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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挑拨
“化身……竟然不是雅典娜赐予的人身……”杳马对战斗女神的心思难以理解，“她竟然容许你这样肆无忌惮地使用她的权柄，毫不在意神名会不会因此而玷污！”
“一直以来，雅典娜在你们的心中不都是异类么？”夏依冷笑，只有真正接触萨莎了解她，才会知道那是一位拥有怎样宽广胸怀的仁慈女神，虽然她经常抱怨她心软指责她圣母并因此而误事，但不能否认自己本身也被那份愿意为她牺牲的情怀包容与温暖，“被人类感动并与他们为伍，不惜以人身降临大地引导他们，保护他们，而不是像你们这般高高在上俯视着玩弄着践踏着。这样的异类做出这样的举动想来你们也不会更加惊诧了。”
“哼，哼哼……原来如此啊。”短暂的惊愕过后，杳马再度笑起来，“雅典娜对于人类来说还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连小小姐这种人也不能免俗。不过也难怪，毕竟再怎么厉害，你终归只是个人类，永远体会不到身而为神的真正心态。沉迷在雅典娜精心编织给你的美梦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哦，你是说等阶差距过大带来的心态差异导致理解的方向不同吗？这样的离间之语对我可没什么用啊。”夏依毫不在意道，“比起这些，你之前对我出手几回，现在也我该讨回点利息了！”
她话音未落，杳马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僵住不动完全陷入死寂，而他的灵魂此时正被一股精神力量吞噬带走去了别处。
处女座空间绝技之一，六道轮回！！
“作为魔幻空间的回礼，这六界风光也你请好好享受一下。”看着空壳般的杳马身躯，夏依洒然一笑。
和他废话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他也感受一下猝不及防被吸进异空间的滋味，坑了她那么多队友，不报复回去咽不下这口气！
这可是八感之下的六道轮回，就算是三大巨头也不见得能轻易逃脱，之前轻易就干掉了守大门的那个埃及佬，因为他心思恶毒主意都打到萨莎身上还差点又坑了几个榆木脑袋，夏依灭了他精神的同时连尸体也没留下直接同时毁了。这次施展对象换成了杳马，肯定没太大作用的。
不过，她可是特地加了料的啊。
“哦！虽然早猜到一定弄不死，但回来得真快啊！”感受到另一股越发强大的陌生小宇宙涌现在杳马的背后，夏依随口感叹，她坐视虚空中越来越响的时钟走秒时发出的嘀嗒声，黑色的漩涡随后涌现，伴随着杳马双眼中的神彩恢复，那漩涡中浮现出了一尊写满时间的巨大虚幻神影。
庞大的身影浮现在半空，充满了属于神的威严，祂的背后是巨大的时钟轮盘，象征着这位神掌控的力量属性——时间。只是这全身漆黑暗淡的灰败色泽，和双手双脚都贴满写有“Khronos”字样像锁链一样扣着被迫着蜷缩起来的身姿，无一不在向看到的人诉说着这位神灵的落魄和失败。
“哎呀呀，啧啧。真是凄惨的神之本相啊，上面满满的全是你哥哥的封印啊。”完全无惧于那点威压，完全不意外的夏依可没想要放过这个机会，嘴上说着同情，脸上全是幸灾乐祸，“这是加了多少道在上面，你哥这是要多恨你，才这么卖力让你到死都不能翻身。确定那是你亲哥？你妈说不定是他后妈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哦。”
“你这家伙——！！”像是一直努力掩藏着的伤疤被人血淋淋地撕开一样，杳马几乎失去理智地向她咆哮，“你是故意的——！！”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伟大的时刻之神卡伊洛斯啊，我只是很想近距离瞻仰一下您的神姿而已。”夏依一脸笑眯眯，上下打量着啧啧有声，“现在看来，果然见面不如闻名啊。另一位隐于历史长河中的时间之神，相当于众神主宰的存在胞弟，真面目竟是如此的落魄。”
她的六道轮回，可不仅仅只是请他去观光而已啊。
“不可原谅……”夏依在算计他之后，毫不留情的嘲笑让杳马，不，应该叫卡伊洛斯睁着被气红眼的瞳仁仿佛要生吞活剥般瞪着她，“区区一个渺小的人类，竟敢如此算计侮辱予我！不可原谅啊——！！”
神影背后的时钟指针疯狂跳动起来，随着时刻之神的暴怒，它化成无数支漆黑的利箭，带着神的威压如骤雨般朝着夏依兜头暴射。
“Hā！”夏依伸手在前作拈花姿态，随着那声“不动明王”的梵语高声念出，那些黑色的利箭在第八感下的防御结界前尽数拦下。在杳马露出愕然之色时，她的笑容从容，“你的神魂被钉死在这具人身里，这实力被影响得可真不是一点半点。怎么办，神大人，对你了解得越多，我反而越不忌惮了。”
“这就是你的报复？”方才的一通攻击让杳马发泄了些许怒气，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因为我之前一再算计你，所以你逼迫我显露真身一再奚落我。小小姐真是好打算，差点就完全着了你的道啊。”
“报复？谁知道呢，也许吧。”方才的一番攻击让少女的周边地面插满了黑色的利箭，仿佛身处于一片黑色荆棘之地，她信手一捞，从身边拔起一支指针利箭把玩，“看到你这副惨样，我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两年前你夜闯圣域时，会对阿斯普洛斯……哦，就是那对双胞胎兄弟出手了。光明正大行走于阳光下的哥哥，和永远只能躲在阴影中见不得光的弟弟，两年前这对兄弟俩的生存方式一定让你引起极不快的回忆吧。看到弟弟就想起了你自己，然后情不自禁的完全忍不住的向光芒万丈的哥哥出了手，可真是在圣域里引发了好一阵乱子啊，给我添了好大麻烦呢。”
“……或许从你第一次破坏我的剧本的时候，我就该消灭掉你的啊小小姐。”杳马看着她久久不语，“伪装成神的亚伦已经把这次的圣战完全搅乱了，完全脱离了众神的掌控。可是你！我到现在才发现你的出现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意外啊！”
“你设计的剧本无非是弟弟打倒哥哥最终翻身做主人，我篡改了剧情，变成了兄弟俩平起平坐，这个结局不够美满吗？”夏依双手一摊表示不解，“至于意外什么的，亚伦伪装成神的事算是意外的话，把他从城堡里偷出来成普通孩子长大的你又算什么？”
“那个小子的事由我一手操控，会变成这样并不是意外，是我书写的剧本会发生的必然剧情。”说到这个，杳马脸上有些自得，但看到夏依时又归于凝重，“但是你，小小姐，我看不穿你，看不到你的过去、未来。这个世界里的所有时光里没有你的存在，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该来，把这一切全都搅乱了。”
“你发现不了不代表不存在。”夏依直接反驳，看着他面露讥诮，“就比如你吧，神话里没有你，历史里没有你，特殊手段找不到你，所有人都不认识你不知道你，难道你就真的不在了吗？现在不是正拼命刷存在感么？”
“你怎能和我相比——”
“是不能比，我可和你不一样。”打断他的话，夏依再度摊手，“我对历史上有没有给我留一笔世人会不会记得我可一点也不介意，而且我要什么有什么，本来只是一个小孤女，还是拖你的福又多了一个爱护我又能被我欺负的笨蛋哥哥，你还送来你儿子给我当小弟任打任骂，后来去了圣域还当了女神一堆人供我使唤，人生可谓幸福美满，是比不得啊，嗯嗯。”
杳马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他精心安排的挚友相残的剧本到她嘴里变成了哈迪斯和天马星座在她手里成了小弟任她驱使，连雅典娜也对她极为纵容甚至听从，这个女孩的心黑手狠牙尖嘴利他不是不知道，但真正体会到又是另一回事。
“别把自己吹嘘得这么好听啊，小小姐。”很快他露出了冷笑，“我可是发现了。你口口声声说得这么自满，其实本质上比我还要可怜吧。”
“啊？”某人抬头，做出风声太大听不见的姿势，“你说什么？”
“你，从来到这个世上到现在十五年，一直都在为雅典娜作嫁衣吧。”根本不理会夏依的装模作样，杳马继续道，“被雅典娜转世的人身收容，说什么享有她的权柄和荣耀，难道不是因为你本质上只是一缕灵魂，一直只能依附她生存，连真正的肉身都没有的关系吗？”
“！”
“你没有躯体！”杳马直接指了出来，“离开了雅典娜，你就会变成缺水的鱼，很快消亡！”
少女的勃然变色让他感到了快意，根本不等她开口，杳马再度下了定义。
“渺小的人类啊，没有了雅典娜，你什么都不是，连普通的人类都算不上！”
少女的从容彻底消失了，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将手中的黑色箭支向他投掷了过去，这本就是自己的武器，杳马很轻松地接了回去，掩下了心头的冷笑。
看来又找到了一个致命弱点，好好利用一番，或许可以看到她和雅典娜之间精彩的对决之舞。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他恢复了嘻笑之色，“雅典娜会这么放心你可不就是因为这些吗？没有哪个神灵会轻易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和荣耀的。就像我那哥哥，因为我威胁到他的神权不也是毫不犹豫地痛下狠手吗？”
“住口！”天魔降伏的杀招含怒袭来，已经显露神魂真身的杳马轻易地用他属于神的小宇宙挡了下来。
不不，这小丫头这么厉害头脑也精明，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抓住了他的弱点，这样可怕的角色如果这次不抓紧这次机会将她干掉，绝对后患无穷。
“你心里也怀疑了吧？”打定了主意，他继续用言语挑拨，“碰见了那么多神，不管是一流神还是二流三流，包括我在内，所有的神都是高高在上的，视你们为蝼蚁垃圾。凭什么雅典娜就如此温柔可亲，她可是十二主神之一的顶级一流神啊，凭什么待你这么好，你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人类，对神来说就像垃圾一样随手就能扔掉的人类啊！”
“萨莎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说小花儿不是那种人？”看到她明明愤怒却越发惨白的脸色，杳马哈哈大笑，“她可是象征智慧的战争女神啊！我的所作所为她从头到尾都知道的，可是却没有告诉你吧？你白白认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伙十六年的哥哥，真的没有怨气吗？她想利用亲情感化哈迪斯放弃圣战，当然也会利用同样对亲情无比渴望的你，有你在不是更能束缚住亚伦吗？就算失败了其实也没损失啊，她依然回到圣域当女神，能力不足不成熟也没关系，不是有你在吗？圣域的平稳繁荣甚至一直战力完好保存到现在，难道不是你在里面出了大力？她要做的只是付出一点神力，就能坐收这一切成果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雅典娜的，都以雅典娜之名！”
“闭嘴——！！”伴随着有些凄厉的尖叫，少女的小宇宙轰然爆发开来，盛满了浓浓的愤怒与惶惑之意。
天舞宝轮！！
很好，彻底激怒她了。
杳马将时间之力加在了自己的身上，轻易地躲开了宝轮战阵的笼罩。
“愤怒之下施展出来的绝招破绽百出啊小小姐。”他扯了扯头上的帽檐，“你的灵魂，我收下了。”
真实魔幻——！！
这是他手中掌握的最强杀招，一旦施展出来将会产生出时间的大洪流，能把一切东西卷入去，它会把一切冲击得而粉碎殆尽，使一切完全消失于世界上。
这位来历神秘的小小姐相信也不会例外。
杳马选择的时间很巧妙，刚好是夏依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这一击将她打个正着。很快，他就听到了对方痛苦的惨叫声，看到那娇小的身影在时间的洪流里仿佛破碎的花瓣被卷起然后重重摔落。
最后的画面，便是他悬浮在高空上，冷冷俯视着那碎石天坑里满身是血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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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小夏依被挂了，灵魂被灭，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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