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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试探
“小千,回来啦。皇都的花神祭怎么样?”上一秒还在怨念万分想法子去偷看新娘子的聂寻,下一秒就欢欢乐乐的蹦跶过来。
“确实比其他地方热闹很多。”叶千笑道。
“小千有心事?”聂寻一副花孔雀的样儿问的直接。
“聂大哥......”叶千猛的抬头。
聂寻摆摆手:“为难的话就不要说了,只是你这一路都心不在焉,你大哥知道也要担心的。”
叶千只觉得浑身冷汗,上一世的聂寻为了掩护叶森逃走,在叶森之前就死了,使得他对聂寻的记忆停留在这次迎亲。没想到这个一直表现纨绔貌似很不靠谱儿的花孔雀居然是个不简单的人。
想也是,身为“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心腹,怎么会是外表看起来的那样不中用?
叶千明白,聂寻说的随意,其实回去后,自己的情况他会全部告诉叶森。以前的叶千大概会很反感,现在,他却想好好珍惜这份来自家人的关心。
自觉有点惊倒面前少年的聂寻摸摸鼻子:“不要多想,你只要知道自己就算闯了祸,你身后也有你大哥和整个夜庄呢。”
是呢,不能再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了,何况是再也爬不起的跌倒!
即使重来一遍也固执存在的心结必须自己亲自解开!
不然,如何走的更远?
叶千的脸上勾起释然的弧度:“多谢聂大哥关心。”
聂寻见状就要扑回礼品堆里傻笑。
“聂大哥,婚礼前新郎是不能见新娘的,你就忍到回山庄礼成之后吧。”少年早已走远,留下的话语让傻笑的准新郎一瞬间垂头丧气皱巴了脸。
心里轻松不少的叶千没再纠结,潇洒万分的进了皇都最艳名远播的...青楼。他需要弄清唐凛为何那么早就出现在涫楼,那种时间,富贵人家的家宴不会开始,唐凛绝不会是为了逃避家宴外出......至于怎么弄清楚,老办法就好。
说是青楼,实际称为南风馆更合适。楼里老鸨一见衣着华贵的叶千,立刻眉开眼笑迎上来:“这位小公子看着面生,想是第一次来......”
叶千没理会老鸨,一手似不经意抚过腰间玉佩,那老鸨眼里精光一闪:“哟,瞧我这记性,姑娘们在楼上等候公子多时了。”说着便亲自将叶千引上楼去。
最里面的房间比起外面的淫言浪语幽静不少,老鸨仔细的关好门窗,才面对叶千施礼,势力的表情收敛换成严肃:“属下隶属皇都处分堂,不知公子远道而来有何事吩咐?”这少年腰间的玉佩上刻着夜庄长老级人物才能使用的叶形图案,与自己这青楼牌匾边角的叶形极其相似却精致许多,是一位大人物!
“没什么大事,你放松些,我只是随意转转。听说你这里今晚要去凛侯爷那献艺的倌儿闹脾气了?”叶千问道。
鸨母有些紧张:“回公子的话,红袖那孩子牌子亮,才被宠坏了高傲了些,公子放心,属下一定让他去。”
“不用他去了。”
鸨母一愣,这位大人生气了?当即欲跪下耳边就听到少年清朗的声音:“你来准备一下,换成我去。”
“公子!”鸨母满脸惊恐。
“快去。”
“是是是。”鸨母哆哆嗦嗦的跑出房间。没一会儿,领着两个抱了一堆东西的小丫头进来。
“公子...这个行吗?”鸨母在丫鬟拿来的一堆衣物里好不容易拣了一件没那么浓勾引意味的保守衣服展示出来。
“可以。”
本来做好被少年嫌弃准备的鸨母抖啊抖的拎着衣服,没想到这位公子居然同意了!
叶千扫一眼那件衣服,比起上一世保守多了。没想到自己以前用夜庄的产业去了唐凛身边,这一世还是自己主动去,只是心态很不一样。
被侯府的下人领着从小门进了府邸,安置在一处小院后,那下人就离开了,说是表演时再来通知。
随行的小丫鬟摆放好东西,抱出个小木匣子,打开来全是瓶瓶罐罐的脂粉,叶千耐着性子由小丫鬟在自己脸上涂抹,连衣服上都沾染着甜腻的脂粉味儿,却是意外的习惯。
......
乐声奏起,白纱的屏风,金粉绘制的祥云灵山,朦胧间能够窥见扬起的红绸,让人忍不住探究其中仙人真容。
待云消雾散,才发现现出身影的哪里是仙人,分明是地狱业火中展露风华的鬼魅梦魇!
那魇魅背影纤瘦,墨发红衣,水袖善舞,金红发带宛若流光,盅惑人心。旋身露出令人幻想万千的正面,竟是红纹勾勒的惨白兽脸面具!
宽大长袖遮掩下是致命诱惑的冷然光彩,一把镂空图案的配饰剑从袖中翩然而出。纤长的手指搭在银灰剑柄,剑刃上朵朵嫣然的扶桑,舒展枝叶。
袖口滑落,入眼是白皙的纤细腕子,什么都没有佩戴也被红袍生生衬出几分妖美。
最后的一个跃动,兽面摘下收进袖里,镂空长剑挽出凌厉剑花,光泽一闪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描金折扇。
英气与柔美并具的艳丽少年面上是桃粉的半面妆,一半未施粉黛的素颜由那折扇掩去......
唐凛没什么表情,垂下眼帘收起满满的惊艳,他感到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全身都是战栗一般的感觉周围的一切渐渐淡出五感,只有那魔魅的少年深深刻入脑海。
“你叫红袖”唐凛的目光游移在那嫣然的半面妆。
舞台上的少年收起折扇,规规矩矩行了礼:“回侯爷,草民叶千。”
“为何换人?”
“红袖身体抱恙,侯爷莫要责怪。”红衣少年不卑不吭,他的声音清朗,不像一般的小倌儿腻人,动作同样落落大方。
“你跟我来。”狭长的凤目锁定少年半晌,高大俊美的侯爷从主座上站起,率先向后园走去。
叶千小跑几步跟上去,才意外地发现,这设宴的花园里别说记忆里满座的宾客,竟连一个仆从都没有!这么说,从自己开始表演,偷工敷衍的换了不少动作,都被这唯一的观众看了去?罢了,怎样都无所谓。
唐凛一直走在前面,留意到自己与身后少年的身高,放慢了步子。
离开花园,一路向着侯府最深处,唐凛走进与自己住处相邻的院子:“以后你住在这里。”
“侯爷这是......”叶千心里一跳,这里......
“你不用回去了,我已差人去替你赎身。”唐凛的话语没什么起伏,流露出绝对的不容置疑。
“侯爷...鸨...妈妈会责怪的!”叶千婉言推脱。笑话!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再把自己赔上一次!
“我看...你是自己不想留下。”唐凛凤眼黝黑,猜不透什么情绪。
“我......”
没等叶千说话就被打断,唐凛没在意那个于礼不合的“我”,接着道:“为什么见到我要逃?白天也是,这是第二次了。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小倌,那鸨母不会放心会武功的倌人。”
“会武功...又怎样?你奈我何?”少年闻言挑衅的笑着,衬着桃粉的半面妆愈发艳丽。
唐凛墨色的眼更加深邃不见底,非但没有怒火,反而带了笑意:“自然不能把你怎样,可那鸨母和一楼的人你也不会不管。”
“堂堂一位侯爷这般卑鄙,区区一介草民有什么值得你图谋?”叶千被这从未见过的无赖样逗笑。
“留下来。”唐凛换了认真的表情:“不要走,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叶千嘴一咧,明显的不信,伸手就拽起这高贵侯爷的一只袖子把脸上的妆擦了,直到擦完也没等到预想的被暴怒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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