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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7. Numb
第二十七章麻木
应该难受么，为什么身处漩涡中央的我，却如此麻木。
——C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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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生怕夏尔你说话出什么差池，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马车上，弗萝拉拿着银质小刀，一面给夏尔削苹果一面心有余悸地感慨。
“那种情况下我除了说那些话能说什么，言语稍有不慎只怕直接就会被玛门殿下给扣押了吧。”夏尔一手支颐，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海蓝眼瞳中的冰凉漠然让弗萝拉看了都觉得害怕。
“还有，万魔殿上那些家伙说的话……夏尔你千万不要忘心里去。”
“和东方领主南方领主关系暧昧么，”夏尔用仿佛事不关己的淡漠口吻轻轻说了一句，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他们说的没有错啊。”
塞巴斯就算了，以身体和福斯特交换契约本来不过是自己报复塞巴斯的一种说辞而已，谁知到现在，已然成了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
算是自己的失策，或是某种程度上的自作自受罢。
“总之你不要想他们了，你现在的表情……我看了好难受。”
像是把一切苦痛拼命咽下，以冷漠为伪装，将所有屈辱在心底默默埋葬。
夏尔移开投向车外风景的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金发女子。宽度均匀的红色果皮在刀刃的旋转下不断盘旋着落在桌子上，她似乎正专心致志削着手中的苹果，然而从夏尔的角度，可以看清她眼角隐约闪动的泪光。
难受……么。
为什么身处漩涡中央的我，却如此麻木。
两人无言。弗萝拉继续削完剩下的果皮。在接过女仆递来的苹果时，夏尔淡淡问了一句：“还有多长时间到东方城堡。”
“照现在的速度，大概今天中午就能抵达。”
今天中午吗……
夏尔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看着窗外第一狱清晨忧郁的阳光。回忆起那个男人温柔中暗藏嘲讽的笑容，他的手有些发抖。
教堂的针锋相对之后，第一次相见，又是这种水火不容的局面。
东方城堡。
风雨终于在黎明前平息，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将整座城堡染作橙黄色。塞巴斯刚刚走进书房不久，门口就响起敲门声。在看清站在门口向自己莞尔微笑的少年时，塞巴斯瞳孔收拢，脑海一片恍惚。
有着漂亮黑发黑瞳的少年，穿了一身深蓝的晚礼服，胸口系着蓝白交替的蝴蝶结，蕾丝长袜把修长的小腿修饰得优雅性感，脚下踩了一双深棕色小牛皮高跟鞋，手中还拄了一根制作精良的文明杖。
这模样……居然和波酱如此相差无几。
手指不自觉松开，手中的书一下子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
“米卡利斯大人？”听到响动的女仆艾米丽匆匆赶了过来，一看见琼羽的模样脸色也一下子变了。琼羽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一向起来的比较早，然后看见衣柜里有我能穿的衣服就擅自主张自己拿来穿了。要是有什么不妥的话……我这……这就去换……”
“真的不是有意为之么？”就在他匆忙转身要离开时，听见领主大人冷冷问。
塞巴斯语气的凛冽听得琼羽心中发毛：“米……米卡利斯大人……我……”
“这件事，还有用红叶要挟我与你会面，恶魔身边的人，果然心计都是相当难测啊。”塞巴斯说着走到琼羽面前，“告诉我，我的事你到底知晓多少。”
“我并没有……刻意探听大人私事的意思，只是知道您……您有一个十分在乎的少年，而且那个少年不在您身边，而且我穿的这件衣服……看您的反应……莫非是他原先穿的衣服？”
不知为何，看着琼羽因害怕而震动的夜色双瞳，塞巴斯的眼前又不自觉浮现起另一双海蓝色冷漠中透着脆弱的眸。
恨意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米卡利斯大人？”觉察到主人情绪的微妙变化，艾米丽及时前来救场，“琼先生的衣服已经晾干了，我现在就带他去把衣服换过来。”
“不必。”不满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塞巴斯寒着脸吩咐，“其他人穿过的衣服少爷不会再用，就让他穿好了。给他准备早餐，然后去联系阿尔洛基的部下，争取今晚之前派车将他接走。”
“遵命。”
看着在走廊中渐渐走远的燕尾服男子，琼羽突然不顾一切地叫出声：“米卡利斯大人！”
“琼先生——”艾米丽一个不慎被琼羽挣脱束缚，“请冷静一点……”
“昨天我求过您不要让我回到那个北方领主身边！”琼羽不顾一切地向东方领主跑去，一面跑一面大喊。
塞巴斯停下脚步。琼羽冲到塞巴斯身后，伸手紧紧抓住男人的燕尾服下摆，柔弱的嗓音因为激动不住战栗：“难道您……您就没有一点点对我的怜悯吗？哪怕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也好！”
哪怕一点点也好……
“凡是妨碍的玩具，都要毫不留情地撕碎丢弃，这是我们恶魔的本性。”五秒的沉默之后，塞巴斯背对着琼羽，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这样一句话。
意识到这是塞巴斯和阿尔洛基会面时阿尔洛基亲口说出的话，琼羽的瞳孔陡然收缩，一根根放松抓住对方衣服的手指。
“失陪了。”塞巴斯用堪比大提琴的优雅声线吐出这样三个字，背影没几秒钟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自始至终没有回身看少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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