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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4 章秘闻
等着他……他要做什么去？云瞳隐隐生了不安，挣脱出那令人窒息的热吻，锁住他的眼睛问道：“跟我说实话，你为何非要找到归元密钥？”
“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顾崇现在只想好好搂着她。
云瞳却不让他得逞，扣住他身子反复诘问：“那为什么现在不能留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能天长地久？”
“……”顾崇紧紧咬着下唇，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小鬼儿”，云瞳的手指抚上他唇瓣，一点一点迫他松开贝齿，“说！”
“我……我身体有些异样……一直不知是什么缘故。”顾崇避开她灼灼逼人的目光，终于还是把话吐出了口，“师父直到去世前才弄明白，又告诉了我……我是中了蛊……”
“蛊？”云瞳一愣：这已是一日内她第二次听到这邪门玩意了。
“什么蛊？”
顾崇摇了摇头，“不知道。”
“怎么中的？”
“我想来想去……想起十三岁那年，曾被人逼着喝过一碗甜汤。”
“什么人逼你？”
“他们都蒙着脸……”顾崇暗道：神使们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我这样说也不算扯谎……
“那些蒙面人为什么要逼你喝汤？”
顾崇不太自然地答道：“我不是正查着么？”
“喝了甜汤，你有何异状？”云瞳一边问，一边按上他手腕，细细体察，“这脉象甚是强健啊？”
“平日都好，起居也与常人无异，只是……”顾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说道：“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发作一次头痛，苦不堪言，药石罔医，唯有……去碧落大祭司驾前听一卷神经方解。”
“啊？”云瞳目瞪口呆，“听人念经能解头痛？我还是头回听说呢。这是什么道理？”
顾崇垂头不答，心中暗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只不过你一时还不能明白……
“听了经文，真就好了？”云瞳左思右想，实在不得其解。
“好了。但过段时候还犯。”
怪不得他总在大祭司法驾旁边转悠……云瞳似有所悟：“天降星雨那刻，你骤起而走；芦城狱中，你不告而别；今日又在此现身，都是因为头痛之故？”
顾崇揉了揉脑仁，似乎是默认了。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异状么？”
“别的……”顾崇不想她还问，下意识就转过身去。
“还有什么？”云瞳心中又是一紧，伸臂将他揽回怀中，“告诉我。”
“师父说我……说我……”顾崇欲言又止，好半日才挤出几个字来，“不易受孕……”
“……”云瞳一愣，下意识伸手盖上他肚腹，“真的？”
顾崇被她一摸，骤然绷直身躯，夹紧了双腿，极小声地说道：“大约是真的吧，我也没试过。”
云瞳见他侧头偏身使劲儿躲避自己，样子很是难堪，心中恍然大悟：看来头痛是幌子，这不孕才是大症候。他说“不易受孕”，未必是“不易”，只怕是“不能”。唯因此故，性命大有隐忧，所以才说无法与人长久……想他青春年纪，如花似玉，若受害枉死，岂不令人痛惜？继而，从顾崇又想到了自己，若所中之毒果然是正牌碧落十三香，命运可不也一样？到时丢下他们几个，别人尚可安排，阿恒与小白鸽对我一往情深，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便在泉下，也不能安心。
她暗暗一叹，收回了两手，又见顾崇落寞伤怀，想要劝慰几句，便故意装作不信，“小傻子，你师父指不定编出一段鬼话懵你呢。”
“师父干嘛要懵我？”顾崇苦笑一声。
“看你长得太美，担心你太早出嫁，会上当受骗。”云瞳说的根本不通，也不管通不通，一看见顾崇，眼睛就定住了，手也伸出去了，又是捏他细滑的脸颊，又去掐他柔韧的腰肢，“瞧这小模样，再瞧这小身段，若真嫁了人，夜夜都不得空闲，还怕生不出个狐狸崽子来？快别多想了。”
狐狸崽子？顾崇听得这一句，竟忘了蛊毒的事儿，玉面生威，眼波一横，“我若真能生出宝宝，必是倾倒众生的神仙美人，怎么到你口里，就成什么狐狸崽子了？”
这方是顾崇的本性，伤春悲秋的劲儿还没过去，转眼又来张牙舞爪……云瞳瞅着他那嗔恼不忿的样子，“呵呵”笑出了声：“神仙美人只可远观，不宜近渎。妖魔鬼怪狐狸精才能倾倒众生呢。你自己不就是这样？”
顾崇一窒，转而再想她这几句话，竟是饱含赞美宠溺，不觉又高兴了起来：她说我有倾国之美，性子又不矫情，等嫁了她，夜夜不会空闲……哎呀，那谁受得住呢？铁打的身子也得被淘空了。我还是大度一些，分给阿赢、叶恒几宵好了……
“小鬼儿，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云瞳再问。
顾崇摇了摇头，“我是被师父从神山祭台上捡到，带回玉仙洞养大的。他老人家去世后，我就孤身一人了。”
“那你师父是谁啊？”云瞳皱了皱眉，暗道：我的小鬼也是个苦命人呢。
“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对我很好很好……”顾崇想起疼爱自己的老师尊，忍不住又红了眼圈。
云瞳重又揽紧他腰肢，“他是寿终正寝？”
“也算吧……得了病，没治好。”
也算吧……云瞳暗生疑惑：这句话怎么这样别扭。之前他说自己“想来想去，才想起被逼喝过一碗甜汤”，以小鬼儿之灵透聪慧，发生在自己身上如许大事还须“想来想去”才想的起来么？他十三岁中蛊，至今也有三四年了，似乎既不想弄明白中蛊之因，也不打算尽力追查那些蒙面人，这可奇怪……难道解蛊之法不该从施蛊之人身上得到？怎么反而和我纠缠不休。他又几次三番提到神山，看来这其中多有缘故。
“你要找归元密钥……”云瞳问道：“一把钥匙，怎么解蛊？”
“不是用它解蛊，而是那把钥匙能开归元洞的大门。”顾崇把自己知道的碧落王朝秘闻对她细讲了一遍：“师父说，我中的不是寻常蛊毒，很像是古书中记载的鬼蛊。”
“鬼蛊？”云瞳一惊：方才李慕提到的胎缘珠儿也是鬼蛊中的一味。
顾崇却以为她不知道，娓娓道来：“碧落王朝早年，有一门派名叫伽施罗鬼宗，以九大绝技横行江湖，其中便有一技鬼蛊，据说传自魔鬼伽施罗，也有说是天神给伽施罗下的禁忌。”
“神鬼之说，多是为了糊弄无知愚人，哪里能信？”云瞳大不以为然。
“嗯”，顾崇点头同意，“我想这门秘技同你修炼的神功一样，都得自归元洞。后来伽施罗鬼宗被平灭，蛊毒遗存于世，而那解蛊之法却无所传。碧落王朝的皇帝认为归元洞乃上苍恩赐，神鬼难入，便将多少稀世之珍都藏了进去。据我推断，那解鬼蛊之秘法，应该也在其中。”
云瞳低声问道：“若洞中没有呢？就如六大神兵，自出洞口便散落六国，有的知道下落，如寒水剑，射日弓；有的一直不知所踪，如震魂鞭，莹罗甲。”
“……”
顾崇呆了一呆，复又平静笑道：“我总要先搏一搏。若天神真不眷顾，等我死了，再去琼殿仙宫和她们理论。”
云瞳情不自禁地搂住他肩膀赞道：“好样的！”
顾崇依偎着她，却又撒起娇来，“你说我不会那么倒霉吧……才不信归元洞里没有……”
“归元洞在哪里？”
“就在神山吧。”顾崇皱了皱眉。找了好几年，搜遍五脉山峰高崖深涧，却一无所获。“也许找到了钥匙，才能找到归元洞的大门。”
“那你怎么知道我身上会有钥匙？”
“师父听人说，曾有一纸残卷，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欲练成归元大法，必得密钥。”顾崇索性都告诉了她：“你不是神功已成？”
云瞳也迷惑起来，想了半天毫无头绪，“我真没那东西。”
顾崇又往她怀里靠了靠，“估计不是没有，而是你不认得……自从上次我闹了笑话之后……又着意打探，近来机缘巧合，知道了另外两件关于归元密钥的秘闻。”
他知道的秘闻还真多……云瞳“嘿”了一声，“是什么啊？”
“我先问你，你这归元大法是怎么学来的？”顾崇扬起小脸问道。
“是师傅教的……”云瞳顿了一顿。
“切，又胡说。”顾崇撇了撇嘴，“惜花山庄的老庄主压根不会这门功夫。”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因为她这个人最守诺言，说过不练归元大法，就一辈子都不会练的。”顾崇笑道：“你手里归元大法的秘本是分上下两卷，没错吧？”
云瞳一愣，“你连这个都知道？”
顾崇眨眨眼睛，“我还知道，之前你师傅只有下卷，而上卷是存在安城老城主那里。两人本是知交密友，又定了儿女亲事，谁知最后，却为了归元大法闹得割袍断义，决战泰岳之巅。”
“什么？”云瞳惊得张圆了口，“为了归元大法？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安城老城主一意悔婚，才招惹的我家老太太大怒。两人就此绝交。”
“啊……”顾崇没想到她是这番说辞，“不是先闹翻了，才退婚的吗？”
两人对不上话茬儿，各自一头雾水。云瞳仰靠在大树上，吐出一口浊气，“先说你知道的吧，她们怎么因归元大法秘本决裂的？”
“因世传归元大法有一缺憾，你师傅与安城老城主得了秘本之后，郑重约定，要穷一己之力寻出弥补之法，在此之前，两人分头研修，不得将秘本泄出，也不招徒课业。谁知安城老城主‘背信弃义’，秘密收了一个传人，教以上卷神功。其人还妄图到惜花山庄骗取你师傅手上的另一卷，所幸未能得逞。”
“你可知那传人是谁？”云瞳听得眉头大皱。
“嗯……”顾崇犹豫了一下，“是你的一位亲戚。”
“谁？”云瞳眸中光芒大作。
“睿亲王紫曼和。”
“啊……”云瞳大吃一惊，“皇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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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三日这个段落不少章节都在着重为后文铺垫，建议大家可以攒一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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