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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此情须问天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千疏白没有想到噩梦来得那么快,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她呆呆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即使他的双腿不住地颤抖着,可是他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己和母亲前面,不退一步,不动分毫。
那么高大的,足以支撑她全世界的身影就那么站在她前面。
千疏白扯了扯父亲的裤脚,“爸,我......”
......来吧。千疏白睁大了眼眸,未说完的话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无法说出口。
画面在她眼前慢慢定格,那漫天的血花一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世界。
千疏白看着父亲脖子喷出的血花,还有他慢慢向着这边看过来的最后一眼,渐渐倒下。
母亲扑在倒在地上的父亲的尸体上,只是抱着他,似乎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千疏白站起身。她那双眼眸的颜色已被孔雀蓝取代,盯着前方正笑得肆意的吸血鬼。
她本想自己解决掉那些吸血鬼的,可是父亲母亲不让,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永远将她护在身后。
包围在他们身边的吸血鬼渐渐靠近,他们赤红的眼睛在夜色下格外诡异。
千疏白也不再理会母亲会不会阻止自己了,在他们那里架起一个结界,然后转头看向吸血鬼们。
她挥手间将一个灵力凝聚而成的球体朝前掷去,但是伤害却不是很大。
而嗅到了同伴的血腥味的那些吸血鬼更加兴奋不起来,即使只是一些等级较低的吸血鬼吗,但是对现在的千疏白来说还是有点困难。
她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父亲临死前的样子一直在她眼前浮现。
她的手颤了颤,眼眸的颜色似乎深了几许。
千疏白的眼睛中似乎燃起了火焰,她耳边不断回响的是父亲死前痛苦的呻吟,还有母亲那张满是绝望的脸。
她一步步走向吸血鬼,单手成爪状,向他的胸膛掏去,然后用力,手心收紧,那颗心脏一瞬间就被碾碎了。
抽回手,随意地甩了甩,她向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在这个只有月亮的夜晚,空旷的场地像是一个修罗场,血色浸染。
千疏白面无表情地将手收回,看着最后一个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
眼眸弯起,舔了舔手上的鲜血。
“阿白!”一声呼唤打破了夜色的宁静,也唤醒了千疏白。
她眼眸中的迷惘渐渐散去,颜色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站在原地,她似乎才想起来一样,看着这一片鲜血的世界,不敢置信地捂住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那么可怕,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么嗜血,那么残暴。
叫着千疏白名字的是千紫苏,她似完全不在意地踏过满地的鲜血来到了千疏白身边。
勾起一抹笑,“没事的,阿白。”千紫苏似是知道些什么,对千疏白这样的状态一点也不惊讶。
她只是伸手抱住那个颤抖着的女孩,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没事的,阿白。我在这里。”
千紫苏将千疏白拥进怀里,眼眸微弯,唇角泛起愉悦的弧度。
阿白似乎渐渐恢复了呢。
千疏白很害怕,她怕终有一天自己在爱人面前变成那个样子,伤害到不想伤害的人。
她不想看见那样的事情发生。
“不会的。不会是你想到那样的。”千紫苏似乎知道千疏白在想什么,在她耳边低语道。见千疏白渐渐平复下来了,又伸出了手,在她脖颈处一敲,轻声呢喃,“睡吧。”
千疏白只觉得脖颈一痛,接着自己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将千疏白轻轻放在地上,千紫苏手一挥,地上的血迹消失得一干二净。而在结界里被千疏白护着的那两人,一死一伤。
她走进结界,一挥手那个已死去多时的男子也消失不见。至于那个女人,千紫苏只是将她的伤口处理好后消除了她的记忆,然后将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之后,千紫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千疏白,又看了一眼月色,蹙起了双眉。
她走到千疏白面前,抚上她的额,轻点几下,又最后看了一眼,消失在空气中。
千疏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的一切十分陌生。
“你醒了?”耳边传来的清润嗓音唤回了千疏白的思绪。
一个男子端着一盅粥走到千疏白面前,将粥摆在桌子上。
他在千疏白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你感觉好点了吗?”
见千疏白怔怔地点头,他轻笑一声,舀了一勺粥,轻轻吹气,送到千疏白唇前。
千疏白在男子抚上她额头的瞬间,抬眸看向他的眼眸,里面是纯粹一片的担心。
她轻咬下唇,捏紧了胸前的衣服。内里的那个灵石发出的炽热温度快要将她灼伤。
“喝点粥会好点哦。”男子看着面前的女孩呆怔的样子唇角微勾,一手拿着汤勺,空出的一只手抚上了女孩柔软的发丝。
见女孩下意识地蹭了蹭,男子心下一片柔软。
千疏白乖乖喝了一口粥,才不好意思地想要拿过勺子自己喝。却被男子躲过了,“不行,你的手受伤了。还是我来吧,你乖乖张口就好。”
男子的语气就像是哄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千疏白一怔,才想起现在的自己才只有十六岁,而面前的男子似乎二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怪不得他像哄孩子一样。怪不得对自己这个陌生人那么不设防。
她低垂着头,藏在被中的手绞在一起。
男子见女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想什么的样子,轻叹。
“我叫井重扇,我是在那边的废弃公园发现你的。当时你一个人浑身是血躺在那里,我恰巧经过那里,就将你带回家了。现在你感觉好点了吗?等等你把你父母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我让他们来接你。”
千疏白抬起头,“谢谢。但是不用了。父母的话,已经不在了。”
她只记得,最后的记忆是父母都死去了,而自己不明原因的失控,将那些吸血鬼全部杀死了。接着就是千紫苏出现,她抱着自己,然后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张床上。
井重扇看着千疏白平淡地说出那一番话,似是十分冷血的样子。要不是注意到她紧咬着的唇还有微颤的身子的话,自己也会认为这个孩子毫无感情。
他的手又忍不住抚上女孩柔软的发丝,感到手下良好的触感,不禁弯唇。
“那么和我一起吧,我收养你。”
井重扇只是想到了自己也是一个人,和这个女孩一样在年少时就失去了父母。
他和她是那么像,那双一模一样的,对这个世界厌恶的眼睛。
和那时的他,一模一样。
“不要。”千疏白摇头。像是不敢对上井重扇的眼睛一样,她别过脸。
井重扇并不惊讶千疏白的拒绝,他只是笑了笑,“没关系的,如果怀疑我别有用心的话,我可以将我的身份证给你看,你可以去警局查看。还有我的......”
千疏白咬唇,“不是的,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我,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不想......”千疏白收在被子里的手握得紧紧的。
我会伤害你。千疏白也不再言语,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离开。
井重扇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的手压在被子上,“你现在还不能随意走动,不如这样,这几天你就放心在家里养伤好了。等你好了,我会送你离开,好吗?”
对上他那双恳求的眼睛,千疏白咬了咬唇,内心挣扎了一会,才答道,“好吧。”
就这样,千疏白在井重扇家里住了下来。
这几日,井重扇对她很是照顾,就像她不是一个突然住进这个家的陌生人。
像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一样。
千疏白觉得自己已痊愈得差不多了,再呆下去怕自己再也舍不下这份温柔。
她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井重扇手下一顿,才想起千疏白似乎好得差不多了。
他有点习惯了,习惯了有人在家里等待自己回家的日子。
都快要忘记一个人的时候了。
他自嘲一笑,终究还是变成一个人。
即使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
井重扇打开窗户,让风儿涌进来,笑着看向千疏白,“那么你找好住处了吗?或者是和亲戚一起吗?”
“找好了。”千疏白前几日就收到了千紫苏发来的一条讯息,她说已经帮自己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让自己过去。
“远吗?”
“不远。”
“那你哪时候离开?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姐姐明天会来接我的。”千疏白在说道姐姐两字的时候不自然地停顿了下,井重扇注意到了也没有在意。
“那......好吧。”井重扇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千疏白从井重扇家里搬了出去,和千紫苏住在了一起。
她们的住处离井重扇的住处并不远,井重扇经常会来看千疏白。
千疏白一开始是害怕自己再次失控伤害到他,所以总是找借口不见井重扇。后来千紫苏和她说那时候那种状态只会在特定场合下触发,一般时候不会。
千疏白也不再担忧了,没有再找借口不见井重扇了。
这样一来二往两人熟络了不少,井重扇也了解了不少千疏白的喜好。一有机会就做些小甜品给千疏白和千紫苏。
这天,井重扇正要出门,却听见门外的门铃响了。
打开门,是千疏白和千紫苏。
“井重扇,我这几天有点事情需要处理,阿白帮我照看下。”
井重扇看着门外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有点恍惚。映象中,姐姐千紫苏似乎很讨厌自己,今天怎么......
他还有点疑惑。他记得一开始知道千紫苏比千疏白还要大几岁的时候十分吃惊,因为看样子两人的年龄就是一样的。只是千紫苏似乎更加成熟点。即使千疏白也很成熟,可是千紫苏感觉起来就像经历了很多的样子,比千疏白。
千紫苏看着愣在门口的井重扇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将他推开,“别发呆。你答应不答应?”
井重扇才回过神来,让两人进去。
“可以。我会照顾好阿白的。”
千紫苏只是对他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千疏白,面上漾起的笑意和对待井重扇完全不同。“阿白,你需要的时候就打开这个盒子。”挥挥手,离开了。
千疏白接过盒子,点点头。
再次回到了井重扇家里,千疏白有点恍惚。
一边的井重扇已经帮她收拾好了一间房间,只要将东西搬进去就可以住人了。
千疏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外面的井重扇已经开始催促她出来吃饭了。
她打开门,就看到井重扇围着围裙笑着看着自己的样子。
灯光下,他的眉眼更加柔和,泛着暖色的光芒,令她的心跳得飞快。
井重扇带着千疏白来到饭厅,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在暖黄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千疏白洗好手后就被井重扇按到位子上坐下。
而井重扇站在一边,双手背在身后,解着系在后面的绳子。
千疏白见他解得很困难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帮他。
焦急解着绳子的井重扇只听见一声“我帮你吧。”接着就感到身后的温暖。
千疏白双手解着井重扇腰间的绳子,似乎被打了好几个结,有点难解。
她又稍稍靠近了些,井重扇能够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
他穿着的单薄的上衣,似乎能够透过衣服感觉到千疏白的呼吸。
轻柔的呼吸声扰得井重扇不自在,他觉得心里似乎有人拿着一片羽毛轻轻地挠着,痒痒的。
井重扇的耳根染上的绯红低着头的千疏白没有发现。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不好意思。
“好了。”听到轻咳声,千疏白才抬起头来,将解开的两条带子散开,示意井重扇可以了。
井重扇将围裙投下,也没有转头看千疏白,丢下一句“我去洗手。”就离开了。
等他洗好手,千疏白已经坐好了,还帮两人装了一碗汤。
井重扇坐下,总觉得有点不自在,目光躲着千疏白。
两人草草吃完饭就回各自房间了,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半夜醒来的千疏白感到喉咙干干的,就出房间找水喝。
推开门,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千疏白走进去才发现,井重扇伏在桌上蹙眉睡着。桌上还有一大堆凌乱的文件摆在那里。
她折回房间,为井重扇披上一条毛毯,然后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眉眼。
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他的五官。划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了唇边。
千疏白的手停顿在那里,指尖触到柔软的唇,轻颤了一下,收回手。
她低下头,缓缓靠近井重扇。
两人的唇轻触了下,又立刻分开。
千疏白移开自己的唇,抬眸的瞬间就看到井重扇睫毛轻颤,眼眸似要睁开。她一惊,身子往后一仰,却忘记自己坐在凳子上,后仰的力道令她往后摔去。
井重扇向来浅眠,感到身上的温暖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没有睁开眼睛。然后他又感受到唇上的触感,才惊讶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千疏白倒下去的身影。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是被凳子绊了一下,自己也朝千疏白的方向倒下去。
幸运的是,井重扇家里地板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摔在上面的话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千疏白只感到肩膀一疼,触到柔软的地毯,疼痛稍有缓解。而井重扇的重量却是压了下来,撞到自己的肩膀。
井重扇的唇擦过千疏白的脖颈,倒在她身上。
他嗅到身下的清香,整张脸都红透了,慌忙从千疏白身上爬起。
“对......对不起......”
千疏白揉了揉肩膀,借着井重扇伸出的手的力道起身。
“没事。”
室内的温度在慢慢爬升,两人的脸上也染上了绯红。
静默了几秒,千疏白先开口,“我帮你煮杯牛奶,你喝完早点睡吧。”转身进了厨房。
井重扇一个人在客厅,手抚上自己的唇,若有所思。
千疏白将牛奶煮好,就摆在桌上,叮嘱井重扇一定要喝完就和他道了声晚安回房间了。
客厅的井重扇啜饮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唇边泛起笑意。
之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似乎又没变。
只是井重扇有时候会抚着自己的唇看着千疏白发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井重扇看着花园里浇水的千疏白,抚唇沉思。
一开始的话,只是因为她和那时候的自己很像,对她就多了一份怜惜,就像对妹妹一样。
那么怎么变了呢?那份感情。
是习惯了吧,习惯了家里有人等着自己,笑着对自己说你回来了。
习惯了家里不再只是一个人的家,而是两个人的温暖。
还有,那次的吻,然后有什么慢慢变了......
这种感觉.....
“是喜欢。”井重扇垂眸,看着千疏白的背影浅笑。
千疏白似有所觉地回头,就看见了那个逆光的笑容。
即使模糊得看不清楚,千疏白还是有看到笑容上面的闪烁着的金色光点,就那么跃至空气之中,仿佛,触手可及。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距离太远,伸出的手掌遮掩住了视线。那抹笑容,被挡住了。
收回手,紧了紧又松开,再次抬眸望向那个方向,却已不见了人影。
千疏白左手握着的浇花花洒还在一点点地喷着水,落在花瓣上,草地上,圆滚滚的,像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她看着那些花儿发呆,却突然感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温热的,一点一点吞食了自己身上的寒冷,带给自己温暖的那双手。
井重扇换了一件衣服,将自己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才从楼上下到花园,看见千疏白的背影,不由地握上了她的手。
千疏白转身,看见井重扇握着自己的手,眉眼弯弯。
“阿白,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千疏白忽然觉得世界静止了,就连耳边拂过的风也凝滞了。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是的声音,颤抖着的声音。
“好。”
千疏白觉得自己像是得到全世界,她每天都挂着笑容。
可是,渐渐的她感到身体不舒服了。牙齿痒痒的,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般,叫嚣着什么。不仅如此,她也不再出门了。
连着几天是这样的感觉,千疏白才恍惚想起千紫苏留给自己的东西,那个小盒子。
在需要的时候打开。
她打开了盒子,里面并排列着几个小玻璃瓶。
千疏白看着瓶内鲜红的颜色瞳孔一缩,想起之前那遍布全世界的血色。
她厌恶红色。
想要将盖子合上,可是手一直在颤抖,怎么也合不上。不受控制地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忍受着口腔内恶心的感觉,千疏白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正想擦干唇边溢出的鲜血,却被一阵推门声打断了。
“阿白,你的这个落在我房间了......”
两人都一怔,呆呆地看着对方。
还是井重扇打破了宁静,“阿白......难道你也是......”
千疏白想到之前和父母遇到的吸血鬼,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平静地打断了井重扇话,“吸血鬼。我是吸血鬼,很危险,你离我远点。”
她低头咬唇,紧攥的手心里,指甲一个个扣进了肉里,流出来的鲜血顺着手腕落在暗色地毯上。
低着头的千疏白没有看见,井重扇捂着自己的嘴还有他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红光。
“阿白。我也是。虽然我只有一半的血统。但是其他的,我和你一样的。”井重扇压抑住自己,走上前,覆上千疏白的手。
他将千疏白紧攥着的手指一一掰开,垂首舔舐着上面的血液。
然后,用露出的尖牙划开自己的手腕,凑到千疏白唇前。
“阿白,你是初生者吧。喝新鲜的血液比较好。”他手腕处的鲜血流出,似乎散发着不知名的甜香。
千疏白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紧咬着唇压抑着自己。
她不想吸井重扇的血。
井重扇见千疏白极力忍耐的样子,勾唇,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按压千疏白的脑袋,让她的唇碰上自己的手腕,
又将手腕往前送了送,“不喝的话就浪费了哦。”
千疏白的唇触到鲜血,也嗅到了甜美的味道,再也控住不住自己,抱着井重扇的手腕吸起血来。
自那以后,千疏白即使极力排斥吸井重扇的血,可是他还是会笑着划开自己手腕,逼自己吸他的血。
“不吸我的话,你会死的。而我,也会死的。”他这么说着。
千疏白知道井重扇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无奈下也妥协了。
他们处在黑暗,心却向往光明。
他们渴望阳光,却无法接近。
一直一直只能与黑暗为伍。
千疏白以为他们会一直怀着这份得不到的渴望一直活下去,却没有想到井重扇竟是先离自己而去。
“不要哭。阿白。我不会离开,只是换一种方式在你身边而已。”他笑着抚上千疏白的脸,手一点点消失。
“重扇,等我。”千疏白看着最后一片荧光在空气中消失,眼眸里盛满悲伤,唇角却是翘起的。
她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全部撒在千疏白的身上。
千疏白闭着眼睛,勾唇笑着,双臂大张做着拥抱的姿势,一点点在阳光下消失。
最后一点星光消失,留下的一句话在风中飘摇。
“呐,重扇。我好像抓到你了,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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