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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她转身往外走,湿漉漉的裙摆在台阶上拖出一片水渍。
入口处风动树摇,赵凌宣抬起头,见那水渍从台阶上滴下来,吧嗒一声轻响,玉碎宫倾。
这密室的静,是沉寂了千年,深埋于地下,只能容得了一种人,往里去,密闭的屋子里,一灯如豆,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石棺。
赵家列代祖先都被供奉于此。
只有一具石棺是空的,明显要比其他的大出一倍。赵凌宣神思过于凌乱的时候,就去躺进去,静一静心。
他拍抚着身边偌大的空位,想到枕边人这个亲密无间的字眼,忍不住微微一笑。
美人在密林中来回的游走,她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幻,什么是实。明明近在眼前,却什么也抓不到,明明听过的话,却转头就忘记了。总也找不到个出处。天好像要亮起来了,她抬头往上望,那一点点微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泄露进来,完全照不在她身上。
“阿桥……”
她听到人声,回过头去,看了那个许久,才轻声问:“大师,你是真的么?”
惠正一笑:“是啊,不信你摸摸。”
他的掌心温热而柔软,有淡淡的信香气味,美人忍不靠过去:“大师,你知不知道……肉参……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西域奇花,需要用人的灵魂来滋养,千年方得一遇,可以化腐生肌,起死回生,但滋养它的宿主,却要经历万骨穿心之痛,而后挖心剥骨,死不得全尸。”
不得全尸,挖心剥骨……
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痛?
“大师,人可以不痛么?”
惠正轻声说:“即便是当时不痛,将来也是要痛的,如同瘾疾,服下一剂蔓陀花,也不可能就此长命长安。”
这话不知道什么好生耳熟。
好像许多年前,就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叨念过。
她望着惠正,神智恍恍惚惚:“我在哪里见过你,大师。”
“自然是见过的。”他握住她的手,“可是,你真的愿意想起来么?”
美人盯着他的眼晴,只觉这些天来,越来睡得越久,越来越不愿意去想一些繁复的事情,难道这些都是有原由的吗?她点了点头,见那双妖蓝色的眼晴,渐渐焕发出光彩,玉色的小耳坠,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那翠绿色的耳坠,那耳坠……
忽然之间一种念头如同星星之火,被那些微的征兆点燃了,哭喊声,打杀声,女人抱住男人的脚,哀求着,男人疯狂的追赶出去,挥起刀来……血肉飞溅……
她被抓住,被哀求:“救救我,救救我,阿桥……”
记忆翻江倒海,像巨浪一样吞没了她。
“这样的丑事,万万不能传出去。”
碧水被按在床上,灌进了毒药……
绞肠莎……
那刀又逼过来:“你也去死……”
“可是父皇,她怀了我的孩子……”
“啊啊啊啊……”
疯狂欲死,什么都忘了吧,什么都放弃吧……
忘记了才能若无其事活下去……
再惊再痛也不会有所伤害……
美人抱住头,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原来是这样……是这样的……”
原来,他与她早已有过山盟海誓的过往,只是她不得不把他忘记了。难怪总觉得他的心意如此突兀,即便是再温柔也夹藏着做作……
原来,竟是这样的。
“阿桥。”他伸手想扶起她,“本不是你的错,与他说清楚,他若不肯信,我会与他说的。”
美人静静地呆了许久,挥开他的手:“不用了,大师。”
“阿桥,你何必这么倔强!”
“既见疑,多说无用。”她淡淡一笑,“何况我害他吃了那么多的苦,陪他也是应该的。就让他出这口气又如何。”
“阿桥……”
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大师,天机泄露太多,是要被罚的吧?”
惠正一惊。
她笑了笑:“找人撒尿的毛病,原来也是大师在我身上留下的恶作剧,以后,我不会再去找别人了。”
她往远处走,天亮得再也没有可容人遁行的地方,心头清明,反而朗朗然无所畏惧。走到先前住的那间屋子,心里一动,去拍房门。
“顾云深!”
“顾云深!”
“谁?谁呀?”里面的声音有点慌乱。
才多早,就有人叫门,长工也没这么命苦的。
“奉天呈运,皇帝诏日……”
顾云深反射性的跪倒在床上:“臣接旨……”
美人推门而入:“在床上接旨,你想伺候皇上枕席吗?”
顾云深气得抓狂:“那是你该干的事,我才不干!”
“能者多劳嘛。”
= =
顾云深一口气被憋了回去,无言以对,瞪了她半天,转过头蹲到角落里去画圈圈:“我才不是能者,大早上就来骚扰我……我恨你,我恨你……”
“我看上你了嘛……”
顾云深一震,美人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陪我去喝酒吧!”
他就知道,有好事也不会轮到他。
“我不要。”
“来嘛。”
“就不要。”
“乖乖的你给我……”
“不要啊,救命啊,我不要啊……”
虽然叫的惨绝人寰,却还是被美人拖出了屋,扣子没系好,头发半散,好一副香艳绝伦的清晨嬉戏图。
终于上了月榜个小贱受了,不过好像是jj妈妈桑在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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