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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头角
【第14章-初露头角】我们是有背景的人!
两人吃饭的地方很安静，严凯点完菜后问：“很高兴？”
“嗯？”方乐景不解。
“你看上去很高兴。”
“也算不上高兴。”方乐景看着他，“不过我刚刚一直在想会不会又迷路。”
严凯有些哭笑不得。
“娱乐圈真的很复杂吗？”方乐景问。
“不会。”严凯伸手敲敲他的脑袋，“你有靠山。”
方乐景：“嗯。”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严凯道，“其余事情交给……公司。”他原本想说交给我，却又觉得有些唐突，于是话到嘴边打了个弯。
气氛温馨，方乐景试了试店家自酿的青梅酒：“有点辣。”
“那就不喝了，免得喝醉。”严凯从他手里把酒杯拿走，“下周一你就能见到新助理，他叫冯褚，在圈子里也有两三年了，有不懂的尽管问他。”
“好。”
“经纪人我还在选，不过这几个月你只需要拍戏，倒不着急。后天我要回美国，片场会很辛苦，好好照顾自己。”
方乐景：“嗯，谢谢。”
严凯细心帮他加满茶。
两人吃完饭后时间还早，严凯建议：“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很近，慢慢走回去？”
“你的车呢？”
“不管它。”严凯叫来服务生买单，带着他走出餐厅。
夏末秋初的夜晚最舒服，河边有着丝丝凉风，有不少散步的人。方乐景双手插在裤兜里，踩着一排凸出来的小石头往前走，偶尔会晃晃悠悠一下，看上去有些孩子气。
这段路不算远，不过两人一路先是吃了冰淇淋，又听了流浪歌手卖艺，还坐在街边花坛看了一阵小孩学轮滑，等到家已经快凌晨，四周都安安静静，只有昏黄路灯陪伴。
“回去吧。”严凯在小区门口停下脚步，“早点休息。”
方乐景看着他：“您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两周时间。”严凯冲他伸出手，“加油，等我到片场探班。”
方乐景嘴角上扬：，“好。”
回到家之后，刚好接到沈含的电话：“乐乐。”
“怎么了？”方乐景趴在沙发上。
“明天就要开机发布会了。”沈含声音很小，“表哥说他会找人保护你。”
方乐景不解。
“齐瑞一定不会甘心。”沈含说，“我不能让你冒险。”
方乐景安慰：“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那也不行，表哥已经帮你找好了保镖，你就当助理带进组好了。”沈含道，“明天发布会结束后，就会有人联系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
方乐景也不知道齐瑞和威利还会做出什么事，有备无患总没错，于是也没多拒绝。
“我还要在医院躺一个月。”沈含鼓劲，“你要加油。”
方乐景随手拆开一袋薯片。
沈含立刻问：“你在吃什么？”
方乐景受惊：“这都能听到？”
沈含怒：“吃独食会变胖子！
“你现在是特殊时期，杨希总不会还限制你。”方乐景换了个姿势。
“是我自己不要吃，不然出院没法拍戏了。”沈含恨恨，“我要瘦成一道闪电，然后劈掉齐瑞！”
方乐景失笑，又问：“对了，你表哥打算怎么对付齐瑞他们？”
沈含道：“板栗烧鸡要甜滋滋的才好吃。”
方乐景：“？”
听筒里传来关门声，沈含继续道：“大盘鸡也不错，一定要用汤汁拌面。”
“又在说什么？”杨希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嗯。”沈含又装模作样哼唧了一下，然后才挂掉电话，“是乐乐，在问我好吃的店。”
“明天想吃什么。”杨希坐在床边，“我帮你做。”
沈含叮嘱：“清淡一点。”
“你现在不用清淡。”杨希道，“吃饱肚子才能快点好起来。”
“那也不能变胖子。”沈含靠在床头握拳，立场坚定道，“好不容易才瘦下来。”
杨希把水杯和药递给他：“今晚要不要擦澡？”
“要！”沈含迅速回答。
其实这原本是护工的工作，不过杨先生显然不会交给别人。等他从洗手间端了热水出来时，沈含已经自觉解开了扣子，露出白嘟嘟的小胸膛。
车祸时留下的青紫淤痕已经退干净，杨希和往常一样帮他擦身体，很温柔很细心，也很……快！于是还没等沈含享受完热毛巾的舒爽感，杨希就已经帮他穿上了上衣，并且重新拧了一个毛巾，左手熟练托高他的腰肢，把睡裤脱了下来。
内裤上印着小熊头，鼓囊囊无辜盯着杨先生。
杨希冷静别过视线，一如既往面瘫。
毛巾擦过脚丫子的时候，沈含微微缩了缩，然后嘿嘿笑：“痒痒。”
杨希扬扬嘴角，继续帮他擦身体。
“杨希。”沈含看着他。
“怎么了？”杨先生帮他穿好衣服，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好。
沈含凑过去抱住他。
杨希：“……”
“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沈含在他怀里蹭蹭，“不然你就没有钱赚了。”
杨希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我不靠你赚钱。”
沈含小狗一样哼哼。
“早点睡吧。”杨希扶着他躺回被窝，“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快点好起来。”
沈含握着他的手指安心闭上眼睛。
窗外夜色如水。
第二天早上，方乐景准时去了公司。一个看上去挺瘦弱的男孩正在休息室等他：“您好，我是冯褚。”
“你好。”方乐景有些意外，之前听严凯说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已经三十来岁，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大家都叫我阿褚，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冯褚笑道，“别看我是娃娃脸，都奔四了。”
虽然暂时还没有固定经纪人，不过白翼却指派了整整一个团队给他，浩浩荡荡颇有几分巨星气势。张导重新出山拍《心刺》已经足够吸引眼球，选角过程还这么戏剧化，再加上沈含齐瑞的粉丝之战，影帝苏诺暧昧模糊的回答，早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连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都在聊。
媒体卯足了劲要做版面，发布会定在下午两点，酒店门口一早就围满了人，一来实在想知道最后的主角到底是何方神圣，二来也想找机会抢个独家。
“阵仗会很大，不过不用担心。”白翼安慰他，“放轻松就好。”
“嗯。”方乐景道，“我会努力。”
时间逐渐临近，加长轿车准时从公司出发，一路开向酒店。
方乐景坐在后座，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出神。
“乐乐。”冯褚把手机递给他。
“怎么了？”
“好事。”
方乐景接过手机，就见影帝苏诺刚刚发了一条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加油”两个字。而在这两个字之后，还圈了三个人，一个是张导，一个是沈含，另一个就是自己。
“应该是公司的安排，不过也说不准。”冯褚道，“苏诺和沈含一起拍过戏，关系不错。”
方乐景的页面是昨晚刚刚才建立，初时当然一个粉丝都不会有，不过在苏诺这条消息之后，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涌进来上万人，纷纷虎躯一震表示这是谁！
“有关注度是好事。”冯褚道，“不过也不用紧张。”
“我要发消息吗？”方乐景问。
“现在还不用。”冯褚拿过手机，“再过十分钟，我们就能到酒店门口了。”
而在这短短十分钟里，网上粉丝已经炸开了锅。最高兴的自然是沈含的粉丝，原本以为已经无缘这部戏，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嘤嘤嘤，十分想要撒花转圈圈！而齐瑞的粉丝则有些心情复杂，争了这么久，要是真输给苏诺也就算了，甚至输给沈含也能想通，但为什么会输给一个新人，听都没听过，听！都！没！听！过！啊！至于苏诺的粉丝，虽然也有一小部分觉得不是他演很失望，不过绝大多数还是排队给剧组送祝福，并且打滚表示诺诺你快回来嘛，我们都十分想你！
“方乐景是谁？”威利问齐瑞。
齐瑞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
天上骄阳似火，不过再热也敌不过好奇心。媒体架着长枪大炮，任凭汗如雨下也不想进去躲阴凉，车子一部一部驶进来，剧组人员也一个一个到场。开机发布会不会有红毯走，不过从停车位到酒店门口也还是有一段距离，于是网上直播的图也跟着刷了起来，从导演到配角一个也没落下，却迟迟不见主角出现。
沈含在医院，这大家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紧跟着苏诺发了消息，表示自己由于受伤不能参加发布会，一定会早点好起来回归剧组，请大家谅解巴拉巴拉，最后还附赠一张照片，穿着病号服咪咪笑神马的简直不要太戳心窝啊！
既然沈含已经确定不会出现，那么今天的发布会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已经有媒体开始猜测这会不会是炒作之类，酒店门口终于又停了一辆车。
摄影记者瞬间就围了上去，都想抢一个最好的位置，就算酒店安排了足足一打保安，现场也还是一度陷入混乱。能跑这种重量级剧组的记者大都是些老油条，早就攒了不少经验，一见这阵仗就已经断定车里的人不简单，于是更加拥挤起来。
冯褚扭头问：“准备好了吗？”
方乐景点头：“嗯。”
冯褚笑笑，转身下了车。
保安尽力将媒体拦在外围，方乐景深呼一口气，跨出了车门。
闪光灯亮如星辰。
十秒之后，方乐景的照片就已经传遍各大社交媒体，而他的主页粉丝人数，也在瞬间就爆到了六位数，甚至还有不断上涨的趋势。
公司里，白翼道：“成了。”
严凯晃晃手里的咖啡杯，没说话。
沈含主页下早就被粉丝挤爆，大家一边刷屏表示含含要快点好起来，一边都是在打听方乐景的消息。于是沈含就又笑眯眯发了一张自己和方乐景的合影——乐乐是我的好朋友，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齐瑞用力把手机摔到墙角，对他而言输给苏诺，输给沈含，都比不上输给一个新人来得打脸。
威利提醒：“你生气也没用。”
“去找些水军来，先趁着这股风炒黑再说。”
“连底子都没摸清，找什么水军。”威利拍拍他的肩膀，“你先不要乱，给我点时间。”
齐瑞喉咙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不过方乐景这头显然不会给齐瑞留时间。在等待开机发布会开始的间隙里，又有媒体发现苏诺发了新状态，完全模仿沈含的口气卖萌——乐乐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而在苏诺之后，包括萧咪咪、邱子彦、夜风舞在内的一系列当红艺人也跟着对方乐景表示祝福，甚至连大导演钟离枫白也铿锵丢出了加！油！两个大字。娱乐圈向来注重次序，既然有这么多大腕表了态，其余一些不明真相只求露脸的小明星也就跟着浑水摸鱼排队，一时之间风生水起，硬是把出道不到半个小时的方乐景炒成了圈内第一好人缘。
最近圈里过分沉寂，除了沈含的车祸之外也没什么大事，但车祸总是一件坏事，除了想炒新闻的媒体没人会喜欢。这阵好不容易出了新爆点，网上立刻就掀起了热烈讨论，广告工作室的小伙伴们跟着勇猛无敌不停换马甲，丧心病狂对方乐景进行了全方位赞美，甚至还试图写一首诗出来，后来却因为文化水平实在有限，只好哭着放弃。
医院里，沈含正在给苏诺打电话：“这次真的谢谢。”
“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苏诺很爽快，“戴安都跟我说了，你好好养伤什么都不用管，其余事情交给杨希和罗力。”
“乐乐。”休息室里，张导坐在他身边，“今天表现很好。”
方乐景不解：“我还什么都没做。”
“从下车到酒店门口，你已经赢了大半。”张导道，“托你的福，现在网上都在说我虽然退隐多年，不过眼光却一点没减，还比之前更毒了。”
方乐景笑：“希望我不会让您失望。”
“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张导拍拍他的肩膀，“让我们一起来完成这部作品。”
方乐景点头：“谢谢您，我一定会努力。”
这是他近几天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最发自内心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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