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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喜婚宴
京城徐家中,一家人在收拾应用之物,准备起程。徐家小姐脸上写满了喜悦,连收拾东西时都有微笑挂在嘴角,不仅是因为要回家结婚,还因为自与父亲北上就没有再和自己幼时的玩伴长时间的相聚了,心中十分想念。诚然,一个等待结婚的人总是开心的,尤其对方还是自己中意的。
徐小姐是古董商徐仁瑾的长女,是个懂事的女儿。虽被父亲宠爱,但不恃宠而骄,一直帮父亲打理古玩店,是生意上的一把好手。新郎便是她青梅竹马的郎君,在苏州老家的上官家公子,上官汉訢。
徐家是苏州的大户,也是当地少有的不做丝绸生意的人家,从祖上就一直经营着古玩,直到清朝后,古玩一类在京城愈发占有市场,生意重心也就因此转移。徐仁谨更是将自家的纳宝轩开到了京师的琉璃厂,达官显贵也时常观顾。清廷覆灭,生意也未因此有太大影响。
上官家是传统的书香门第,因光绪年间徐家助了上官家一臂之力:徐仁谨利用在京城的关系,帮助上官华宇消除了灭门之灾,使其最后能落个告老还乡的善终。上官老爷十分感激,就与徐仁谨定下了指腹为婚的婚约,并许入赘京城。那时囡蓉和汉訢还都未出生。
多年后的今天,苏州徐家老宅内,喜庆异常。徐老爷的掌上明珠囡蓉小姐就要出嫁了,虽已是民国,但一切遵照徐老爷吩咐,均按照传统习俗操办。唯一遗憾的是,此时上官老爷已不于人世。
“小姐您今天真漂亮,仙女都比不上您。”囡蓉身边的小丫鬟昀熙一边帮着徐小姐梳妆,一边赞美了起来。
“就你会说话,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囡蓉也许是由于今日大婚的事过于欣喜,一改往日略有些严肃的面庞和昀熙玩笑了起来。
或许正是因为新郎如此中意才冲淡了这场婚姻中无限的生意味和封建味。
汉訢在外迎接着前来道贺的宾朋,其间不乏熟识的叔伯,但大多数是不认识的,所以也只是一直在寒暄应对。站在他身旁的义哲,徐家长子,在不厌其烦的向他一一做着介绍。
远远驶来了一辆汽车,眼灵的门房一下就辨出了是凌家的车,车上除了凌家的两位小姐外还有慕家的傲蕾小姐。她们自幼交好,这次参加囡蓉的婚礼更是结伴而来,可见感情至深,由于父辈间的生意往来,这几个子女相处得都不错,也是老相识。比起父辈们交往略显出的生意意味,她们的关系似乎更纯粹了些。自是也忘了些繁琐的规矩礼数。与上官和义哲交流了两句就私自跑到后院找囡蓉去了。
“义哲,想什么呢?人家可都进去了,别看了。”上官看着身边有些出神的徐义哲,不由得消遣了他一下。
义哲似乎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打趣,反而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和父亲说,娶凌家大小姐为妻。”说完还捋了捋那刚刚留的新式头发。
汉訢权当他发烧说胡话,对他的话题置若罔闻,却和他谈论起元青花和明青花哪个更有韵味的问题来。
婚礼就这样开始了,一切都很顺利。
囡蓉和汉訢就这样开始了他们幸福的生活,续上了幼年时的缘分,并按照当年和上官华宇指腹为婚的约定,一对新人暂住在了徐府上。在老家暂留几个月。以便拜见族中长辈,尽到礼仪后,再回京师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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