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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那天傍晚,主治医师来检视治疗成果时,捎来了一封由魔法部寄来的信件。
“恭喜赫敏·韦斯莱女士通过摄神取念的最高等级考核……”
赫敏,会摄神取念。
哈利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痉挛在了一起,他怎么就忘了呢!赫敏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是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按照规定,是必须要修习摄神取念的,为了更精确的审判结果。
只是……
那是否意味着……
那时的赫敏……
哈利不由地又一次想起了那日的游戏。
赫敏看着他的眼神,那样专注,就仿佛是要窥见他全部的思想。
“赫敏……”
病床上,赫敏正沉浸在安详的梦乡。
哈利俯下身,吻上她的额头。
“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只是发现的太晚,失去的太早。
治疗还在继续。
拥挤的走廊里,十一岁的罗恩看上去快要气疯了:“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说实在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十二岁的赫敏听到了他的话,哭着匆匆走开了。
可恶的罗恩。
永远都在伤害赫敏。
同样可恶的还有他自己。
永远只会伤害赫敏。
把巨怪和赫敏锁在一起,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每一次,每一次,他似乎除了伤害赫敏就什么也不会做了。
十二岁的赫敏缩在墙边,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明明是他闯的祸,却让赫敏站出来承担——
“我来找巨怪,因为我——我以为我能独自对付它——你知道,因为我在书上读到过它们,对它们很了解。”
十一岁的他和十一岁的罗恩成了英雄。
因为十二岁的赫敏为他们承担了责备。
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赫敏他的歉疚。
“对不起,赫敏。”
“没关系,哈利。”
身旁的赫敏微笑着,恬淡悠然,就似乎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狂风吹散了哈利心中涌起的困惑。
魁地奇的赛场,十一岁的他悬挂在半空中,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十二岁的赫敏在人群中艰难穿梭,她撞倒了奇洛教授,又给斯内普的长袍下摆放了火。
那个一直严格遵守校规,对教授们敬重有加的赫敏,为了他,为了他打破了自己信奉的一切准则。
赫敏……
依然是魁地奇赛场。
十二岁的赫敏小声地叮嘱十一岁的罗恩:“记住,别忘了,是‘腿立僵停死’。”
“我知道。”十一岁的罗恩不耐烦地说,“别唠叨了。”
十二岁的赫敏交叉着手指为十一岁的他祈祷。
可是十一岁的他不知道。
十一岁的他眼里只有那枚小小的,闪闪发光的金色飞贼。
十一岁的他眼里只有那块连见也没有见过的魔法石。
“我也许可以暂时牵制住斯内普,但我决不是他的对手。”十一岁的他莽莽撞撞,甚至连对手都没有弄对。
十二岁的赫敏伸出双臂搂住了十一岁他,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在紧接着到来的暑假里,在那个与魔法世界断绝的暑假里,就是那个拥抱给了他抵御孤独的力量。
而那时,十二岁的赫敏在卧室里,她在写信。
“哈利·波特?”赫敏的妈妈问。
“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最尴尬的记忆尾随着最温馨的记忆而来。
十二岁的赫敏手足无措地看着白色床单上刺目的血迹——
“妈妈!妈妈!”
十二岁的赫敏吓坏了,钻进妈妈的怀里:“我流血了,我会死吗?”
“别害怕,孩子!”赫敏的妈妈温柔地抱着她:“那是例假,说明我们的赫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可是……会痛。”
哈利心疼地看着十二岁的赫敏捂着肚子坐在桌前,她在写信,给十一岁的他写信,尽管十一岁的他从未收到,也从未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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