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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待周大叔醒过来,陆沉风好一通糊弄。“周大叔,我见着婶子了。”
“她说了些什么,过得好不好?”周大叔紧紧抓着陆乘风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周大婶说她好着呢,只是太记挂你,她眼见着你为了女儿的死茶饭不思,心里一点也不好受。她说他不怨你,这辈子遇到你是她最幸福的事了。”
得到答案,周大叔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紧握着陆沉风衣袖的手也慢慢松开来,“那就好……好……”
然后久久没有说话。白沙小心翼翼的问道:“周大叔,您还好吗?”
大叔回过神来,“我没事。天已经晚了,三位去歇息吧!姑娘去我闺女的房里歇息,两位公子委屈一夜在我儿的房里住下吧!”
陆沉风将帕子在盆里浸湿,然后敷在自己脸上,舒服的轻叹了一声。
今晚这一番折腾,也着实是有些累人。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道探究的目光,他扯下脸上的帕子,看向沈言。
沈言一怔,收回自己的目光。
“沈大夫有话要同我说?”陆沉风于是试探着问询问。
沈言恢复清明,说道:“在下是想,原来白姑娘所说的沉风公子的老本行便是……”
装神弄鬼这话说出来不好听,沈言一时词穷,顿住了。
陆沉风笑道:“说出来不怕沈大夫笑话,我学识有限,之前也曾为人算过命,看过风水。”
“都是红尘俗世之人,难免为生活所迫……”沈言理解地说道,但他的眼神却没离开过陆沉风的鬓角。
陆沉风扭头避开他的目光,“沈大夫,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沉风公子说的是。”
柳县是云州南边的一个小县城,这里百姓淳朴、生活朴实,不失为一个居住的好地方。
刚一进云县,陆沉风就同沈言告辞,“沈公子,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就此别过。”
言语顺溜得像是早就排练过了好几次。
这一路到了终点,总有分别的时候,沈言说道:“祖父乃柳县文家,沉风公子和白姑娘若是有空,欢迎来府上做客。”
陆沉风拱了拱手,“沈大夫有心了。”
沈言转而对白砂说道,“我知道前面有一家云来客栈,店主绝不会看轻哪一位客人。”
白砂讪笑,“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沈大夫,我们有缘再见。”一旁的陆沉风突然抢过话头,惹得白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目送沈言走远,白砂和陆沉风才迈开步子,向着沈言刚刚提过的云来客栈走去。
“陆沉风!”
左右没人,白砂像是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看了陆沉风半晌,“我发现,自从昨夜你和沈大夫同床共枕之后,今天早上你就处处躲着沈公子,刚才还迫不及待的要和他告辞。”
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可别乱说,沈公子是一个有才学的好大夫。”
“你先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也不知道是谁处处都要和沈大夫争个高下。
“男人和女人一样善变不行啊!”
陆沉风说完瞪了她一眼,然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行行行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白砂跟上前面娇羞的陆沉风,二人一起到了云来客栈。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刚一进门掌柜的就热情的迎上来。
“住店。”白砂和陆沉风手上的一吊铜钱,大概还能住一个晚上。“掌柜的准备两间普通客房。”
晚上在客栈大堂吃饭的时候陆沉风说道:“我们要在八月之前赶到京城。前面的路途还有些长,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柳县吧。”
怎么这么急?白砂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测,该不会是为了躲沈大夫吧。
俗话说的好,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遇到那个对的人,此处省略白砂脑补5000字。
吃过饭,陆沉风放下筷子敲了敲桌面,他虽然不知道白砂在想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面色不虞地看向白砂。
白砂回过神来摊了摊手,“我听你的便是。”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陆沉风和白砂起了个大早打算赶路,却被人堵在了大门口。
“客官,有位公子说要见你们二位。”掌柜的拦在陆沉风和白砂面前。
在柳县的熟人只有沈言一个,这个要见他们的人,不作他想。
坐在靠窗的桌椅上,小二轻手轻脚的上了一壶茶,然后退下,沈言开口道:“恕在下冒昧,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沈言昨日回到祖父家中,发现好些日子没回去,文家已经乱成了一团。
文家大嫂前些日子小产,此后精神便有些异常。
大哥觉得此中有古怪,于是想请人来替大嫂做法,可文家祖父是一个非常固执和老派的人,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在下想沉风公子和白姑娘此前以此为生,便冒昧请二位出手相助。”
沈言大嫂的情况其实与周大叔十分相似,不过是心魔作祟,解决起来也十分容易。
没等陆沉风开口,白砂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的说道:“沈大夫你就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
陆沉风慢条斯理的喝完手中的茶,将茶杯放在桌上,“我可没答应。”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沈言犹豫再三还是问道:“沉风公子可是对在下有什么偏见?若是在下哪里得罪了公子还请多多包涵。”
“非也,沈大夫多虑了。既然砂砂已经答应了沈大夫,那么这件事情就由砂砂去办吧。”
陆沉风看向白砂,“你拜师已有一段时日,为师现在要看看你到底学的如何了?”
白砂与陆沉风对视,陆沉风你闹什么脾气?
她的目光飘到沈言身上,突然就顿悟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
“放心吧师父我一定不会在沈大夫面前丢了你的面子。”
——放心吧陆沉风我一定会在沈大夫面前替你多说两句好话。
白砂跟着沈言往文家的方向走去,这是白砂第一次单独完成任务,现在她就像上考场一样紧张。
“沈大夫,你的家人好相处吗?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我穿这身去可以吗?”
这些问句单看没什么,但连在一起,好像有些奇怪哎……
但此刻白砂已经顾不上这些,说着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沈言笑道:“白姑娘不必紧张。”他想了想,“祖父是一个比较固执严肃的老人,大哥大嫂都是老实人,只是大嫂子小产以后变得有些敏感。”
文家在柳县算是家底殷实的人家了,有一座大宅子。
宅子的正中间是会客的大堂,左边是老爷子的主屋,右边是大哥大嫂的院子。沈言把白砂带到大堂没过多久,老爷子就来了。
老爷子皱着眉头不满地对沈言说道:“我从来不信什么鬼怪邪祟,你大哥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把人给我带走!”
白砂说道:“老爷子且慢,请听晚辈把话说完再撵我出去也不迟。”
老爷子见说话的是个小姑娘,也就放轻了语气,“好,我且听你把话说完。”
“晚辈乃第一百二十六代心灵鸡汤派传人。”
白砂说这话时面不改色,一旁的沈言却吃惊不小瞪大了眼睛。
“新灵姬汤派?”老爷子来回琢磨着,这是个什么门派。
“对,就是心灵鸡汤派。”
白砂掷地有声,“这心灵鸡汤派跟一般的道学玄学有所不同,人的行为和他的思想息息相关。解开了思想上的问题,他的行为也就变得正常。换而言之就是,只要解开了文家大嫂在小产这件事上的执念她也就正常了。”
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文老爷子若有所思。
一旁的沈言也没有闲着,他加了一把火说道:“祖父,既然没有什么坏处,我们不妨就让白姑娘试一试。”
“白姑娘,在下是否需要去准备一些鸡血、黄符和桃木剑?”
“啊?”白砂怔了怔,“不用不用,大嫂这个情况吧,和周大叔相同又有些不同。沈大夫,能安排我今晚同大嫂见一面吗?”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文家大嫂走出房门等待出门未归的丈夫,心底有些埋怨。“怎么还没回来?”
忽然她听到了女子的哭泣声,在这夜里无端多出了几分诡异。
文家大嫂佯装没有听见,女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她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两步。
一位女子怀中抱着襁褓蹲在墙角哭泣。
见她哭的伤心,文家大嫂问道:“姑娘?你因何事在此哭泣?”
上钩了。
白砂抬起头来,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我们娘俩命苦呀!孩子生下来就被他爹抛弃了……”
刚刚小产过的文家大嫂感同身受,她扶起白砂,说道:“姑娘你别哭坏了自己的身子,孩子还这么小,你得为他想想呀!”
她爱怜的用手去抚白砂怀中的襁褓,手伸到一半她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襁褓中,并不存在婴儿,而是一块木头,木头上面雕刻着粗糙的婴儿五官。
“姑娘你……”
白砂抓住了她的手,虽然面向她却双目无神,“你说我和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文家大嫂惶恐地甩开白砂的手,转身跑了出去,适逢文家大哥从外面赶回来,“娘子出什么事了?”
她手指细向白砂,说话还有些哆嗦,“这、这位姑娘她……”
白砂抱着襁褓一步一步地向二人走近,最后又无视了他们径自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襁褓小声说道:“儿啊,别担心,娘是爱你的……”
文家大哥看出了点苗头,“这姑娘怕是,疯了吧……”
大嫂点了点头,后怕之余又有些同情,“这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
文家大哥揽着妻子的肩膀说道:“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走了两步,大嫂突然停下脚步问起,“我前两日,是不是也像这般……这般……”
文家大哥叹息着拍了拍妻子的肩,“都过去了,孩子还会有的,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着大嫂倚在大哥肩头的背影,躲在转角的沈言对白砂说道:“白姑娘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才好。”
“沈大夫过誉了,这件事主要还得感谢我师父。”
“沉风公子?”
我说出来了,我真的说出来了!陆沉风你可得给我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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