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

作者:朕与倾解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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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陈卓恒火急燎燎的赶去学堂,在半路上,遇到了柳明生和万洪发,那二人还有心情吵架。
      “我看醉仙阁那小红对你眉来眼去,分明就是喜欢你。”
      “随你怎么说。”柳明生懒得搭理这县太爷的宝贝儿子,这般无理取闹,他也早就习以为常。
      “你就不反驳本少爷几句,你肯定对那小红也有意思对不对?”这万洪发还扯上瘾了,不止不休的念叨。
      “你们这二人再继续吵下去,待会儿先生来了,又有好果子吃。”陈卓恒走到面前,这二人有意思没意思,为这点儿小事儿争吵,烦不烦?烦不烦?就连他听的人都嫌烦了。
      “卓恒,你说,昨天晚上你看到了吧,这明生……”
      “你够了,别把小爷也拉扯进来。”陈卓恒赏了万洪发一记白眼。
      “明生,我听说一件事儿,想问清楚到底是与不是。”这会儿不说醉仙阁的小红了,这万公子还有完没完?
      “什么事?”柳明生自顾自的走着,悠闲自在。“我听说柳员外要把家迁到京城,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嗯。”柳明生一脸淡然,好像都与自己无关似的。“不走不成么?”
      “不成。”语气那么坚决,听着柳明生的话,万洪发心里都开始火起来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么?本公子知道自己任性无理取闹,你讨厌我直说就行了,不必对本公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万洪发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泪水溢满眼眶,通红的眼睛,脸上又显着怒气。
      柳明生不语。
      见柳明生停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也不吭:“好,以后本公子再也不用让你讨厌了,你要走便走,我也落得轻松自在。”什么轻松自在,都不过是骗人的罢。
      “嗯。”柳明生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一个字。从那之后万洪发没有再去过学堂。
      学堂换了新的先生,听说是胡先生让来先帮忙授课的,是胡先生的朋友,胡先生老母亲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于是,就请了这位先生,先生姓圭,叫圭王。听名字,不怎么样,可是这位先生生却是极美。
      朴素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都好看,长发及腰,精致的脸上十分妖孽,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是不凡,不似世俗之人。
      这圭先生比胡先生温柔的多,从不拿戒尺打人,不过自从圭先生来学堂,学堂的学生都没有以前那般顽皮,这个圭先生在学堂也十分受欢迎。
      每日下学,何少武都会到学堂等陈卓恒下学:“卓恒兄最近学习如何?”
      “别说了,一提到学习头都大了。”做学问这可真是难倒陈卓恒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真不知道这些古人没事儿写那么多诗词作甚么。
      做学问不行,舞刀弄枪不行,就只有就醉仙阁比谁都积极。
      “卓恒兄啊!”何少武无奈的笑笑。
      不过,陈卓恒喜欢什么,那便由他去吧,只要他喜欢……
      “今天我们去戏园子听戏吧,还是听那新花旦唱的曲儿,可好听了。”说着,陈卓恒就拉着何少武去了镇上数一数二的戏园子,花音楼。
      花音楼的班主是个老头子,这个戏班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每个小生花旦表演都是一流,新来的花旦,所以陈卓恒叫他新花旦。一向不喜戏曲的陈卓恒也开始喜欢听戏了。
      品着茶,嗑着瓜子儿,翘着二郎腿,像大爷一般,一身土财主的气势,而坐在一旁的何少武与陈卓恒是显然不同的,一个举止优雅,一个行为粗俗,一个风度翩翩,一个丑态万千,一个文武双全,一个,只能说是个半文盲,这就是何将军与陈小公子的对比。
      这陈家小公子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
      台上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儿,那新花旦的表演也是一绝儿,把故事演绎的生动感人,戏上的大概意思,从小青梅竹马的郎被官兵拉去打仗了,后来立了大功,当上了将军,忘记了在乡守候他的人……
      陈卓恒看的入了迷,整个人沉浸在戏里,为那个女子抱不平,心里满是怒气,何少武看到陈卓恒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着说:“卓恒兄未免也太当真了罢!”
      “这人活该遭雷劈,太不是东西了。”就算是如此,还难解他心头之恨。若是这种人真被他给遇上,那陈卓恒非得灭了不可。
      “呵……”何少武看着陈卓恒的模样,这才是陈卓恒呢。
      听完这出戏,出了花音楼,街上人来人往,人声嘈杂。
      “最近这镇上阴气极重,一到了晚上呀,就有人无缘无故死亡。”
      “这又不是七月半,怎么会这样,就算是,那鬼怪也不能胡乱作怪吧?”
      “嘘!别说这东西……”
      “少武,你信他们说的话么?”听了茶楼哪里传来的声音,陈卓恒不禁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何少武淡淡的说。
      “我觉得那是真的……你说那鬼怪没事儿出来作甚么怪?改天我得上山把大师兄请下来。”不灭了那鬼怪,陈卓恒心里总是不踏实。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遇见那些东西了,如今遇见,还真是有些不安。
      “是清恒么?”
      “对,就是他,前几年你们见过的。”清恒,嘉越观的大弟子,在陈卓恒上山的时候没少受他的照顾,清恒为人正义,做事严谨,观里的弟子都很尊敬这个大师兄。
      正提到清恒,迎面走开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剑,脸上散发着一脸的英气。
      “清恒师兄!”陈卓恒见人,忙跑到清恒面前,满心欢喜,他也有几年没看到这师兄了,还真挺想念的。
      “卓恒,几年不见,长大了,也更俊俏了。”清恒还是把陈卓恒当孩子般看待。
      “师兄,这是何少武,我朋友。”陈卓恒拉着何少武介绍。何少武被这陈卓恒一拉,眼神不禁闪烁了下,随后又恢复正常,道:“清恒师兄!”
      “何将军,久仰大名呀!年少出英雄啊!”清恒拱手佩服道。“清恒师兄过奖了。”二人说了几句,陈卓恒又问道:“师兄此次下山可是为了镇中鬼怪?”
      “卓恒原来知道?师傅观察到飞龙镇上妖气笼罩,特派我前来灭妖。”
      “妖?不是什么鬼怪作祟?”
      “这也说不准,卓恒晚上尽量少些出门。”
      “师兄不如带上我吧,我也想去见识见识那妖孽!”陈卓恒主要是想去看那些妖怪如何被清恒消灭的。
      “不可,太危险。”清恒坚决不赞成。一旁的何少武与清恒想法一致:“对啊,卓恒兄还是好好留在府中就好,别让伯父担心。”
      这一个人不同意,第二个人又劝,陈卓恒只有作罢。
      和何少武分开,陈卓恒带着清恒来到府上,吩咐下人为清恒准备好了客房,这些日子,清恒就住在陈府了。
      “师兄,你说为什么师傅不教我除妖呢?”自出生后,陈卓恒便被送到观里,就连这名字也是他师傅按照弟子名来取得。在观里生活了十余年,什么也没学到,除了和师兄弟们玩耍,其余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说这是为什么呢?就算是自己身上阴气重,难倒就只是来避邪的么,十年虚度啊!
      “师傅说时候未到,而且你又贪玩,师傅让我保护你,这样也足矣。”清恒笑着道。
      陈卓恒一直羡慕,羡慕观里的师兄弟们都可以除魔卫道,而自己却什么都不会……
      “或许如师傅所说吧。”什么时候未到,如今他都不在观里了,难道以后还去学不成?师兄弟们都学成了,呵……不就是因为他是住在观里的,师傅可能从来就没认他是观里的弟子吧!
      罢了罢了,想这些也是无用之事。
      “清恒师兄就在这里好好歇着吧,若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办就是。”
      “嗯。”清恒点头。陈卓恒出了客房,回到自己房间。
      “少爷,老爷叫你过去呢!”陈小文急匆匆的跑到陈卓恒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
      “什么事儿啊?慌慌张张的?”看陈小文狼狈的模样,陈卓恒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前些日子,少爷把清风楼折腾了一番,老爷现在知道了……”陈小文声音越说越小,低到没了声音。
      “什么?!”陈卓恒大声惊呼。他明明跟那清风楼的老狐狸说好了的,不跟老爷子说,不跟老爷子说,可最后呢!这臭老狐狸……一想起这个就来气!
      “少爷,您就快些去吧,老爷现在可生气了。”
      “知道了,催什么催!”陈卓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大厅上,陈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坐在主位上,满脸气的通红,这不争气的东西!
      陈老爷子看着陈卓恒吊儿郎当的走进来,一声怒吼:“跪下。”陈卓恒被这老爷子一吓:“爹,又怎么了……”陈卓恒满脸的无辜,装的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似的。
      “你说你干的好事儿,你看看你!正经事不做!就知道与那帮狐朋狗友厮混,还闹到清风楼!你让我老脸往那搁?!”陈老爷子越说越气,气自己教儿无方,气自己怎么有个这么不听话的不孝子。
      “爹,这也不能怪我呀!不还是因为店里有人捣乱,我们……”
      “你们就火上浇油了是不是!”陈老爷子瞪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什么是火上浇油……我们明明……明明是在帮忙……”陈卓恒解释着,可是看着老爷子那么生气,一下便没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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