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奈川物语

　　正选排名赛的结果和大家的想象无什出入，龙崎教练宣布了正选名单后便让大家解散。

　　因为明天还有地区预赛，大家都没有留下的心思。不二和队友、同学们告别后便匆匆从活动室里出来，很快在球场附近找到了娑臣。

　　切原早在排名赛结束后就溜了，荒井则去找哥哥了，所以此时娑臣是独自一人。远远地见到不二，她忍不住勾唇，轻声叫他：“周助。”

　　不二扬了扬手，走上前，两人并肩往外走。娑臣从包里取出一本立海大的校刊，勉强保持着脸上的淡然：“这是先前说好要带给你的。”

　　不二微微笑着接过：“谢谢。”说着，也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份青学的校刊给她。

　　他先前拜托娑臣帮他留一本立海大的校刊，免得像上回那样要麻烦阿隆特地跑一趟。不过，出于收藏的目的，不二还是请本就有意要买的同学帮他多买了两本。

　　娑臣接过后道谢，翻开后却没有仔细去看，而是留神看着不二。她见他凝视封面，很快又翻开扉页。不二先是在扉页上的画下看到了娑臣的名字，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身为画作者，娑臣早已习惯了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作品。但在不二面前，她莫名生出一种害羞的心情。

　　不二先前仔细看过封面，再看到娑臣这幅画，便意识到是相似的题材。他倒是很想对比一下，但当着娑臣的面，他觉得这种行为有些怪怪的，于是略过了这幅画往后看去。

　　再来便是目录了，不二正要看去，娑臣的声音令他偏过头去。

　　“我刚才问了一下，明天的比赛是对柿木的，”娑臣并不想让不二这么快就发现标题里的玄机，至少不要当着她的面，“周助会上场吗？”

　　不二果然合起了校刊：“嗯，我和阿隆组双打。”他们打算3-0拿下比赛，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说了，毕竟娑臣对网球的兴趣也不大。

　　娑臣微微颔首，四处看了看，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教学楼。

　　不二侧过脸，咦了一声，说：“我有个笔记本落在教室里了，娑臣你……”

　　“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

　　两人进了教学楼，不二取出自己的笔记本，便开始往外走。

　　路过一间空荡荡的教室，不二投去视线，娑臣看了一眼，发现是音乐教室。

　　她忍不住勾唇：“可以进去吗？”

　　“可以。”不二推开门走进去，两人都直接来到钢琴前。

　　无声默契的氛围蔓延在两人之间，娑臣拖出钢琴凳坐下，在琴键上按下了不知练过多少次的夜曲。

　　不二从包里取出乐谱放在钢琴上，娑臣刚按下一个琶音，抬起头对他露出微笑。

　　黄昏金黄的光从窗外落入，映照在少女柔和的面庞上，将她的眼眸染成了温柔的颜色。

　　不二低头看她，不可遏制地想起自己拍下的那些照片，耳畔悠扬忧伤的夜曲此刻只昭示青涩却又张扬的秘密般的感情。

　　他何其幸运。

　　一曲终了，娑臣轻轻摩挲着琴键，浅笑着看向不二：“周助，我弹得怎么样？”

　　不二认真看她：“非常好，比我在网上听到的那些还好。”

　　娑臣抿唇微笑，虽然当他是在恭维，却也足够开心。

　　*

　　到青春台站后，娑臣和不二告别。她很想和他待久一些，但考虑到他每天的比赛，今晚还是要好好休息。

　　分别前，不二问：“今天还住在哥哥家吗？”

　　娑臣点头：“是，不过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外面吃饭。”

　　她想起上回不二在家叫了寿司外卖，于是问道：“周助呢？”

　　“我的话……要看由美子姐姐了。”不二微笑，“到家了发短信给我。”

　　娑臣当然同意，两人又聊了几句，娑臣便进了闸口，不二在外头目送她离开。

　　到真田平藏家时，这位日程繁忙的年轻律师竟然在家。娑臣一进门，真田环奈便笑着说：“娑臣，恭喜你成为一个大姑娘。”

　　佐助脆生生地叫了声姑姑，递来一束白色康乃馨。

　　娑臣接下花，这时才明白晚上出去吃饭是要庆祝她的成长。真田平藏指了指茶几上的两个盒子：“这是给你的礼物，进房间去看吧。”

　　娑臣坦然收下了，进房间拆开后发现分别是一条奢侈品牌的黑色小礼服裙和低跟鞋，和最近上市的触屏手机。

　　真田环奈来敲门：“娑臣，等下去餐厅怕冷，我准备了一条白色的披肩，还有项链和手链，放在这里，你自己拿。”

　　“谢谢。”娑臣扬声道，转过身看着镜子里换好衣服的自己。

　　不同于弦一郎古铜般的肤色，她很白，深色的发更是衬得她肌肤胜雪。剪裁高级的裙子裹住她尚在发育的躯体，成熟又青涩。

　　娑臣用新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照，发给知世问：好看吗？

　　知世秒回：好看死了！！

　　娑臣摸了摸衣料，一段记忆猝不及防涌上心头，令她微微失神。

　　夏日、别墅、玫瑰、星空、少年……

　　她皱着眉开了门，将镶着碎钻的首饰戴上，被路过的真田平藏看到，笑着夸道：“我们家娑臣真是长大了。”

　　娑臣看着西装革履的兄长，笑着说：“哥哥比以前更英俊了。”

　　真田平藏揉了揉娑臣的头，拿上车钥匙：“走吧，再晚点出发就塞车了。”

　　用餐地点在一家高级西餐厅，料理做的很用心，价格相应的也十分高昂。饭后，娑臣去盥洗室，走出来时意外地撞上一个人。

　　娑臣不是第一次穿这种低跟鞋，奈何地板上有水，她再小心也滑了一跤。那人伸手扶她，两人看清对方后，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穗子？”

　　“初？”

　　昏暗的灯光下，娑臣仔细打量了一阵眼前的少年，见他穿着纯白的衬衫和西裤，微笑道：“你还是这么喜欢纯白色。”

　　观月初定定看着娑臣：“你怎么来东京了？”

　　“学校有活动，顺便明天去看地区预赛。”

　　观月初有些惊讶：“网球赛吗？我记得你以前对这个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娑臣不想在卫生间门口和他闲聊，说：“大哥、大嫂和佐助都在，要一起去打招呼吗？”

　　“好呀，好久没见到表哥他们了。”观月初当然乐意。

　　他妈妈和真田妈妈是亲姐妹，各自嫁人后仍旧保持密切联系，所以两家孩子的关系也不差。

　　见到观月初，真田平藏有些惊讶地问：“小初，你是和小姨一起来的吗？”

　　“嗯，我爸妈都来了。”观月摸了摸佐助的头，“感觉佐助长高了好多。”

　　既然有长辈在附近，打招呼是必不可免的了。拜访过观月夫妇后，娑臣觉得脚踝有些疼，应该是先前和观月撞到的后果。

　　饶是如此，她心情仍旧不错。两家告别前，娑臣和观月交换了手机号码。

　　*

　　不二周助回到家后发现不二由美子又在试着下厨。想起娑臣先前问他吃什么，他不由微笑起来，随即想起前车之鉴，赶紧放下书包和网球包去厨房帮忙。

　　有弟弟的帮忙，不二由美子这一次下厨的成果比上次好多了。饭后，不二由美子将碗筷放入洗碗机，不二周助便收拾了餐桌。

　　回到房间后，不二取出包里的立海大校刊，先是仔细观察了一遍封面上的清晨神奈川之景，才翻看扉页和娑臣画的黄昏之景做对比。

　　这两幅画的确十分相似，不过也有许多不同之处。不二觉得娑臣和幸村精市或许是商量过了——她兄长真田弦一郎是网球部副部长，她和幸村精市认识无可厚非。

　　他没有想太多，视线移向了目录。

　　清一水的汉字标题中，一行日文格外显眼。

　　“ふじ……Fuji，富士山？”

　　不二记得这一期的主题是神奈川。

　　然而，看清作者的名字后，他不由得微微挑眉。

　　是娑臣写的？散文吗？他想起那一篇《神奈川的海》。

　　他循着页码找到了那篇小诗，读完一遍后却是心潮澎湃。

　　女孩的脸仿佛在眼前浮现，不二十分想现在就打电话问她ふじ的含义，但也清楚娑臣是肯定不会告诉他的。

　　尽管如此，陌生的喜悦和悸动还是萦绕心头，令不二久久不能回神。

　　*

　　次日，娑臣如约前往网球场观看比赛。比赛场地同时有不同的学校在比赛，娑臣按照指示牌找到了青学，有些意外见到了荒井龙太。

　　荒井龙太见到娑臣也有些吃惊：“真田，你怎么突然对网球兴趣这么大？”

　　娑臣思索了一下：“我来搜集情报……你懂的，毕竟我哥哥是副部长啊。”

　　荒井将信将疑，却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我和你说，我哥告诉我啊，手冢部长可能到关东大赛前都不会上场诶。”

　　“为什么？”

　　“好像是老毛病。”

　　荒井解释了一下手冢的伤，娑臣不由得皱起眉。

　　“说实话，今年的关东大赛……青学希望不大。”荒井叹道。

　　娑臣忍不住看向了不二。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场上的选手身上，以至于还没发现她到场了。他的神色平静中透出几分认真严肃，对娑臣而言，熟悉又陌生。

　　青学的希望不大么？她不禁深思这句话。或许和弦一郎、精市有关，又或许和景吾也有关，她可以理解少年们对网球的热爱，却从未觉得这会是什么很难的运动。

　　获胜是轻而易举的事，在球场上所向披靡是家常便饭。他们是王者，也是霸者。

　　娑臣深信不二对网球也是认真的，却从未想过失利后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和心情。

　　她相信了荒井的判断，心情不自觉便低沉了许多。

　　场外的不二已经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眼朝她看来。

　　荒井看看不二，又看看娑臣，说：“真田，不二学长好像在看你啊？”

　　“哦？”娑臣看过去，果然和不二目光相交。

　　他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就像是春日的风，瞬间洗去娑臣所有的忧愁。

　　娑臣顿时忘了自己的忧虑。她看着不二，也露出一个笑来。

《[综]神奈川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