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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相争
月黑风高夜,我再次潜入了罗家村寻找碧云珠的下落。
我叫莫言,是天师莫问的玄孙女,一直随爷爷隐居在大荒山上守护者莫家世代相传的碧云珠。可是半年前,碧云珠失踪了,我下山后多次用罗盘寻找,罗盘上显示方位却是罗家庄。
“你这女人,怎么又来了?”浓黑的夜幕中响起一道冷冽淡薄的声音,我心中暗叫不好。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罗家老二——罗云生。
第一次溜进来,我被罗云生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第二次,我被罗云生轰了出去;第三次他直接把我扔了出去。我头皮发麻,不晓得他又要如何对付我。
“二爷,我并非无缘无故闯入庄中,只因我那碧云珠确确实实在贵庄之中。”我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解释。
夜幕之下,罗云生的那张脸,比白天还要臭。成天板着个冰块脸,仿佛人人都欠了他钱似的。只听他冷哼一声:“罗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那颗什么破珠子,没人稀罕。莫姑娘,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让在下请出去?”
我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倏地,脚下似乎踩着了什么,脚踝上传来一阵剧痛。低头,脚边一条小蛇正丝丝吐着杏子。
一翻白眼,我直挺挺的倒下去。我发誓,我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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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清早,我略好了些,罗云生就开始给我下了逐客令:“如果莫姑娘已无碍,就请自行出府。”
我立即捂住眼睛嘤嘤假哭:“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昨晚被你家的蛇咬伤了现在头还痛,你居然要赶我走!”
罗云生:“不是伤了脚么,你头有什么可疼的?”
“毒液扩散了嘛!”我的辩词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罗云生还想说什么,忽见一个小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二爷,不好了,两位夫人又打起来了。绾柔夫人还把瑶夫人打伤了。”小家丁说。
罗云生皱了皱眉,我看着他,心里想起外界的传言。罗云生的大哥罗泽,也就是罗家庄现任的庄主,他三年前娶了一位夫人,叫薛绾柔。不过婚后两年薛绾柔突然失踪,据说罗泽伤心欲绝还闹着要去出家。哪知不过两个月,罗泽就娶了谢太尉的独生女谢瑶。不过我前段时间听人说,薛绾柔忽然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谣传,不想竟是真的。
只听到罗云生不耐的声音:“大哥呢?”
“庄主出门了,明日才回来。”家丁面对冰冷气场的罗云生,打了个寒颤。
罗云生也不及安慰我,只是迅速的跑去花厅,我拖着裹得如粽子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跟了去。还没走进花厅,我的耳朵就开始发麻,女人的尖叫、丫鬟的劝阻以及瓷器被摔碎的声音络绎响起,纷纷钻入我的耳朵里。
“二弟,你管管这个疯女人!她就是一个疯子,连杯茶都要和我争!”如蔷薇花一样好看的女子冲到罗云生面前,脸上犹带了鲜红的巴掌印,她想必是罗泽后来娶的谢瑶。
我偏头去找传说中的薛绾柔,看到她时,却不禁心中一动。真是个极难得的美人,肤如白雪,颜若星辰,只是脸上表情很是嚣张。她一袭黑衣坐在椅子上,一只脚不甚规矩的放在矮凳上,双手悠闲的捧着茶杯。
“两位嫂嫂,要闹等大哥回来,别让下人看笑话!”罗云生冷冷道,众人被他身上的寒气唬得不敢作声,悄悄的退下去,各司其职。
“看在云生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你一马!”薛绾柔跋扈的冷笑一声,我余光瞥见她的手,上面布满了茧。唔,这是双拿剑的手,可我听说薛绾柔是不会武功的。
谢瑶和薛绾柔互瞪了几秒,纷纷离去,薛绾柔从偏门离开。我看见偏门前站着一个裹满黑纱的人,似乎是个女子的身形,只是她的脸被黑纱裹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清。尽管的的远,我却闻到她身上浓重的哀伤。
“喂,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谁?”我扯了扯罗云生的衣角。
“她叫无心,是嫂子将她带回来的。”他说的嫂子是薛绾柔,忽然他发现自己正在和我废话,冷笑一声:“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等的伤养好了就赶快离开。”
他的意思是要留我住几天,我心头小小的激动了一阵。但看他不停的皱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罗家庄被闹得鸡犬不宁,你以为我笑得出来?”罗云生挑眉“我只是纳闷,大嫂从前那么温柔娴静的一个人,怎么如今变了样。”
温柔娴静?我想起刚才的薛绾柔,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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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与薛家是世交,两家都从商,富甲一方。罗泽七岁的时候随父亲访薛家,见到了彼时才七岁的薛绾柔,对她一见钟情。
唔,这大抵便是罗泽额风流体现,才七岁啊,就晓得暗恋人家小姑娘。比如我十岁的时候,就还在山沟沟里摸泥巴。
但罗云生说了,薛绾柔从前温柔娴静,最是规矩的人。罗泽前前后后跟她表白十余次,她都无动于衷。罗云生送的花和小礼物,她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不得不说罗泽死缠烂打的功夫到了极限,他刚过了十八,就上薛府提亲。薛绾柔只对她说了一句:“婚姻大事自古父母做主,媒妁之言。”
这亲是定了,可薛绾柔喜不喜欢又是另一回事,罗泽很是气恼,正想法子让薛绾柔如何死心塌地的爱上他时,薛绾柔的成人礼到了。
薛家的女儿习舞,薛绾柔从小就在为成人礼准备。她不负家族,一舞倾城。当天晚上,罗泽手持玉笛吹出为她所编的乐谱,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兼上罗泽长得又人模狗样的的,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绾柔见了人模狗样的罗泽之后,终于动心了。
再后来,就是我所知道的。薛绾柔嫁给了罗泽两年后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又突然回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听罗云生断断续续说完,感慨不已,也如他一样频频叹气、皱眉。
罗云生:“你叹什么?”
我说:“我叹岁月是把杀猪刀,化腐朽为神奇,化温柔为野蛮。”
罗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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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事总不能如人意,第二天罗泽回来了,谢瑶死了。她全身上下尽是鞭痕,脸上也被人用刀划花,惨不忍睹。
罗泽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他身上气场与罗云生截然不同,真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可他对谢瑶的死无动于衷,一点点悲伤都没有,好像死的不是他的夫人。
但死了人终归是要惊动官府的,众人疑来疑去怀疑到薛绾柔身上。只有她,平日最看不惯谢瑶,俩人昨天才大打出手。
“我知道,不会是绾绾”罗泽微微笑了笑,看向薛绾柔。可薛绾柔的眼里冷的如腊月寒霜。我有些疑惑,不是说薛绾柔爱罗泽么,现在我是半分感情也没从她眼里看出来,到时看出了一些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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