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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我躺在草甸上眯眼看着漫天的雾气。船行行止止在迷雾中失去了方向。海风拂过仍吹不散迷迷蒙蒙的雾气,正待睡眼朦胧时,忽闻海中飘出阵阵低声,幽婉凄哀。雾中走出一女子,白衣飘飘,素手执青笛脚踏清波款款而来。
我闲的正慌,笑道,“喝一盅u何如?”
女子眸种忧伤而未语,与我对做于船头,素手鞠一捧海水,任水自指缝流出,击着海面发出轻轻低漏声。
“听我讲个故事可好?”女子低低地说。
我笑看她,“甚好。”
女子抬眸,我忽觉天旋地转便至另一户人家。女子笑语盈盈与兄嫂聊天,沙滩外响起号角声,她便收住了话,提裙就跑,脚脖子上铃铛叮铃叮铃欢快的很。
画面一转,女子与与一俊美男子对坐于船头,话语模糊不清,只听见淡淡而清晰的嗓声道,“甚好。甚好。”
银铃般笑声如春风般和煦如秋收般欢快。我又重见了这场景。
“下次君来,与君结发,可好。”
“甚好。”
……
船似乎碰到了什么,我一头磕在船诡上,猛然惊醒。
“我以为,他会来娶我。想来是错托了终生。”
“他没来?”
“他没来,有人从海对面过来退了我这个,说他已有异心,只能负我。”说话间,她手中青笛一眨眼功夫变成了珍珠玳瑁簪。
“后来呢?”
“后来”女子惊恐的站了起来,严重泪水涟涟,“后来呢?后来呢?……”
她不断地重复,整个人似失去了力量,向海中心倒去。我心下一急忙去拉住她的手,只觉身上微凉,人已立在书房。一站青灯,白色帷幔,女子执笔伏在桌上,泪痕未干。
我凑近,薄绢上字字清秀,写道,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
双珠玳瑁簪,用王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
妃呼豨稀!秋风肃肃晨风飔飓,东方须臾高知之。” 女子搁下笔,将书案上砸碎的玳瑁簪一把抹到了地上。细碎的玉石珍珠打到我身上,我只觉心口一痛,眼前一黑。
再睁眼又到了一富丽堂皇的宫殿,殿中传来阵阵哀嚎声。我走进一看,只见满地擢素服官员,头戴白巾,使劲哀嚎磕头。
那船头俊美男子正躺在镂金镶砖的龙榻上,苍白的脸上有妖异的潮红,他眼中含情脉脉又哀伤遣卷,泪自他眼角缓缓滑落,口中轻道,“乃……乃敢与……君绝。”
话毕手垂笔落,墨汁洒在红色毡毯上。榻旁玉盘中白娟随风而起,也飘落在毡上。我凑前捡起念到,“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忽如巨石压胸,我一口鲜血吐在了白绢上,白娟化作火艳的彼岸花。传说,三途河边的彼岸花,开在前世的记忆中。传说,往生之人都会将前世记忆丢在彼岸,此花以记忆为养,来往投生之人会在采摘彼岸花而拾取记忆。
我仰天长叹,“终是我负了你!”,手中花迅速枯萎,碎成了血水消失在空气中。
女子身形开始变淡,渐渐跟薄雾融为一体,“我走了,勿念,就此忘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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