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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她怀抱着满腔发泄不得的愤怒回到了原处。
曹行知监视她？
叶舞雩把录音笔的录音copy下来，存到硬盘里，她搜索着杨云婷的行程。杨惠茹现在肯定被层层保护着，而杨云婷是最好的突破口。但杨云婷几乎搜不到，叶舞雩关闭了网页。
母亲的死扑朔迷离，都说是意外，她却认为是人为。那么是杨惠茹？看那天她审问杨惠茹她的表现来看，杨惠茹如果不是演技太好，就是不知情；是曹行知？但曹行知没有理解，她想不通曹行知有什么理由杀死自己的母亲。
叶舞雩琢磨半天，拿着从王哥手上拿回来的药物，将那药丸倒出来，用木棍一点点的碾碎成粉末。她研磨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将这些粉末又倒入了那个药瓶，心满意足地笑了。看了看手表，已经又到了下午，叶舞雩抿了几口凉水，蒙头睡起来。
睡醒后，她随便啃了一块面包，开始梳妆打扮，看着镜子中变了模样的胖了一圈的女人：曾经的柳眉变成了粗长的如毛毛虫一样的眉毛，瓜子脸变成椭圆浮肿。妩媚的面容变成了黄脸婆，她笑了。就算曹行知站在她面前一时间恐怕也认不出她。
她走出去，又是个午夜时分，这样平平常常的不起眼的她犹如一个被生活累垮了黄脸婆，不会惹任何人的注意。她来到了母亲之前的那所医院的后门，躲着监控走，一直到了一个死角，便坐在那，那位母亲的主治医师她不知道他家住在哪，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蹲守着。
但这一夜过去了，一无所获。叶舞雩并不急躁，一连蹲守了三天，后面她就转去前门，据她在官网上查询，这个医生近期在急诊室值班，他开的车叶舞雩是记熟了的，也偷偷去停车场看过，并没有他的车。
在前面又蹲守了五六天，终于在下了小雨的凌晨五点钟看到那位医生的车出来了。叶舞雩没有犹豫，一瘸一拐地倒在了他的车前，那位医生以为是碰瓷的，下来后呵斥叶舞雩，叶舞雩突然扒住他，锁住了他的咽喉。
“上车。”
医生愣住了，叶舞雩手使劲，他感觉到喉咙疼痛，后腰上也抵着硬物，叶舞雩冷冷道：“别乱叫，不然现在你就去见阎王。上车，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医生哪里肯，但叶舞雩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我是叶舞雩，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医生眼神一闪，“叶小姐。”叶舞雩掐着他的喉咙，半拽着他上了车。
“我母亲去世那天你查房几次？她的体征有什么变化，你的病人病情手册在哪？”
医生脸色发白，车里开了灯，他看到叶舞雩的脸不可置信，“你是叶小姐？”
“别废话，我问你答。前一晚你查房时候有没有发现异常，我母亲被抢救时候体征如何？你们病房的监护仪和呼吸机多久检查一次？”
这位医生一直是她母亲的主治医生，叶舞雩也相信他没有从中做手脚，但现在她找不到任何线索，出事后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没有第一时间找人查清楚这一切，而是杀到杨惠茹那里，如今失手被追捕，已经失去了先机，只能一点点挽救了。
她开着医生的车，又倒回了停车场，然后她放开了对医生的禁锢，只是拔掉了车钥匙，把车门锁起来。她放轻了声音，恳求着医生，“求你了，医生，帮帮我。”
叶舞雩说了很多，她说自己不相信母亲死于意外，她查了很多线索，求着医生告诉她这不是一场医疗事故，她想医院也不愿意背这个锅吧？叶舞雩说的楚楚可怜，她说心中自己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真相。
医生同情她，便把一本记录给她：“这是我私自复制下来的，之前的档案被医院回收了，还有这份档案有位曹先生找过我。你母亲的死因的确是缺氧，但我可以肯定这与医院无关，病房的仪器在前一天才全部检查过，这些都是有记录在的。而医院停电这事的确属于医院的责任，但备用电源很快就启动了，前后误差不超过三分钟。”
叶舞雩得到自己想要的，对医生再三感谢。医生不置可否，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她。“你想怎么报仇？”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叶舞雩警惕起来，急速下车，便看到前面有车灯大亮，反光灯照亮闪烁着，叶舞雩不自觉眯起眼睛，随后飞速往停车场内跑起来。她如一阵风一样穿梭在偌大的停车场内，行踪不定，缥缈无影，耳畔生风，听着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灯光在身后如影随形，但叶舞雩还是躲开了追踪。她不知道追她的人是哪方势力，但可以肯定不是警方，也许是曹行知，也许是杨惠茹，只有他们才会小心翼翼又凶狠无比的追杀她。
叶舞雩闪进一处车底，随着车子启动离开了这里，车停下后她等了十分钟才逃出来。嘴巴里叼着那叠文件，趁着夜色闪进了出租屋。
还没眯一会儿，有人开门。叶舞雩赶紧从内抵住门，那房东嘀嘀咕咕地找着钥匙拧着门把。透过门缝看到是房东带人来看房，她找的这间是临时空出的房间，看来房东已经找到新的租户，叶舞雩麻利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趁着他们闪进来的那一瞬间冲了出去。
她身手很利落，不到三秒时间就冲出去越过胡同消失不见，房东和房客惊魂未定呆滞惶恐，然后那个房客赶紧说不租了，逃离。而天已经大亮，叶舞雩必须要找个安身之处，她不敢去住那些旅店，只能继续徘徊在这一片城中村，继续找到能够掩藏自己的空房子。
她在闪进一个公共公园，在卫生间里给自己做好了伪装，接着大摇大摆的出来，思来想去地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陷入了弥漫，翻着那些医疗报告，看着那些专有名字，她如饥似渴地翻阅着，可是越翻看的仔细却没什么也发现不了，一切都那么合理和中规中矩的。她沮丧极了，自己真是个废物。
母亲的死扑朔迷离，这些资料翻遍了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谁拔掉了那个氧气管？这才是重中之重？她锤自己的脑袋，想破天也想不出来，只能是杨惠茹，就是杨惠茹，她认定了杨惠茹是凶手了！有可能曹行知也是帮凶，她痛苦的冷笑起来，恼恨自己是个蠢猪，那次心软手抖的非要问个清楚，没有直接下手杀人，现在就是想接近杨惠茹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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