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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守護
25
噩夢再一次臨到到我身上。
雖然妳再一次擊退「魔女之夜」,但是妳還是難逃一死。妳有著能光靠一人之力就能擊敗魔女之夜的強大力量,可是擁有力量的同時也背負著威脅生命的風險。
妳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動身軀,嘴裡不斷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我聽見妳慘叫、接著粉紅色靈魂寶石破裂化成了繫上粉色絲帶的悲歎之種。一道黑霧從黑色的種子噴出、飛往黑濛濛的天空。
妳,變成了魔女。
「怎......怎麼會這樣?!」我抱著妳冰冷的軀體顫抖,接著畫面一轉,我又回到一個月前的醫院。
得快點把事實告訴大家才行。
可悲的是居然沒有人肯相信我的話,巴麻美也好、佐倉杏子也好、美樹沙耶香也好都沒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讓我感到心痛的是:竟然連妳都對我的話感到遲疑。
事實終究發生了,美樹莎耶香化成了「人魚魔女」,佐倉杏子對無法解救沙耶香而感到自責,巴麻美則因為無法接受「魔法少女終究會變成魔女」的事實而崩潰了,她開槍射穿佐倉杏子的靈魂寶石,接著喚出絲帶將我綑綁、準備將殺死杏子的手法用在我身上,當她準備給我最後一擊的時候,妳抓起地上的弓箭猛力射穿了她的靈魂寶石。
然後,兩人報在一塊痛哭。
最後,由我們倆人迎擊「魔女之夜」。
*
「......」
「你猜結果怎麼樣了?」黑髮少女停止述說,等待少年的答案。
「贏了?」
「嗯,但是我們也差不多了。」
*
我們倒在城市的廢墟中。
妳告訴我沒有剩餘的悲歎之種了,我開玩笑的對妳說「乾脆我們一起變成魔女,然後四處大鬧吧!」,妳笑而不答,然後妳偷偷從口袋中取出一顆悲嘆之種放在我的靈魂寶石上。悲嘆之種開始慢慢淨化紫色的靈魂寶石。
「嘿嘿......其實我還偷偷藏了一個。」
「小圓?」
「終於......肯叫我的名字呢!」妳的笑容看起來很疲憊,「小焰,我跟妳說~我無論如何都不想成為魔女,所以小焰,如果我真的不行了麻煩請妳給我最後一擊吧!」
「這......這怎麼可以?!」
「拜託了小焰!小焰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吧?拜託妳回到過去,阻止那個被丘比欺騙、笨蛋的我吧!」妳艱難的舉起粉紅色的靈魂寶石,我痛苦的抽出藏在「時間之盾」的手槍。
在槍響迸發的剎那,妳露出滿足的微笑。
*
「是我......親手了結小圓的生命啊!」
說到這曉美焰早已哭得不能自己,她將頭倚靠在少年的肩膀上,淚水早已將圓堂加儂的夾克沁濕。
然後,少女再度墜入了名為「回憶」的深淵中。
*
為了能成為守護妳的力量,我漸漸對除了妳以外的事物失去興趣。我開始追殺丘比,在牠對妳伸出魔爪之前我必須先動手。
雖然我無時無刻陪在妳的身邊,卻還是讓丘比有了可乘之機。
再一次面臨「魔女之夜」,由於麻美她們都不在場(或許都被擊敗?)我必須一個人戰鬥,看見妳焦慮的身影,我的心好痛。
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阻止丘比的野心。
26
「魔女之夜」捲動暴風將大樓連根拔起,破碎的混凝土堆險些將我壓扁,好幾次差點丟了小命。
無暇顧及遠處的妳。
丘比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牠在妳周圍徘徊,不停地遊說要妳成為「魔法少女」。趁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接近妳,牠實在太卑鄙了!
這時又一塊混凝土砸向我,我整個人差點摔下去,妳驚叫著、不時回過身去向丘比求救,丘比告訴妳「只要和我訂下契約就可以拯救那位少女」。
小圓!我不要妳拯救我,我只要妳好好活著!
小圓!不要聽信牠的話!!!
這時我的眼前一黑,「魔女之夜」那可怕的力量再度將我打倒,無盡的力量吞噬我,我失足從高處跌落。白色生物也在此時到達妳的身旁。
「小圓!不要啊!!!」
恍惚中,粉紅色洪流吞噬我的視線。
*
「當我醒來的時候『魔女之夜』已經被擊倒了,」黑髮少女將自己埋在少年溫暖的臂膀,聲音含糊不清,「矗立在廢墟中的只有『那個人』的身影。」
「小圓的『魔女化』。」
*
我無法相信我所看見的,那高聳入雲的黑影。「魔女葛麗卿」正是她的名字。
望見此景我沉默了。
「真厲害啊,小圓,竟然能一擊擊倒『魔女之夜』!」丘比在我身旁出現,牠眺望著遠方的巨大黑影,「小圓恐怕是最強的『魔法少女』了,所以理所當然也會成為最強、最邪惡的『魔女』。」
我沒有理會牠,回頭,我展開「時間之盾」。
白色生物看著我:「不擊倒她嗎?」
「不,我的戰場不在這裡。」
再度從空曠的病房中醒來,我換上見瀧原的制服再一次前往我的戰場。我告訴自己:這將是我最後一次輪迴。
*
「該來畢竟還是會來,雖然用盡全力阻止丘比跟小圓訂下契約、也成功保護了小圓,我認為就算只有我一個人也能打倒『魔女之夜』,就算小圓沒有成為魔法少女也沒有關係。」懊悔的情緒在曉美焰的心中蔓延,「但是,我錯了。」
真的錯了。
「『魔女之夜』並不畏懼物理攻擊,諷刺的是我除了『控制時間』這項技能外其他的魔法我一概不會。」
「縱使我藉著『時間暫停』這項魔法準備大量軍火,依舊無法傷害『魔女之夜』分毫。」魔女之夜的叫聲尖銳,彷彿她對黑髮少女的嘲笑。
「我好恨自己的沒用,原來『魔女之夜』是無法憑我一人之力打倒的魔女,為什麼我的攻擊會沒效?為什麼?為什麼???」
「我的靈魂寶石漸漸被絕望侵蝕,就在它即將變成黑色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覆蓋我的掌心。」
是小圓。
27
當絕望即將吞噬我,妳就像一陣清新的風淨化我的心靈,妳的笑容給我支持下去的勇氣。就好像很久前我倆一起作戰的日子那樣。
*
「小焰,」絕望中妳對我微笑,安心的感覺透過妳的雙手傳來,「抱歉,我要成為『魔法少女。』」妳的笑容平淡,語氣卻不容質疑。
我無法接受:「小圓,怎麼這樣?」那我這段時間的努力算什麼???
「我終於明白了、找到了想要實現的願望,所以我要為此使用這條生命。」
「住手!這樣的話......這樣的話...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我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妳卻主動呼喚丘比,那我這段時間的努力......這段時間的努力不是......
淚水再度無法抑制的宣洩出來,妳走近我,把臉頰輕輕靠向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靜靜窩在妳的懷裡,感受妳的溫暖。
「至今為止我一直......一直一直被小焰妳保護著,因為妳的願望才有了現在的我,真的對不起。」感覺妳要離開,我趕緊抓住妳的手。
「那是我最終找到的答案,所以請相信我。」妳望像我的眼神好溫柔,那雙眼充滿堅定,「絕對不會讓迄今為止,小焰妳的努力白費。」
「小圓......」
妳輕輕放開我的手面向白色生物,孵化者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時:「收攏無數世界的因果,如果是成為了『因果特意點』的妳,」丘比望著妳,用一如既往的冰冷語調說道:「不管怎樣荒誕的願望都能實現吧?」
「是真的吧?」
「那麼,鹿目圓,以自己的靈魂做為代價妳想要實現什麼?」
「我......」粉紅色雙馬尾少女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緒:「我想在所有魔女產生前就消滅她們,所有宇宙、過去和未來的一切魔女,就用這雙手!!!」
鹿目圓的語氣無比堅定,她的胸前綻放耀眼、美麗的粉紅色光芒。
「這個願望......」孵化者聽見少女的願望難得露出驚訝的表情,「如果這個願望真的實現的話,那已經不是『干涉時間(曉美焰)』的等級了,是對因果律本身的反叛啊!」能實現這種荒誕願望的無疑只有到達「上層領域」的人才能辦到。
「妳真的想成為『神』嗎?」
「『神』也好什麼都好,」粉紅色光柱衝向天際,鹿目圓纖細的身軀被櫻色光芒包覆,「至今為止與魔女戰鬥的大家、相信希望的魔法少女們,我不想讓她們哭泣,希望她們到最後都能保持笑容。」
「而妨礙這些的規則就看我把它破壞掉、看我改變它,這就是我的心願、我的願望。」
「好了,實現吧!孵化者(Incubator)!!!」
櫻色洪流如火山噴發般自粉髮少女的身軀爆發,大地開始龜裂、圍繞地表的大氣被震個呼呼大響、光暈吞噬整片天空、世上的生物無不被這壯闊的景象折服、不可思議的現象在地球以外的地方像漣漪一樣四處飛散,行星群被這股龐大的力量震得猛烈發顫。世上所有的、所有的一切將在這位少女面前屈服。
此刻,宇宙的歷史將被改寫。
28
之後,「鹿目圓」的存在消失了。
她成為「超越一切」的存在,她成了宇宙形成的「法則」、決定定律的「概念」,她重新創造了宇宙,世上所有的一切圍繞她咿D,她成為位居一切頂端、世人無法碰觸的「神」。「鹿目圓」這個人將被世界遺忘、她曾經存活於世上的任何記錄將不復存在。
「鹿目圓」將永遠消逝在眾人面前。
*
「小圓改寫了宇宙的法則讓所有的『魔女』在誕生前就消失。從古至今,據說當『魔法少女』的生命走向盡頭時,她們會呼喚『鹿目圓』這個名字、最後都會被接到『魔法少女的天國』去。」黑髮少女停止啜泣,她輕輕撫著繫在髮梢的粉紅色緞帶,「這個是小圓送給我的,她告訴我:雖然我們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但是她永遠在我們身邊。」
「雖然所有人都把她遺忘,但是我絕對不會忘記她。我想要守護她愛的世界,縱使前方的道路佈滿荊棘,無論如何我都要戰鬥,因為我知道她一定會在世界上的某處看著我。」曉美焰擦乾了眼淚重新振作起來,她望著少年的雙眼,「因為她......我不畏懼死亡。」
與黑髮少女對視,綠色短髮少年的語調意味深長:「那個名叫『小圓』的女生,她人一定很好吧?」
「是的,怎麼會這麼問?」
「這個嘛~」圓堂加儂將手臂往後伸,不好意思的搔搔後腦杓,「其實我都有注意到,每當小焰提到『小圓』的時候眼神都會流露出一種特別的感情,雖然只有一下。每當妳說到過去妳們是如何一起作戰的時候,小焰總是很開心。」
墨綠色短髮少年對黑髮少女露齒一笑,陽光的笑顏令少女冰冷的內心都為之溫暖起來。你......連這個都注意到了嗎?
可是下一秒少女的眼神卻再度暗下來:「真是......對不起呢......我知道這故事聽起來真的很荒唐,但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雖然有的時候我會懷疑這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小圓』是確實存在的哦!」
咦?不解,曉美焰抬眸對上那充滿自信的雙瞳,她不懂少年為何會這麼說?見到對方那疑惑的雙眼,少年突然覺得她很可愛。
圓堂加儂調皮的說道:「因為我啊~也見過『小圓』啊~」
「欸欸欸???」曉美焰完全無法相信現在耳邊所聽見的,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那為粉紅色長髮、金色瞳孔(成為神之前是粉色)的女生吧?」他看著少女觀察她的表情,「其實我早在來到這個時間點不久就見過她了,好像還不只一次,記得她都是遠遠望著我。當時我還把她當成幽靈。」
聞言,曉美焰在少年頭上敲一記,「什麼『幽靈』?」她的雙頰鼓鼓,為什麼不先來見我啊?看來我猜對了!墨綠色短髮少年得意的笑,黑髮少女冷哼一聲氣得轉過身去。
「不過妳們的感情真好啊~」想著想著,圓堂加儂有些吃味,「真羨慕呢!」說完還偷偷瞄了曉美焰一眼。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在少女的面容揚起,她的心裡暖洋洋的,內心的冰柱融化。她回頭與少年對視,感覺臉頰熱熱的。
「傻瓜,你也可以啊!」
*
之後,大概......過了凌晨兩點吧?
吵死人的來電鈴聲將睡得正香的基拉德博士嚇得從軟床上跳起,咒罵幾聲,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跑去接電話。
誰啊?大半夜的還打電話?
「喂?」強忍心的的怒火,博士努力不讓自己罵出來,他努力將對方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去,卻在聽完對方的話後失手將聽筒滑落在地上。聽筒不停傳來「喂?喂??你有聽見嗎???」的聲音。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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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圓堂加儂總算回復了精神。
基拉德博士在電話裡聽見的,到底是什麼事?似乎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