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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一见钟情么
我刚踏入五番队的门没多久,一头耀眼银色就晃晃悠悠地挡在我身前。他身体稍微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但那样可以称之为“看”么?那家伙从来还没睁开过眼睛,每次都眯着眼,搞不懂他是怎么看清路的。
“啊,这可真是客人呐。”
他的语调有些怪异。但是慵懒好听的关西腔还是很美的。
“蓝染队长呢?”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些距离,用手挠挠后脑袋,将长发挠得毛糙了些,歪头皱眉,“稍微有点事情想亲自和他说说。”
相信我表现得淋漓尽致的“没事找你这个路人甲,哪儿远闪哪儿去吧”的表情一定已经很明确的传达了我的嫌恶。
“呀咧,小城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某狐狸很不识趣地又上前一步,凑近些,“蓝染队长这会儿有很重要的客人要招待呢。”
“这样啊,那我就等一会儿,但是你可以让开了。”我看着某人把手放在我的脑袋上学他家队长,得寸进尺的臭狐狸,“作为同僚你应该本着尊敬的原则。”
“同僚么。”
他顺着念了一句,唇角挑起几分笑容。
“啊,同僚啊。说不定还会成为你上司!”
我狠狠地一脚踩过去,没想到那家伙瞬步后退。随着重心的前移,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朝前跌去。在倒向大地前还看见站在旁边的银一脸坏笑。
“咚”的一声巨响,尘埃四起,还明显吓到了刚刚从队长办公室出来的两位队长。我极为不雅狼狈地以狗吃屎的姿态趴在地上,满脸黄土,看向某狐狸的目光凶狠。
“没事吧,城。”蓝染连忙冲过来扶起我,用洁白的羽织衣袖轻轻擦了擦我下巴上蹭的一块灰尘,一副关心下属的好好先生模样,皱起那双好看的棕色眉毛,“银,你太胡闹了。”
面上突然一阵凉意拂来,我朝蓝染身后看去,怔住。
那是、
他及肩的长发被樱花浮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得像冰块一般,就连投射来的温暖日光也没办法让他脸颊紧绷的细致线条融化。可是那双藏在宽大死霸服下时隐时现的手明明以最温柔的姿态感受着阳光。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我曾经在女协的协刊上看到过,没想到戴在他身上居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只是静静的衬着那张脸更为沉静。
我就像是被人切断了听觉,只是瞥见蓝染口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樱花簌簌飘落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就连他的脚步声也听不见。
倒是满心满怀的流水声,哗啦哗啦地触及石块的温和声音。甚至我觉得就连光线都瞬间明亮的足以让世界蓬荜生辉。
朽木白哉么。
朽木家的第二十八代当家。在世人口中传来传去的孤高死神。我无数次在女协杂志上看到过关于他的特别报道,当时只能感叹朽木家财力雄厚和遗传基因的强大,看到他的真人觉得跟书上说的有什么不一样。
沉睡在身体里的东西在蠢蠢欲动。破土而出,萌芽,生长。
“让你见笑了,朽木队长。”蓝染将眼前人的所有细微变化都看在眼里,隐去眼中的情绪。
忽然起风,我没去管刘海被吹得纷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男人走进我的视线,然后礼貌地冲蓝染颔首,再离去。
我慌乱地挣开蓝染的手,脚刚向他的方向踏出一步,蓝染沉沉的声音就将我的理智拉回:
“城是要干什么呢?”
脊背一僵,我要干什么呢?我在干什么呢?
我狼狈地转身,尴尬一笑,再去摸下巴,那里的破皮处已经光滑如初,还残留着蓝染的灵压。
“啊,大概是想到一些事情。”我理好长发,微微一笑,“老板你好。”
“老板?”他挑眉,继续温和地问,“那是什么?”
“就是……”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反派集团的头目啊蓝染大人。”
“与吾等联手,”老板大人微微仰头,似乎是在说“今天的午餐很美味”,“明智的选择。”
“不是的,”我正色,“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那样的话,”他转身,招呼银离开,“城就专心准备席位挑战赛吧。”
就这样,我的老板大人留给我了一个高大的背影就不再理我,还下达了一个非常艰辛的任务。但偏偏告诉我他是知道一点我想要的信息的,这样想不好好完成任务都难。我知道就算他之前笑眯眯地说什么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他,那也只是限于这次我来表明态度而已。
蓝染这样的老板是日理万机的。说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选择加入蓝染。只是想,于是就做了。
被留下只剩一个人,我就开始胡思乱想。想来想去却怎么也跳不出那个男人的圈。朽木白哉啊。当初我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他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和某个人很像。但是那个人是谁我却完全完全地想不起来。
说起来的话樱花更适合他,只是我记得女协上说过六番队长喜欢梅花。是因为流魂街的一个女子。
回到四番队冷清几乎没有人光顾的修炼场,我坐在地上,颓败的揉揉脑袋。
好了,卯之花城,你可以了,不要再想下去了。
“呃……那个……”弱弱的声音传来,我正烦躁着,语气极为恶劣的地“啊”回去,没想到那个小个子的孩子直接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好笑地打量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好吧其实我应该不比他大很多。
“抱歉啊,我刚才恰好有点烦,吓到你了。”
“没关系……那个,可不可以请你让一让,我要打扫卫生。”
那孩子垂着头低声哼哼。
“可以可以。”我立刻腾开位置。
沉默了许久,会话始终不成立。我悄悄摸去黑线,开口。
“我叫卯之花城。”
“啊……哦哦,”小个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我是山田花太郎,请多指教。”
说罢还鞠了个十分标准到位的九十度大礼。
“你知道白、朽木队长是什么样的人么?”
话出口我心里一惊,明明我想问的是这么大的修炼场就你一个人打扫么,明明我跟他一点都不是熟悉到念出“白哉”这个名字。
“朽木队长么……”花太郎摸摸脑袋,歪头想了会儿,“大家都说朽木队长很冷漠,什么事情都是本着规则去做的,似乎是个很少有感情的人。不过大家还是很尊敬朽木队长。大概是四大贵族的教条培养了朽木队长的性格吧?据说他很喜欢吃裙带菜,当时我听到的时候都有些吃惊……”
花太郎的话渐渐没有先前的拘谨,放开胆子的去说了。
很冷漠很守规矩的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会很伤脑筋。
“啊,你们正在讨论朽木队长么。”
卯之花烈像幽灵一般地从我们背后冒出来,笑眯眯地柔声说。我脖子一凉,鸡皮疙瘩出了一身,条件反射的抱头前蹿。
“卯之花烈!!”我怒气冲冲地指着她,看着她沉静如潭的眼眸又缓缓地被她无形的气场捻灭了小火苗,蔫蔫地加了一句,“……队长……”
小花太郎也是被吓得不轻,在地上坐了好久才“嘭”的起身夸张行礼。
“很巧呢。”卯之花笑着拍上我的肩膀,“应该对朽木队长多有了解些。毕竟那是你将来的长官。”
将来的、长官?
我呼吸一窒。
什么情况?!
“啊,今天送上去的表是挑战六番的七席哦。把你放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怪不舍得的,但是孩子你还是要出去锻炼锻炼呐。”
喂,你别说得你好像圣母一样。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的本性么?还有为什么你不早说?!我只是见了那个男人一面就莫名其妙地情绪失控了,你居然让我去做他的七席?还有!让我打倒六番的七席等于让我打倒四番的四席啊魂淡!
本来这次席位挑战赛我就性命难保了,还有我家老板的压迫,现在居然让我难上加难?!
我在心底狠狠的碎碎念着,之前的低落情绪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而我居然笨得忽略了这个问题。
卯之花烈站在我对面,微微动了动唇角。我突然缄默,微微皱眉,无比认真地思考。
所以这是、一见钟情么?
一个时辰前。
“朽木队长,就是这样,拜托您了。”卯之花微微倾身,唇角带笑。
“嗯。”白哉颔首,看着手中席位挑战赛的申请书。卯之花城这个名字让他微微动了动眼眸。他记得让蓝染倍为关心的死神也叫“城”。
“啊,对了。”卯之花的笑容顿了顿,转而变得腹黑,“我的这位队员平素里被宠坏了,十分散漫。还请朽木队长不要大意的管教吧。”
白哉再次颔首,算是同意。但跟这样一位绝对资深的队长同僚几十年,她的意思他不会听不出来。
“对于一个成绩平平的二十席,卯之花队长似乎很有信心。”
看卯之花烈准备离开,白哉阖眼,问出纠结在心中的问题。他当然注意到了总队长的奇怪之处。但最令他上心的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时眼神中的苍白和喜悦,脆弱温和和明明一副不相识的样子那眼神里却有悲恸,有不可置信,有抛弃一切也要追随的决然。但这都不足让他疑惑。他只想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自己突然失了分寸而灵压波动。虽然微不可察,但那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应该出现的状况。心底躁动着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有一瞬间甚至连他也起了幻觉,似乎那个人,他是知道一点点的。
“关于这个问题。朽木队长应该更容易比我们弄清楚啊。”卯之花并未转身,尸魂界极为明艳的晴天带来的暖风吹起她白色羽织。她将声音放轻了些,“您还是多多关注下那孩子……啊,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久了,我都糊涂了。”
这样,卯之花留下一句奇怪的自言自语就离去。白哉望着满瀞灵廷肆意的樱花,抿紧了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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