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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芽(一)
彭莫吃完,摊在沙发上不想动,徐风洗完饭盒后也坐回沙发上。
吃饱了的两人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就坐那儿闲磕。
“所以,你觉得昨天下午那会儿我是在嘲笑你,恶意看你笑话?”
点头。
“所以,你一时羞愤打了我?”
摇头。
“我才没有害羞。”徐风晃了晃拳头,“只有愤怒!”
“嗯?”
“……对不起。”
两人就着一夜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听说巴塞罗那夏季很少下雨,这里的人们认为在夏季遇到下雨是好运的标志,今天这雨下了两三个小时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徐风转头问彭莫,却看到他侧着身子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知道彭莫睡眠很轻后,徐风不敢贸然地移动他,怕又把彭莫吵醒,索性去床边拿了一床毯子盖在彭莫身上。
关灯后,还没有睡意的徐风无比小心地摸索回沙发上坐着,继续玩自己调整成静音的手机。
彭莫童鞋是被噩梦惊醒的,他梦见自己右半边身体被五指山压着,动弹不得,有个僧人向他走近,说是要救他,但交换条件是要他清净六根,彭莫不干,他还要为彭家传宗接代呢,僧人坏笑着蹲在彭莫身边,本来甚是模糊的面孔随着蹲下的动作具象起来,那豁然是徐风的样子,徐僧人一边向小彭莫伸手一边对大彭莫说:“施主,就算你不出家,你也没办法为彭家开枝散叶!”
彭莫一个激灵,吓醒了。
不小心睡着的徐风大概是迷糊中畏冷的原因,紧贴在彭莫身上,彭莫这一激灵也把他给弄醒了。他半迷糊半清醒地撑起身子,十足起床气,“干什么啊!?”
雄赳赳、气昂昂的徐风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睡在哪里,一个不小心又撑在哪里了……
彭莫一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小彭莫终究是没躲过徐大僧人的魔掌。
只是他臆想之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反而是一句软绵绵“什么东西?”的嘀咕和随之而来让人痛并快乐着的揉捏抓弄。
一大早就调戏别人的徐风表示冤枉啊,他如果不是自然醒,刚起的那会儿说得好听叫呆萌,说的不那么好听叫少根筋,他就觉得自己撑住手的地方有些不太平整,想要把它揉平,可越是揉越不平,就不自觉的开始又捏又抓了。
彭莫看着昨天死不愿意帮助他解决问题的徐风迷瞪瞪的样子,心知这个人肯定还没醒,可虽然手法稍显怪异,却让彭莫从未有过的心痒,他不想喊停,于是他一边感受着徐风让人……新奇的手法,一边控制着自己快要逸出口的声音。
徐风呆呆地看着手中越捏越大的东西,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感受到的热度有越来越烫手的趋势,他不高兴了,用力拍打了一下凸起的部分,极其压抑的一声“唔“成功地把他的视线转移到声源处,他看到彭莫憋成猪肝色的脸和满头的汗,倍感纳闷地移回视线,凸起、彭莫……天哪,他究竟对一个正处于容易晨间那啥的少年干了什么?
彻底清醒的徐风满脸通红的往洗手间快步走去。
彭莫无语的盯着小彭莫,心想今天做的梦也太准了,徐风那一下对正兴奋的小彭莫而言是无法言说的打击,难不成那个梦其实是个预言,他会因为徐风这小子而断子绝孙?
答案在某种形式上被无数次的狠狠否定,又在另一种形式上被肯定、肯定再肯定。
可惜的是,十年后的彭莫想起这件事时,根本想不起那个被他自己同时证伪又证明的预言般的梦,他只想得起早起迷糊的徐风那让他心痒让他沉迷的举动,只会谋划着怎么利用徐风早起呆萌的时间为自己谋福利~~哎,彭莫童鞋,你作为一个快三十岁的大叔,请注意你的口水。
眼下的彭莫流的不是口水,而是忍耐的冷汗,既要忍痛又要忍没有因为疼痛而消下去的欲望。
他瞪着洗手间方向,缓缓向小彭莫伸出手,感叹人生怎么这么苦逼,到了这份上还要自己自给自足……
七点十分,安德烈给徐风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七点二十分在他们房间门口碰面,一起去大厅吃早餐。
徐风奇怪一贯都是要出发之前直接敲门的安德烈为什么忽然用那么委婉的方式。
七点二十分,徐风和彭莫一出门就看到站在对门门口的安德烈和布鲁多斯。
徐风一见到安德烈就直接问,“你今天早上吃错药了?明明就在两对门,发什么短信啊?”
布鲁多斯听徐风不太客气的说法有些不爽,他皱着眉看了看徐风,没说话。
安德烈注意到布鲁多斯的情绪,轻轻在他手臂上拍了一拍以示安慰。他作为一个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同时又专修中文的混血儿,比对中国文化毫无了解的纯种外国人布鲁多斯更容易理解徐风这类行为语言暗藏的亲昵。
安德烈安慰完自家小攻后,搭住徐风的肩膀咬耳朵,“我可不想屡犯屡错,屡错屡犯,撞见你们两次就已经够了,不能再多!再说,你不是不许我说你们俩嘛,我明白的,中国文化讲究含蓄嘛,虽然我认为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一件不需要隐藏的事,但你如果不想别人知道,我一定会尊重你!我连我家布鲁多斯都没告诉哦!”
徐风再次石化,但鉴于彭莫和布鲁多斯都在场,他不敢爆发。
大声吼?怕彭莫知道这个误会后两人相处会有些尴尬。
动手打?人家高头大马的另一位就在身后。
徐风憋屈了,他知道按照安德烈的神逻辑,他再怎么否认都只会被认为是害羞、是含蓄,他……有口难辩,却又不能打安德烈一顿出气,就只能转移目标。
于是,彭莫童鞋,光荣中枪。
徐风觉得这事儿纵然怪安德烈脑补功能太强,可彭莫那厮脱缰的举动才是源头,他为安德烈天马行空的脑补提供了何等生猛新鲜的原材料。
斜睨着罪魁祸首,徐风决定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安德烈面前先远离此人,待单独相处时,再磨刀霍霍向猪羊。
如果徐风知道此刻他和彭莫在安德烈眼中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并且还决定要多跟他学习,估计能气得吐血吧——安德烈看着徐风斜眼“魅惑”地望向彭莫,在成功勾起彭莫的注意后,又忙“含羞带怯”地躲开彭莫的目光,在明知对方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后,又欲拒还迎的拉开两人距离,让人更加欲罢不能。
啧啧,值得学习。
徐风完全不知道自己划清界线的举动被脑补成了一部恋爱心机大片,还兀自快步走向电梯,彭莫腿长,三步追上,扯住手臂,贴近徐风耳朵说,“你不会又生气了吧?今天早上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
徐风瞬间脸红,今天早上他在洗手间自责自己无意间加剧了彭莫的晨间那啥时,又因为隔音效果不太好而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彭莫自己解决的声音,于是,莫名其妙地也来了感觉,于是,咬紧嘴唇也帮自己解决了一次。
虽然很确定自己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架不住心虚。
不敢直视彭莫的徐风眼神闪躲着说:“我没生气,今天早上我也有错,刚醒来太迷糊了,抱歉!”
彭莫看着脸红的徐风,回想起今早迷糊的某人,还有那没有章法却让人兴奋的手法,那种心痒的感觉又止不住的上来了,他也眼神闪烁地脸红了。
电梯来了,安德烈拉着布鲁多斯坏笑着走过他俩,率先进了电梯。
屋外,雨后的巴塞罗那清新隽永,有什么破土而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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