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圓+閃十一]Time Shift

作者:摘星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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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過去


      21
      大雨中白色乾癟的身軀在溼漉漉的大地上抽蓄著,牠移動著不聽話的四腳艱難地將身子撐起,額角的青筋因憤怒而顫抖著。

      「那小子......竟然......」
      *
      少年瑟縮在房間的一角眼神黯然,腦海閃爍白色生物乾枯的身軀,牠的眼神空洞彷彿在瞪著自己。
      圓堂加儂最終還是手下留情了,天空下起微微的雨滴擊打路面形成一片片小水窪,水面映照出少年的面容,那是一張殘酷、無情的臉。剎那間緊握白色生物的手鬆開了,他瞥見水中自己的倒影、瞳孔緊縮,這......這真的是我嗎?!我的臉......原來這麼可怕麼???
      他望著躺在地上的孵化者,白色生物隱隱約約只剩一口氣、四條腿微微抽蓄,對上那空洞血眸圓堂加儂忍不住轉身逃開。

      少年害怕了。

      「圓堂!」眼見對方跑掉黑髮少女焦急的追上去,她不知道加儂發生了什麼事,他突然變得很害怕。
      少年跑得極快,沒一會兒便失去了蹤影。
      *
      四人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他們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印象中他們跟著加儂離開餐廳回到家,再度跟著加儂他們出去後對接下來的事情便完全沒了印象。就好像記憶被從中截斷了一樣。
      門碰地被推開,疾風吹過墨綠色身影閃過四人的視線,房門被用力關上。貝爾的表情困惑。
      「加儂?」對方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四人同時從沙發上站起,布萊克感覺不對勁他率先衝到房門前敲門:「加儂?」他試著呼喚。沒有回應,他伸手開門卻發現房門鎖上了,於是他又呼喚一次:「加儂,有聽見嗎?」
      ......還是沒有回應,走廊安靜的像是褐髮少年在自言自語一般。他開始猛敲:「喂!加儂!!喂!!!有聽見嗎???」

      「......布萊克?」

      「謝天謝地,你總算聽見了!」褐髮少年鬆了一口氣,「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
      布萊克發火了:「騙肖耶!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有事沒事我會看不出來?你他媽的把老子當白癡?!」
      「......」
      「唉呀~尼奏凱(Eternity:居然冒用我的話?)!」貝爾一把推開布萊克,對方啊的一聲滾到一邊去,「我來跟他說!」
      「加儂,發生什麼事情了?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對啊!我們是朋友,說不定我們能幫你解決!」切蓮也湊過來。

      「不要管我了......」房間內有微微的聲音傳來。
      「啥?」

      「我說不要再管我了!!!」這次他的語調很強硬。

      「你在說什麼?!我們可是死黨,怎麼可以不管你......」布萊克對著房間大叫,卻被一旁的溇G色長髮青年制止。
      「N?」褐髮少年不解的看向對方。
      「算了吧!就讓他獨處一下!」N正視對方平靜的說道。
      「可是......」布萊克似乎有些猶豫,貝爾和切蓮會意的對看一眼,「走啦!」,兩人合力將褐髮少年拖走。

      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綠髮少年空洞的心也沉澱下來。

      22
      為什麼我會如此害怕?
      那時的我真的是我嗎??如此可怕的臉,那個人真的是我嗎???

      當自己望見小水窪中映照出的人影時少年嚇著了,水中反映出的是一張既殘暴又殺氣騰騰的臉,因暴怒而突出的青筋佈滿他的面容。少年的瞳孔瞬間緊縮。
      這......這真的是我嗎?
      視線轉回手中的白色生物,方才想殺掉丘比的想法充斥他的腦袋,只因為牠說要殺掉自己最重要的小焰所以他才不惜大動肝火,只是少年壓根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那個樣子。

      自己......真像惡魔。

      白色生物空洞的眼神直盯著自己,血紅色眼瞳充滿對自己的怨恨,他扔下丘比逃往無止盡的黑暗中。
      *
      他不敢見大家的面,於是將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裡縮在角落顫抖著,門外夥伴們的呼喚聲他也管不著了。自己根本沒那個資格見他們。
      我已經......雙手沾滿鮮血了......
      真可笑,明明自己才立誓要幫助小焰的,現在反而退縮了......自己真是膽小鬼。居然就這樣退縮,小焰她八成不會再理我吧?也好,像我這種人只會拖累她而已......
      為什麼?我只是想守護小焰啊?

      少年將頭埋在膝間努力不讓自己聽見外頭的聲音,布萊克在房外拼命呼喊,猛力的敲門聲令他煩躁。
      「喂!加儂!!喂!!!有聽見嗎???」敲了半天,門外的還不死心的拼命喊。
      「布萊克?」
      「謝天謝地,你總算聽見了!」他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鬆口氣的聲音,「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我說這不是廢話嗎?
      「騙肖耶!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有事沒事我會看不出來?你他媽的把老子當白癡?!」這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這傢伙怎麼這麼煩?

      然後門口傳來推擠的聲音,接著少女的聲音從門縫透進來:「唉呀~尼奏凱!」他還聽見一陣吵死人的尖叫聲,「我來跟他說!」
      布萊克嘴砲完換貝爾嗎?
      「加儂,發生什麼事情了?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對啊!我們是朋友,說不定能幫你解決!」居然連切蓮都湊進來了。

      「不要管我了......」他不想讓任何人被牽扯進來,況且是第二次。
      「啥?」
      他終於受不了:「我說不要再管我了!!!」
      「你在說什麼?!我們可是死黨,怎麼可以不管你......」突然布萊克的聲音停止了,然後一直沉默、許多不發言的N開口:「算了吧!就讓他獨處一下!」
      「可是......」
      「走啦!」貝爾他們似乎拖著布萊克走了,留下孤寂的少年。

      謝謝你,N,還有......對不起......

      此時又有東西被敲響,這次是窗戶。
      「又是誰啊?」

      23
      見瀧原住宅區一名紫色身影矗立在一棟透天的房頂上,紫玉般深邃眼眸注視著對面公寓的一舉一動。

      此刻,黑髮少女的視線只容得下那墨綠色的身影。
      *
      少年將自己關在幽暗的臥室裡,伸手不見五指,只有自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能照亮他的臉龐。他低頭將自己埋在膝間。哭不出來,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體內流失了,內心出現一個洞不管怎麼填都填不滿。

      ......好空洞。

      他打開博士的手錶,浮空螢幕正播報當日的新聞,今天下午似乎又有人出車禍了。傷患送醫不治。
      ......出車禍啊。
      等等,他從地板上跳起,這種麻木感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連最基本的同情都沒了嗎??我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他快速切換下一則新聞,電視台正報導著某某路人被變態殺人狂慘忍捅死,然後兇手逃逸。

      畫面中死者的家屬對著螢幕大聲慟哭,墨綠色短髮少年此刻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該死,在換下一台。

      C台電視新聞報導某小學女童放學後獨自回家,卻在途中被不明人士綁架,犯人不只向其家屬嘞索贖金、甚至還因為對方短時間內籌不出那麼多錢而氣得將女童撕票。見狀,綠髮少年只是目光呆滯得盯著螢幕。
      迅速切換下一台,切換、切換、再切換、不停地切換......不管怎麼切換電視台總是得到同樣的結果,最後他放棄這無意義的動作,雙腿失去了力氣,少年整個人跪在地上。

      ......為什麼,會沒有感覺呢?
      ......難道我真的變冷血了嗎?

      「我到底......算什麼?」
      僅存的月光被一道陰影擋住,落地窗被敲響的聲音讓少年清醒過來,他抬頭望向來者:「又是誰啊?」
      *
      曉美焰舉起纖細的手輕輕往落地窗敲擊,圓堂加儂緩緩抬起頭與她的視線連成一線。
      「小焰?」
      少女只是指了指要他開窗,圓堂加儂遲疑一下便從地上站起,他扳開鐵栓然後開窗,清麗的人兒踏著優雅的步伐邁入臥室。如瀑般柔順的黑色秀髮拂過他的面容,少年嗅到一股清香。

      曉美焰單刀直入的問道:「為什麼逃走?」
      「......因為害怕。」面對小焰,加儂也沒有掩飾,或許是對少女的絕對信任?
      「我......好像變了一個人,」少年的聲音顫抖,他的拳頭不自覺握緊,「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人是會變的,」她轉身面對他,「總是要經歷過某些事情才會成長。」
      「可是我......」

      「我不也是嗎?」曉美焰打斷他的話筆直的直視對方,「我也是一邊目睹著生與死、一邊支撐著殘破不堪的心靈一路走過來的,這些遭遇我也有。」
      似乎有什麼不好的記憶閃過腦海,黑髮少女目光迷離:「我總是眼睜睜的看著生命從我手邊流逝,總是眼睜睜的看著重要的人從我身邊離去。」

      圓堂加儂靜靜聽著曉美焰的話語。

      24
      「在與丘比訂下契約之前,我都是以一名普通少女的身分跟在小圓身後,小圓她總是在前方看顧著、守護著弱小的我。」提到粉髮少女時,黑髮少女的笑容帶著一絲苦澀:「我總是默默的望著她的背影、默默的為她祈丁!

      我總是看著她的背影。
      *
      自幼開始我的身體就非常虛弱常常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因為體質的緣故我常常休學住院,因此我交不到朋友。在轉學到見瀧原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轉學到見瀧原那天我站在黑板前手足無措的發抖,那時我好害怕,長時間住院的我根本無法適應學校的生活。當老師告訴我我的位子在妳(小圓)旁邊的時候,我戰戰兢兢的走到妳身旁、不時偷偷看妳。妳對我微笑,告訴我妳是班上的保健委員身體不舒服可以送我到保健室,還告訴我如果班上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妳。
      妳總是無時無刻的照料著我,就連那天也是一樣。
      那天放學後我一個人獨自在無人的小道上走著,當時我很沮喪、我對懦弱的自己感到厭惡,心裡想著「乾脆死了算了!」。或許是感應到我的負面情緒,魔女找上我了。

      三隻使魔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來,我嚇得兩腿發軟,明明告訴自己「跑啊!快跑啊!」但是雙腿就像石化一般完全不聽使喚,當牠們快碰到我的時候突然飛出來一支粉紅色箭矢、和一發乳酪色光彈擊退了怪物。

      妳和麻美出現了。

      這是我和妳真正成為「朋友」的契機,妳還記得嗎?
      從那個時候我就跟著妳了,活脫得像個小跟屁蟲。看著妳的堅強的背影總是讓我在不知不覺中找到前進的方向,看著妳的背影總是能給我一股想活下去的力量,妳的背影總是讓我感到安心。我夢想著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延續。

      然而事與願違,魔女的強大讓我們看見事實的殘酷,她奪走妳的生命。雖然妳擊退了「魔女之夜」但這是用妳和全體見瀧原居民的性命換來的,戰鬥結束,我在茫茫殘骸中找尋妳的身影。
      望著妳的遺體我崩潰了!為什麼?為什麼妳要這麼拼命?明明可以逃走不是嗎?明明不關妳的事情不是嗎?我不懂為何妳要這麼拼命,我真的不懂!!明明孤軍奮戰是多麼危險的事情,為什麼妳還是那麼拼命?!
      *
      「真的好後悔,要是我也參予戰鬥就好了......」黑髮少女淚珠簌簌落下,綠髮少年輕輕拭去她的淚珠。
      *
      如果我也成為魔法少女,或許妳就不會死了。

      丘比出現在我的面前,牠告訴我如果跟牠訂下契約的話牠可以替我實現任何願望,一聽見能實現任何願望我的回答毫不猶豫:「希望我能回到與小圓相遇的那天,與她重新開始。」

      於是我回到了一個月前與她相遇的那天,見到妳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妳「我也成為『魔法少女』了!」,然後我開始跟妳一起進行「魔法少女」的修練。記得我第一次參與戰鬥的時候我笨手笨腳的跟在妳們後面,望著妳和麻美戰鬥的英姿想像著自己也能跟上妳們,我努力的在後方給予支援就是不希望因為自己而拖累妳們。
      當我成功給予魔女最後一擊時,妳抱著我高興的叫著:「小焰,妳做得太棒了!」,妳知道嗎?當時的我好幸福,終於也能派上用場了。

      終於能跟妳一起並肩作戰了!
      終於不再只是默默躲在妳的背後默默祈读耍。〗K於也能幫上妳的忙了!!!

      但是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一切只是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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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盡量用我的文筆描述曉美焰的過去,打文章的時候我幾乎把自己的感情投入進去。
    說實在話,其實上述的故事內容多半是打給自己,因為我也體驗過女主角曉美焰的感受。還有我是在感冒的情況下拼命打的,所以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總之更新完我要趕快去洗熱水澡了,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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