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不可抗拒的Destiny

　　“了平大哥。”
　　热血少年直起身，放开自己一直趴着的栏杆，转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沢田纲吉。
　　褐发少年微笑的样子跟昨天晚上别无二致。
　　尽管昨天因为被那种绝望的神情触动而安慰了沢田纲吉，却不能不说少年满脸染血的修罗之状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在外人看来除了热血以外万事不知的笹川了平并非白痴，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思维和原则性的。虽然在答应沢田纲吉请求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不过看起来他还是低估了眼前褐发少年所处世界的残忍。
　　你死我活。
　　只是为了性命就要这样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一路前进。
　　似乎是感受到了笹川了平的迟疑，沢田纲吉停下脚步站在离白发少年几米远的地方。他肩上的Reborn皱起眉，望向笹川了平的目光带出些微不善。
　　笹川了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就看见沢田纲吉停步在不远处的样子。
　　褐发少年脸上的笑意已经敛去了。他的手握紧成拳，眼睛缓慢地眨动着。像是等待被审判的囚徒，用着那种哀怜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裁决者——
　　宽恕他在那种世界挣扎时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心里突然软下来，笹川京子的影像在脑海中闪现时笹川了平的犹豫更是连最后一线也被击溃。“沢田——极限地叫我出来有什么事？”热血少年中气十足地大声打着招呼，“有什么话打个电话说就好啦！”
　　——人总是自私的。
　　为了所在意的人们，那些无聊的，多余的，不合时宜的悲天悯人，还是全部靠边吧。
　　Reborn舒缓了眉头，看着沢田纲吉瞬间柔和起来的侧脸。褐发少年向笹川了平的方向走过去，脚步带着点急切。热血的笨蛋不知道什么是圣母情结真是太好了。小婴儿抓紧少年肩上的衣料。
　　不会出于单纯的同情心去怜悯敌人反而苛责己方阵营的热血笨蛋真是太好了。

　　“诶？今天第一场战斗是我出场吗？！”
　　笹川了平明显没想到地大叫起来，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又露出兴奋的表情，“哈！正好可以让我试试在可乐尼洛师父那里学到的招式啊！”
　　“虽然我知道了平大哥不会轻敌，但还是要重点告诉你，你的对手鲁斯利亚是非常厉害的泰拳拳手。”犹豫了一下，沢田纲吉把关于鲁斯利亚钢铁膝盖的情报压在了心里没有出口，“请，一定要小心。”
　　“极限地不用担心啊——”笹川了平抬手重重地压在褐发少年的头上，玩笑地揉乱他的头发，“一定会赢的！”
　　想起前几天那个漂亮男人压低声音在自己耳边留下的挑衅般的话语，白发少年的眼神也忍不住深沉起来。起码也要证明给那家伙看吧！自己绝对可以胜任......
　　“啊，了平大哥接受指环的事，我还没有正式道谢过。”
　　沢田纲吉随意地躲开在自己头上肆虐的手掌，拨了拨乱发冲着笹川了平微笑道，“我听京子说了原委，尽管是因为京子请求的缘故，我还是要感谢了平大哥。”
　　听见眼前少年提起这一茬，白发少年怔了怔，搔搔脸颊有点愧疚地笑道：“不用啦，说到底之前拒绝过你真是极限地抱歉......被京子说教之后更觉得自己这个哥哥还真是当得差劲呢！”
　　“为京子考虑不是你的错......”
　　“我还在小学的时候很喜欢惹事，那时候惹到家附近的几个初中生。”笹川了平摆摆手，示意沢田纲吉不必安慰他，“结果他们就经常找我的麻烦。论打架逃跑的技术他们其实比不过我啦，每次我都能让他们吃点小亏，他们当然不服气。”
　　“有一次他们利用京子把我叫出去，到了他们说的地方，我才发现那里埋伏着几个並盛有名的小流氓。”
　　“那一次被打得很惨呢——额头被打破了，现在都还留着疤痕。我就记得那时候小流氓都走了，京子坐在我旁边一直哭一直哭......在我昏过去之前她就一直在哭着。好心疼，那种心疼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着。”
　　“那时候起我就很讨厌自己做的事会影响到京子。再有打架什么的我一直背着她，有可能波及到她的事情全都不做，就这样一直用自己的蠢办法保护她。”
　　笹川了平抿了抿嘴唇，“但这一次她跟我说了她自己的想法之后，我才觉得自己作为兄长真是太没意义了——连自己的妹妹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对她的心情一点都不了解，也没有尊重过她......沢田，我自以为是地隐瞒着京子做决定的时候，有很多次她都知道呢！”
　　“京子知道吗......？”沢田纲吉惊讶地叫出声来。前世的少年时期他没少为笹川了平蹩脚的谎言居然能每次都欺骗到笹川京子而感到神奇，一直到最后他也以为那只是因为笹川京子太天然了的原因——那女孩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敏感聪慧。
　　“她都知道，有关我做的事情。”白发少年显得有点失意地说道，“我根本没有瞒住过她。”
　　“所以她这一次对我说出一切的时候，我真的极限地惊讶啊。一直以来为了维护我的自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京子，居然因为你的缘故直接跟我把所有都说开了。”
　　笹川了平皱了皱眉，抬起双手握住沢田纲吉的肩膀。
　　“喂！沢田......你要好好对待京子啊！”

　　话说......是不是被误会了什么啊喂。
　　沢田纲吉被笹川了平捏着肩膀，唇角无力地抽了抽。刚想张嘴辩解一下，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却听到了Reborn冷冷淡淡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
　　“笹川了平，你不要误会了——笹川京子跟沢田纲吉可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没有吗？！”白发少年张大嘴显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别这么一副表情啊了平大哥你看起来真的很傻......本来有关系什么的也是你自己想象的吧，京子自己都说了只是想当伙伴而已——所以说沢田纲吉你的情商也真是令人堪忧——这样想着的褐发少年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放在笹川了平的手腕上：“了平大哥你抓得太用力了......先放开我好不好。”
　　“啊啊抱歉抱歉！”少年慌忙松开手，沢田纲吉被那样有些不知轻重的力道推搡得后退了几步。真是相当大力啊。褐发少年看着笹川了平结实的体魄忍不住流露出一点羡慕的意思。
　　“走吧。”Reborn敲了敲他的头：“你们已经耽误太久时间了。”

　　是夜。
　　狱寺隼人，山本武和笹川了平来到昨天公布的场地时，沢田纲吉抱着蓝波，身边站着Reborn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居然让十代目久等我......！”
　　“安啦安啦，隼人。”褐发少年仔细地看着眼前银发少年和黑发少年的表情。随意的，自然的，接近他时没有任何犹疑。而经过上午时的那次谈话，笹川了平向他靠近时的样子也与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僵硬和排斥的情绪。
　　小奶牛在他的怀里打了个滚，细细的鼾声闷闷地从他的臂间传出来。
　　他们......已经都，接受了他的黑暗。
　　沢田纲吉微微笑着抿紧嘴唇。
　　姑且就，让他这样想着吧。

　　“来的路上学长告诉我们今天第一场战斗是他的场次呢。”山本武身后扛着修长的物体，那形状对于沢田纲吉来说，陌生却又熟悉。似乎察觉到褐发少年的关注，黑发少年把自己背着的东西解下来，“啊啊阿纲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吧！这是我们家传的武器......时雨金时。”
　　少年神色虔诚地捧起手中鞘内安稳的刀身。
　　“的确是年代久远的宝物啊。”沢田纲吉认真端详了片刻，点头呢喃道。
　　传承着“时雨苍燕流”，杀人无数。
　　如今，这般染血的命运，终于也彻底落在阿武你的身上了。
　　“话说守护者都没有来全吧！”狱寺隼人环视过四周，皱起眉，“云雀恭弥那家伙就不管了，现在不是还差一个雾之守护者么？哪个家伙这么......”
　　“雾之守护者的事情你就不要在意了。那家伙情况特殊。”Reborn开口代替沢田纲吉解释道，“你们还不如关心一下你们今天的敌人在哪里。”
　　“啊对！”笹川了平恍然大悟地高声说道，“那些家伙是没来吗？这里极限地安静啊！难道真的是在这里比......”

　　“我们早就来了。”

　　Varia的确非常喜欢站在高处俯视一切的感觉吧。沢田纲吉抬头看着一群站在建筑物顶层边沿的高大男人们，唔，还有一个娇小的婴儿，心里想。
　　两个粉色长发肤色略深的女人绕过Varia一群站到前方，事实上刚刚发言的也是她们其中的一位。
　　“经过严格公正的讨论，我们确定了今晚指环争夺战的对战选手。”
　　什么——笹川了平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惊地望向沢田纲吉的方向。如果对战选手是现在才宣布而不是提前让双方首领知晓的话，为什么沢田纲吉会说......
　　“第一场指环战将在——两位晴之守护者之间进行。”

《[家教]择日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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