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弯掰后天直

　　一天的课程总算是收工了，沈小筱用手巾抹着脖子上的汗进了房间。起初看到沈云的时候还好，只是看到左子君手百无聊赖地双手撑着脑袋出神就怔了下：“左子君，你怎么没回家？”
　　左子君朝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家那个不速之客。”
　　人家叫洗碗，竟然一句话不说就去洗了，虽然隐约感觉老妈对沈云似乎哪里不对劲，可反常到这种地步倒出乎左子君的想像范围。
　　起身进了厨房，左子君拉着脸说：“老妈，够了吧，我们家厨房你啥时候能亲自动手弄一下，而且人家叫你洗碗而已。”
　　齐雨虹用挽起来的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故意提高了嗓门：“我就不想让人家觉得我白吃她的。”
　　“那你也不至于从两个面碗洗到人家地板上来呀。”左子君满脸的不快，她记得原本说好要回家的时候，太阳还在半斜坡上呢，现在月亮都开始爬坡了。

　　沈小筱发现原来齐雨虹还在厨房后有些纳闷，虽然平时沈云不太用厨房，可是再脏，顶多也是叫个钟点工搞定就好：“阿姨，您这是在干嘛呢？”
　　“事情是这样的，我老妈吃了你老妈煮的面，然后你老妈叫我老妈洗碗，然后我老妈把你们家厨房的砖缝都清洗了。”左子君摆了摆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多个这么勤快的妈妈。”
　　“哦，不过也值了，我都很少有机会吃老妈下的面，因为平时都是吃米饭多。”沈小筱不明所以，除了暗叹齐雨虹的运气，还有殷勤之外，倒也没有再多问其它的。

　　终于好了，齐雨虹汗涔涔地长吁口气坐下来休息：“累死了。”
　　“能不累嘛，你都多久没做家里的卫生了。”
　　沈云扫了眼挨着自己就近坐下的齐雨虹，并没有说什么。
　　“妈，我明天得回青石寨取太阴剑呢。”沈小筱坐在沈云旁边，语气里有些担忧。
　　沈云听到沈小筱说话，才把手里看着的一本医书：“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你刚从外面回来，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去。”沈小筱叹了口气：“只是我第一次去取剑，有些担心，尤其是以前听你说过会有人抢。”
　　旁边的左子君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们怎么说得像小说情节一样，不过是一把剑有那么夸张吗？”
　　“说明这是一把绝世宝剑呗，你怎么这么笨。”喘完气的齐雨虹一副通天彻地的语气。
　　沈云倒也配合，随口说了句：“可不是，这把剑价值连城呢。”

　　沈小筱想笑，又考虑到对方毕竟是长辈，就只是对着左子君眨眼睛。
　　左子君被自己老妈的台词呛得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对沈小筱作个苦脸：“远不远啊？”
　　“还好吧，走一天的路。”沈小筱叹口气：“路不好走。”
　　“嗯，你自己小心点。”
　　相对沈云，左子君要夸张多了：“那不是超级偏僻，是要去探险吗？”
　　“青石寨，地图上找不到的一个小地方，哦，子君，你也可以去历练历练，那里有个前辈，功夫很好，很有心得，你不是说对太极很有兴趣吗，而有适当地远行，可以煅练□□能，和小筱比，你差太多了。”沈云条理清晰地解释了下青石寨，又想起左子君此前有提到入馆的事情，便一起说了。

　　被当着沈小筱的面说差太多，左子君脸色青了青，刚要发作，母上大人的声音比她更快一步：“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左子君心里好生感动，她老妈难得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但她可不希望在人家家里掐架，所以特地打圆场说：“其实也没什么啦。”
　　“什么叫没什么，你也不听听她说的话有多伤人。”齐雨虹得理不饶人，不过还是努力地使声音平静且字句清晰，对着沈云说：“虽然左子君比你说的还要差劲，但起码你教导的时候，委婉一点，不然会影响她的心理成长。”
　　左子君本来还怕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家长掐架事件，听到后半句，顿时处于半昏厥状态：“妈，真的没关系的，在您的委婉管教之下，我还有心理可言吗？”
　　对于齐雨虹的控诉，沈云脸色严，连平素常挂在嘴边的那抹惯常之笑都没有。

　　沈小筱还是第一次见老妈脸色这么憋屈，也没搞懂齐雨虹是哪里惹到她向来以脾性温和著称的老妈，有些担忧地递了桌上的水本给沈云：“妈，喝口水。”
　　旁边两个也发现沈云脸色有些不对，就没敢吱声
　　沈云伸手接过水杯，缓缓地往唇边送。
　　在众人的关切望怀下，轻呷了口水：“噗……咳，咳，哈哈哈哈哈。”
　　在座的三个人全身一颤，然后愣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喷出一口水的人儿，在那里笑得混身乱颤的人。

　　“莫不是你妈……魔怔了？要不要打个什么电话。”吓得最重的当属齐雨虹，她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呢，这个平素整天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人突然笑成这样，她都惊出一身鸡皮来了，虽然发现把着肚子在，贝齿在唇一颗颗亮白闪烁，肩上微卷的头发随着笑声不断地拂动，但毕竟她印象中的形象颠覆太多。
　　沈小筱被这么一说，也吓得回过神来，伸手拉着沈云的手臂：“妈，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沈云断断续续地止住笑声，然后长呼口气，坐正身子，对面的左子君还傻傻地瞪着她，发现三个人都一副又惊惧又诧异的神色，她又恢复一惯地常态：“刚刚笑筋不小心抽到了。”
　　说完，又像事发前一样，拿起看了一半的医书继续。
　　左子君歪头看了看封面，怯怯地提醒：“云姨？您看书都是倒着看的吗？”

　　“哦，那个小筱，那你明天自己一个人去吧。”沈云顾左右而言他，突然又提起沈小筱明天的行程：“东西都收拾好没有，记得帮我和两位姥姥问好。”
　　“嗯好。”沈小筱松了口气，刚才那个老妈把她吓了跳，她还是第一次看她老妈笑得这么夸张，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最后竟然还解释说是笑筋抽了，她好歹读过些典藏的医书，哪里有这条嘛。
　　左子君发现整个计划里自己被排外了，委屈地说：“刚刚不是说好带我一起去吗？”
　　“你？我是有心要培养你，但具体就得看你家长的意思了，毕竟过程是很幸苦的，而且会有些危险。”说这话的时候，沈云还特意把视线转移到了齐雨虹脸上。

　　这么快就又像没事人了，刚才抽什么风，齐雨虹也看着沈云一副婆阑不惊地表情：“你女儿去得，我女儿当然也去得，子君，你想去就去吧。”
　　“太爱你了，老妈。”左子君扑过不。
　　“干什么，又不是在家，注意点形象。”把扑过来的人推到一边，齐雨虹特意摸了摸今天早精心盘制的发型。
　　沈小筱却并没有因为有同伴而表现出半丝的喜悦，反而忧虑感加深了几分：“可是左子君，你真的能跟徒步一整天山路吗？”
　　“能，你不要小看我，我可是……。”话说到后面，左子君声音就又小下去几分，毕竟在沈小筱面前，她失败的事情还真不少。
　　还是沈云圆的场：“好了，那就先这样吧。子君小筱，你们自己约个时间，不要去太久，拿了东西休息一两天再赶回来，还有，小筱，地图记得带上，很容易迷路的。我先去洗澡了。”
　　话音刚落，沈云就自顾地进了房间。

　　“明天早上八点，我过来武馆吧。”左子君摸了摸肚子，刚才她老妈是吃得肚子圆滚滚，可是她从午饭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可怜兮兮地对齐雨虹说：“有些饿了。”
　　“回家煮泡面。”齐雨虹终于离开了沙发站起身有些不满地看着关起的房门：“一点待客之道也没有。”
　　沈小筱在旁边听到了：“要不，我去给您买点饭上来？”
　　“是我饿，你不要理她，我回家吃泡面。”左子君作可怜状替老妈解释，只有她知道，齐雨虹一定是那里不对劲了。

　　关上车门，左子君就异常严肃认真地说：“老妈，你敢说你不喜欢人家？”
　　车子缓缓地上了道，齐雨虹双眼直视前方：“谁喜欢谁？”
　　“以为多年泡妞的经验看来，你百分之百喜欢上我同桌的老妈了！。”左子君见母上装傻充愣，干脆也不和她拐弯。
　　“就她那样，有什么好喜欢的，而且你没看到她上次和那个短头发的女人在一起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种有同性嫌疑的女的。”齐雨虹还是没有分出一点点视线到左子君的方向。
　　“有本事你看我啊，你就是心虚，我还不了解你嘛。说得好像人家没有嫌疑你就会喜欢女的一样。”左子君怎么听着她妈越来越弯的味道。
　　齐雨虹还是不转头，僵着脖子看前面：“我不看你是因为新闻联播说了，安全第一。还有，我一直都很喜欢女的，不然我怎么会喜欢你。”
　　“老妈，你太恶心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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