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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爱情(1)
警花是个男人,何以清是个女人,郝娘真的好娘,董起看上去未成年,郑辛奇,还勉强正常一点——我的同事们好可怕。
“行了,咱们下去吧。”再不下飞机就晚了,郑辛奇点到即止,从座位上站起来顺便伸了个懒腰。
赵观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梦话,“腾”地也站起来,热切道,“我来拿行李。”
陆筝还是没出现,一路上董起和师郝杰的目光若有若无都飘在赵观身上,看得他头皮发麻。
下扶梯的时候董起挤到他旁边,眨了眨眼睛,“你在维和部队呆过?”他有些好奇,又追问道,“其实是特战队吧?”
“什么?”
董起想得到肯定句的回答结果是疑问句,所以不太满意,“我们来玩交换信息。我今年十六岁,在国立读大三,”他期待地看着赵观,“所以你参加的是特战队吧?”
赵观觉得很神奇地点点头,“算是。”董起开心地欢呼一声,旁边郝娘目光灼灼,那眼睛跟透视眼似的,失望道,“你这肱二头肌和腹肌真不怎么样。”说完他毫不顾忌地撩起了上衣,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流畅的肌肉曲线,着迷地捏捏,显摆道,“看看,这才是人鱼线和标准的八块腹肌。”
何以清别过脸,“傻逼。”
赵观“呵呵”干巴巴笑了两声。等他们经过国内转机处的玻璃门,陆筝突然从前面的拐角走出来,这时他已经换回了裤子和皮鞋,但扎在脑后的头发依旧给人雌雄莫辨的错觉感。
赵观看到警花又忍不住心旌神摇,完全不知道自己说梦话那会儿差点真被开了,陆筝在飞机上直接用内部网络向邱鹤年传达了让邱主任直接把人领回去的“意愿”(大雾),不过选项倒是二选一,一是爱滚哪滚哪去,二是除非岑晓霜诚实地递交档案,否则免谈。
邱鹤年和岑晓霜是旧相识,当即表示三日内给他回复(最后陆筝只同意一天内),邱主任一边用二十四个小时拖拖时间,一边让郑辛奇想点办法,郑辛奇当时说的是“我觉得这小子应该可以过目不忘,至少记忆力惊人。”
陆筝走出来后没浪费一点时间,在郑辛奇联系接送车辆的时候,关于案件的介绍已经被传到各人的平板设备里。
这时候赵观既没时间花痴也没时间陶醉于拥有最新型Thinksource平板的幸福感里了,陆筝的声音不啻于魔音穿耳,“上车以前看完这些。”
赵观直觉反射,张口就说,“收到!”他答话这会儿离机场正门不过三四分钟脚程,另外几只早就埋头看案情去了,郝娘随意瞄了一眼,他看的倒不是文字叙述,而是尸体图片,自言自语道,“我最不喜欢在验尸房看到小孩子了。”
来接机的商务车是江阳市公安局派来的,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一个理板寸头的中年人,叫孙端,是个处长,看到一行人尤其是陆筝以后整张脸都僵了僵,不可置信得很,直到郑辛奇迎上去说“是孙处长吧,你好,我是郑辛奇”以后,他才确定下来。
“陆,唔,陆队长,”好像怎么喊都觉得有些别扭,孙端坐在副驾驶座上扭过头询问大家,“各位旅途劳顿不如先去吃晚饭吧,给个面子,我在福满楼订好了包厢。”
“赵观。”陆筝突然喊,冷艳的声音把赵观从案情里面“咻——”拔出来,“啊?”
“你之前没做过案件侦查,有不懂的问。”车外已是夜色沉沉,连成一片的璀璨路灯和偶尔经过的车灯在陆筝脸上照映出光与暗,眼瞳明明是一汪桃花潭水,却凛冽极了。
“好的,老大真是太好了!”赵观跟着董起喊老大特别顺口,心想警花太贴心!一百分!
这话赵观听感激涕零,听在孙端耳朵里就不是那么爽了。这时候少言寡语的何以清突然开口说,“不用在酒店吃饭。”
孙端继续相邀,“小伙子不要这么客气,你们大老远来一趟,我们当然要尽地主之谊的嘛。”
“噗——”师郝杰指着何以清拍自个儿腿,忍着笑道,“孙处长,人家是个女孩子。”
董起探出脑袋,有些期待地问道,“可以把我们放在离警局最近的麻辣烫店吗,我想吃麻辣烫,吃完我们自己走过去。”
“好。”何以清揉了揉他的脑袋,对孙端说,“我们自己吃饭就行了。”
“好兄弟!”董起跟她碰了碰拳头。孙端无语地发现自己完全接不上话,刚好一直在发信息的郑辛奇抬起头,孙端逮着就说,“郑副队,今晚太迟了明天你们再去局里?”
郑辛奇荡着酒窝拍上他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孙处不要太客气了,把档案室的钥匙留给我们就好,您今天肯定累坏了,一会儿把我们几个放下来就回家休息吧。”
师郝杰补充道,“我要停尸间和验尸房的钥匙啦。”
孙端简直呆了,嗫嚅着张嘴,陆筝瓷白得不带什么人气儿的脸转向他,“请配合工作。”
一句秒杀。赵观心里的小人已经连嘴也捂不上了,这绝不是什么协助办案,现在的情况看来其实是工作交接吧啊啊啊,一个盛京市刑侦支队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跨省揽过别的地区的案件?等双脚站在地上,他偷偷摸摸把看上去最好讲话的董起拉到一边,“咱们真的是盛京的刑侦支队?”
董起都看见“麻骨沸汤”的招牌了,这时候被人拉住很不高兴,“你猜啊?”
赵观比他高出一截儿,眼巴巴低着头“不耻下问”,终于让董起想到这是个菜鸟新人了,来了点兴趣,“照旧是信息交换,换不换?”
赵观心一横,“换换换。”声音响到连走在最前面的陆筝都侧过脸看了一眼。
“你在特战队的时候杀过人没有?”董起好奇的是这个。赵观一愣,好像在董少年头上看到两只伸出来的尖尖角,他踌躇了好一阵子,这人实诚啊,最后飞快地、小心翼翼地说,“那种工作……杀过。”
董起没发表任何评论,直接说,“那什么刑侦第几支队当然是挂名的,我们队同时隶属国安部和公安部名下,无实名,编号003,这应该怎么算?大概算警察吧。”其实这话不是董起“说”出来的,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黑色的板,指尖划划写写,每个字的停留时间也就一秒左右。
说是在店里吃饭,但最后的结果是打包带走,赵观有积极融入新集体的觉悟,所以抢在郑辛奇前面结了账,老板娘让他等了会儿找零钱,左边一桌几个刚下班的建筑工人一人一瓶啤酒对着吹,他们正在讨论最近城里有个喜欢小孩的变态杀人犯。
一直很吝惜言辞的陆筝折回来,静静听了一阵,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们觉得这些女孩都是一个人杀的?”
另一边郑辛奇在低声指导赵观,“在案件性质未确定以前警方和官方媒体都不会透露有可能造成民众恐慌或者舆论导向的讯息。”
聊天的时候有人加入或者附和会让话题的发起者有种心理满足感,尤其对象还是长得漂亮的年轻人,其中一个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说出来你还真别不相信,几次发现尸体的时候我都去看了,那些地方按风水来说邪门的很,小南山西面,永泰河上游,莲花井,江阳大厦、钟楼……老一辈都说江阳城下压了条龙,以前连镇龙图都有,我奶奶就给我看过,嘿,我回去再一瞅你猜怎么地?这几个抛尸的地方都在龙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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