰品睡睡紧皱狐狸眉头,修炼三千年毫无长进没有丁点臭美之心,不知所措该如何穿戴,担惊受怕穿银戴金太多时间过久会压
      驼狐狸背。所谓杞人忧天拉下狐狸脸一口拒绝,“我自出生就只有吃和睡两样爱好,这些东西我实在是不喜欢,更别说穿戴了。”
      “不行,金大爷我富甲天下,狐狸你寒酸打扮就是丢我金大爷的脸。”金大爷言外之意透彻明了。
      睡睡狐眸一转,计上心头胸有成竹化形为狐狸形态,狐面不羞不红大大咧咧的说,“还是做狐狸自在。”
      “狐狸你还是变成人形,你变成狐形大爷就盘算着扒下你的狐狸皮。”
      是生活千年的狐不是三两岁的孩童,凭一句话就能唬住?睡睡坚决相信金大爷不会将自己的狐狸皮扒下来,无赖的唇舌讥讽,“大□□,你要敢将我的皮剥下来我就把你当牛蛙烤了,反正
      我现在肚子又饿了”
      “你脖子上那颗毕火珠是从那来的,它与别的毕火珠与众不同。”金大爷目光锁定睡睡脖子上挂着的珠子上面。
      “师门狐岐山的,蟾蜍它与其它的毕火珠有什么不同,我一觉睡起起来师门所有的同门都不见了,蟾蜍你有他们的消息吗?”睡睡问。
      三百余年前,不知何种恩怨,狐岐山被神族所灭,金大爷略忆往事。“你的毕火珠与其它毕火珠不同我只是感觉到的,具体什么不同我也说不上来,我是对宝物很敏感的。”金大爷接着欺
      骗安慰睡睡,“你的同门我也没有消息,不过会帮你打听到的,我们就马上出发,赶到城镇上吃好吃的,不过要走很长的路。”
      听到吃的,两眼放光,提到要走很长的路,狐狸眼神无精打采,可怜楚楚,面上愁眉苦脸,耳朵浮夸的耷拉了下来,只好由金大爷抱着走了。也许事实上金大爷是位货真价实的模范丈夫,
      一路上睡睡在金大爷的襁褓中睡的香甜,乃至不检点大大方方的将狐狸的哈喇子流到了金大爷胳膊上也浑然不知。
      “小胖子,你可以过去,这只狐狸留下,它的皮不错扒下来正好给军爷御寒。”酣睡中的狐狸猝然彻底清醒,侵入眼帘的是守城卫兵凶神恶煞的面孔,睡睡郁闷,与狐谋皮成了人的本性,
      自己长着一身好的皮毛成了怀璧之罪了。
      “狐狸你是想跟我走还是扒下皮给军爷御寒。”金大爷乘火打劫为难睡睡。睡睡内心将金大爷宗族教训数遍,但是想到守城卫兵寒星一般屠夫似的眼神就没了骨气,可怜兮兮的眼睛眉目传
      情盯着金大爷,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这样迷人的眼神你舍得拒绝。”
      “看来你是愿意让军爷扒皮了,如果你不想被军爷扒皮就叫我一声好老公。”金大爷猫逗耗子式玩味地看窘迫的狐狸,守城卫兵不明所以用审视疯子的眼光审视着金大爷。
      “怎么回事。”和煦的语气似沐浴春风。睡睡抬起狐狸脑袋,一人一袭白衣似玉人骑在一匹体型健硕的白马上,发若乌云染黑,撕裂的绸缎般自然垂下,五官和善中透露着威严,皓澈的明
      眸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
      “将军,一个疯子抱着一只狐狸要进城,属下与他发生了争吵。”
      风殇默目光凝视了狐狸一眼,狐狸的目光定格在风殇漠脸上。狐狸老脸发热,心中泛起涟漪动荡,莫非是时来运转情窦初开了,睡睡扪心自问,狐狸的心却如脱了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胡
      思乱想。金大爷醋意大发在狐狸的屁股上拧了一下,睡睡从花痴的梦幻中返回现实,凝视自己的那对目光早转向别处。
      “让他们进去。”风殇漠说完带着几个下属从睡睡面前经过,没有回眸多看睡睡一眼,狐狸的心有些点点滴滴的凄凉和失落,如果有缘再见一定要变成人的形态,物以类聚。
      满目琳琅的街道小吃飘入狐狸的鼻子,挣扎着想要从金大爷的怀抱里跳到小吃摊上,想要变成人形的观念愈发浓烈。
      “狐狸,你要是不想别人知道你是妖精乱棍打死你就安稳点。”金大爷小声提醒睡睡,看在被成百的人举着棒子打的威胁下睡睡安稳了很多,早知道人间街道繁华就变成人好了,现在只有
      循环咽唾沫星子的权利了。 “等到了客栈你就可以变回人形了。”金大爷点然狐狸的希望。
      在客栈,睡睡变化成人形和金大爷一起下了楼,客栈的掌柜惊奇的问,“孩子,刚才我见你抱着一只狐狸进来的,怎么下楼的时候和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是从客栈后墙的梯子上爬上来的。”金大爷解释。
      “会不会是个狐狸精,狐狸精就经常会变成人的摸样迷惑人取精养元。”客栈的掌柜戴上眼镜,俯视了金大爷,自作聪明地说,“胡子都出来了,我明白了,年轻人我劝你悠着点,注意身
      子。”
      生平最恨别人说自己矮,短被人揭了,金大爷脸色猪肝色,睡睡心生报复的快感,火上浇油,“掌柜的您不知道,他是我家的孩子,才七八岁,胡子长出来了可能是他早熟。”
      可怜的客栈掌柜因为多事引发自己彻底凌乱,眼镜跌在柜台上,碎了,喃喃自语,“不可能啊,那大嫂你怎么这么年轻。”
      憋到出了客栈的门,睡睡终于不用担心谎言被拆穿,痛快淋漓的笑客栈掌柜凌乱和金大爷的愤怒。金大爷脸色愈发的阴沉,一张圆嘟嘟的脸有拉伸成驴脸的趋势。好在睡睡的笑声吸引了许
      多看热闹的人,金大爷趁机替自己解围,提醒睡睡,“狐狸别笑了,别人认为你有神经病,把你当猴看戏了。”
      在人间真是不自在,大笑一场都有围观群众,难怪到过人间的同门提醒未曾入市的狐狸在人间要注意形象。睡睡笑声戛然而止,围观的群众也都散开了。
      面对美食的诱惑形象彻底被睡睡遗弃到了九霄云外,东劫西夺,南抢北掠,凡是买吃食的摊位都没有放过。惜财如命金大爷为了赶上喜形于色的睡睡,花了大价钱来不及让摊位找钱,“余下
      的钱大爷日后会取的,你们给我记着。”
      “狐狸,你放开吃会长胖的。”金大爷提醒睡睡。
      “胖了就胖了,我不在乎。”睡睡来到一处买文房四宝的摊位上,摊主满脸媚笑,“姑娘,笔墨纸砚,文人字画应有尽有,您需要点什么。”
      睡睡抓起一块墨,金大爷意识到形势不妙,急忙提醒,“狐狸,那个不能吃。”
      不理睬金大爷的忠言逆耳,一块墨被投进嘴里,食之一点咸味略发涩,还有一股莫明壮的味道,总之狐狸的嘴巴很不舒适,急忙吐出,嘴唇染了黑色别具一格。
      从边上一家小茶馆端来一杯茶原准备是给睡睡漱口的,返回时睡睡没了踪影,金大爷从买文房四宝的摊主处打听,“刚才在你这儿吃墨的那位姑娘上那去了。”
      “我看见她跟着人群跑了,大概是去狐仙庙去了。”摊主指着朝北方跑的人群,“你跟着他们跑,一定可以到狐仙庙。”
      时间推移回数分钟之前,睡睡听一个孩子拉着一个妇女一边跑一边喊着,“到狐仙庙去了,吃好吃的去了。”听说有好吃的勾引了狐狸的馋虫,跟着小孩和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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