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奈川物语

　　周一，娑臣在学校把买的唇膏送给了知世。知世大吃一惊，表示从未想过娑臣会买化妆品。

　　娑臣解释道：“在东京的时候碰到惠美了，就一起逛了逛。”

　　知世仍旧吃惊：“她不是回美国了吗？”

　　娑臣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知世了然，感叹道：“这个真的很火呀，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涂吧。穗……娑臣你用肯定很好看！”

　　话题扯到了穿衣打扮上，知世托着下巴噘嘴：“马上就六月了，终于可以穿短裙啦！”

　　她说着，艳羡地看了看娑臣的腿。因为身高的缘故，霓虹女孩的腿都不怎么长，很多还会面临着弯腿或罗圈的问题，像娑臣这样又细又直又白又长的，简直是每个女孩的梦想。

　　娑臣完全不知道知世在看什么。她将手里的书收好放进抽屉里，舒了一口气。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她终于看完了法语版的《小王子》。

　　六月在众人的期盼中翩然而至。

　　夏日的气息早已降临，年轻的学生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装，男生们露出有薄薄肌肉的胳膊，女生们则明目张胆地比较谁的肤色更白皙，谁的小腿更长更笔直。

　　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娑臣在立海大再度引起了一小波热度。

　　午休时，娑臣和同学们去食堂吃饭，还没走进去便感觉一道道视线投了过来。

　　鉴于和她一起的还有安藤纪美子、切原赤也、荒井龙太、三浦井和坂本，娑臣第一时间并没意识到这些目光都是朝着她的。

　　并非她“美而不自知”，而是因为最近网球比赛开始了，切原的风头很火，而坂本不知怎么的因为一系列高难度的非人类行为也出了名，娑臣下意识便认为大家看的都是他们。

　　然而等大家走到窗口时，娑臣感受到越来越明显的目光，才终于意识到曾经让她困扰的情形又一次发生了。

　　不少人明目张胆地看她，一边看一边聊天，吃着饭，说说笑笑，仿佛她是什么物件。虽然较之从前已经接受了一些，但娑臣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排在前面的安藤、切原和三浦正听荒井讲话，娑臣和坂本站在最后。坂本向来安静，平时几乎手不离卷，眼下大家都等着买立海大馒头，他也在看书。

　　娑臣总觉得被打量着有些不舒服，便瞥了眼坂本的书。封面上印着“习题讲解”，娑臣问道：“坂本君，想好要考哪所学校了吗？”

　　听到她叫他，坂本放下书扶了扶眼镜。他素来严谨，此刻亦然：“暂时还没有考虑好，但是，可能的话，东京市区的学校比较好。”

　　由于教室里座位没有换过，两人在保持日常交流的情况下渐渐也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两人互相觉得对方是外冷内热的人，熟起来之后对朋友十分友善。

　　事实上，在坂本的带动下，娑臣也渐渐开始留意升学考试的内容了，也渐渐开始好奇，甚至憧憬高中生的生活。

　　娑臣之前从未想过要跳级，和坂本的对话也总是和这些有关。她问：“东京的话，坂本君是打算念寄宿学校吗？”

　　坂本想了想，摇了摇头：“寄宿学校不方便。”

　　“哦……这样啊。”既然已经说了不方便，娑臣便也不追问了。她正想将话题拉回到习题上，却听到一旁轻轻的对话声一晃而过。

　　“哎呀那个不是真田娑臣吗……”
　　“咦——哇，真的是本人诶，比描述中的还要漂亮——”
　　“腿真好看呢……”
　　“啊，好像在和旁边的男生聊天诶，是在约会吗？”
　　“那个不是坂本嘛！”
　　“说到真田，你们看了校刊吗，我好喜欢她写的那篇书评哦……”
　　“我也看了！我还去看了‘小王子’呢！”
　　……

　　断断续续的对话仿佛风声，然而娑臣平静的脸色却微微冷了下来。坂本垂眼看她，问：“真田同学不喜欢被人议论？”

　　娑臣微微抬眼：“是有一些。”

　　身旁有类似经历的就是切原和坂本了，娑臣从未想过要倾诉自己的苦恼——当然，弦一郎和精市肯定也有，但他们的境界都异于常人，对娑臣没有参考性——只是切原大大咧咧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明星气质，不仅不抗拒，反而还十分享受被关注的感觉。

　　坂本轻笑了一下：“太出色的人，总要面对来自他人的关注。”

　　娑臣迟疑了几秒：“坂本君的意思是？”在夸她吗？？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太出色了？？

　　坂本微微颔首：“真田同学，德国有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藏着才华和藏着财宝一样愚蠢，后者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前者则是埋没自己。”

　　娑臣神色古怪：“……”真的有哲学家说过这句话吗？

　　坂本扬了扬眉：“真田同学，排到了。”

　　“啊，”娑臣赶紧回过头，前面果然已经没有人了，窗口后的大妈正在等她，“抱歉抱歉，请来一份炸鸡便当和一瓶牛奶！”

　　虽然对坂本的话感到十分疑惑，但娑臣拿着便当坐下来和朋友们一起吃饭时，哪怕还会听到谈论她的内容，心情却愉快了许多。

　　*

　　都大会进行了两周，终于迎来了准决赛。

　　不二早便将赛程发给了娑臣。不同于神奈川的比赛在周六进行，东京都大会的准决赛将在周日进行，一天内比完。

　　或许是因为承诺过要来神奈川见娑臣，不二并没有问她要不要去看比赛。娑臣也没有主动提起，只说了加油。

　　周六凌晨天未亮时，娑臣久违地和弦一郎一起去了道场。修习结束时天微微亮，深蓝的夜色尚未褪去，天空中月亮还悬挂着，遥远的东方却也有太阳升起。兄妹两收拾好东西，一起往比赛的球场走去。

　　路上碰到幸村精市，他正站在路边，微微仰着脸，不知在看些什么。黯蓝的天空被熹微的晨光渲染成迷幻的色彩，容貌精致优雅的少年站在路旁，谁看都会生出些错觉。若不是他身上的运动服和额间的浅绿色的发带，娑臣几乎以为是什么中世纪的贵公子穿越到了现代。

　　真田弦一郎并不吃惊。他和幸村约好在这里见面。倒是幸村见到娑臣后有些惊讶，随即浅浅一笑：“想不到娑臣也一起来了，我们家知世还在睡懒觉呢。”

　　真田弦一郎转了转脸，娑臣摸摸鼻子：“太久没去过道场了，刚好今天是准决赛，凑个热闹。”

　　她今天也背了画夹，算是回应幸村，干脆晃了晃。

　　幸村精市勾了勾唇角，看向弦一郎：“是准备把弦一郎的身姿记录下来吗？”

　　弦一郎头上好像冒出两个问号，娑臣和幸村都微微抿唇笑了起来。

　　到球场时天终于亮了，晨风轻拂，暑气尚未漫开。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在一处公共场地对打——当然，更多程度上来说，是幸村精市血虐真田弦一郎。

　　娑臣在一旁看着，心里感叹。虽然早就知道精市很强，强到立海大的网球部以他作为教练，但她并没想到弦一郎在他手下仍旧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练了一会儿，球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学生，工作人员也准备好了公告板和登记处。

　　立海大众人集合后，知世也到了。她准备了便当和甜食，正要和娑臣介绍时，突然发现身旁的立海大正选们静了下来。

　　柳莲二放下手机，轻声宣布道：“明天东京都准决赛中，青学对冰帝。青学的手冢国光和冰帝的迹部景吾都是值得观战的强势选手。”

　　手冢国光这个名字在国中生网球界来说实在是如雷贯耳。若说幸村精市是神之子，真田弦一郎是皇帝，手冢则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娑臣目光微闪。不二和她说他会出场单打三号。

　　无论是青学还是冰帝，对现在她来说，都有了特殊的意义。

　　幸村精市神色微肃：“手冢要出场了，是吗？”

　　“手冢……”真田弦一郎哑声念着这个姓氏，微微眯起眼。

　　似乎没人把迹部当成劲敌？这个认知让娑臣有些忍俊不禁。

　　为了避免被发现异样，她和知世默默地退开了几步，专注聊女生的话题。

　　然后，比赛就在她们的闲聊中开始、进行、结束了。

　　拿了神奈川大会冠军的立海大赛后并没有庆祝方式。非要说庆祝的话，恐怕就是练习了。正选们凑在一起，娑臣和知世站在一旁，听到柳莲二说：“手冢很久没有上场打过比赛了，这一场虽然不知道会和谁对上，但还是值得一看。”

　　弦一郎言简意赅：“嗯。”

　　幸村精市披着从未脱下过的外套，他微微颔首：“我们，明天一起去看青学和冰帝的比赛吧。”

《[综]神奈川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