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用生生世世来报一世恩。
她寻寻觅觅为追回从前。
珠落玉盘月成霜之时,是否有人达成所愿。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宫斗 前世今生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歌,黎笙 ┃ 配角:阿欢 ┃ 其它:墨韵

一句话简介:短介绍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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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未知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369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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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落玉盘月成霜

作者:枕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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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篇完结


      楔子
      珠帘被卷开,墨韵望着眼前带着一袭凉意的青衫男子,缓缓开口:“公子所为何来?”
      沉默半晌,男子清冷的嗓音传来:“为寻一粒珠子,天性微凉,七彩琉璃。”
      她天生可以看透别人的前生,却始终看不清自己的前生,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看清前尘往事,好来提高修为,她索性隐于市井开了一间阁楼,收取别人感激,达成心愿。
      微微颌了颌首,墨韵看着男子答道:“可以。”
      交易,达成。

      若成皇是你的心愿
      “小姐,快下来吧。”
      墙下的婢女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颜歌坐在墙头看了她一眼,不去接她的话:“阿欢,你说我若成皇如何?”
      阿欢一下子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出声:“小……小姐……”
      啧,真没用。颜歌撇了撇嘴,不再看她,转而望向天空。
      她于七年前母妃去世之日被除公主名号,不得施行宫礼,不得面见皇上,不得参加宮宴,由本是整个皇朝最受宠爱的公主一举成为皇朝中最为奇特的存在。除了每月必须送来的贡奉之外,再无其他可以证明她仍身处皇宫。
      到底是为何才会落到现今的处境,她掉下墙头的瞬间开始明白,因为她的母妃,她的娘亲已经不在。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颜歌睁开眼,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多谢。”她拍拍屁股站起来,没有多想就准备转身离开,更无结交之意。
      “公主。”清冷的嗓音响起,颜歌有一刹那恍惚,好久没有人这么喊她了。微微偏过脸,她看向穿着对他而言略显肥大官袍的少年,有些好奇:“何事?”
      一阵清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可仍未阻碍少年的声音传来,他说:“若成皇是公主的心愿,我愿意助你。”
      颜歌怔住,重新望向那个少年,仔细看了看他袖口的印纹,拉着阿欢走开了。
      “阿欢,今年的新晋状元爷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少年袖口的印纹已经彰显了他的身份,新晋状元,黎笙。

      报恩
      时过两年颜歌才明白,当日的黎笙并没有说玩笑话,他是真的想帮她,朝廷局势,天下势力他都会一一教与她。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颜歌终于忍不住了,毕竟谁会把一个女子想要成皇的话当真,那件事甚至连玩笑都开不得,何况当真。
      黎笙将刚刚给她画的情势图放在烛苗上烧毁,烛火在他的脸上倒映出明明灭灭,他认真地说道:“我不会用你的愿望开玩笑。”
      颜歌噤了声,她不知道如何把话接下去,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帮她帮到如此境地。
      过了一会儿,她讷讷地开口:“能把刚刚那张图再画一遍吗?我没记住。”
      黎笙转过身看着她,虽是面无表情,手里的毛笔却不知何时断裂。
      “公主是真的想成皇吗?若只是一时儿戏,微臣不如提早放弃。”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颜歌望着他的眉眼也不由得异常认真,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绝不是儿戏。”
      怎么会是儿戏呢,成皇的想法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这个念头在她脑中盘旋已快将近十年,十年来每思索一次,这个念头便加深一分。她要成皇绝不是儿戏,她一定要成皇。
      不去看握紧拳头的颜歌,黎笙将情势图再次画于纸上:“一月之后,将有别国使者来访。”

      一月之后,果真有外国使者前来拜访,皇上在皇宫中设下盛席款待之后,更是邀约对方前去后花园品茗。
      宴席颜歌没有被容许参加,这次的品茗她也依然没有资格前去。
      “公主为何还不梳妆?”
      “我早就被废了公主名号,如何能过去?”望着不请自来的黎笙,她嘲讽地反问道。
      黎笙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公主若想登上皇位,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要重新恢复公主身份。”他将一件流苏长裙和一袭面纱递给颜歌:“今天助兴的乐师没来,想要如何,公主自己决定吧。”
      她的母妃当初因一首浮月曲而被封妃,自她死后,天下会唱的人也便只剩了她,她的眉眼与她母妃如出一辙,如若蒙上面纱,一定会被认为颜妃重现于世,就算不能瞒过她的父皇,也定然可以取得满意的效果。
      当初她的母妃去世之后她的父皇就立刻除去她的公主之位。让她过上那种没有拘束的生活,那是她母妃生前最大的愿望,也是她父皇的私心,她与母妃太过相像的面容,每在她父皇面前出现一次,都会唤起她父皇心中的回忆。
      于是,她的父皇只能尽量将她隔离自己所存在的地方,却又偏偏舍不得赶出皇宫。
      她母妃就是她父皇的弱点,如果她抓住了这个弱点主动出击会如何?
      他倒比她看的还透彻。
      “等下,”颜歌叫住黎笙:“为什么这么帮我?”即便知道这是逆反之罪。
      “因为这是公主真正的心愿,”他顿了顿:“如果一定要说理由的话,我是在报恩。”
      愿意不惜性命的报恩,这份恩情一定很大。
      颜歌揣着心思,遮着面纱,随着舞女进入御花园,偏头看向凉亭内,她的父皇捏紧了白玉杯,激动到掩饰不住心情:“颜儿。”
      未等片刻他又恢复了理智,蹙紧眉头望向颜歌,可没等他发问,外国使者就站了起来。
      只见他拱了拱手道:“想必这就是贵国独传浮月曲的公主,相传曾经的颜妃娘娘就因这一曲倾了天下,公主也不差分毫,令我等大开眼界。”
      颜歌微微伏了伏身,不做任何回答。
      她早已不是什么公主,又何尝不知这次献舞属于抗旨,但是她没有办法,为了恢复身份只能兵行险招,她这回赌的就是她的父皇不会家丑外扬,把撤去公主身份这种事宣传的人人尽知。
      覃朝摸了摸下巴,眸光意味深长:“是啊,公主这一曲弹得将朕心里的往事都勾了起来,难得使者喜欢,来人呐,将使者进献的温玉镯子赏给公主。”
      不必再分神,听到公主一词颜歌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公主之位
      颜歌恢复了公主身份,清冷的偏殿也搬回了以往奢华的地方,在使者未回国期间,皇上的赏赐不断落下,甚至为她封号“怀月公主”。
      “黎笙,真的做到了!”她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圈,恨不得把黎笙供起来敬仰。
      预谋打算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她没有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别高兴的太早。”黎笙毫不客气地泼了她一盆冷水。
      虽然不满意他的不配合,但颜歌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现今恢复公主身份是因为她的父皇不愿在使者面前失了颜面,等使者一走,无论是找出什么理由,她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你可知皇上为何会恢复你的公主之外?”
      面对黎笙的突然发问她有些疑惑“难道不是他为了保全皇家颜面?”
      他轻轻摇了摇头,唇畔抿出凉薄的弧度,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三个圈:“这三个圈便代表着现在的情势,里面那个是我们国家,稍微近一点偏右的是前些日子派使者过来的戚顾国,稍微远一点偏左的是现今跟我们敌对的胡月国。”
      “这跟我恢复公主之位……”颜歌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望着水影越来越淡的桌面,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了避免造成戚顾国和胡月国里应外合的局面,她的父皇一定会极尽讨好之事的对待戚顾国使者。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等。”
      “等?”看着黎笙气定神闲的模样,颜歌疑惑了:“怎么等?”
      “我朝安逸许久,虽昌盛繁荣,却也因这繁荣而怠于士兵操练,不然你以为为何皇上要这么款待他国使者,是为了联合别国做战。大将军曾经立于沙场的不败威名最多再唬对方,”他扬了扬修长的手指:“一星期。”
      她沉默:“到时该如何?”
      “带兵打仗。”
      颜歌还想要问,被黎笙拦住了,他换了一个话题:“能问吗?你想要成皇的理由。”
      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良久,颜歌才重新开口,声音有些晦涩:“寻找我的娘亲。”
      “颜妃娘娘?”
      点了点头,颜歌继续说道;“我和父皇其实一样,都相信着我娘没死,她原本就是世香医药之女,当初太后患了不治之症,连宫中御医都没办法,是她施针下药救了太后性命,这样精通医理的她怎可能会不慎中了毒。但父皇有太多的顾忌,不敢放开了手脚去找,他过惯了现在的生活,不敢就这样打破。”她扬了扬唇:“可我不同。”
      她的父皇派出身边所有的暗卫去寻找又能怎么样,在偌大的天下面前,区区几十人就像散沙落入了沙海。而她从小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可以不顾及天下人的碎语,她还年轻,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收拾她造成的烂摊子。
      她的勇敢与气势连她父皇都曾感叹:“若歌儿不是女儿身,朕定将皇位传给她。”
      颜歌有些恍惚,她好像看见了她的娘亲挂着温润的笑颜,轻柔地将她楼进怀里:“才不要,我家歌儿只要一辈子这样快快乐乐的就好,皇位虽好却太累。”
      这样不争不抢的性子或许就是帝王最喜欢的,他也挂着笑意说:“那好,有生之年朕都会护好歌儿和你,让你们一直无忧无虑下去。”
      可惜,皇宫中哪里来的无忧无虑,自七年前的那一日起,当初的温情便只是笑言,她一步一步将自己推进娘亲不愿看见的深渊。
      只因她心中还存有一份希冀,如果娘亲还在乎她,就一定会回来吧。

      祭祀大典
      颜歌今天穿的分外鲜艳,银线金珠缀成的湖蓝锦绣袍,蝴蝶戏花样式的金簪步摇。穿得如此华贵只是因为她七年来第一次被允许参加祭祀。
      她位于阶梯中阶,望着阶台之上的明黄衣角,于众皇子公主中盈盈拜伏。
      她的手心里有着绵绵汗意,祭祀大典半点马虎不得,一处礼仪不到位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而她接下来所做的,是要在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撒下弥天大谎。
      垂在身侧的手被她紧握成拳,不去回头她也能想象身后的黎笙此刻是什么模样,垂眉淡漠,表情冷静,不会为接下来的事干扰到一丝心绪。这样想着,她不免又放松了下来。
      “父皇,”在覃朝将三炷香置于九鼎之内时,颜歌突然起身:“近日来我朝连连败仗,父皇何不去问问国师有什么破解之法?”
      是合情合理的担忧,是为国焦愁的心思,但她是女儿身,她现在身处祭祀庆典。
      她毫不闪躲地迎上覃朝变得深邃危险的眼神,努力挺直腰杆。
      “可惜了,”一片静谧中,最先出声的是国师,只见他连连摇头:“可惜是个女儿身。”
      这番话令祭鼎旁的覃朝想起了自己往日的话语,他微微眯眼,缓和了眼中的锋芒:“朕很感兴趣,国师这话的原因。”
      国师微微躬身:“皇上恕贫道直言,公主福星高照,彗星随伴,身上隐隐有着天子之气。”
      如此大不敬的话,一说出来立刻有大臣反驳:“皇上,这实乃谬言,且不说怀月公主刚刚恢复公主身份,光是女子临朝都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事,望皇上三思啊!”
      有了领头的,反对的人就一一站了出来,覃朝听着百官的一言一语,转着自己拇指上的玉环,阖着眼,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颜歌也低着头,一声不吭。
      “既然公主有天子之相,福星高照,那就请公主前去战场吧,”覃朝睁开眼,眸光锋利:“若公主真的福星高照定会带来胜利,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颜歌轻轻展袖,不再看他:“是,儿臣遵旨。”
      黎笙曾在前日找上她,让她在祭祀庆典中问出放肆的话,引起全部人的注意。他则会事先安排国师说出她有天子之相的判定,他说:“不管有多少人反对,你都不要慌,我若猜得不错,皇上会将你派去沙场。如果事情真的不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救你。”
      尔后,事情便如预先写好的话本一般,一章章翻过。
      一切,都和黎笙预料的分毫不差。
      阳光越发金灿耀眼,颜歌站在暖阳之中,周身却难以自制的泛着寒意。

      我能否信你
      回到寝殿,颜歌扫落案牍上所有的物什,摔了装饰用的白瓷细瓶,一副气闷的模样。
      “公主,是因为祭祀的事吗?”阿欢问的小心翼翼,祭祀上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她以为颜歌是因被覃朝派去战场作战而烦闷,公主毕竟不是很精通拳脚功夫,在沙场之中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自保能力。
      “不是,”她挥了挥手:“阿欢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她会感到气闷,并非是被派去打仗,而是因为黎笙。
      黎笙太过聪明,所有的事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如此聪明的人为何会帮助她一个落魄的公主,她登位后可以许诺他的金钱权势,相信他不需要她也可以拿到。
      越是猜就越是猜不透,越是猜不透就越是觉得黎笙深不可测,也就越是心惊胆战。
      她已将他视为亲近之人,她不愿去想日后他的背叛,可却忍不住不想。
      “听阿欢说,你在发脾气。”黎笙望着满屋子的狼藉,问她。
      颜歌坐在椅子上,看到他后,迅速站起:“明人不说暗话,你说,你到底为何帮我?”
      挑了一处看起来能坐的地方坐下,他答道:“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为了报恩。”
      “又是报恩,我以前根本从未看见过你,哪里来的报恩?”颜歌望着他,但一柱香过后,黎笙仍然缄默着。
      她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黎笙,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可以,”他这回倒是答的很快:“你先静一下,我去向皇上请缨出战。”这样你才能信得过我。
      黎笙将房门轻掩,隔开了她的目光,走进雨幕之中。
      他从未欺骗过她,他于她所做,真的是为了报恩。
      千年之前,他不过一滴天雨,在快修成正果之前坠入凡间,若是触了地碎裂,他曾经所修就全部化为灰烬,恰巧有一个玉盘接住了他,却因接不住他的修为而应身碎裂,而他化落成珠,修身成仙。
      那个玉盘,就是颜歌。
      他所报的,便是当日颜歌自损接住他的救命之恩。

      化雾为剑
      铁甲戎装,风起沙扬,颜歌立于马上,望向身侧的黎笙,他终究是跟来了。
      轻轻哼了哼,她偏过头:“我没说要信任你,现在只是暂时休战,在你告诉我实情之前我都不会原谅你。”
      黎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战场上就别耍小性子了,待会开战时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点了点头,颜歌握紧手中的缰绳,看着前方的千军万马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还有心思开玩笑:“行,要是等会看你撑不住了,我们可以转身就跑。”这是她第一次带兵打仗,说不紧张是假,却连一点害怕都没,嘴上再如何说着不信任,她心里也还是依赖着他。
      不知何时双方开始了交战,颜歌依言待在黎笙身旁。
      正是离得近了,她才看了令她震惊的一幕,黎笙手中生起团团雾气,那些雾气化成一柄柄长剑,青烟缕缕,坚硬非常。
      国师到底是有一句话是没有说错的:“公主身旁有彗星随伴。”
      抿紧嘴唇,颜歌看着身旁少年的侧脸,他隐于雾中看不真切,可他眸光的坚定愈发浓重。她的身边,确有能人陪伴。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明白为何总觉得他捉摸不透,为何他可以让国师撒下弥天大谎,为何他有足够的自信将她推上皇位。她依然不明白的,仍是他为何会帮她,不遗余力地帮她。
      战事无须再问,必是大胜。
      趁势追击的道理,颜歌还是知晓的,她收拢了心神,放下心中的疑惑,安抚兴奋的三军:“还请诸位将士同我一举攻下敌营,待凯旋归来之时,我必犒赏三军。”
      她还想说些激励的言语,被黎笙拦了下来。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颜歌看见了一位女子。白衫素衣,玉簪挽发,饶是如此不精心的打扮,却仍掩不住女子的倾城之姿。
      刚刚还英姿勃发的颜歌,这时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轻轻启唇,声音有点哑,唤得小心又委屈,生怕这是梦境:“娘。”

      所要的真相
      她翻身下马,丢了佩剑,顾不得半分形象跑到她娘亲身边:“娘,为什么这七年来你都不曾来找我?”这七年来,她从每日以泪洗面到与人争辩,到最后学会用不在乎伪装起坚强的表象,她独自承受了多少,无人知晓。
      “歌儿,”颜清抚上颜歌的发梢,眼眶也有些红:“收手吧,打一仗会白白害多少百姓丧命你算过吗?这里的宁静安乐你也不想破坏吧。”
      想要诉说的委屈一下哽在了咽喉,她往后退了一步,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若不是黎笙不动声色地在背后支撑着她,她此刻肯定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她七年不曾放弃寻找她娘亲,如今终于见了面,可她娘亲与她见面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而是让她就此收手,还敌国一片安宁。
      “你现在住在这?”她半晌挤出一句话,问得干涩。
      颜清也沉默了一会儿,面上带着歉意:“是。”
      “离开了皇宫,你觉得自由了吗?”颜歌擦干了眼泪,定定地看着她。
      在她的目光下,颜清缓缓点了点头,温柔又坚定:“很自由。”
      不再留恋,颜歌转过身重新骑上马匹,发出命令:“收兵!”
      从此,用我自由换你自由。
      少时,颜清总是期望她能快快乐乐一辈子,现在,她离颜清的希望越来越远,无路可退,因为,她要用她的快乐为她曾经最喜爱的娘亲筑起一道城墙,让她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颜歌驾马而去,她对黎笙说:“黎笙,我现在再也不信任何人了。”
      她果真再没回头,所以就没有看到她的娘亲,此刻也是泪流满面。

      朝元十三年,史上第一位女帝登基。
      “黎笙,登基之后好像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开心。”颜歌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神情落寞。
      从战场回来之时,她将娘亲的下落告诉了父皇,她看见她的父皇甚至来不及多嘱咐什么,就将帝位传给了她,再顾不得任何颜面,自己到民间找颜清去了。
      助人总会帮助与自己有交情的,自己曾经对之有过恩情的,戚顾国的鼎力相助,以及她在那一次战场上立下的军功和国师的倾力举荐,也让诸位大臣的反对声小了下去。
      黎笙的最后一步棋终于显露了出来,他让颜歌当日趁着戚顾国使者来恢复公主之位并不仅仅只为了那一个目的,也是为了今天。已经帮助过一次,不如再卖一个人情,帮助两方势力最后自己沉船,还不如坚定的选中一方,尽力保全。
      他早就想通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为颜歌挑中了那个时机。
      “那你有什么新的心愿?”黎笙望着她,轻声问道,清冷的嗓音与曾经无异。
      “好像没有了,”她偏着头想了想,突然目光狡黠起来:“若是硬要说的话,我现在的心愿是想知道你为何会帮助我。”
      颜歌整了整头上的帝冠:“快点去准备吧,在登基大典上迟到,就算是我也不会轻饶你的。”
      她在宫女的簇拥下,去了前殿,没有察觉黎笙若有所思的神态。
      这一日,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公主如愿登上了皇位,可那个她视若亲属的男子始终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少年化作一团雾气消失在了人间。
      他化作雾气的原地出现了一粒珠子,天性微凉,七彩琉璃,她所想要知道的真相,全在珠子之内。
      她这一生都在追逐真相,追逐她娘亲假装死去的真相,追逐黎笙帮她的真相,最后她知晓了全部的真相,也失去了身边所有的人。

      尾声
      墨韵拾起了那颗珠子,在拾起来的那一刻前尘往事翻涌而来,她的眸间不禁酸涩起来,原来颜歌就是她,她的前生。
      “黎笙。”她捏着那颗珠子望向对面的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那股挥之不去的凉意总是那样熟悉。
      “是我。”他掐诀,那颗珠子隐进了墨韵的眉心,充沛的修为流进她的筋脉。
      “你……”她惊愕住。
      “这不是你的心愿吗?”黎笙勾了勾唇角,笑的温柔,那是墨韵,也是颜歌第一次看见他笑。
      她收人感激,达人所愿,他自耗修为,成她所愿。
      前世,她有了成皇的心愿所以他出现了,这世她有了修为提高的心愿所以他又出现了。从一开始,他要她寻找那粒珠子时,他就是在一步一步帮她达成愿望,一如往世。
      “黎笙,这次你可以不再离开吗?”独身一人的滋味不大好受,她这辈子不想再次孑然一身,冷冷清清的过完一辈子。她前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她不愿这次也没机会说,在她心里,他其实早就成为了她所信赖的人。
      他颌首:“如果这是你的心愿。”
      她救了他一次,于是她每一世的心愿他都会尽力完成。
      天雨陨落,坠入玉盘,自此珠落玉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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