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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全国都为皇帝不孕而忧扰,连大佞臣也变身八婶,他合了茶盏,觑着桌案上厉茗仕的画像,对侍奉跟前的秋瞳道:“干儿(子),我看你送给陛下的货物太低档了,皇帝自幼痴迷美色,你怎能送去一个寻常货色?再去寻吧,非倾国倾城不可。”
秋瞳正给刘墨璃捏着腿,低了后者许多,一抬头,真是笑靥如花,一改平日里的漠然,他道:“这举国上下,倾国倾城之人罕见也,其一不就在儿子眼前吗?”
“你这阿谀的方式有误,莫不是在嘲讽我?”刘墨璃冷笑道。
就算他倾国倾城又如何?能与赵削相Jian吗?
如果他不是被去了势,心怀篡位野心的他,早就Jian了那女皇帝,换得麟儿,扶持继位了。
刘墨璃禁欲、不好色,但没有那工具到底少了些方便。
秋瞳抬眼,凝视着刘墨璃天人般的容颜,眼底有了一丝愁色,如烟似雾,却又如顽石,化不开。“陛下对你,曾经,确实……”他低吟道。
虽秋瞳言辞模糊,但二人心照不宣。
“此事休提!”刘墨璃怫然,推开了秋瞳。
别说刘墨璃对赵削无意,就算二人你情我愿又如何?他们会有子嗣吗?这现状会改变吗?有些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有些人之间,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死我活。
瘫倒于地的秋瞳连忙告罪。
刘墨璃冷冷道:“你也该走了,迟归,陛下难免有疑心。”
秋瞳原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宦官,同起同居,但后来她给他的任务越来越多,他也渐渐多了自由行动的机会。现在,她基本都不管他了,似乎有渐渐冷落他的意思。
但刘墨璃想要他消失,他只能跪拜道:“儿子这就回去。”
离开前,秋瞳回身望了一眼刘墨璃,神色莫辩。
若真要换人给皇帝,那么厉茗仕必须死,否则那么多男人混在后宫里,秘密定然要暴露,指不定皇帝的绿帽子还要厚得飞起。可秋瞳私心不想真寻个倾国货色给皇帝,以皇帝的颜痴程度,指不定真的爱上。
赵削的审美,风姿、气质之美在首,皮相、容色在次。那次在思嫣楼里,秋瞳看到的不少风姿气质绝佳的美男子,估摸着应当能轻易倾倒赵削,遂不多看一眼。
连厉茗仕这种偶尔露出清傲倔强神色的,在秋瞳看来也是威胁,更别提刘墨璃,可惜他消除不了刘墨璃。幸好,赵削和刘墨璃之间绝对没有好结果。甚幸,甚幸。
东厂外,无人见的角落里,俊俏漂亮的小秋宦官一脸的扭曲,“陛下…陛下…你是我的……我的…”墨瞳里一片悲凉烈火。
红叶苒苒,妒火灼灼。
前世无缘,今世执恋。
……
……
“皇桑,你这是……”
“朕微服私访!”
“您微服私访就微服私访,为什么臣妾还是女装?”
“少废话。话说你完全没有必要出来,给朕好好在宫里呆着!”
“饶了臣妾吧,臣妾真的不想再宫斗了……”
赵削虽说是微服私访,其实是耐不住要见好基友吴子骏了。她不想得之不易的重逢,是发生在宫宴上。
厉茗仕早就猜到这智障皇帝会做什么,专门出来守着,就怕她跟Jian夫你侬我侬给他戴绿帽子,你说他身为皇上的男人容易么?
厉茗仕生性骄傲,如果皇帝她饿狼扑食或痴情与他,他可能不屑一顾,想“皇帝也不过如此”,但赵削偏偏对他爱理不理不屑一顾,这不是激起他的征服欲么?
皇帝怎么了,皇帝也得上我!我可是男主!
赵削与吴子骏相约在一酒楼,似乎有把酒言欢的意思。
酒楼名曰“贪欢”,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导致厉茗仕十分警惕。不过来往都是君子士儒,不见女色,看起来清气十足,但这反而让厉茗仕更紧张了。对赵削这个假男子来说,这不久是男色楼吗?
赵削来前,吴子骏已早到在候了。
见皇帝微服而来,吴子骏也没行大礼,而是自顾自斟酒,并道:“这酒是我从西漠带回来的,陛下过去极喜饮用,不知您口味变了没。”
深紫色的酒液落入了绚烂的琉璃杯内,波光流转,动人异常,光芒折射后落在吴子骏的脸上,让后者也有梦幻之感。吴子骏,吴梦也,吾梦也。
吴子骏的容貌透着股贵气,吴家世代为名将,他也是世家子弟,风采注定斐然。他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自透着一股霸气;身量极高,身板挺阔,一袭银薄袍,颈处绕着一圈紫狼毫,依稀还携着莽莽雪漠的肃杀与寂寥。
皇帝和他成为兄弟的首要契机是——他帅。
皇帝也不怪他不遵礼数,接过那酒,正要喝下去,就听跟来的秋瞳阻遏道:“陛下,这酒虚得让奴婢先验验。”
赵削只是动作微滞,而后道:“无碍。”仰颈饮下。
不知是出于信任,还是不畏死,动作潇洒,姿态爽朗,让厉茗仕一时忘了她非男儿。
“陛下近来如何?”吴子骏含笑问道。
赵削撩袍坐下,“一般,一般。”挥挥手屏退秋瞳等随侍。
厉茗仕留在原地,赵削瞪他,“你怎么还不走!”
吴子骏静静地看他,厉茗仕被看得有些窝火。
“赶紧滚。”赵削冷脸道。
厉茗仕更不爽了,可他毕竟只是个“妃嫔”,只能离去。
只剩下吴子骏和赵削两人了,赵削神色大变,扑过去抱住吴子骏的胳膊,“小梦啊,宝宝心里苦!但宝宝没处说……”
“呃……”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处的吴子骏汗颜。
他印象中的赵削,好像不是这种画风吧?
这是幻觉吧,对吧?呐?!
“你听说哦,现在朝堂都被某个大坏蛋控制了,现在朕就是个傀儡,嘤嘤嘤,你不知道朕这皇帝当的是有多么憋屈……”
赵削滔滔不竭地讲起来,吴子骏他能做什么呢?唯有微笑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黄桑还在滔滔不竭。
两个时辰过去了,黄桑把酒喝光了,嫌弃洋酒干口,换了茶,接着讲。
三个时辰过去了,黄桑泪流满面,还没苏纨绔。
第四个时辰,吴大将军终于忍不住了,“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别哭啦!”
“嘤嘤嘤!你居然凶朕?你不爱朕了!你变了,吴狗子!”
“谁是吴狗子啊?”吴子骏捂住额头。
杀了他吧!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他大麟的皇帝……
神经病啊!
……
……
线人来报,说皇帝已与西疆大总督接上线,在他刘墨璃之局布下之前。
“哼。”刘墨璃端是冷笑。
“大人,宁看,我们的动作是否要提前?”
“不必。”刘墨璃老神在在,“那个无脑昏君就算见面了,定然也只知道诉苦哀嚎。以他的智力,根本料想不到本官即将要作下的大事。”
“您的意思是?”
“按兵不动,伺机而发。”八字若千钧。
“是!”
“这江山,从头到尾,都是你拱手相赠!”刘墨璃自言自语,嘴角漾开一丝笑,如夜深沉,如昙清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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