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不可抗拒的Destiny

　　“妈妈，今天的早餐......”
　　对于正常的少年们来说是活力无限的周六早晨，沢田纲吉擦着头发慢慢悠悠地下楼，而Reborn踩着楼梯的扶手相当潇洒地滑行下去。时间太早蓝波和风太都还没醒，只有一平蹦蹦跳跳地在客厅里练功，所以家里不客气地说真是非常“令人舒心”的安静。
　　“虾仁厚蛋烧还有饭团。”碧昂琪从厨房里端着盘子出来，“味增汤还在煮。”
　　“啊，谢谢。”少年笑。
　　女人撩了撩自己垂顺的长发，声调慵懒地说道：“对了，之前不是教过你了吗......那今天由你来给大家做点心吧，怎么样？”
　　“唔？那个，可以啊！”
　　“算了吧，我今天不想吃可丽饼。”Reborn打断沢田纲吉答应下来的话头。碧昂琪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从那张小婴儿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最后她也只好耸了耸肩：“好吧，那就改天再说。Reborn不想吃可丽饼的话，想吃什么？”
　　“随......”
　　像是为了对Reborn之前的打断致以回礼似的，沢田纲吉强压着笑意的声音也适时地打断了Reborn的话语：“除了可丽饼以外，随便什么都可以——我想Reborn是这个意思吧。”
　　该死。Reborn压了压帽檐，不爽地闭上嘴。
　　“那么今天就做麻糬红豆汤好了。沢田纲吉，你要学吗？”
　　“可以......”
　　再次打断：“他今天有事，家政什么的再找时间吧。”
　　Reborn语气坚定严肃，让碧昂琪几乎以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等着沢田纲吉去做——但褐发少年却是忍不住了然地挂起了笑意来。

　　08:30对于沢田宅来说是个合适的拜访时间。听见门铃，打开门看见笔挺地像灯柱一样站在玄关外的银发少年，沢田纲吉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他侧身把狱寺隼人让进来，“刚刚煮好麻糬红豆汤喔，隼人来得还真是及时呢。”嘴上说着调侃的话，看着狱寺隼人的脸泛起赧然的红色心里觉得有趣。
　　褐发少年舀着锅里的甜汤垂着眼神色温和。
　　却在想起下午和山本武约定的事情时又抿起了嘴唇。
　　——要不要......带上隼人去？
　　与山本武约定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专门提到过“单独会面”这种要求。然而沢田纲吉心里其实也是知道的，山本武只希望向他一个人解释，虽然他没有说出口。
　　但私心里，他并不想把狱寺隼人摒除在外。
　　他们三个人是一个世界啊——这个认知对于沢田纲吉近乎执念。大概有着“三人组象征着最珍贵岁月”的思维，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无法容忍这个小小的世界有任何的不完美。彼此间没有失衡的关系，彼此间没有隐瞒的事情......
　　既然是三人的世界，那么怎么可以有仅仅由两个人持有的秘密呢？
　　“嘛，决定了还是跟隼人一起去吧。”呼出一口气沢田纲吉轻快地拎着勺子盛上一整碗的麻糬，“......啊咧，汤好像装少了？”

　　两人约见的地方在商业街上某个露天茶座。
　　山本武看见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同时出现的时候表情错愕了一瞬，紧接着便像意料之中一样无奈地放松了神情。
　　“真是......好吧，一开始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轻声自语道，他望向沢田纲吉肩上的Reborn时目光带点甘拜下风，“真是被你说中了啊，小鬼。不过你还真的连提醒阿纲一下的念头都没有。”
　　Reborn耳中捕捉到山本武的低声细语，冷冷地挑了挑眉。
　　我干嘛要提醒他——他勾起唇角，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回答。
　　多余的蠢事做一次难道还不够吗。

　　“阿纲最近一定觉得我很无理取闹吧。”
　　褐发少年刚刚落座，山本武就抬起眸子开口道。
　　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回答，狱寺隼人已经很是激动地抓住桌沿前倾身体：“你也知道啊！做出那副样子让十代目......”
　　“隼人。”褐发少年拉住他的衣摆把他拽回位子上，“我带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捣乱来的。现在开始，不要插嘴，不然我生气给你看喔。”
　　沢田纲吉看着狱寺隼人带着一副被批评了的小狗狗般的表情安稳地坐好，捏着勺子搅了搅自己面前的奶茶：“说无理取闹也太严重了，不过确实让我一头雾水呢。我想阿武一定有自己的缘由，可我没办法......”
　　黑发少年举起双手，很是诚恳地道：“对不起。”
　　褐发少年愣愣，微笑：“喂喂，我可不是要你向我道歉的意思。”
　　他垂下眼，“说起来是我太任性了。当然，你也是吧。”
　　山本武搔搔脸颊，无奈地苦笑——就是因为两个人都任性了才会搞成现在这样啊。

　　“其实，我失常的原因是不安。”山本武有些局促地注视着手中的奶茶杯子，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已经泛起淡淡的红色。“不安？”沢田纲吉轻声地重复道。
　　“对。”黑发少年停顿了片刻，“阿纲你说过，我跟隼人对于你......都是一样重要的对吧。”
　　“是。”沢田纲吉没有犹豫地笃定道。
　　“那为什么有很多事情，你愿意让隼人了解，却不向我透露？为什么隼人看起来那么清楚你的每一面，你却总是只向我展示你想让我看到的那一面——我总忍不住这么想，然后怀疑自己对你的重要性。是不是我在你的眼里没有资格知道一些东西，是不是你觉得我没有能力分担一些你的压力？”
　　山本武竖起食指在太阳穴上画了几圈：“阿纲大概不知道吧，从隼人来的那一天起，每天每天我都在这样想......但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可以忍耐，一直忍耐到你愿意把我们平等对待的那一天。”
　　他叹了口气：“结果前一段时间就失控了呀。”
　　“现在才发现是我错了，还真的是很迟钝呢。”黑发少年扬起笑容，“默默地猜测你的心情，怀疑你对我的信任，像个傻瓜一样一天比一天严重地嫉妒着——这根本不是我的风格。”他双手撑住桌面，向沢田纲吉的方向稍稍倾身过去，“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所有愚蠢的顾虑，上一次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也应该认真地去相信的。”
　　褐发少年脸上带着点温和的惊讶，静静地注视着他。
　　“冷战的事是我错了。”山本武再一次强调，“我道歉。”
　　“没必要这么正式......”
　　沢田纲吉柔和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黑发少年就缓慢而坚定地打断了他。
　　“现在，阿纲可以告诉我，关于我一直以来疑惑的那些事情的真相了吗？”

　　会面进行到这一步，沢田纲吉已经觉得有些纠结了。
　　因为对手有备而来啊——这次谈话的主动权从始至终一直掌控在山本武的手里。不过被迫到这种不得不给出回应的地步，多多少少也是自己纵容的结果。褐发少年脑海里转着念头，想到终于要把这一切的真相告诉山本武了，心里还隐隐地松了口气。
　　修长的手指轻轻蜷缩又舒展，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出富于规律的节奏。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阿武你会想那么多呢。”
　　轻轻叹息，然后微微笑起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敏感得多。”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大概是关于我的真实背景，黑手党游戏的真相这些东西，对吧？”
　　黑发少年被他轻易的松口弄得愣了愣，紧接着就稍显紧张地点点头。
　　“我是意大利目前最古老黑手党家族Vongola的十代首领候选人。”沢田纲吉没有迟疑，淡定地开口道，“从血统上来说，唯一的。”
　　“而所谓的黑手党游戏——只是我当时为了向你解释隼人对我的称呼问题而虚构的。如你所想，我和隼人之间存在共同拥有并隐瞒你的部分——我们的出身。”
　　他垂下眼啜了一口温热的奶茶，“我们都是黑手党的后代。”
　　......虽然早有猜测，但山本武明显对这种重磅消息还是感到有些难以消化。
　　“你，山本武，是Reborn和我为Vongola家族所物色的十代守护者人选之一。”沢田纲吉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叠搭在膝盖，望一眼脸色又在向难看转变的山本武不慌不忙地补充道：“当然，跟你交好并不是出于拉拢你这种功利的想法，即便你最终不会成为我的守护者，我也不会抛弃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不屑于用虚假友情的方式去拉拢谁，事实上我也用不着。”
　　“所以你不用怀疑，阿武，我愿意跟你成为朋友，是因为我......”
　　突然停顿，褐发少年困惑地皱了皱眉。他找不到什么恰当的形容词来描述他对山本武的感觉，也表达不了他愿意与他交好的理由——在前世他们的友情看起来比这一世更加顺理成章一些，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上辈子我就跟你是朋友吧。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喝着Espresso的Reborn，沢田纲吉耸耸肩：“......喜欢你——”

《[家教]择日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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