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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早晨一醒来,睁眼身旁没人,我想也许根本就没那回事.可发现身上不着寸褛,青紫一片,才不得不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沁羽对不起,你的东西我没保护好.他不是不喜欢沁羽的吗,干嘛要这样啊?暗自想这算不算是"婚内□□"?可二十一世纪都把这种事当笑话,何况是在这三纲五常的大清国.
悄悄起来,掩了床单烧了,长这么大从没听说有女人自己偷偷摸摸烧这个的,看来婚姻法规定婚姻是要自愿的敢情是为了避免像我现在的怪异画面.
回屋检查,我的玉笛不见了,明明我记得是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也找不到了,肯定是他拿走的.
"还我."我摊手向坐在书房练字的胤祯.
"你醒了,昨晚......"
"你闭嘴."我脸一热,"还我."
"还什么?"他一下子就走到我面前,坏笑着,"我可把什么都给你了."
"你...无耻."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把玉笛还给我."
"玉笛?在我这,你找得到就还你."他靠着书桌,优哉游哉.
"你."我知道任凭我怎么找也不会找到."不还是不是."
"是."他敛起笑容,"说什么都不会还给你."
他正想靠近,我退后两步,"爷就那么不愿意还我玉笛?"
"对."他顿了顿,"也不对,赢了我,我就还."
"你想怎样."半年时间,我都要仰视他了.
"我们下盘棋怎样?我输了玉笛还你,你输了玉笛就由我来保存."他挑挑眉.
"好."我答应的也很干脆,"只是输的人别不认帐."
"我对什么都认帐的."他又露出坏笑,"你应该知道的."
"还不摆棋吗?"我对无聊话题不感兴趣.
于是对坐,我执黑,他执白.我学下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自诩作为洛晨也学了几年的围棋,加上沁羽□□段的水平,应付他绰绰有余.只是从没注意过胤祯也会下棋,他的事我还真不大清楚.
只见他下子如飞,落子劲道十足,盘上的黑棋一瞬间被切开.看来是遇到对手了,我正襟危坐起来.他下棋倒是符合他大将军的样子,能断就断,能杀就杀,比起他的刚劲,我的起就显得文弱了许多,但我不想输,特别是他.
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就到了中午,菁华走了进来,"爷,姐姐用午膳了."
"不吃."我俩异口同声,盯着棋盘.
"下棋也要吃东西,姐姐一早就没吃什么,只说不舒服,现在多少吃点吧."菁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唠叨.
"好妹妹."我回头,"我真不饿,再说我就快赢了,完了再去."
"谁说你赢了?"胤祯抬头,"菁华你去拿些点心来."
只听菁华叹了口气,便走了.
于是继续,好久没这种想赢的感觉了,就为了那玉笛?还是为了一口气?直到未时敲过,棋才下完.只见棋盘上摆满了棋子,一时也看不出来谁赢谁输,只觉头昏脑胀,还必须复盘.最后结果竟是我少了一颗,我输了.
"看来,第一才女的琴棋书画,已经被我夺取一个."胤祯抚弄着那个刺眼的黑子,"愿赌服输,玉笛就不能想还了."
我冷笑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可坐的太久麻了,一下子倒向一边.
正觉命苦,一双大手抱住了我,只觉身上很疼,挣脱了那双手.
"昨天弄疼你了,是不是."胤祯低头看我,"我......"
"爷如果没别的是,沁羽先出去了."我打断他的话,转身便走.沁羽要是知道这又输人又输棋,那真正的才女是应该气死呢,还是继续保持冷漠呢?
小香还没恢复,所以不用来照顾我,那两个小丫头除了端茶送水,自是安静无话.看来"麝香事件"果然是有高人的,不然府里怎么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晚上睡在床上,想着玉笛还在他手上,拨必须拿回来.只是胤祯好像没那么好对付,从前怎么没觉得呢,他倒是深藏不露.
一大早,我就被胤祯拉了起来.
"干什么?"我恼怒得看着这个麻烦至极的人.
"想拿回玉笛就跟我来."胤祯笑笑.
虽然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但有玉笛相挟也只能跟着去了.
他一下子把我带出了府,来到了郊外,初夏的北京绿油油的:绿树,绿水,绿山.
"你带我来这干嘛?"只见他把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个响,两匹马出现在我面前,一黑一白,煞是好看.
"你骑马骑得不错,我们比一场怎样?"他一蹬就跳上了那匹黑马,虽不及胤祥的飘逸,却多了份潇洒,"赢了,玉笛还你."
"怎么比?"我摸着那匹白马,每次我都用白马,白马就那么适合沁羽?
"很简单,看那儿."顺他的手,我看到远处有一面小旗."谁先抢到,谁就赢了."
"这不公平,骑马事你的强项,我怎么可能必得过你."我拒绝.
"昨天,下棋事你的强项,结果我赢了,也许今天你赢了呢?"
"不比."我还是拒绝.
"玉笛在我手上,我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他微笑着威胁我.
"你."可气,算了,比就比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输了,我翻身上马,动作还算轻盈,抬头看他,只见他眼中不是意料中的得意,竟是刺骨的冰凉.看来我是老了,少年情怀实在是不能理解.
"预备,开始."
挥舞鞭子,向前冲,风在耳边刮过,树都是一闪而过,我倒不急着跑得多快.我知道胤祯马背上的能力,如果还能输给我这么一个弱质女流,那以后驰骋疆场的故事不就成了笑话了.
结果,当然是我输了,我也不介意,只是骑着马在河边慢慢骑着玩.
"喜欢这里吗?"
"层峦叠翠."我点点头,"这儿很美,很安静."
"这块地是皇阿玛赏我的.也是你的."
"不."我扯了扯缰绳,"这是你的,不是我的."
骑了一会儿,便回府了.这已是连输两次了,我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他天天找我比这比那,一会儿爬山,一会儿猜谜,一会儿比画,一会儿斗字,一会儿斗书......鬼使神差我没有一次赢过他.不过,从没注意过,原来胤祯会那么多东西,而且样样精通.知道前几天我们的比赛才结束,不是因为我赢了,而是因为我拒绝.
早晨他拿出琴来,说是要和我比琴.
"琴,棋,书,画,你已经输了三个,只剩下琴,比不比?"胤祯看着我,其实我知道胤祯是真的不会弹琴,许是玩够了,愿意把笛还我了,才以听我弹琴为条件.
"我不会弹."一口拒绝,我说过我不会再弹琴,洛晨最讨厌就是琴,特别是以琴示爱,它骗的我好惨.
"不可能,你应该是会的."他是一脸不相信,"你不要玉笛了?"
玉笛,玉笛,我为了什么那么一定要它,只不过是沁羽额娘留给她的遗物,上面还被刻了一个原本刻在我心里的字,我何苦来哉.
"爷喜欢就留着吧."我冷冷回到.
"你."他的脸煞白,"只为四哥一人抚琴,对不对?"
"我不会弹琴,不会为任何人弹琴."
"为什么,守着那方琴声,连笛也可以不要?"他的眼中是恨.
"我说过了,我,不,会,弹,琴,我不想重复第四遍."我摔帘而去.
就这样他不再来找我麻烦,我的生活又恢复宁静.
明天是八阿哥的生辰,我们都得过去,看来我的宁静日子又得停止了.
八阿哥府热闹非凡,他是越来越得宠了,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想到以后的锁系,改名,圈禁,门前萧瑟不忍视.现在的奢华无比,无所顾忌,只怕是"常将冷眼观螃蟹,看尔横行到几时."这是严嵩当道时,百姓作歌谣诅咒他,放在这里有些贴切,也有些残忍.
在家我和胤祯冷淡,但在外面丈夫的面子时一定要顾全的:向东就向东,向西就向西,反正时做给别人看的,要如何便如何.
"给八哥拜寿."胤祯刚想拜却已被胤禩一把拉住.我在后面福福身,眼前的"兄弟情深"我没兴趣,还是自然风景更赏心悦目.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胤禩温和的声音透着高兴,"弟妹倒是好久不见,久居家中读书写字也怪闷的,有时找你八嫂聊聊."
"是啊.我也一直这么惦记着."旁边娇俏的声音传来,"我只怕弟妹嫌我说话浅陋."
"八嫂这么说,沁羽无地自容了."我勉强笑笑,"沁羽是怕自己沉闷无趣,才不敢打搅八嫂的."
"瞧妹妹说得."她拉起我的手,"咱们就别谦虚了,随我进去吧."
不愧时从小生活在宫中的,穿着花瓶底儿也能健步如飞,我差点被她摔死,不看在她是有名的母老虎,我真想甩开她.走进招待女眷的地方,里面自然是花团锦簇,争奇斗艳.
看见那拉氏对我笑,只能走过去,"四嫂"
"妹妹好久不见,也不来我那,我怪想你的."
"四嫂这可不行,沁羽妹妹可先答应了我."八福晋拉住我的手,好像我成了她的私有财产.
"八弟妹,我不插队,你放心."那拉氏倒是依旧亲密柔和,这才是皇后样.
"听说,四哥府上添了个小阿哥,沁羽还没过府恭喜呢."我站过去些,只见那拉氏脸上有些悲凉,不过很快不见.
"你说弘时啊,小阿哥可爱着呢,你四哥说等他满月就给他办酒."胤缜本来子嗣就少,现在多一个阿哥,该是很高兴了.
"好,沁羽到时一定去."这是李氏的儿子,这段时间他宠李氏,年氏,大福晋自然冷落些.弘时,这孩子可爱到像天使也逃不了被贬为庶民的结局.这还要拜胤禩,胤禟所赐,离间胤缜和弘时的父子关系,致使父子决裂.这到底是谁欠了谁.
"妹妹想什么呢?"八福晋的声音,"都出神了."
"八嫂在说什么?"我笑问,笑吧,不笑的话,她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们在谈这十天半月,京城里最新鲜的事."九福晋在一旁说到.
"什么事?"我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就是十四弟天天变着方儿和妹妹比呀?"八福晋笑向那拉氏,"许是刚才出神是在想十四弟今天要比什么吧?"
一群女人娇笑起来,那声音使人觉着冷,我只能应景装着,没想到这事还能传遍京城.死胤祯干的什么好事.
"昨,爷还和我讲,皇阿玛为了这事开心极了,直夸十四弟有本事,硬是把我们的八旗第一才女给比下去了."十福晋还嫌不够乱.
"真的,万岁爷也知道了?"八福晋笑着握我的手,"妹妹,你可要好好赢十四弟一回,可不能一直舍不得让十四弟输啊."
看来她们是不想放过我了,原本还想装笑,但决定转回淡漠.
"太子妃到."一个尖利的声音.
大家整衣敛容,顿时一片安静.
"太子妃吉祥."福晋们齐齐福身.
"妹妹们快请起,我哪受的住."石氏的声音柔柔的传来,我们站向一边.
"八弟妹,你二哥身子不爽,特地让我来,你二哥说了,让你和八弟商量一下,要什么只管向她要去."
"瞧二嫂说的,我们像强盗似的,再说我们不缺什么."
"要的,要的,有些东西只怕只有宫里有,弟妹可别为你二哥心疼."
"宫里的还不是宫外进去的,哥哥嫂嫂对我们真是好."
她们俩家世都很显赫,有时嫁给最有出息的两个阿哥,所以见面就拆台,说话都是绵里藏针,福晋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二哥身体不适,有比二嫂更妥贴的人照顾吗?"
"皇阿玛亲自派人来照顾,不过经弟妹这么一说也是,那我就从善如流了."
"送太子妃."我憋着不笑,这太子病生的真是时候啊.
"不来,谁希罕."大家都皱皱眉,我也摇摇头,还是忍不住.
开宴,阿哥们也都出现了,好久没见胤祥了,看他瘦了许多,肯定是没有爬山锻炼,正巧有两分钟和他站一起.
"十三阿哥,还爬山吗?"
"没空,不像有些人有那样的闲情逸致."胤祥冷冷地说.
"你."被他怄得说不出话,看来这件事真是尽人皆知,我还不是为了玉笛.
于是分开,看见十阿哥,看见他就是一肚子得气,我就被一只草包害死了,一大老爷们管弟弟家事,真是少见."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现在才清楚明白.
"你得玉笛呢,怎么不见了?"我还没找他,他就自己找上门来.多亏他得细心,一屋子的人看着我.
"是啊,弟妹从不离身得玉笛呢?"胤祉你添什么乱呀.
"我忘了."说完狠狠的瞪了胤祯一眼,然后很温和的看了十阿哥一眼,先放过你.十阿哥被我的笑吓到了,直擦汗,看来对付他不要动什么脑子."
大家对我的玉笛不甚感兴趣,我无意识地看了四周,只一眼就对上了胤缜的眼,眼中竟是理解.不是怀疑,不是不解.肯定有时小香告诉他的,这个小香真是让我又爱又恨,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满眼的珍馐,我一口也吃不下,洛晨从小一到夏天就厌食,没想到沁羽也有这毛病.勉强动了几筷,便呆坐一旁喝茶.不在宫里规矩也轻些,看着胤禩被灌酒,谦谦君子掉进了酒坛子也是一道风景.
吃完饭,还得听戏,我唯一受不了就是这个.天那么热,人又那么多,我悄悄退出来,坐在湖边.
亭中凉风习习,倒是很舒服,下意识拿笛,扑了个空,一时无聊而坐.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谁?"我正望着水出神,一回头,"十三阿哥."
"你倒不叫我十三哥."胤祥笑着坐在我边上.
"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我回头,"听说你娶了位福晋."
"嗯,是侧福晋,皇阿玛亲自选的."他低头望着湖水,倒是显得很专心.
"怎么没见她?"我看看旁边,"你没带她来."
"她一早说不舒服.所以没来."
"别是有了吧."我打趣他.
"你这弟妹,管起你哥来了."他一脸哭笑不得.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刚才四哥已经跟我说了,我不该那样对你的.还有四哥让我替小香求情."
"小香啊,我准备不管她了,你们两个谁看上她就领了去."我赌气说到.
"你跟四哥说去."胤祥一脸紧张,"不过她也跟你那么久了,多少知道你的脾气秉性,换了会不方便的."
"骗你的,两个阿哥替她求情,这种宝我可不放."我吐了吐舌头,"你还爬山吗?"
"干嘛一直让我爬山."他反问.
"反正有用,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反正景山有不高,一天爬两次算什么."我这是为他好,但总不能告诉他这是为了他十年的幽闭打下身体基础吧.我是没心没情,但对于这个能感觉沁羽对他好的人,我愿意帮他.
"皇阿玛开始注意你了,是不是?"我轻声问他,"不然也不会亲自帮你挑侧福晋."
"嗯."胤祥点点头,"只有你和四哥知道我想要什么."
"知道,你要努力,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微笑向他,我不习惯笑,但对于这个从小无人牵挂,疼爱,受尽冷暖,与我颇为相似的人,笑我愿意给.
"你真好,可,为什么,你会嫁给......"
"不,十三哥有些话点到为止."我打断他,敛起笑容,重归冷漠.
胤祥深知沁羽的脾气."唉"他轻叹一口气,走了回去.他是有野心的,但时不与我,他只能成为胤缜手里的一张牌,而不能成为牌的主人.其实牌的主人就一定快乐吗,一定吗?湖面起了一些波纹,但迅速恢复平静,而且是长时间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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