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公主与大灰狼（爱丽丝学园Persona同人）

　　熊孩子不打不成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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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在那人喊完后的下一秒，以芹生的反应来说可以说是迟疑了一下，我们也没看清楚就看见芹生一把抓过桌子上的台灯“磞”的一声就甩了对方一脸，血喷在墙上淋淋哒哒的声音回荡在暗了好几个等级的刑讯室里。然后细碎的呜咽声和口吃不清的嘟囔从音响那里传来，刑讯室里异常昏暗，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人影，坐着的那个头偏向一边似乎是在吐，站着的那个将碎掉的台灯放到一边，然后无声无息，默默地戴上了手套。

　　好的，他恼羞成怒了。即便芹生背对着镜头又戴着面具我都能猜出他想干什么。我为杀手先生默默地点了蜡烛，本以为会先进入语言上的威逼利诱模式，但芹生这么快就动手看来是直接进入了“深层次对话”模式，和平商讨威逼利诱大概是不行的了，接下来的镜头可能会是24+，身为【比较正常地长大】的女人的我和小薰很快被请出了房间。

　　“Persona……芹生先生很吓人呢。”藤原薰似乎对芹生刚才反社会的行径心有余悸，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不是就叫做滥用私刑，这好像不是我应该担心的事情。藤原薰对芹生换了一个称呼，就好像是在回避芹生的另外一个身份一样。我陪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整整一个楼层都已经被隔离了，因为还没有揪出幕后的人，所以绝对不能让“藤原薰还活着”这件事情泄露。大概过几天还要举行葬礼吧……虽然我保准如果让我装尸体然后半夜无人的时候让芹生再把我挖出来，那绝对是既靠谱又环保，可藤原家又不给我和芹生加工资，还是算了。

　　我摸摸藤原薰的手，她在发抖，我安慰着说：“因为他是个容易害羞的家伙，被踩到爆点的话再怎么温柔的人都会很吓人。”

　　“奈良小姐也是吗？”她轻轻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应和这个缓和下来的气氛。我郑重地点点头，她那双明澈的黑眼睛注视着我的脸，任是谁在这双眼睛下都会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奈良小姐这样的人，也会生气吗？”

　　“我也是人啊……虽然不会死但认真生气还是会的。很可怕哦，连芹生都会顾及的那种可怕。”我扮了个鬼脸，就好像是恐怖漫画里的鬼婆婆一样，她温柔地笑着，然后垂下了眼帘，黑发扫过她脸颊的阴影让她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

　　“……为什么，您不害怕呢？”

　　她抓紧了我的手，明明是在对我说话，但却又像是在回想自己的事情。我知道她说的是芹生，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你瞧，其实这些事情，对于作为一个普通的爱丽丝长大的我来说本来是比较远的，所以我当然会害怕的。因为人人都怕疼，我不会死，但我还是怕疼。可我害怕的不是芹生，远远提不上“害怕”这个词，因为芹生他一直都在保护我，所以他越是强大，我越是安心，就连那种异常的暴虐都令人心生怜爱起来。

　　我希望他一直那么强大，这样的话他就会一直平平安安的，谁都伤不到他即便他有时候会伤到别人，我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不如说有点满足……因为我是离他很近的人，对于芹生来说，我是一个他可以毫无顾忌伤害的人，所以这一刻，我比任何人都要接近他。

　　但是，我总不能回答她说“因为我喜欢被虐所以芹生很对我的胃口”，那样的话我大概会被记上藤原家的黑名单。

　　“我很害怕啊。”笑着，我这样回答了，就好像理顺了自己的心绪一样，为什么每次都要别人提示我我才会一点点清醒过来呢，是因为智商不高吗，“芹生生气的时候我就会害怕，怕被揍被骂怕他不高兴，他一不高兴离家出走了，离家出走了就不让我找到，那时候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会因为寂寞而嘤嘤嘤地哭起来很烦人。”

　　她静静地听，但看她的表情是在说觉得自己被敷衍了。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诗意的回答，所以决定还是直白地和她说。

　　“虽然我害怕生气的芹生，但是无论怎样的芹生我都最喜欢了。”

　　我最喜欢芹生了，那种感觉胜过了恐惧。“想要在一起”的心情也盖过了身体想要逃跑的本能……我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比芹生还要喜欢他自己吧。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我也是……我也最喜欢秋濑君。”藤原薰伸展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地看着，“总觉得我已经不能更加喜欢他了，只是和他在一起就觉得满足了。但是……有的时候却会觉得很沉重，对于自己能不能和他一起背负起未来，我对自己感到不安。其实啊……有件事情我没和奈良小姐说过呢，虽然已经和芹生先生做过报告了。”

　　“我被抓起来的时候，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里面，换上了新娘子的衣服……然后有一个人，一直在按照日期广播一些事情，比如说‘某年某月某日’，某个人因为什么事情死掉了，死相是怎么样的……又有某个人，因为什么事情一生都毁了……我做报告之后才知道，那是秋濑君以前的工作记录。”藤原薰扶住自己的额头，精致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那之后我就好害怕，明明已经决定好要和他一起背负下去，但是……我控制不住啊！不是害怕秋濑君，而是我害怕……害怕自己承受不了。”

　　——那是诅咒。

　　——一种深切的，纯粹的恶意。

　　“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秋濑君像广播里说的一种死法那样死掉……梦见有人把他从我身边拉走，只是一想到这些我就害怕……这次的事也是，有人想要借我来伤害秋濑君，而就这样被别人抓走，无能为力的自己真的是……”她有些情绪失控，弯下腰，将头抵着膝盖，闷闷地说，“太令人不安了。”

　　——你们是被诅咒的。

　　——因为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没事的，小薰。”我将她搂到怀里，像是安抚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那样，“没事，那些都是梦呀，你家秋濑君那么强，一切都会没事的。而且，佐伯他这么爱你，要是被他看见你被我惹哭了，我会被他一拳打在脸上呢。他可护着你了，谁要是敢动你啊，他非要那人好看不可。”

　　“所以没事的，他会保护你，也会保护他自己。”

　　他和芹生不一样，谁都看的出来他爱你。藤原薰听我的话，在我的怀里安下心来，她刚才把心事说出来感觉就好了不少，所以很快就睡着了。我觉得也许自己该去考个心理医生的执照什么的，啊……不过应用心理学是要学数学的吧，那还是算了。我摸摸她的头发，像丝绸一样的黑长直，真令人羡慕，所谓大和抚子式的女子是说藤原薰的吧。我悄悄将袖子撩起，黑色的印斑已经几乎消失不见，这个时候我还真有点讨厌自己的爱丽丝。

　　对我来说，这可是我家那个大傲娇像是吻痕一样宝贵的东西啊。

　　“哼——你还挺有一手的嘛。”突然背后传来了不正经的声音，我突然为怀里的美少女有点不值——你说你好好一个大和抚子，怎么眼神就这么差。我回头，对这个曾经跟自己老公抬过杠的男人有点戒备。他眯着湛蓝色的眼睛，微笑的嘴角让人第一个想到的词语就是迷人，一头凌乱的卷发披肩，放荡不羁的样子。我上上下下很没有礼貌地打量了他一下，特别是他的胸肌……你说他除了个卷毛也没什么和我像的，为什么会被人弄错呢。

　　“……结束了？”我看了看时钟，才半个小时而已。

　　“你家那位擅长这个，不过过程就不敢恭维了。”他耸了耸肩膀。果然一开始就让专业的来是对的，我点点头，觉得有点自豪。他走过来，横抱起我怀里的小薰，看上去一点也不吃力，加上他还穿着礼服，一副王子抱公主回家的姿态不知道是不是在秀恩爱。不过我现在没空烧他，芹生似乎没有带围巾我得给他送去。他看了我一会儿：“你要去找Persona？我开车送你吧，那家伙应该会在刑讯室善后。”

　　“嗯，谢谢你。”我站起来，却突然被一道冰冷的视线黏住，我回头看着满脸微笑的佐伯秋濑，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点的笑意。

　　“你……嘴上说得漂亮，其实毫无防备呢。”他抬高了下巴，露出一脸睥睨的神情，“仅仅是刚才的一瞬，就足够我把你的头削下来了，不要因为我双手抱着薰你就放松警惕啊。如果你被怎么样了，Persona跑去毁灭世界的责任我可担待不起。”

　　“……毁灭世界这种麻烦事，芹生才不会做呢。”不知道为什么我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重点错了吧。”他嘴角抽了一小下，“他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像你这样的‘素体’……算了，快跟上。”

　　他有的话出于礼貌不说，意思我还是基本能猜到的。因为我和芹生站在一起……不相配的感觉大概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吧。怎么说呢……虽然这样说大概会很伤人，可如果当时芹生用真面目真的亲了穿婚纱的藤原薰，大概就是所谓相当养眼相配的一幕了吧。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佐伯婚礼上的不爽都是情有可原想抑制都抑制不了。

　　啊……等会儿。我停下脚步……等一下，我是不是还要去和芹生解释婚礼上发生的种种“意外”啊。他才虐了别人三十分钟……气会消吗，他不会再狂虐我300分钟来消气吧，正好那里有房间有工具有氛围，再加上我还不会死那可不得使劲虐一边虐一边嚼炫迈完全停不下来吗？！

　　我的身体在叫嚣着逃跑，但是我的痴汉却强迫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奈良静觉得自己遇到了生存上的危机，之前没有同情杀手先生果然遭到了狠狠的报应，你看人家这么快就撑不住了，让无辜却又可恨的奈良静小姐来承受他没能承受的部分吧。我捂脸，我才不想被关在小黑屋里【哔——】（想歪自动面壁）还要被摄像头看着被【哔——】【哔——】然后被芹生塞进【哔——】里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却在喝啤酒吃爆米花打UNO还要被吐槽一句“这母猪好吵”……我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

　　“你走不走？”

　　“……我马上来。”

　　喜欢压过恐惧，这是大实话。我拍拍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有点抖M潜质真是太好了，这样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后座上的藤原薰睡得正沉，大概是终于舒心了吧。佐伯给她盖上了毯子，小心翼翼却笨拙的样子使我对他的好感度难得提升了。总觉得，心里有点羡慕呢。我撇头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脸，没有怎么化妆，有点不像样。能在车上稍微补补吗……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佐伯却开口说话了。

　　“我绝对会保护薰，无论发生什么。我要让她幸福，让她生活得比一般的女人都幸福，让她永远不会后悔她选择了我。”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我想这是他们小情侣之间共有的毛病，所以我就当没听见，“这次的家伙也是，只要是对我们的幸福有威胁的家伙，我都要揪出来消灭掉……这就是我的……‘我们’的保护，因为我们只会破坏，所以把威胁都破坏掉的话……就是‘保护’了吧。”

　　“奈良静，芹尾零他不会保护你。”

　　听到我的名字，我回头看他，他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是和芹生很相似的表情。芹尾零，是芹生的化名之一，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佐伯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平平地说着：“那家伙只把学园放在心上，其他的……包括他自己都是可以牺牲的成本。我们这种人，干多少坏事都不稀奇，但芹尾零他从以前就很奇怪，无论是多么反常的事情，他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Persona……芹尾零这个人和我们不一样。”

　　“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连‘保护’的概念都没有，只是找理由想要去破坏而已……”

　　“你闭嘴。”

　　佐伯猛地一刹车，回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埋藏了起来，又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怎么？你生气了？因为我说Persona的坏话你生气了？诶呀呀我好害怕呀。”他像是嘲笑一样的口吻，垂眸看着我在双腿上握紧了的手，“想打我？就凭你这个外行人？你做……”

　　他“梦”字还没说完我的巴掌已经到了他的脸边，他轻轻巧巧地握住了我右手的手腕，那掌就生生被止住。我狠狠地瞪着他，他看了我一会儿，耸肩：“速度倒是挺快，女孩子，别露出这么狰狞的表情，真不像话。我可是看在薰的面子上才好好提醒你的，我也不想看你被那个卑鄙的怪物生吞活剥了。你也清醒一点，芹尾零这个人，是个连敬爱的老师都能杀掉，不择手段的典范，说实话像他这种人为什么能被初等部校长重用我也很奇怪呀……”他恶意地拖长了音节，“莫非是因为那张变漂亮的脸吗？你也是因为那张脸所以才喜欢上他的吧，即便他打你你还喜欢？他有这么好看嘛……要是你看到他以前的模样那就……”

　　“啪！”

　　安静了，整个世界都非常美好地安静了下来。

　　佐伯偏过了头，脸上大概是火辣辣地疼，他就这么维持着偏了的姿势，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傻逼，老娘还有左手呢。”

　　我甩了甩手，刚才用了全身的力道竟然没把他扇出血来，不是车子里空间太小就是我太久没练了……也是，自从嫁给芹生以后似乎打架的事都交给他了。我觉得，熊孩子有的时候就是要打的，越熊越要打，不打还不造反？更何况这小子熊起来还不可爱，他女朋友溺爱他我看在小薰的份子上已经不说啥了他还真蹬鼻子上脸，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好捏啊。我看他一副被打懵了的样子心想不会这小子从小到大还没被打过脸吧，怪不得养成这么个性格总的来说就是欠打。

　　少年，庆幸点，打你的是我而不是芹生，不然你这张引以为傲的脸也别想有了等着跟姐姐当年一样吧。

　　“开门，我要下车。”

　　“……你认识路？”

　　“我自己会问。”总比和你待在一个车子里好。

　　不过佐伯最终还是没有开锁，而是一言不发地把我送到了花姬殿的旁边，一个偏僻的小门。他指了指门：“下去，直走。”

　　“嗯。”我应了声，他似乎乖了不少……莫非是真的欠打，本来我清醒了点之后还挺内疚的，毕竟再怎么生气往人脸上一巴掌似乎不是好事。我打开车门，没忘记回头嘱咐一句：“谢谢，好好照顾小薰。”

　　他僵硬地点点头，然后看着我关上了车门。

　　“呼……”藤原薰从后座上坐起身子，宠溺而无奈地看着佐伯秋濑：“原来奈良小姐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怕啊。”

　　“……比薰你生气的时候还吓人，”佐伯从驾驶座窜到后座上，像个调皮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而抱住藤原薰球安抚。“她打我……我没伤害她，我忍得好辛苦。”

　　“好的好的，秋濑君受委屈了，我知道。”她轻轻揉着佐伯的脸颊，又朝上面轻轻一吻。

　　“好点了吗？”

　　“……再亲一下。”

　　“嗯，那就别把枪攥得这么紧了，呐？”

　　佐伯笑了一下，紧紧抱住藤原薰：“人情还清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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