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奈川物语

　　周五这天晚上，写完周末作业后，娑臣把接下来这几天给切原和知世两人的复习题准备好后，又总结了一下自己的学习经验，便开始摸鱼。

　　说是摸鱼其实也不完全是，她有阅读的习惯，除了眼下读书社要求读的法国文学，还有法语课的内容，加起来多少都是不小的阅读量；国文课和历史课也有一批要看的书；算上额外的一些符合个人兴趣和偏好的书物，她的日常生活除了学习和练剑道以外竟然是看书占去了很多时间。

　　然而手上的书还没看完几页，被扔在床上的手机便嘀嘀嘀地响了起来。娑臣起身拿过来一看，是知世打来的电话，估计是习题不会做。

　　她看了一眼时间，八点。果然是习题不会做。

　　认识知世这么多年了，娑臣当然知道这个隐晦的兄控每晚八点半都会去找幸村精市检查作业。其实这件事她小时候也做过，不过是被爸妈要求的，毕竟弦一郎可是没有苦手科目的优等生。不过真田爸爸和妈妈很快就发现原来女儿也是个没有苦手科目的优等生，就免去了这个既浪费儿子精力又耽误女儿时间的过程。

　　知世果然是来求助的，娑臣耐心地解答了，并引着她又解了另一道相似的题，心想还好自己料到知世不擅长这一类推导题，已经在复习题里准备了相似的。眼看着八点半要到了，娑臣凉飕飕地提醒：“明天我哥好像要去学校训练，精市肯定也会去吧。我让他把复习题和我总结的学习经验一起交给你。”

　　知世在电话那边叫苦连天，娑臣没理她，挂了。

　　其实在日本这样的环境，尤其是立海大这样的学校，学习成绩已经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了。对切原这样出众的网球爱好者来说，国中毕业后或许可以开始职业生涯，但对于知世这样并没有明显才艺的女生来说，如果学习方面能有些许提高，总归来说还是好的。

　　娑臣的信奉之一是，对待朋友，能拉一把总要伸出援手。

　　*

　　周日上午真田弦一郎依旧是四点就起了床。练完剑道后他冲了个凉，换好衣服后准备去学校的路上吃早餐。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最多热一下就好了。全国大赛好像还很远，但其实时间过得很快，回过神来就已经迟了。

　　然而他走进厨房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娑臣也在里面。这个点通常家里没有人醒，更何况是总想赖床的妹妹。弦一郎有些惊讶，还没擦干的头发湿漉漉的盖在额头上，眉毛下是瞪大了的眼睛。

　　娑臣转身看他，手中的锅铲往旁边点了点：“早餐。”

　　弦一郎看过去，那边的料理台上放了两个托盘，分别装着西式和日式的早餐。

　　“哥哥要去训练的话，吃西式的吧，比较快。”娑臣盯着锅里的玉子烧道。

　　“谢谢。”弦一郎点了点头，端着西式的出了厨房。他发现西式早餐是单人份的，但是日式的却是双人份，显然是分别要给他和爸妈的。看来娑臣早就想好了。

　　娑臣平时很少下厨，弦一郎对自己妹妹的厨艺也不甚了解。他坐下来，垂眼看了看，娑臣做了法式吐司和煎培根，大概是刚做好，还冒着热气。这加上食物原本就具有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托盘上还有热牛奶和切好的水果，以及一个用袋子装好的烤面包，大概是让他在路上的时候可以吃。

　　真田弦一郎一边吃一边回忆刚才看到的那份日式早餐。很传统的内容，米饭、味增汤、煎三文鱼、咸菜、纳豆、水果和鸡蛋。

　　嗯？不对啊，这里一共三人份的早餐，娑臣她自己吃什么？

　　真田弦一郎顿觉疑惑，正往厨房里看，便见娑臣手里拿着一个便当盒和一份三明治走了出来。

　　“这个中午吃，”她正嚼着三明治，吐字不清，于是顿了一下，才将三明治放在纸巾上打开便当盒给弦一郎看，“煎三文鱼、玉子烧和兔子香肠。下面一层是米饭、蔬菜和梅干。够吃吗？”

　　真田弦一郎先是点了点头，随即更疑惑了：“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今天要去东京找一个朋友，起的早了没事做，就干脆做做早饭。”娑臣当然不会说因为是哥哥的生日快到了所以体贴他一下，“太久没下厨了，也不知道厨艺是不是退步了。”

　　“味道很好。”弦一郎喝了一口牛奶，看着娑臣嘴角上扬着把便当装进袋子里，又进厨房盛了味增汤放进保温杯里一齐装进袋子。

　　“我就不送你出去了，”娑臣坐下来吃三明治，“等下还要准备带去东京的便当。”

　　她和祖父打了包票说今天吃她做的便当，一开始没觉得困难，后来想到老人家不是什么都能吃的，可偏偏真田弦右卫门在医院里住了这么多天每天都只能吃清淡的乌冬面，早就想吃天妇罗，便嘱咐娑臣一定要做个天妇罗。

　　娑臣不是不会做天妇罗，但油炸食品肯定不健康。她强烈怀疑她祖母会把天妇罗扔掉。

　　弦一郎并不知道娑臣要去看望祖父，于是吃完早餐便出了门。他本来打算把餐具洗干净，但娑臣让他留下就好，这让向来坚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弦一郎感到有些不自在。

　　*

　　住院部的楼有些冷清，不过医院还是安静些好。娑臣轻车熟路找到了真田弦右卫门的病房，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老年人有力的声音：“进来吧。”

　　她推门进去，单人病房里只有真田弦右卫门一人，请来的护工和祖母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娑臣打了个招呼，问：“祖母呢？”

　　“出去吃饭了。”真田弦右卫门回答道。

　　娑臣走过去将装了便当的袋子放在茶几上，小声道：“做了蔬菜天妇罗，祖父你先吃这个。”

　　不然一会儿祖母回来了就什么都没了。

　　真田弦右卫门平时在家里说一不二，此时也没了脾气：“也行。”

　　娑臣取出便当和餐具递过去，天妇罗在中间的夹层里，真田弦右卫门几口便吃完了。

　　他喝了一口味增汤，目光扫到坐在一旁捧着便当细嚼慢咽的孙女：“穗子啊，你怎么想起来一个人跑到东京来看祖父我啊？”

　　娑臣停下筷子：“哥哥要生日了，我想找祖父要一件东西，送给他做生日礼物。”

　　“哦？”真田弦右卫门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从我这里讨要？”

　　他能给这些孩子什么？除了严厉的教导，他一般就在过节的时候给个红包。平时男孩节这种节日的用具，比如鲤鱼旗，都是他内子准备好，再以两人的名义一起送出去的。

　　“以祖父的名义送出去就好了，”娑臣并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她其实已经想好了要什么，“我转交给哥哥。”

　　真田弦右卫门想了想：“我手上除了几把剑，好像没什么可以给弦一郎的啊。”

　　娑臣却摇了摇头。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头：“那顶棒球帽可以给我吗？”

　　“原来你是看上这个了。”真田弦右卫门笑了起来，“那顶帽子伴随我很长时间了，是某年甲子园的时候别人送给我的。我本来也想把它送给弦一郎，趁他生日，倒是个好机会。”

　　见他同意，娑臣的心情也不错。两人闲聊一阵，没一会儿就将便当吃完了。

　　“穗子的手艺见长，这便当味道很不错。”真田弦右卫门看着娑臣收拾，夸赞道。

　　不仅手艺不错，心也细，是个好孩子。

　　娑臣没来得及回话，病房的门便被推开了。两人回头一看，是祖母回来了。

　　相比起祖父，祖母的话就多多了：“咦，穗子来了啊。你们吃完了？便当的味道如何啊，前几天还听你妈妈说你好久都没有到厨房帮过忙了。”

　　她说着便走到沙发边看娑臣带来的便当：“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说起来你没给你祖父带什么油炸食品吧？”

　　娑臣摇了摇头。

　　祖母低头去看便当了，娑臣转头和祖父对视了一眼。

　　心虚啊。

　　*

　　从医院出来，去和不二周助约好的地方只需要半个小时。娑臣拎着装着空便当盒的袋子，棒球帽挂在手腕上，心情不错。

　　不二一开始以为她是直接从神奈川到东京，所以打算去东京站等她。不过她解释了上午会去医院探望祖父，所以改成了一家最近在年轻人之间比较火的咖啡店。

　　约好一点半见面，娑臣一点多就到了咖啡店所在的街区。她在附近逛了逛，本想买个小饰品，然后想起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包，懊悔之余又十分汗颜。

　　路过一家服装店，娑臣在门口照了照镜子，也说不上对自己今天的造型满不满意，把头发理了理便朝咖啡店走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配深灰色的阔腿裤，外面搭了件宽松的浅咖色罩衫。按说是很休闲的打扮，然而罩衫的袖子被微微拉起来，纤瘦的手腕上绑了个明显是男士的棒球帽，看起来总有些奇特。

　　尤其手里还拎了一个便当袋。

　　走到咖啡店时也才一点十五。这家店分为室内和户外两个区域，娑臣往户外的位置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不二的踪迹，倒是看到了不少同龄的男男女女。几个女孩投来好奇和艳羡的目光，显然是羡慕她的身高。

　　“真田，怎么站在这里？”

　　她等待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综]神奈川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