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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阳光普照的和煦下午，我靠在别墅花园里的树下，隔着落地窗看着莎朗认真地在背台词。
如此美好、安逸。
这样的她显得太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我眼前消失。也和一天前伤痕累累像狗一样蜷缩在我家的那个vermouth形成强烈的对比。
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vermouth。莎朗啊，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嫉妒。
似乎是累了，莎朗停下动作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露出甜甜的微笑向她招手，她微微点头致意休息片刻后然后继续忙碌。
不拍戏的时候，我喜欢赖在莎朗的别墅里，然后就这么看着她。虽然自从我向莎朗示爱后莎朗就一直对我不冷不热难以捉摸。
不过，vermouth需要我的，不是么？
[2]
阳光细碎地洒下来，阳光细碎地洒下来，透过高高低低的树丛，便可以看得见。
莎朗安静地在看书。
我走过去，躺在她身边。
“呐，莎朗。”我往她怀里蹭了蹭，笑着说：“我好喜欢你。”
莎朗微微一怔，转而合上书，低下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嫌恶地神色：“我嫌你脏。”
暖和的阳光下，有风吹过。很凉。
我知道自己很脏啊。
那些美好的过往，赋予我的，岂止是脏？
“是啊，真脏啊。”我颇为赞同，笑眯眯地再往她怀里蹭：“真是好喜欢莎朗啊。”
我被莎朗好不温柔地从她怀里撇出来，“我说，我嫌你脏。”
脏。
多脏。
什么是脏。
可以吃吗。
可以活吗。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一点点沉下去，然后又慢慢在脸上绽放。
彼此，彼此。
3]
七号实验室第七号房间内，我倚在窗边，看着外面落了一地的枫叶，听着室内熟悉的机械运转的声音。感受着，这里独特的气息。
听说她是在这里长大的。从娘胎里开始的试验品。
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忙碌中的艾莲娜头也不抬：“恭喜。”
很久很久以前，我以为我会喜欢上艾莲娜。不……直到现在我都这么觉得，我应该喜欢上艾莲娜。我点头：“一个和我性别相同的人。”
艾莲娜微微一愣，微微蹩眉：“女人？”
我继续点头：“嗯。真聪明。”
“我？她？”
我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可笑。”
看，都这么觉得吧。
[4]
那天晚上我留在了七号实验室。
依旧是第七号房间。
仪器已经停止工作，整个房间只剩下我和她。缄默无言。
像sharon对我那般，我高高在上地俯视着vermouth。
她蜷缩着，颤抖着，半张着嘴喘息，身体伤痕累累，鲜血在她的赤裸的身体上攀爬成一种恶心的图案。
每次看到她这幅模样我都会产生她下一秒就会断气的错觉。
可她的呼吸，是永恒的。
哪怕再微弱，再微弱……
“喂，就不给件衣服么？”不同于白天的不可亵渎，此刻的她尽管是垂死挣扎的姿态，却依旧会妩媚嘲讽。
让我觉得，这才是真的。
可是熟真熟假又有谁能定义？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笑的纯真："反正等会儿不是还要脱么~"
手指搭上她冰冷而苍白的脸颊，上面甚至略微可见细青的血管。
啧啧，艾莲娜啊，你将Vermouth真是应用的愈发熟练狠辣了。
"嗯哼，这么迫不及待了？"她挑眉揶揄，似是迎上我的讽刺。
当我不置可否，对她还能说这么长的句子而稍感讶异时她已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将我揽入怀中。
所以我跌入一片血腥，心情非常之糟。
"S级通缉令，派我去。我，该谢谢您的厚爱么？"她在我耳边吐气如兰语速缓慢而飘渺。
还能说这么多话，刚想表扬一下艾莲娜的我立马对其鄙视之。
APTX也不过如此。
我从她身上起来已是满身狼狈与我心情一般："可以不要每次都是这些话么，真是让人倒尽胃口。"我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这并非我本意，但事实上每次与Vermouth的相处不是抵死缠绵便是如此。
我渴望改变些什么却又觉得如此甚好----真是愚蠢而矛盾的人类。
Vermouth难得的没有回敬我一句暧昧话语，反而难得的垂眸不语。
良久，她努力抬头，撑着沉重的眼皮与生机，望着我。湛蓝的眼里酝酿着我永远无法理解的情绪。
后来当我能够坦然将那种情绪命名为悲伤时依旧无法理解，为何那人会有，为何是对着我有。
但那时，一切都已不重要。
许是受不了如此目光，感觉突然其来的沉默带起空间都变得粘稠。
我终是放弃了再次折磨她的想法走向门口。
而背后的目光在我走到门口时消逝："今晚不留下吗。"
我定住脚步，忍住转身的冲动，扯起嘴角："不了。我嫌你脏。"
[5]
华灯初上。
餐厅内一片气氛典雅。
光洁明净的落地玻璃窗，熨贴垂直的豪华窗帘，仿如梦幻的昏暗光线，插在瓶中娇艳盛放的红色玫瑰，晶莹通透的高脚水晶杯。
才子佳人的约会----更别提所谓佳人是我这种已经从骨子里彻底腐败的女人，排场必不可少。
我嘴角挂着甜蜜而虚伪的笑，一如公司替我包装的形象。
面前的男人俊逸、优雅。温柔而诚恳的微笑，满肚子诡计与文章。
他说"有希子，我喜欢你。你看吧，我追求了你那么久，相信你也看到了我的诚意。所以我想，有希子，嫁给我吧！"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时间静止，那么，就是在那一刻。
我马上要与另一个人共度一生，为他生儿育女做饭持家无论顺境逆境贫穷富有健康或疾病永不分离直到生命的尽头。
可是，你知道吗，我多么想那个人是你。哪怕在阳光温暖的午后抚摸着我的头发看着我闭上眼睛直到再也睁不开。
所以你知道吗，我多么庆幸那个人不是你。这样你不会因爱上我而为难不会因有了挂念却依旧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存活于世。
恍惚中脸上有液体滑落，我终究不是个好演员。我想我似乎过于平静，但是短暂的生命所能承载的感情都已然全部消耗殆尽："我愿意。"
我透过眼前满是激动的眼眸看到你永远的波澜不惊。
我很庆幸生命中遇上你，爱上你。
我看到你妖娆满目面露讥讽和很多次那样。
我嫌你脏。
我最庆幸的是在先生的床上遇见你。
是的，我嫌你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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